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李魁帶迴來的酒,韓諾微起了身子喝下了第一口,酒這東西韓諾喝的次數不多,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次卻格外想喝。


    “爛酒鬼。”李魁站在不遠處麵無表情的說道,不過也可想而知,死之前唯一想的就是喝酒,不是酒鬼是什麽。


    韓諾又喝了一口酒,直起了一點身子,又喝了一小口,忽然,他整個人坐了起來,即便他的腳掌上還掛著鐵鉤,身體還殘留著無數的傷痕,韓諾就仿佛獲得了力量一般,忘卻了八天來如地獄般的酷刑,韓諾抬起酒壇子就往著嘴裏猛灌,一口幹完,韓諾端著酒壇,忽然大聲喊道:“我有酒,你有菜嗎?”


    李魁一驚,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分恐懼,他喏喏的想要說話,隻見韓諾站了起來,對著李魁高舉酒壇,用一種極致的爆發力怒喊道:“我有酒,你有菜嗎?”聲音之宏,有如天塌地陷,震懾之威,足以讓鬼神都避讓三分。


    強大的氣勢,震得李魁六神無主,內心的恐懼和慌亂瞬間蔓延開來,一時間,李魁有如失了魂魄般,慌不擇路的逃出了山洞。


    韓諾扯下了身上的鐵鉤,順帶勾拉出一塊塊的血肉,不過韓諾已經感覺不到痛了,他拾取一些白布,包住了身上的部分傷口,卻還有更多更深的傷痕曝露在空氣中。整個過程,韓諾都麵無表情,他心中完全沒有焦急的感覺,根本不在意李魁什麽時候迴來殺了他。


    他慢條斯理的整理完,就一步步的往洞外走去,他的身體十分僵硬,步子極緩,走路的樣子跟個僵屍差不多,而他走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路的血跡。


    可在韓諾還沒走出山洞的時候,李魁終於返迴來了,李魁心中大罵自己,竟然被一個快死的人給唬住了,他匆忙的趕著,就怕韓諾跑了。


    洞口的道路較長,又特別昏暗,常人走在裏麵,連路都可能看不清,韓諾遠遠就聽到了裏魁的叫罵聲,他停了下來,就站著,一動不動。當李魁越走越近,就當兩人即將撞到的時候,韓諾一拳就打在了李魁的肚子上,按說韓諾這樣的情況是不可能有力氣的,可偏偏李魁受了這一拳就吐出了血,整個人都要倒飛出去。


    可韓諾把李魁拉住了,他拉住李魁的手,又轉身一拉,將李魁摔在了地上,同時,韓諾跟著曲起膝蓋,在李魁落地同時,用膝蓋扣在了李魁的肚子上,這一下的力道怕是有千百斤。


    一個練出氣勁的武者,綜合實力上絕對是能碾壓韓諾這樣的武者的,可惜的是,氣勁始終是肉身之外的力量,武者的力道取決於內力和肉體力量。兩人的內力水平最多是半斤八兩,可誰能想到韓諾快被玩死的時候竟然爆發出近乎常人五倍以上駭人聽聞的肉體力量。


    李魁七竅流血,口吐白沫,已是離死不遠了,眼中仍然難以置信,他時斷時續的說道,“我,我已經,已經練出了氣勁,怎麽,怎麽可能,輸給你?”說完不過片刻,李魁就斷了氣,剛剛的種種,不是親身經曆,又有誰能去相信。


    韓諾漠然的看了李魁一會,心中不起半分波瀾,隨後翻找了李魁的身體一遍,拿了有用的東西,最後又剝下了李魁的衣服,韓諾這才離開了這裏。


    溪河邊,韓諾對著河水看著他臉上的刺青,一個刺字,他伸手摸了摸,淡聲道:“還是換個字吧。”韓諾拿起了一把匕首,就直愣愣的往自己的臉上劃去,將那一個刺字生生改成了一個既像青字又像秦字的字,刻完,韓諾就用冷水直接往臉上清洗著。


    “就叫李青吧。”


    韓地,自古便是韓姓的發源地,此地人多姓韓,而現今天下,此地完全被家族勢力所掌控,而這裏最負盛名的則是所謂的四韓三派。


    劍霖派密室中,少年潛心盤坐,肌體皮膚隨著丹田唿吸,一靜一動一張一馳,而他的身周則圍繞著極稀薄的氣流,時而流於胸前,時而擴至四肢百骸,周身氣象以一種極有規律的方式周而複始的律動著。


    小半個時辰後,少年的意念一收,氣象瞬間消失殆盡,等得少年睜開雙眼,閃爍的神芒刺的人眼花,不過一小會這神芒就散去了。


    “好!”密室中還有一名中年人叫好道,“琛兒恭喜啊,你的冥想術又上得一個境界了。”


    笑著搖搖頭,韓琛歎道,“父親高讚了,這冥想術艱深晦奧,又是煉神的關鍵之術,孩兒已經日夜苦練,但依然隻是個小成罷了,與韓域族兄大成的修為實在是難以比肩。”


    聽得韓域的名字,韓高漠的心思雖然也是一沉,但立即就想好了說辭,昂然說道,“琛兒這話可就不對了,韓域的進境確實快,隻是他走的是純氣功的路子,進步快但也是偏門,你二人未必不能相較,更何況這年輕一代中,你們都已是少有的天才了。”


    韓琛能練到現在這個修為境界,心境也不可能那麽脆弱,隻是思慮所及有些失落罷了,韓琛當即擺正心態,沉聲說道,“父親所說正是,韓琛必定勤修苦練,誓要讓人得知我韓家並非隻有那韓域一人。”


    韓高漠欣慰的摸了摸胡子,看得韓琛再次入定,他便就輕聲的退離了密室。


    熱鬧的街道上,路人和攤販比比皆是,也不乏過路的武者,更不缺那種一言不合拔劍相向的事。這時,街道的一頭起了點小騷動,一個身高體魄都異於常人的武者在人群中走動著,可驚異的是他走過每一處地方,路人也好,商人也罷就連一般的武者都紛紛避讓開來,就好像見了牛鬼蛇神一般。


    說著像也真是,隻見這人臉上帶著半個青銅麵具,披散著頭發,穿著的衣服又短又薄,在常年幹冷的易河郡也是少見的,而他露出的肌體各處竟然都有著像縫針過的傷痕,極為觸目驚心,最驚異的是他的走路方式,緩慢的很,有如行將就木的老人,又僵硬又無力。


    “這就是鬼麵李青?這模樣真是瘮人。”街旁酒攤上的一個背劍武者看著遠去的那人說道。


    “沒錯是他,我前些日子就見過他,為了喝酒,一掌就把一個人拍進了牆裏。”旁邊的一個拿著大鐵棒的武者有些心驚的說著。


    背劍武者歎聲說道,“最近這日子真不太平,出了這個鬼麵李青,前些還出了靈令懸賞者,叫韓諾什麽的。”


    大鐵棒的武者想到什麽似的說道,“哦哦,韓諾啊,我聽說過,據說是香山派的棄徒,不過貌似沒人見過,還失了蹤跡。你說有可能嗎,這不是靈令都開了嗎,一看就能看到他身上的寶氣,怎麽可能還沒人見到過,難不成躲到大山坳進去了。”說著,他還不屑的吐了口剛喝進去的酒水。


    背劍武者搖了搖頭,說道,“這還真別說,我倒是知道有種辦法可以消去靈令寶氣。”


    鐵棒武者眼睛一亮,大聲說道,“那你快說說,真有辦法,那我也去搞個靈令玩玩,弄些寶貝過來。”


    “就你?”背劍武者不屑的說道,“就你這水平還靈令,凡令你都上不了。不過這方法,我看你也做不到,我是聽說有了靈令寶氣的人如果被催筋斷骨,損傷經絡的話倒是有可能削了寶氣。隻是有不有用我就不知道了,而且如果靈令寶氣強到一定程度,那可不是這樣就能削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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