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王權者,卻謀求私心。身為國民,卻離開故土。真是罪過!”一個老人向著無人之處,自言自語的說道,頭發花白,因為太過瘦弱,閉上眼會讓人覺得他已經死去。


    老人靠在躺椅上,悠悠然的看向天空。在他的身邊有一大群人圍繞著他,一個個低下頭,像犯錯的孩子,等待著他的決策。周圍寂靜無聲...........


    隻有老人可以動,隻有老人可以說。沒人敢看老人的臉色,雖然每一個人都遠比老人要強壯很多,但卻沒有勇氣反抗。


    一句話,可以決定生死,一句話,可以改變人生。這位看似弱小的老人並不是他們可以惹怒的對象。


    “大人請發話,隻有您做出決定,我們才能夠行事!”一個黑衣人義正言辭的說道。


    “隻要您下命令,我們定會凱旋而歸!”另一個黑衣人附和道。


    穿著黑衣並不是他們的喜好,而是老人討厭花哨,喜歡淳樸。黑色是他的最愛。老人認為從政者沒有資格穿白衣,因為當他進入高層時,已經被染黑,不配為白。已經欺騙了世人,難道還要欺騙自己嗎?


    “我知道你們的能力,隻是對方可是王權者。你們一旦交手,恐怕又有多少生靈會慘遭波及。這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有違我們的初衷啊!既然冰胎出世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讓常何動手吧,我覺得他很合適。”


    所有人聽見常何二字就不禁瑟瑟發抖,感覺腳下有股寒風。他們知道老人喜歡和平,可那也隻是嘴上說說,論處事作風,沒人能及老人的那份果決和殘忍。


    他們並不是從心底對老人服服帖帖的,他們隻是因為害怕而無法站起來。要說原因,隻因為他們所處之地在巨大龜殼之上,可以聞到清爽的海風,那一陣陣的鹹味,告訴他們沒有做夢。最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此龜未死!


    老人起身,站在巨龜之上,看著天空,有些失神。


    年齡大了,也就孤獨了。


    “青王應該退位了,他該休息了。至於那個孩子,隨意吧。”


    ................................


    青之宮殿,常何和他的隊伍在青之宮殿的中心區域,青國遺跡。這裏全是青之王朝早些年的建築,大概算來怕是有幾百年的曆史。走在路上,地麵都會承受不住,發出哢嚓一聲,慢慢陷下。就像在雪地行走一樣,很是麻煩。常何,最討厭麻煩。


    常何很想甩胳膊不幹,可是軍令在身,不得不做。再往前走,就是那片雷雲區域,青之王與柳心焱的交戰處。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天變得陰沉,有些寒冷。


    他是沒事,隻是苦了他的隊伍。他們可沒有他那麽耐寒,皮嬌肉嫩的受不了苦。哪怕單獨的把他放到幽穀,他也能夠活得好好的,對他而言沒有絕地。誰叫他是常何,不死常何!


    雖然還真有人把他放大幽穀,試過幾次,在那以後消息傳開,在軍隊裏就沒人敢笑他了。他不再是軍隊的恥辱,而是軍隊的罪惡。人人都怕,人人都懼。


    寒風吹在臉上,感覺風中有刀,割在皮膚,痛在身心。


    “你們就留在這兒,接下來的路,我一人來走。”常何說道。


    頓時,所有人臉不再陰沉。一個個眼裏流露出喜悅,卻沒有表現出來。死死地抑製住,裝作感激的看向常何。突然的,常何覺得有些惡心,這些人他不想看,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隻恨自己,這麽好心。


    “長官,您路上小心。”


    “常隊長,你要小心啊。”


    “常何,我會記住你的。”


    常何一個人,慢慢上路,身影消失在他們的眼中。每一個人都笑了,不自覺,但真的笑了。


    “這樣你,有點悲傷。”在常何的麵前,無名突兀的出現。


    “柳家獨子,柳碎心。”常何說。


    “你竟然還活著。我以為你已經死了。”


    “我死了,誰了阻止你。”


    “我在奇怪,你究竟想做什麽?讓柳心焱一個人麵對青王,你認為他能夠擊敗王麽?”


    “不知道,他會做出怎樣事!”


    常何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可以說他才是常何的徒弟,比起曾經求他的柳心焱,無名才是他真正的徒弟。還記得當初他第一次和碎心見麵時,永生難忘。


    在夕陽落下時,大叔問小孩“你想學什麽?”,為了使自己看起來和藹些,故意帶著幾分稚氣。


    隻是小孩卻老氣的說道,“把你最自豪的拿出來,好就學。”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被一個小孩小看,真的很是難忘。


    到最後,小孩什麽也沒學,隻是要求他陪伴一年。那一年真的太過刺激,不想再來。幾乎是每到一個地方就和當地的人交戰,少則十人,多則上千。還真是無語。因為碎心,他的威名才得以遠揚。現在想來,真是後悔死了。那一年太過麻煩。


    “你確定?要擋我”常何問道。


    常何拔出那把滿是鐵鏽的古劍,指著柳碎心,那是他最後的致敬。無論什麽時候,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徒弟的,雖然不跟他學任何戰鬥技巧,可他學到遠比那些繼承的技能更加有用的東西,足夠受用。


    天黑了下來,天空上出現繁多的星光,星光照耀,古劍漸漸發出光芒,無數的光芒匯集,成一道白色匹練,常何消失了,剩下的僅是那道白色匹練,快速的飛來,感覺能破開一切。


    繁光綻放!那道白色匹練,散開,成為一束束光線,席卷地麵,橫掃天空,在天地間交錯,勾勒出生與死的交界。百裏常何,百裏內化為灰燼.........


    天空突然又亮了起來,沒有太陽,卻是皓月當空。一片狼藉的地麵被凍結,所有的物體都蒙上冰霜,萬裏冰封!


    常何被凍成一個冰雕,柳碎心靠在常何的身上,無力,疲憊。現在他隻想睡覺。如果不是因為他的預知眼,恐怕他會被常何給分屍吧。


    柳家,是冰之家族。柳碎心畢竟他是出自柳家,又怎麽不會用冰?


    該做的他都做,就看柳心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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