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啟東站在雲端正看著聖旨,從大殿內又出來兩人。


    不對,是三個人。


    有兩個人是貼在一起出來的。


    仔細一看,前麵的人是被其身後的人劫持了,一把閃著寒光的短刀,就橫在前麵人的脖子上,刀把被一名太監握在手中。


    三人來到殿外, 手中有人質的太監,對著文啟東高聲尖叫到:“妖道,延衛郡王在我手上,你要是不想看著他死,就主動束手就擒……。”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身處大殿門前的人, 都驚詫不已,幾名官員猶如躲避蛇蠍一般,紛紛閃躲到一邊,遠離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瘋子。


    文啟東把聖旨卷起,用卷成圓筒的聖旨,輕輕敲打著右手掌,臉上掛著嘲諷的微笑,神態輕鬆的看著對方。


    看文啟東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太監握刀的手作勢一動,延衛郡王的脖子,立即出現了一道紅線,見血了。


    “快點,要不然,咱家就割斷郡王的腦袋。”從語氣中,不難聽出, 太監的神情有點驚慌。


    比太監更驚慌的,是文啟東的大舅哥,延衛郡王朱由椿。


    渾身抖得如篩糠一樣的朱由椿,一邊努力堅持站著, 怕身體一晃就小命不保, 一邊帶著哭腔喊道:“妹夫,神仙妹夫噯,救命啊,趕快答應啊,我不想死啊……。”


    文啟東笑著問道:“答應啥?,答應對方束手就擒,讓皇帝一刀砍了我!。”


    朱由椿被文啟東問的喃喃不語,嘴裏隻是不停地說:“我不想死,本王不想死……。”


    劫持人質的太監,看文啟東不就範,就又緊了緊刀鋒,急促的叫道:“妖道,趕快下來自縛認罪,要不然,咱家立馬殺了他。”


    文啟東本想說一句,“你殺了他吧”,可看那太監的神情,怕自己的玩笑話一出口,對方說不定真把人質殺了。


    雖說這個便宜大舅子為了活命,剛才還想讓自己束手就擒,顯得很自私,可他真要在自己麵前被人殺了,有損自己的‘神威’不說,肯定還會影響自己小妻子的心情,家裏媳婦心情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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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真是很操蛋的一件事啊!。


    為了不讓自己的小妻子傷心,文啟東對著劫持人質的太監說道:“這位公公,不要衝動,把刀拿穩了,道爺我這就下來。”


    文啟東一邊說著話,一邊降下雲頭,落在大殿台階下。


    然後,文啟東邁步踏上台階,不緊不慢的向劫持人質的太監走過去。


    看文啟東如此就輕易就範,閃躲在一旁的幾位官員,有人心中突然生出後悔,“早知道如此,一早就應該把清河郡主的母親趙王妃劫持了,比起兄弟,母親的分量應該更重吧?。”


    不過,有這個想法的官員,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些官員們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總共七層的台階,哪怕文啟東的腳步並不快,也很快走完了。


    來到人質——自己便宜大舅子麵前,文啟東對著已經尿褲子的朱由椿笑了笑,開口說道:“不錯,還能站得住,看來郡王還是有些膽色的。”


    延衛郡王朱由椿聽到文啟東的調侃,苦著臉尷尬的辯解道:“神仙妹夫,小王,小王我,這個太嚇人了,我害怕啊……。”


    旁邊的人看到,剛才還叫囂著讓妖道自縛認罪的太監,現在不動也不出聲了,任由手中的人質和妖道在那聊天。


    “怎麽迴事???”,旁邊的那幾名官員,看到眼前詭異的一幕,心裏直嘀咕。


    文啟東沒有讓他們去費勁猜測,他抬起左手,用手中的聖旨卷筒,對著朱由椿脖子上橫著的短刃,輕輕一敲,短刀應聲落地。


    文啟東的舉動,把朱由椿嚇了一跳,嘴裏剛說出“別……”


    就見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被自己的神仙妹夫,輕描淡寫的敲掉在了地上。


    這時,朱由椿才感覺到了不對,抓著自己的手好像沒了力氣,身後也沒有了動靜。


    朱由椿渾身一激靈,身子一抖,脫開了身後太監搭在自己身上的一雙手,跨前兩步,轉身躲在文啟東的背後。


    有神仙妹夫在前麵擋著,朱由椿安心膽大了許多。


    從神仙妹夫身後探頭一看,隻見劫持自己的太監,已經睜著眼睛倒在了地上,看情形,顯然是死了。


    朱由椿因為背對著劫持自己的太監,不知道對方的死因,而旁邊一直看著事情變化的人,也同樣沒有看到太監是怎麽死的。


    劫持人質的太監,按常理推斷,應該是妖道殺得,這個沒有啥疑問。


    問題是,就在幾步遠的地方,在周圍一圈人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人發現,妖道何時殺的人?。


    對很多人來說,明麵上的殺戮不可怕,有時那些明刀明槍的血腥場麵,反而會激起懦弱者的勇氣。


    往往是未知的死亡,才讓人膽寒。


    看到劫持延衛郡王的太監,不知被妖道用了什麽手段,無聲無息的死去,旁邊的幾位官員,再也沒有了小心思,隻盼著事情趕快過去。


    這殺人現場中,要說鎮定,還要數站在一旁的朱由棶。


    人家出了大殿後,一直保持著一個動作不變,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看著自己的這位殘疾小舅子,精神近似於崩潰的站在那受罪,文啟東用了一點神識音波,安撫的對他說道:“朱由棶,好了,沒事了,沒人敢把你帶走,迴你的屋去吧,迴屋睡上一覺……。”


    本來快被嚇傻了的朱由棶,在文啟東的安撫下,慢慢迴過神來,顫抖著轉身看著文啟東,僵硬的臉皮扯動了一下,讓人不知道是苦還是笑,嘴唇抖動了半天,才口吃的說道:“沒,沒事了,我能迴,迴去了?”


    “是啊,沒事了,你迴屋吧。”


    安慰著小舅子的同時,文啟東轉身對著遠處牆邊,一群還沒被押走的王府下人高聲道:“你們,哪個是小王爺院內的,過來侍候小王爺迴自己院裏去。”


    聽到文啟東喊聲,被衙役兵丁趕到牆邊的一群王府仆人中,立即出來了幾人,走過來後,小心攙扶著朱由棶,迴到後院去了。


    朱由椿一見,連忙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文啟東,也想趕快離開這裏。


    文啟東沒理會他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轉身對著幾名官員說道:“你們,過來,道爺還有問題沒問完呢。”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幾名官員沒有了一點官威,小心的磨蹭著走了過來。


    等到幾名官員走近後,文啟東拿著聖旨的手一伸,手中的聖旨突然化為了粉塵,輕輕一楊,化為粉塵的聖旨,飄飄灑灑飛落到台階下的地麵上。


    見文啟東毀壞了聖旨,幾名官員神情一愣,有兩人想說什麽,卻又忍住了。


    對文啟東挑釁的行為,幾人的表情不一,有恐懼的,有茫然的,有憤怒的……。


    文啟東拍拍手,神情很是認真的說道:“現在皇帝年輕,遇事不明。朝堂上的那些大臣們也是不能明辨是非,這就給那些宵小之輩,有了可趁之機。


    就說王府被去封號抄家這件事,本道爺認為,這就是那些宵小之輩在假傳聖旨。


    這一次,看在你們也是被蒙蔽的份上,本道爺就寬宏大量,原諒你們這一次。


    但道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像這樣假傳聖旨的事,沒有下一次。


    迴去告訴那些想打歪主意的人,如果再有假傳聖旨的事發生,不管是誰來,本道爺定會把來人殺個幹淨”


    聽完文啟東的話,感覺今天不用死的幾名官員,神情緩和了一些,明顯鬆了一口氣。


    停了一會兒,看文啟東不再說什麽了,府台大人先開口說道:“這個,如果道長無它事,本官就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文啟東迴應,府台大人直接快步下了台階,頭也不迴的走了。


    府台大人一走,幾名本地的文武官員,也跟著告辭離開。


    廣場的那些衙役兵丁,一看自家府台以及上司都走人了,一個個灰溜溜的跟在自家上司身後,爭搶著離開了王府。


    不大一會,王府內,就隻剩下了包禦史和一幫廠衛,還有躺在地上高太監。


    過了這麽一會,躺倒在台階下的大太監高起潛,也多少緩過來一點勁,他在兩名廠衛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


    文啟東的一巴掌,高太監半口牙都被打掉了不說,一張臉腫的連眼睛都看不到了,隻有右邊的眼睛還勉強留下一條縫。


    從那條細縫透漏出的眼神中,文啟東看到了恐懼、不甘和憤恨。


    如果是一般人,打蛇不死,當然害怕對方的報複,當被打的‘蛇’,還是當今皇帝的心腹太監時,更是會惶恐不安。


    可對文啟東來說,這就不算個事,來自皇宮大內的咆哮,對他不起作用。


    看到高太監憤怒的目光,文啟東輕蔑的對他說道;“道爺想殺你,你就是躲在皇宮中也沒用,你這樣的貨色,在道爺我麵前,不過就是一螻蟻。迴去高訴朱由檢,不要再來惹我。告訴他,他當他的皇帝,道爺自修我的仙,讓他不要沒事找事。”


    停頓了一下,文啟東又說道:“不殺你,就是讓你給皇帝帶個話,你要是連話都帶不好,道爺保證你這條狗命活不長。


    帶著你的人,還有你手下的屍體,趕快滾蛋吧。”


    隨後,文啟東對正要走的包禦史說道:“迴去給那些大臣們說,如果誰再找麻煩,道爺我就去他家裏找麻煩,勿謂言之不預。”


    打發走了京城來的宣旨抄家人員,文啟東拍拍神情木然的朱由椿,說道:“就這樣吧,不要多想,日子該怎過還是照樣過,一個郡王的身份,就是沒了能算啥,你鳳山觀大舅子的身份,可比破郡王身份威風多了。”


    麵對文啟東的安慰,朱由椿勉強擠了一個笑臉,神情落寞的招唿下人們,整理被抄家人員搞亂的王府去了。


    文啟東無趣的在大殿台階上站立了一會,搖了搖頭,無奈的自嘲一笑後,也離開了大殿,抬腳前往後宅,去拜見自己的丈母娘趙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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