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時空,異時空,異時空,全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西元曆一九四八年春,藍星太行山南麓, 一處叫三家窪的小山村,來了一位看不出年紀的道人。


    之所以分辨不出道人的年齡,是因為道人的相貌,看上去很令人迷惑。


    道人身形清瘦挺拔,頭頂盤起的發髻色呈灰白,下頜留著兩寸長的胡須,猛然一看就知年紀不小了。


    但再一細看道人那紅潤的臉頰,細長而炯炯有神的眼睛, 又感覺道人很年輕。


    道人穿著藍灰色的半長袍, 袍子雖顯得陳舊,卻很幹淨,也沒有破損,穿在道人身上,給人一種出塵的感覺。


    葫蘆溝地處太行山南麓的邊緣地帶,山溝中有一個五十來戶人家的小山村,村莊中一大半的人家都姓文,另外還有幾戶張姓和李姓。


    二十多歲的文傳根,是三家村的民兵小隊長兼村長。


    不過,他這個村長,目前還不能放在明麵上說,因為他是共委黨的地下黨員。


    而共委黨的對頭,山外的國黨軍還統治著焦城礦區, 文家村雖處於山裏,但離焦城隻有二十幾裏山路,國黨軍隨時都會過來。


    作為共委黨的一員,文傳根對來到葫蘆溝的道人, 從看到那一刻起,就保持著探究的戒心。


    看道人來到文家村外老半天了,既不進村也不走,隻是打量著整個葫蘆溝,文傳根摸了摸腰間的駁殼槍,帶著兩名村小隊的隊員,向這外來的道人走了過去。


    在離道人幾步外,文傳根停下腳步,仔細看了道人幾眼後,衝著道人問道:“道長你是從哪裏來的,到我們這有何貴幹?。”


    道人見驚動了本地的村民,向來人輕施一禮道:“福生無量天尊,敢問善信,這裏是葫蘆溝三家村吧?。”


    聽到道人一口的本地口音,文傳根又打量了對方兩眼,猶豫了一下,反問道:“道長進山半天了,不知道來的是什麽地方?。”


    聽到來人問自己來自哪裏, 道人—文啟東心想:“我能給你說, 我是來自另一個時空的後世嗎, 說了你也不信啊。”


    文啟東可以肯定,這位腰別盒子槍的漢子,絕對沒有看過穿越小說。


    文啟東見來人警惕性很高,大有一言不合,就拔槍相見的架勢,隻好先表明身份道:“無量天尊,善信稍安勿躁,貧道俗家姓名文七,貧道的父親叫文有福,是從這葫蘆溝出去的。”


    聽到文有福的名字,漢子愣了愣,迴想了半天後,問道:“你父親是文有福,你爺爺的名字你知道嗎?。”


    文啟東從漢子的問話中聽出,這個漢子有可能也姓文,這是在探自己的底。


    好在,文啟東早有準備,迴答道:“貧道聽家父說,他的父親叫文必富,有一個哥哥叫文有財,還有一個弟弟叫文有貴。”


    漢子一聽,神情露出一刹那的激動,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考慮了一下後,對文啟東說道:“文道長是吧,走吧,你先跟我進村。”


    文啟東一看漢子的神色和態度,知道自己已經初步被對方認可了,下一步,就看能不能暫時留在這異時空的祖地了。


    跟著漢子進了村,文啟東看到,村莊中的好多房屋,都有被大火燒過的痕跡,有相當一部分的房屋,屋頂都還沒有修繕好。


    看文啟東一邊走,一邊打量那些被火燒過的房屋,漢子說道:“村中的房子,有些是被小鬼子燒的,那些新被燒的,都是國黨軍幹的。”


    不用聽漢子的介紹,文啟東也知道,自己這個異時空的祖地,在過去的十年間,經曆了怎樣的災難。


    前八年,是被小鬼子反複的掃蕩,燒殺搶掠,後兩年,又被國黨軍清剿了兩遍,本來已經繁衍了六十多戶,近三百人的村莊,到共委黨建國時,還剩一百多人。


    幾人在村中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間還保持完好的石砌房屋外,不等進屋,漢子就對著房屋高聲喊道:“大伯,你在家嗎?。”


    隨著漢子的喊聲,從屋內出來了一位老漢,老漢看上去有五六十歲,走起路來,腰不駝身不彎,看上去身體很是硬朗。


    老漢出了屋,抬眼看到自家侄子帶著一名道士站在自家門口,就遲疑的問道:“是根子啊,你這是……?”


    漢子對自己的大伯介紹說:“這,這位道長,自稱是我二爺爺的兒子,這是歸鄉來了。”


    老漢一聽,神情驚訝中帶著激動說道:“啥,二叔的兒子,二叔在外麵成家有兒子了?。”


    文啟東上前一步,向老漢施禮說道:“福生天尊,貧道的父親正是文有福,不知老善信如何稱唿?。”


    老漢看著文啟東,不確定的說道:“老漢我叫文明亮,今年五十八了,你要真是我二叔的兒子,那我就是你……,你今年多大了?”


    文啟東連忙迴到:“貧道今年,今年五十了,貧道應該稱唿老善信為堂兄。”


    老漢文明亮,見猛然間冒出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堂弟,感覺自己有點手足無措,連聲說道:“哎呀,這,道……,兄弟你這是從哪裏迴來的……,快,快進屋坐……。”


    在老漢文明亮的熱情拉扯下,幾個人進了他屋內。


    在家徒四壁的屋內,幾個人坐在帶著毛刺的木樁凳子上,喝著文明亮倒在粗陶瓷中的涼水,相互試探著拉開了家常。


    老漢文明亮問道:“道長……,兄弟啊,我那二叔如今可還康在?,怎麽就你一個人迴來了?”


    對這樣的問話,文啟東在迴祖地三家村前,早就編好了說辭。


    文啟東神情頓顯悲痛的說道:“家父當年到了關外,在關外安頓下來後,娶妻生子。


    後來,關外爆發了毛子和東洋人的交戰,貧道的父母不幸被鬼子的炮彈炸死,那時,貧道還小,逃得一命後,被師傅收養,師傅是長白山中的一名道士,貧道就在深山裏道觀裏長大,再後來,道觀也被小鬼子毀了,師傅也故去了,貧道一個人在山裏生活。


    就這樣,幾十年過去了。如今,貧道孤身一人,也到了知天命之年,想著在有生之年,尊家父的遺言,要把父母的骨灰帶迴家鄉,也算葉落歸根了……。”


    文啟東的話,聽得老漢文明亮是唏噓不已,也是神情表現悲苦的說道:“我那苦命的二叔啊,當年,二叔瞞著家裏人,把自己賣了十兩銀子,銀子都給了家裏,自己隻帶著一張破葦席,跟著人走了,爺爺奶奶和我爹還有小叔,都傷心難受啊……。


    二叔這一走,就沒了迴信,我爹還說等家裏寬裕了,就托人找一找……。


    唉……,誰知這一走,他們兄弟三人,這就不能活著再見麵了。


    迴來好啊,雖不是活著迴來的,總歸是迴來了……。”


    隨後的幾天,作為村裏還活著的,文姓之中,輩分最高年紀最大的人,老漢文明亮招唿著村裏的文家人,幫著文啟東,在文家祖墳地裏起了一座墳,把他帶的父母骨灰埋進了祖墳地裏。


    文啟東也就順勢,借著為父母守孝葉落歸根的名義,在三家村住了下來。


    文啟東之所以來到了一九四八的異時空,是他的金手指,帶著他進行時空穿梭,從明末時空返迴原時空時,小球能量不足,不能一次到達原時空,提早了幾十年結束時空穿梭的結果。


    這一提早結束時空穿梭,就把文啟東帶到了,異時空的藍星,共委黨即將取得全麵勝利的前夜。


    得知自己所處的時代後,文啟東一時之間,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打小鬼子,小鬼子已經投降了,國黨軍用不著自己,共委黨自己都能搞定。


    想來想去,也就隻有偷偷地,為這個異時空的國家提供點科技小幫助,這點事了。


    其它不能幹,這個,可以有點……。


    不過,自己這個來曆不可查的時空穿越者,在共委黨領導的新國家裏,可是不好混啊。


    好在,經過了明時空一百多年的修煉,文啟東不再是做事毛躁衝動的少年。


    現在的文啟東,除了自己的長生修煉,其它的外物事端,已經很難主導他的意誌了。


    既然來到了這個時空,文啟東就想看看自己祖輩生活的狀況,感受一番,祖輩們的艱苦歲月,去除一些自己高高在上的心態,鍛煉一下自己的心性,這也是對自己必不可少的一種修煉。


    文啟東想,隻要自己苟著,和光同塵,以自己的本事,也能在這個新國家裏,安穩的生活個幾十年,等自己的金手指重新充滿能量後,再迴歸原時空。


    想在共委黨建立的政權下安穩的生活,文啟東參考了一些資料信息,再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對自己改頭換麵了一番。


    說是改頭換麵,也隻是把自己年輕的相貌,稍微改變了一下,頭發變成灰白,留出了胡須,把自己的外觀變得年老一些。


    之所以這樣改變,是為了在以後的生活中減少麻煩,為一個人的獨自生活找一個理由。


    在這異時空的時間段內生活,經曆過明末八個美貌小妾的文啟東,不打算再找老婆了,物質享受上,已經是鍛體後期,相當於金丹後期的文啟東,一個月不進食也餓不死。


    在三家村住下來後,不過幾天的時間,文啟東就真實的感受到了,啥叫艱苦的歲月。


    全村還剩下的一百多口人,住在四處透風漏雨的破房子裏,幾十戶家庭,總共隻有六口完好的鐵鍋,每天吃的都是高粱湖湖和番薯,就這還不能保證一天三餐。


    村裏的大人小孩,都穿的破破爛爛,一家人,難有一件不帶補丁的衣服,文啟東專門為自己準備的舊衣服,和村裏的人一比,還是顯得很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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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已經認祖歸宗,以文啟東為自己設定的輩分和年紀,村裏的大人和小孩,除了老漢文明亮,都得向文啟東喊叔、叫爺,把還認為自己很年輕的文啟東,都喊老了。


    這一天的上午,文啟東正在自己臨時住的破屋子裏收拾東西,門外就有人喊道:“七叔,你在家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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