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是片片黑色夾雜著些許的白,不聲不響的一個悶雷炸響了天際,刹那間電閃雷鳴,竟下起了暴雨,秦國天氣果真是變幻莫測。


    在秦國偏南的地方,一處人跡罕至的山崗,山腰間有處古廟,仔細一瞧,都有些破敗了。


    “氣候無常,天道難尋。”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從不遠處悠悠傳來。


    “天是天,地是地,該來的要來,逃也逃不了。聽起來好似有些道行。


    “師傅,你說這秦國連年混戰的,遭殃的還不是老百姓,怎麽這雷就不去劈死那些暴君呢?”不遠處是一老一小的和尚。


    年輕的和尚背著竹條編製的背簍,裏麵放著要用好幾個月的兩室和生活用品。小和尚年不過八歲,生的一副濃眉大眼和善樣,身體看起來比一般年紀的孩童要高大些。


    而比較另外的老和尚就有些普通,穿著破破爛爛的僧袍,要不是光著頭,還真以為他是農家來的漢子,他右手拄著拐杖,左手搭在背上佝僂著腰,看起來一副迴天的樣子。


    “子清啊,世間因果輪迴,若是殺生諸界,必將永墜阿鼻地獄,無翻身之日。原來這小和尚法號子清。


    “弟子明白,隻是可憐天下眾生,不能脫離苦海,阿彌陀佛”。


    “明白就好”老和尚內心十分欣慰,這是他唯一的弟子,將來是繼承他衣缽的傳人。


    “師傅,我怎麽聽到奇怪的哭聲”。小和尚剛剛準備跨過門檻,想放下背簍休息一下,卻突然聽到嬰兒特有的啼哭聲,隻是聲音輕微,不大清楚。


    老和尚走在後麵,眯了眯渾濁的眼睛,輕輕低聲,自言自語起來:一生一世劫,有緣自相逢。他緩緩轉過頭來,朝那子清徒兒說道:去將你師弟帶過來吧。


    正在專心尋找聲音來源的小和尚聽到這麽說,狐疑:“師傅...這寺廟的活物恐怕除了你我二人,就隻有寺廟外的野猴子了,哪來什麽師弟。


    “突然又是雷光乍現,一道急速的天雷照耀這古寺廟,整個世界都亮起來了,一陣嬰兒的哭叫吵鬧聲更加清晰。


    “師傅,你還真是活菩薩。”子清調皮道。


    “少耍嘴皮子,快去。”老和尚擺擺手無奈道。


    “嘿嘿。”小和尚大步尋索著嬰兒哭鬧聲,外麵的雷聲更大了。


    “師傅,還真有個小嬰兒”子清大步朝師傅跑去,手裏還抱著一個被華麗的繈褓包裹住的小嬰兒,細看起來,嬰兒麵色鐵青,缺少正常嬰兒應有的紅潤,身子卻是看起來也是有些瘦小。


    老和尚放下拐杖,有些佝僂的腰肢似有人硬撐起來似的,伸手接過繈褓,本來有些渾濁的眼睛乍得射出一道精光,小嬰兒原本左踢右鬧的,突然間停了下來,瞪著一雙大眼好奇地看著眼前的老人,還想伸手向前摸去。


    “真是個調皮的家夥。”老和尚嗬嗬一笑,嘴角咧起來快到耳根子了,皺巴巴的看起來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配合著外麵響亮的雷聲和陰森的寺廟,更添幾分恐怖和可怕。


    “師傅,這小子不會就是我的師弟吧?”子清好奇地望過來“咦,還有一個銀色的牌子”子清眼睛瞄到嬰兒繈褓旁邊有一個銀製的小牌子,他好奇地拿起來“徐少靈。”小和尚默默念道。


    “師傅,看起來這小家夥身份不簡單啊,一定是富貴人家的小子,隻是這些有錢人啊...”正想繼續說下去的子清被師傅打斷了。


    “他的身體有些奇怪,連為師都有些看不透。”老和尚微眯著雙眼,又是那副其貌不揚的樣子,好像剛才是另外一個人一般。


    “對了,師傅”子清轉過頭來望向師傅“這小子以後就是我的師弟了?”


    “怎麽?你不喜歡?”


    “當然喜歡了,怎麽會不喜歡呢?隻是...”子清可憐兮兮的望著老和尚“師傅,我以後還要做早課,擔水劈柴,還要修煉呢,哪有多餘時間來照顧他啊?”


    “時間是擠出來的,為師相信你總會找出辦法”老和尚無動於衷。


    外麵的風更加大了,雷卻小了些,本來就有些腐朽的木門被吹的簌簌作響,暴雨也被風挾裹著打在牆上。


    “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閉嘴,快去將屋子打掃打掃,師傅我帶你師弟有事,等下你先燒好飯,知道嗎?”


    “我真是命苦啊,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啊。”


    老和尚不管後麵的嚎叫聲,抱著嬰兒徑直走向後院,隻見穿過後院,一座小山間開了一道大鐵門,老和尚走向鐵門,並沒有見他有什麽動作,門就自己“匡”的一聲帶著刺耳的聲音打開了。


    隻見走進洞內有一個巨大的丹爐,後麵的幾排架子放著很多大小不一的盒子,丹爐旁有個墊子,老和尚將嬰兒從繈褓中抱出來,嬰兒剛開始有些反抗,看到有些陌生的環境,反而有些不敢亂動了。


    “不要害怕,你我既然有緣,我自然不會放任你不管”老和尚親昵地說道。


    “好了,別動啊。”老和尚盤膝坐在蒲草做的墊子上,雙手握著小嬰兒的小手掌,一股淡淡的金光透過老和尚的手掌從小嬰兒的手臂上穿過全身,一瞬間,小嬰兒就被籠罩在一團五顏六色的光芒之中,刹那間,牆壁輝煌奪目,整個密室充滿了神秘色彩。


    “怎麽迴事?”老和尚剛剛檢查了嬰兒的身體,結果令人捉摸不透,嬰兒的經脈就像被冰封住了,老和尚煉化的靈氣竟然動彈不得,他也不敢再繼續下去,畢竟嬰兒太小了,經脈也沒有成人那麽強大,能夠經受得起大量靈氣的衝刷。這實在太過詭異了,而且嬰兒體內似有什麽奇怪的氣體在占據,牽扯他的身體。


    雖然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個麻煩,但是被靈氣充盈著身體的小嬰兒發出舒服的“哼哼”聲,就這麽昏昏的睡了過去。


    老和尚把嬰兒抱起來,放進繈褓中,盤腿坐在地上,就這麽望著小嬰兒熟睡的開始有些血色的臉龐,陷入了沉思“如果照這麽下去,不出一年半載這孩子肯定保不住,但是用靈氣滋潤或許能活個七八年的樣子,再加上丹藥的幫助,或許還能再撐個五六年。不過,這也並非長久之計,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今後隻能看這孩子的造化了。是生是滅,留給佛祖決定了。”


    白駒過隙一般,十一二年轉瞬即逝。


    “子靈,你幹什麽呢?叫你做飯呢,你坐在牆頭幹嘛?”隻見一個穿著破舊僧衣的濃眉大眼的青年和尚朝一個背對著他坐在牆上的小少年叫道。


    “子清師兄,你快來看,猴子打架。”少年聽到有人叫他更加興奮起來,還朝著青年和尚招手,就近一看,這少年眉清目秀,眼睛像星辰一般閃耀,清澈透底,還留著一頭長發,小嘴巴如抹了唇脂紅紅的,就是臉色有些微蒼白,讓整個人顯得病懨懨的。


    子清就是當年的那油嘴滑舌的小和尚,而子靈自然就是當年那棄嬰,原本名叫徐少靈的小子,老和尚取了他最後一個字,法號子靈。隻是過了這般多年,子清倒是變得成熟了許多,身體也強壯了不少,看起來頗有力拔山河氣蓋世的模樣。


    “是嗎?哪裏哪裏?讓我瞧瞧”子清前麵還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一聽到好玩的事,又原形畢露了。


    隻見他腳尖一點,就離地輕飄飄地跳上了牆頭,絲毫不費力的樣子。


    “嘿嘿,師兄,你不是在修煉嗎?怎麽跑出來了?不怕師傅又收拾你?”少年麵對師兄,取笑他說道。


    “你懂什麽?修煉講究隨性而為,若心思意亂,對修煉沒有好處。”子靈搖頭晃腦辯解道。


    看著子靈這扯高氣揚的樣,少年趕忙說道“師兄說的對,修煉就要這般率性而為,隨遇而安,要是一意孤行,走火入魔了,那可就不大妙了。”


    子靈朗聲問道“你又沒修煉過,又怎麽會知道的?”


    少年就是在等這句話,待子靈話音剛落,他就立馬抱住子靈的腳搖晃起來“我的好師兄,你知道師弟最想跟你一起修煉了,你就教教我吧,我的好師兄”看這架勢,少年撒嬌的功夫倒是駕輕就熟。


    “哎呀,你知道的,師傅不要你修煉的,師傅要是知道我教你修煉的法門,不得打死我?你就舍得讓你親愛的師兄受那皮肉之苦?”子靈雖然對這師弟百般疼愛,但是在修煉這件事情上,師傅是千叮呤萬囑咐,千萬不要讓他修煉,隻能說是有心而無力了,偏偏少年又是對修煉一事很是好奇和熱衷,常常另他頭疼不已。


    少年見子清猶豫不決,馬上放開他的腳,靜悄悄說道“那你就悄悄教我,我不會告訴師傅的。”


    子清斜瞥了一眼少年,更加堅定不移,毅然決然“不行,師傅說了你不能修煉,出了事誰能負責?”


    少年臉色不悅,隻好撒起潑來“憑什麽師傅隻讓你修煉?就因為我更晚進門嗎?師傅真偏心。”


    看著少年抄起雙手故作老成的可愛模樣,子清不禁笑出聲來“我也覺得師傅偏心,你看我們吵架師傅老是幫你忙,你說這不是偏心是什麽?”。


    “這有什麽用啊?我也想學你們禦物飛行,在天空中,多自由自在啊,那才是真正的快活。”


    “還快活呢?你就打消這個念頭吧,師傅說了不行就不行,快去做飯,師兄都餓死了。”子清舔了舔嘴唇,想到這師弟做的飯菜就讓人食欲大增。


    少年撇撇嘴“你都辟穀了,吃東西有意思嗎?”


    “嘿嘿,你知道師兄饞嘴,就喜歡你做的飯菜,夠味。”


    “知道啦”少年心不甘情不願地跳下牆“別讓師傅知道我讓你教我修煉啊。”


    “去吧,去吧,我又不是那種愛打小報告的人。”子清揚揚手


    少年撇撇嘴,自言自語道“嗬,你幹這種偷偷摸摸的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說什麽?”子清皺起眉頭假裝怒道。


    “沒說什麽,我在誇師兄的修煉越來越驚人了,特別是這雙靈氣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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