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提到過一個丫鬟,名叫冬菱?”墨非突然問。x


    裴浩然麵露疑惑之色,迴想了一下,才道:“是,有!前幾天他提到過,自己房裏剛來了個丫頭,似乎血脈有些特別,眼睛很特殊。”


    “那蓮花轉生陣,是你給他的?”


    “不是!那東西是業火教的邪物,邵明輝不知道從哪裏得來,與我無關!”裴浩然急急辯解。業火教,邪道宗派之一,據說遠在極南境,但大胤也有信徒。


    墨非一直看著他,知道其並未說謊,他大約真的是恰逢其會。


    “你說神荼傀儡甲是你偷的,為什麽會出現在多寶齋的拍賣會上?”偷了人家的東西,悄悄地銷贓也就罷了,賣給拍賣會,這是嫌事情不夠大,逼著苦主來追殺自己嗎?


    裴浩然聞言一臉苦澀,“最初他們不知道我偷走了傀儡甲,我離隊之後,他們都沒有在意。我一路向南向東,本想從大胤出海,去尋傳說中的天人機關城浮世,但宗門還是反應了過來,到處追殺,我不得不混進了一隻來參加大典的散修隊伍,到了逸仙鎮。但剛進鎮子我便遇見了一個道人,也不知他有何妖術,竟能看穿我儲物袋的禁製,他發現了我帶著兩台神荼傀儡甲,威脅我說若是不交出一台給他,就把我抓起來賣給宗門……他氣勢極為可怖,我不敢違抗,隻好交出了一台,後來看到拍賣品手冊上的名字,我才知道他竟把東西給賣了……”


    墨非這才明白傀儡甲一共是兩台,但聽他說的這場景似乎有些熟悉,麵色古怪的問:“那道人是不是叫做葬靈子?”


    裴浩然茫然驚疑,“你認得他?”


    墨非心說你特麽給人坑了,“他敲詐你,你怎麽還住在他那裏?”


    “宗門在追殺我,我不敢住洞府,連凡人旅店都不敢住,但葬靈子卻說我可以藏身天水觀中,他雖是極為貪財,人卻不錯,收了我的傀儡甲便讓我住在了客房,那裏幾乎沒人會去。甚至有一次宗門派人去搜查,他也將之打發了迴去,他修為似是極高,卓衡師叔已是結丹巔峰修士,卻根本不敢在其麵前放肆。且每日一顆靈石的住費也不比洞府貴那裏去,我便住下了,等著邵明輝這邊的調查結果。”


    墨非想了想,拿出那本邵明輝交給他的小冊子,“你還想不想去尋你師尊?”


    裴浩然一愣,“道友願放我自由?”


    “自由不自由另說,但我會放了你,這小冊子是邵明輝調查的關於你師尊的去向,我已經看過了,他最後一次出現是在南疆諸國,你還想不想去尋他?”


    “道友想要我做什麽?”裴浩然也不傻,自然知道墨非有所圖謀。


    “目前而言,我的目的和你一樣,便是找到你的師尊,我有些問題想問他。”


    裴浩然猶豫了一會兒,問:“是有關神荼傀儡甲嗎?”他想來想去,沒別的可能了。


    “對,我對這個很有興趣。”


    裴浩然隻考慮了幾息,便明白自己根本沒有選擇,隻是他很奇怪對方憑什麽覺得可以控製自己?


    墨非仿佛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一般,一笑,“忘了告訴你,你已經被我種下了魔種。”


    “魔種?”裴浩然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魔種是什麽東西,“魔種!?你、你是生生宗妖……生生宗的人?”妖人一詞險些出口,還好他意識到自己的小命正攥在此人手中,趕緊改了口。


    “不錯,你可以親身體驗一下它的效果。”墨非說著,吐出一個詞:“疼痛。”


    話音剛落,裴浩然突然覺得腦袋像是被猛地紮了一下,接著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難以想象的劇痛襲來,他發出嘶啞的慘叫,覺得自己好像立刻就會昏過去。


    但他卻沒有昏過去,反而是愈發清醒,那疼痛也在這種清醒中被加強,他覺得自己正在同時經曆刀砍斧劈、火燒水淹、雷擊土埋等等種種酷刑。


    隻一分鍾後,他便連慘叫的力氣便沒有了,終於,一個聲音道:“停止。”


    刹那之間,一切疼痛消失不見,墨非饒有興味的看著他,“感覺如何?”


    這是墨非模仿“情人吻”的波動頻率,通過魔種做出的一種神魂刺激手段,裴浩然還是第一個體驗者。墨非已經把自己的魔種移植到了人偶腦袋裏,但他分離出去的每一顆魔種裏都帶有一些智群單元,他仍舊可以通過量子信道,直接以智群中樞控製這些魔種。


    “咳、咳咳!”裴浩然涕淚橫流,又是咳又是幹嘔,好半天才恢複了一些,“這是什麽東西!?你對我做了什麽!?”


    “簡單來說,我控製著你的生死,如果不明白的話,還可以再來一次。”


    “別、別來了!我懂了!我懂!”裴浩然趕緊叫道。


    “很好。不過你放心,這東西也隻是確保萬一罷了,平常你不會察覺其存在,你可以隨自己的意願去做想做的事情,隻要不是對我不利的,我都不會管。它更重要的作用,在於方便我知道你的位置,你什麽時候找到你師尊,我自然就會知道。”


    裴浩然很疑惑他到底要找自己的師尊幹什麽,但此時卻沒勇氣問出來。


    墨非想知道的都已經問的差不多,把那本記載了裴浩然師尊卓彥大師去向的小冊子交給了他,“現在,帶我去天水觀把東西拿迴來吧。”


    墨非可沒忘那裏還有台神荼傀儡甲呢。即便拋開其線索價值,單就戰鬥力上就具有接近築基修士戰力,對目前沒了靈力,一窮二白的他來說,算得上一個殺手鐧了。


    把裴浩然的一套裝束交還給他,又拿了些草汁、油蠟等物給其做了一個簡單的麵部偽裝,兩人便出了門,沿著小路向逍遙海西岸走去,這邊最是人煙稀少,不多時便已是荒郊野外,再向前就是荒山。


    逸仙鎮四麵環山,處五座高峰外,還有許多連綿不斷的小山頭,兩人踩著一人寬的小徑走了一個多時辰,墨非突然問了一句,“這邊山裏有住人嗎?”


    裴浩然莫名其妙,“或許有吧,但我沒見過。”


    墨非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又爬了好一會兒,終於來到了半山腰一處破敗院門前。


    但見那兩側楹聯上確實是那句:“天清遠峰出,水落寒沙空。”似乎年代已然極久遠,大半字體都剝蝕的不成樣子,門梁上連個牌匾都沒有。


    這地方如此荒僻,確實是躲避追殺的好去處。


    正思量著,院門吱呀一聲打開。一散著頭發、手裏拎了把酒壺,一身杏黃道袍的邋遢老者準備抬步而出,見著兩人一驚,待看清了裴浩然,“咦,你小子沒死啊,唉!可惜,可惜!”說著又瞥見了墨非,髒兮兮的臉上突然升起笑容,露出兩排黃牙,“正巧!正巧!酒壺空了,你戒指裏那葡萄酒能不能勻我幾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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