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玉玦在淡紫色的掃描光幕之中不斷閃爍。


    下一刻,白滄海隻感覺眼前突然一陣恍惚,視線一下子穿透了玉玦的表麵,看到了玉玦裏麵隱藏著的一些情形。


    那是一張神奇的類似於一張書頁般的東西。


    麵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許多字跡,並配有一些相應的圖形,給人一種一目了然般的感覺。


    白滄海的眼前一亮,剛想細看之時,就見那書頁上卻突然起了變化。


    書頁上記載的文字和圖形,似是受到了什麽牽引力一般,紛紛飛舞了起來,順著淡紫色的掃描光束,飛快的湧入到了白滄海的腦海……


    這種情形白滄海十分熟悉,與他使用掃描眼複製書籍上的內容時如出一轍。


    隻是略有不同的是,書籍裏的內容隻是複製進了他的腦海,而書籍上原本的字跡卻是似乎無損。


    而玉玦書頁上記載的那些內容,在飛入了白滄海的腦海後,玉玦內的書頁就變成了白紙一張,竟然什麽內容都沒有了。


    這可不是什麽‘複製’,這簡直就是直接‘剪切’和‘粘貼’了!


    白滄海不知這是為何?


    略感詫異後便收迴了心神,靜心體會起了進入腦海裏的這些內容。


    許久之後,白滄海方才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失望了起來。


    玉玦中的這些內容,並不是如他料想的那樣,記載了一些修仙的功法,而隻是記載了一些煉製丹藥的方法而已。


    開篇就是‘煉丹術’三個普普通通的文字,一點兒也不霸氣,讓人提不起學習的欲望。


    雖然裏麵也有一些內容吸引了白滄海,例如其中所記載的一種‘仙丹’,據說服下後就能讓人得道成仙,白日飛升。


    可要如何才能煉製出這種仙丹,《煉丹術》裏卻是絲毫都未提及,這跟沒說又有什麽區別?讓白滄海白白高興了一場。


    於是白滄海便不再關注這什麽煉丹術了,而是來到了龍子川和玉羅刹的身旁。


    二人此時的情形十分不好,尤其是玉羅刹,給人一種隨時都會斷氣般的感覺。


    看著二人的情形,白滄海的心中有些自責,若不是自己原因,這二人怕是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白滄海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才能將這二人給救醒?


    可就在這時,他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煉丹術》裏的一段內容突然浮現了出來。


    白滄海略一體會就恍然了,這段內容中記載了一種病例,倒是與二人此時的情形頗為相似。


    用《煉丹術》裏的話說,此種病症乃是神魂受損的征兆,需要及時服下一種叫做‘養魂丹’的丹藥才能康複。


    否則時間拖的太長,超過了三天,那麽受傷之人的神魂就會受到永久的損傷,即便清醒過來了也會變得癡傻。


    白滄海沒想到二人所受之傷竟然會如此嚴重!


    還好這《煉丹術》裏記載了‘養魂丹’的煉製方法,這才讓他略感心安。


    於是白滄海就閉著眼睛,認真研讀起了腦海中的養魂丹的煉製方法。


    過了好一陣後,白滄海方才睜開了雙眼,迴頭看了龍子川二人一眼,他便直接轉身,向著洞口方向走去。


    要想煉製養魂丹,首先需要找到九陰花和純陽草才行,山洞內自然不會有這兩樣東西,於是白滄海便想去外麵找找看。


    希望在這島上能夠找到這兩樣東西,否則就麻煩大了。


    這二人畢竟都是因為自己而受傷的,白滄海的心中十分過意不去,既然知道了施救的方法,那麽他就會盡全力去治好他們。


    山穀中行了一程,白滄海頓感心曠神怡。


    百花穀所在的這處山穀之中,可謂是花開遍地,滿眼的紅黃藍綠,撲鼻的各色清香,讓人流連忘返。


    隻是花間小路上,時不時的都會出現一些屍體,倒是破壞了穀中的美景,反而給這寂靜的山穀中平添了一絲陰寒之氣。


    這些屍體有百花穀的女弟子,也有身穿黑衣服的黑魔門的弟子,白滄海不忍他們暴屍荒野,就將他們集中在了一起,將他們一同埋葬了。


    做完這一切後,白滄海又去穀中的幾間草屋裏找了兩柄刀鏟,這才背著一個小竹簍,向著穀外走去。


    先前在百花船上的時候,白滄海的腦海中就複製了一本關於奇花異草的書籍,因此對百花穀內的這些花草也能辨識個大概。


    如今又有了《煉丹術》裏對奇花異草更為詳盡的描述,白滄海一眼便找到了穀中栽種的一小片九陰花。


    隻是白滄海卻並沒有急著去采摘這些九陰花,而是準備先去穀外找到純陽草,然後再迴來采摘九陰花。


    《煉丹術》中說了,純陽草生性喜陽,隻會生長在陽光充裕的地方。


    而這山穀中卻是潮氣頗重,顯然不是純陽草的生長環境。


    在白滄海想來,隻有山穀外不遠處那座小山的向陽之處,或許才能找到純陽草的蹤跡。


    若連那裏也沒有,這島上怕是就很難再找到純陽草了。


    若是那樣,即便采摘了穀中九陰花也是無用,隻有九陰花而無純陽草,是根本煉不成養魂丹的……


    且說此時,離此海島十多裏外的東方,碧波大海之時上,一艘與百越花船幾乎一模一樣的花船正在破浪急行。


    白雪獨自一人站在甲板之上,想起剛才所麵對的情形,神情顯得極為凝重。


    她怎麽也沒想到,當自己帶著綠羅等人傳送走後,卻是被天南劍派的人給攔了下來。


    見到蘇牧春已經身亡後,天南劍派的掌門龍澤雖然麵露悲色,可他接下來就想將百花穀的眾人給帶到天南劍派裏去。


    白雪自然看出了他的用意,正如蘇牧春生前所說的那樣,天南劍派與黑魔門一般,都對百花穀的傳承僭越已久。


    隻不過天南劍派一向以名門正派自居,並沒有如黑魔門般明目張膽的直接搶奪而已。


    就在這時,黑魔門的人也追了上來,頓時便和天南劍派的人對峙了起來。


    麵對兩大門派的共同搶奪,白雪自知難以守住手中的傳承玉玦,有心按照蘇牧春的臨終遺言,寧可將其損毀也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可當她看到身邊還有綠羅、紫靈等人後,卻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若是她當著兩派的麵毀了百花穀的傳承玉玦,這兩派怕是就會立即惱羞成怒,必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等人。


    無奈之下,白雪隻能是退而求其次,當著兩派的麵,答應交出百花穀的兩塊傳承玉玦,條件便是兩派要答應不得再為難百花穀的這些人。


    兩派自然痛快應允,於是白雪便將兩塊傳承玉玦取出,一塊仍給了天南劍派,另一塊則扔給了黑魔門的人。


    至於兩派之間會不會互相搶奪,則就不關白雪她們的事了。


    白雪巴不得他們會互相爭奪,若是鬥個兩敗俱傷才是更好。


    交出玉玦之後,白雪便讓綠羅趕緊駕船離開,想要盡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在白雪想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有朝一日她會帶著博彥與方賢再次迴來,若能取出玉璧裏的丹道傳承,則不怕百花穀不能再次崛起。


    至於記載了陣法和符籙的兩塊玉玦,隻要百花穀真正強大了起來,不怕天南劍派和黑魔門不乖乖的歸還迴來!


    這就是白雪的打算。


    而此時花船後方的碧波大海之上,黑魔門與天南劍派的人也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天南劍派的七峰掌座各分東西,以七星方位站定,隱隱組成了一個陣勢,將黑魔門的人給圍在了當中。


    黑魔門的五個金丹修士則各自手持破法弓,分別對準了天南劍派的人。


    閻長老的臉上卻是毫無懼色,自顧自的檢查了一下手中的一塊玉玦,麵露喜色,繼而又對著天南劍派的為首之人笑道:“龍掌門這是何意?你我兩派已經各自得到了一塊傳承玉玦,難道還要鬥個你死我活不成?”


    龍澤聞言,則將手中一塊同樣大小的玉玦收了起來,然後才劍眉一挑,看著對方道:“憑你也配與我鬥個你死我活?蕭戰天呢?他怎麽沒有來?”


    龍澤說話毫不客氣,閻長老也不生氣,反而哈哈笑道:“似這等小事,又何需勞煩我們門主親自駕臨?”


    龍澤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將你手中的那塊玉玦交出來,我可饒爾等不死……”


    隨著龍澤的話音落下,天南劍派七人腳下的飛劍同時共鳴了起來。


    於此同時,一股凜冽的劍意從七柄寶劍上一蕩而開,向著黑魔門的人壓迫而去。


    黑魔門的五個黑衣人頓感不妙,幾乎同時抓緊起了手中的破法弓,黑色的破法箭上光芒閃爍,似乎隨時都會射出。


    閻長老則神情泰然,伸手在腰間的儲物袋上輕輕一拍,手中便多出了一張通體赤紅的長弓。


    看了一眼閻長老手中這張與眾不同的破法弓,龍澤的眼角微微一跳,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四階破法弓!你,你竟然將黑魔門的鎮派之寶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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