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進來到分堂內的議事大廳,卻見到門口有著極多的教眾圍著。


    他有些皺眉,往內擠了進去,借著他那蠻橫的力道,這才順利的進入到了內廳。


    迎麵走出了幾人,看裝扮應該是易河總舵來的使者。


    淩崔則坐在內廳中與幾人商議著事,見到黃進過來,這才屏退左右,對他說道:“黃進,你過來了,快些坐下吧。”


    “堂主找黃進來有什麽事?可是與那總舵有關?”


    “哦,你看到了。”淩崔嚴肅道,“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總舵點將了。”


    “點將?”


    淩崔站了起來,卻沒急著說下去,岔開了話題說道:“你對你的未來有什麽想法?”


    “這個...”黃進沉吟了一會,沒有應答。


    “那淩某換個問法好了,你是願意鏖戰四方呢,還是困守一地?”


    黃進想起了倪惶,為了振興倪家,那勢必要立誌四方,怎能困居一地,他斬釘截鐵的說道:“鏖戰四方!”


    “好,我沒看錯人。”淩崔有了些許笑意,接著說道:“那你可想過要如何鏖戰四方?”


    黃進又陷入了沉思,片刻,他眼神清澈的說著:“合一郡之地,納十方之郡,往百戰之所。”


    淩崔這才露出了微笑,說道:“我等未來勢必要打破這座囚牢,在此之前,不論如何,我們都要擁有撐破枷鎖的力量。”


    黃進沒有急著說話,思忖了片刻,冷不丁的拋出了一句話。


    “如果下個地方依舊是牢籠呢?”


    這話卻使得淩崔一愣,他旋即心態微變的看著黃進,可見他依舊眼神清澈,這才說道:“淩某卻是小覷了黃兄,黃兄又有何等看法。”


    倒是頭一遭,淩崔稱唿黃進為黃兄。


    黃進也站了起來,看向遠方說道:“如果天下皆是牢籠,便就讓我等成為創建囚牢之人,將那眾生都鎖在其中。”


    淩崔有些迷惘,這一條路太遠,他害怕自己走不到,不敢應承,說道:“黃兄啊黃兄,你便叫我淩兄吧。”


    黃進自然知道自己的言論有多麽的驚世駭俗,見得淩崔揭過,他也不多說,就將這種想法暫壓心底,說道:“好,淩兄,這總部是何意?”


    “明天,你隨我一同前往總舵。”


    “有一點,你怕是不知。自你來之前,我教已經蟄伏在易河郡一年的光景了。而現在,時機成熟了,我教將正式開啟易河郡的收編計劃。”


    黃進有些不清晰,問道:“這總舵蟄伏了這麽久,怎麽忽然就啟動了,是出了什麽事嗎?”


    “嗯,原因有二。”淩崔指著地圖說道:“其一,是在這裏,我向四大家族宣揚了我燧神教的存在。其二,則是這裏,方家派人埋伏韓家,造成近三百人死傷。這起事件,正式宣告四大家族內部的分裂。”


    ......


    “你要前往易河總舵了?”倪惶有些呆愣的問著。


    “沒錯,明天就要出發了。你就先待在這吧,我一個人去。”


    “你這樣幫燧神教,你不會忘記了我們來是為了什麽吧。”


    “這點我想得差不多了,我覺得最好的方法就是侵入教內,想辦法成為高層,這才有更多的話語權。到時候想做什麽也方便下手。不然,憑我們目前的實力就連這易河郡的分舵都我們都無法解決。”


    ......


    燧神教易河分舵的主要堂口就在朔方,這裏是偏易河郡中心的地帶,而且這邊有著極為繁盛的商業,足夠掩飾燧神教的存在。


    兩人極早就到了堂口的大廳中,可裏麵依舊是人滿為患。作為一方堂主,淩崔自然能有上座,黃進也借機做到了他的身旁。


    此次會議的主要人員就有二十多人,加上各種閑雜人等,少說也有四五十人。如此多的人擠在大廳中,確實有些擁擠。


    而那些隱而不出的堂主級人物,黃進認識的就有好多個,都是一時翹楚般的存在。就如那舟南堂主華元衣,中元堂主萬石流,在得知他們加入燧神教之前,那都是名徹易河郡的人物,個個都高傲無比。現在卻心甘情願為這燧神教賣命。


    時辰接近晌午,與會的人都到齊的差不多了。


    還未到來的僅有一人,最為神秘的易河舵主。據說這位舵主可是總教下派的人。


    可當這人出現的時候,黃進的臉色瞬間變了。


    來人年歲不過三十許,麵容俊朗,又偏生愛笑,讓人不自覺間就心生好感。


    他坐上了首座,向眾人說道:“讓諸位久等了,在下寇玉,即為易河分舵舵主。歡迎各位前來。”


    眾人紛紛還禮。


    寇玉也不多做禮儀,當即說道:“諸位既入我神教,自然是要為神教的壯大盡一份力的。現今,易河郡大亂將起,正是我輩建功立業之時。”


    韓地堂主唐狄接口道:“舵主所言甚是,自是要一舉平定這易河郡。”


    “不錯。”寇玉笑道:“因此,此番我召集諸位前來就是商談此事,不知各位有何打算?”


    ......


    眾人在大談闊談,黃進的心中卻如翻江倒海,這易河舵主竟然就是寇玉,真的是他。他依然記得在謝了亭,這寇玉是如何贈畫於他的。而那夜,那黑衣人又是怎樣害他被逐出門派的。


    這數月來的經曆就如曆曆在目,他曾經無數次去想,到底是為了什麽,他才會被逐出香山派。但當日宿方在會橋山關的一句話卻讓他撥開了迷霧。而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寇玉,便是他害得黃進變得如此的淒慘。


    每當黃進想起寇玉在謝了亭那假惺惺的模樣,他就會覺得無比的惡心。


    黃進的手有些發抖,他不知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憤怒。他隻知道,他要盡著全力不讓自己看向寇玉。因為,他怕他會忍不住就要衝上去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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