天色已是正午,翼塵守著萬忠鼎的屍身,他心裏情緒越來越亂,綠幽此時還不見歸來,雖然翼塵不願意承認,但遇到不測的可能越來越大。


    “抱歉...前輩,我要去救陳明明。”翼塵說著在萬忠鼎身邊磕了三個頭。


    站起身子,翼塵看了看萬忠鼎的屍身,他拔出黑刀走向一顆大樹,隨著刀影閃過,大樹被分割開來,翼塵小心翼翼的將萬忠鼎藏於木中,翼塵並不識字,便在藏著萬忠鼎屍身的木中綁了一根綠幽常用的金絲。


    翼塵在半途中搶了匹馬,急忙迴城。


    “薨王在哪,我有急事見他!”翼塵說著拿出薨天寒曾給他的一枚令牌對向下方的士兵。


    這士兵一見到令牌,連忙指著城門道:“大王他剛帶著人馬從南門離開了。”


    翼塵聽後,當下甩動韁繩,馬匹啼叫一聲狂奔向南門。


    一日下來,翼塵站在一座土山包上,看著布滿裂縫如龜殼般高高的城牆,慢慢垂下眼睛看著下方正在前進的隊伍,道:“我答應你,一定會救你出來的。”


    翼塵前麵剛進,後腳城門就被關上了,士兵們顯的很緊張,開始對城裏的人逐一排查。


    翼塵躲在一家客棧的門後看著那些排查的士兵,心裏狂跳。


    “你知道小爺是誰麽?敢動我!!!”


    突然看到一個公子相的人被士兵強製拉了出來,他的衣冠不整看起來極為惱怒,道:“放開我!”


    “老實交代,家住哪裏,做什麽的!”


    “廢話,來這種地方能做什麽!”男子哼道。


    士兵一聽大怒,抬手就給了那男子一耳光,道:“少廢話,說!”


    翼塵咽了口口水,他可沒有什麽家,想到這裏,翼塵轉頭看向身後,隻見不少人都一臉恐懼的看著他。


    翼塵心叫糟糕,自己的舉動要是被這些人說出去了那還得了。強自定了定神,道:“掌櫃的在麽?”


    “在...在。”一個婦女快步走來,全身發顫的說道,並不時望向門外那些士兵希望他們能快些趕來。


    翼塵想了想,道:“給我開間房,找個姑娘來伺候小爺!”說出這番言辭,翼塵臉就是一紅,他連忙向著樓上走去生怕讓這些人再看出什麽端倪。


    “都這時候了還找姑娘?”婦女想著但還是跟了過去。


    “客官。”翼塵進了房間四處看了看,後腳便聽到一陣敲門聲,隨後一個長相清秀的妙齡女子邁著婀娜多姿的步伐走了進來。


    “把外衣脫了。”翼塵說著已經脫下自己的外衣。


    女子聽後臉色微變,這般直接的可不多,她也沒有抗拒,道:“小女子遵命。”說著便開始退去身上的衣服。


    翼塵看著一件件衣衫落在地上,他感到內心竟有個小惡魔蠢蠢欲動,連忙道:“行了,別脫了!”


    “啊?”女子愣了愣,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兜,見翼塵快步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樓上了床,女子對這般事情早已經習以為常,麵色平靜的看著上麵這個臉紅的跟蘋果似的翼塵。


    “客官,您是第一次麽?”女子眨著眼睛問道。


    “你..”翼塵剛要說話,就聽見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迴頭一看正是士兵。


    “你們兩個,出來!”士兵狠狠的看著翼塵,隨後將目光移向身邊的這個女子,心中一蕩,暗想忙完後一定要來這裏走一趟。


    翼塵眉頭皺起,喝道:“你知道..老子是誰麽?”他差點學著剛才那個男子稱唿自己成了小爺。


    “老子管你是誰,快點滾出來!”士兵說著拔刀走向翼塵。


    女子連忙擺脫開上方的翼塵,地上的衣服都顧不上穿光著兩隻小腳快步向門外跑去。


    翼塵冷笑,突然一手按在床幔架上,使力一扯,床幔倒塌,在翼塵的手裏已然多了一根似棍的武器。


    士兵臉色一變,握緊手裏的刀,心裏暗想道:“天煞的..怎地偏偏讓我給撞上了?”並吞吞吐吐地道:“你..你想幹什麽?”


    翼塵冷哼一聲,道:“掃興。”說著從褲兜裏掏出一枚令牌扔給士兵,道:“滾出去。”


    士兵低頭看了眼腳下的令牌,心下頓時一鬆,忙跪在地上道:“小的有眼無珠,小的有眼無珠!”


    “行了,滾出去!”


    “是..是。”


    看著慢慢閉上房門的士兵,翼塵長長唿出口氣,一屁股坐在床上,道:“好險。”


    三天的時光轉瞬即逝,天空從東方亮起,荒涼的土地吹起一道風沙,就可聽到盔甲抖動的沙沙聲,光線照向一座半圓土山,在那座土山的陰影之下,無數銀光反射四濺照向天空。


    這三天裏城裏都是嚴陣以待,城中幾乎所有的居民都已經聞風逃難,讓這座城空虛的同時更讓翼塵無處插縫,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陳明明被關在哪。他抬頭看向天空,風雲卷動,一片肅殺,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早在一個時辰前,所有飛禽走獸都不約而同開始逃竄,到現在連隻螞蟻都找不到。


    “開戰了,開戰了,我們去看看。”一個老頭笑嗬嗬的拉著老婦的手說著向城門走去。


    “老伯伯。”老頭聽到身後的聲音迴頭看去,道:“幹嘛?”


    翼塵疑惑地問道:“要開戰了,您不怕麽?”


    “呸,怕什麽。”老頭笑道:“小夥子,你是沒見過這盤土城的威力,還好你今日能見了。”


    “威力?”


    老婦笑嗬嗬的看著翼塵,道:“這盤土城牆是由幾位天器大師聯手打造的,已有百年的曆史經曆戰爭那更是無數,隻被麟淵用漫天飛禽攻下一次後就沒有失守過。”


    “老頭我可是住在這的,大大小小見過的陣仗不下十次,就他陳天佑,不是老兒我看不起他。”老頭說完哼了一聲,拉著老婦的手繼續向著城牆走去。


    城門外,陳天佑拉開簾子從馬車上走下,頭發看是又白了幾分,看著城牆之上早已嚴陣以待的大批人馬及最前麵的那個得意小人,道:“薨林複,我待你不薄,為何今日要與我刀兵相見?”


    薨林複冷笑一聲,道:“這句話,我好像在哪聽過啊…”


    陳天佑一愣,道:“麟淵殘害百姓,民不聊生,我伐他乃是為百姓作福。”


    “得了吧!”二人的對話在山間迴蕩。


    薨林複打斷了陳天佑的話語,道:“在我麵前你還裝什麽裝,你滅他不就是為了那把木靈神劍麽?不如你將江山讓給我,我幫你找木靈神劍,這樣也可保你女兒周全,怎樣?”


    陳天佑眼眸抖了抖,他目光一轉看向被綁在木架上的陳明明,陳明明被蒙住眼睛,似感到陳天佑的目光,大喊道:“父皇!女兒已經中了這毒人的廢心散,時日不多,你一定要為女兒報仇啊!”


    話音一落,薨林複如被雷劈一般,瞪大了雙目轉頭看去,陳明明這麽一說,豈不是決心要與他同歸於盡,薨林複身子發抖,心跳仿佛在一瞬間停住了,下一刻,他便察覺到撲向他的殺氣,轉頭看向陳天佑。


    薨林複縱身一躍到了陳明明身前,掐住了陳明明的脖子,陳明明麵色帶著痛苦,而嘴角邊卻是在冷笑:“薨叔叔記住,即便你是小人,也千萬不要惹不要命的人。”這一句話,字字戳中了薨林複的心頭,薨林複看著陳明明得意的表情,恨不得馬上扭斷這女子的脖子。可是掐住陳明明脖子的手卻始終使不上力氣,這就是帝王世家,這就是無言的氣勢,薨林複心頭反而傳來一絲畏懼,手不知不覺間抖動了一下,看著陳明明越發痛苦的表情,薨林複眼角抽搐,心中閃過昔日這個純真女子的笑容,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


    陳天佑雙目圓瞪,身子微微發顫,怒火又豈止是看麵色就能明白的,無力的舉起手中權杖,發紅的眼睛對著薨林複,低沉道:“薨林複,你可真行啊。”


    薨林複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卻聽在陳天佑旁邊的一個轎椅上傳出魯思康的聲音,道:“陛下別急,容臣與這賊人說幾句。”


    魯思康略帶笑意的看著薨林複,高聲道:“薨林複,造反了?”


    薨林複看到魯思康,鬆開抓著陳明明脖子的手,麵上突然冷了下來,卻依舊笑著迴道:“是啊,反了。”


    魯思康點了點頭,哈哈笑道:“看吧,如我所言你薨林複注定隻能做個小人。”


    ‘還不是你逼的!’薨林複心中怒吼,眼眸越發冰冷,他手一抬虛空拉箭,在他手指間一把冰箭瞬間凝固成形,撕開氣流射向魯思康。魯思康平淡的看著這支飛來的冰箭,忽然一把拂塵在他前麵一甩,這把冰箭在到魯思康近前時已盡數化作細雨。


    薨林複沒有去看在魯思康車下的那個道士,而是吼道:“魯思康,我遲早要你性命!”


    魯思康笑著搖頭,不再理會魯思康,而是看向陳明明,道:“明兒,怕麽?”


    “國師,明兒不怕!”


    看著陳明明此時的麵容,魯思康有些揪心的抖了抖眼皮。


    陳天佑看向身邊的魯思康,問道:“你可有把握破這盤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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