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牧春的這番舉動,更名玉羅刹的黑牡丹頓時動容,下意識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而她旁邊的白須男子也是眉毛一挑,忍不住向其密語傳音道:“此乃何法?倒是與我黑魔門中的血煉之術頗為相似……”


    玉羅刹略一沉吟後傳音迴答:“閻長老,此乃百花穀的‘血陣之術’,與黑魔門中的血煉術係出同源,但又比血煉之術高深了許多,二者的效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


    被玉羅刹稱為‘閻長老’的這個白須男子,在黑魔門中雖然名不見經傳,但玉羅刹卻知道,此人乃是黑魔門門主蕭戰天最為倚重中之人。


    此人極為多智,此番對百花穀出手便是他一手策劃的,據說他已經將天南劍派的元嬰祖師調離了出去,這才帶著黑魔門的人來此。


    而據玉羅刹所知,黑魔門此番出動,雖然人手不多,但卻帶來了門中的某種大殺器,遠不止眼前所表現出來的這點實力。


    玉羅刹不知這閻長老究竟意欲何為?為何遲遲不肯使出殺招,猶如貓戲耗子似的,反而與蘇牧春她們對峙了這麽久……


    而在聽了玉羅刹這番略帶貶低黑魔門的話後,閻長老也沒有生氣,反而眼中精光閃過,又問,“但不知這‘血陣之術’有何神妙之處?”


    玉羅刹道:“此術,乃是以自身的壽元為代價,將生命的精華凝聚於九口鮮血之中,以此激發出陣法的最強威力。長老剛才也都看到了,有了那層血光的加持,陣法的防禦強度瞬間提升了何止一倍……”


    “哦?”閻長老好奇尋問:“何法可破?”


    “長老不必擔心。”抬頭看了一眼護罩後的蘇牧春,玉羅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冷笑,然後才解釋道:“血陣之術乃是禁術,雖然威力驚人,但對施法之人的傷害也是極大的。通常來說,施法之人是萬難活過三日的,而蘇牧春又是在重傷之際使用此法,我看她必然活不過三個時辰,等她一死,這陣法就不攻自破了……”


    閻長老聞言點頭,繼而又自言自語道:“先有國色天香陣,後又有這血陣之術,看來百花穀當年留下來的陣法傳承果然麵世了……”


    玉羅刹也默默點頭,她的心中也正有如此猜測,不免急道:“閻長老,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看我們還是盡快收網吧……”


    “不急……”閻長老擺了擺手,指了指身後的白霧和洞口處的白色護罩,道:“你也看到了,陣法傳承不似其它,沒有個幾百年的鑽研是很難有什麽太大作用的,若非如此,我們又豈能安然的站在此處?我們的此行的目的可不單單是為了陣法傳承,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將符籙與丹道的傳承帶迴去。再給她們一些時刻,待到三大傳承全都麵世之後,我們再出手也不遲……”


    玉羅刹剛要再度開口,就見閻長老突然抬頭,指著那個手持黑色彎刀的黑魔門弟子,顧左右而言他道:“此人名叫夜殺,手中彎刀同樣也是血煉之法所煉製的,如今對上這血陣之術卻毫無辦法,看來百花穀的傳承果然不凡,我倒是有些迫切的想要進去看看了……”


    閻長老撚動白須,話雖如此卻並沒有任何舉動,依舊氣定神閑的站在這裏,看著五個黑魔門的弟子不斷的去嚐試攻擊那護罩。


    將這一切全都看在眼裏,護罩內的蘇牧春這才放下心來。


    她並不知道玉羅刹與閻長老間的密語傳音,還道是血陣之術真的擋住了黑魔門的人,於是蹣跚著步伐向身後的山洞內退去。


    綠羅和青月見此,則立即上前將她扶住了。


    可就在這時,山洞之中卻是突然起了一絲波動。


    一處角落之中光芒一閃,一道人影便突兀的憑空出現在了那裏。


    三人見此,心中一驚,還以為是外麵黑魔門的人攻進來了,下意識的就要對這突然出現之人出手了。


    可就在她們將要出手之際,就見那人突然便倒在了地上,猶如昏迷了過去一般。


    綠羅立即收手,剛想上前查看之時,就見山洞角落裏又是光芒一閃,便又出現了一男一女兩道身影。


    二人出現的瞬間,青月似有感應,看著那道紫色身影脫口而出,“紫靈……”


    下一刻,青月就想上前,卻被蘇牧春一把拉住了。


    隻見此時的紫靈,隻是抬頭看了三人一眼,隨後就暈倒在了與她一同現身的中年男子懷裏。


    而那中年男子卻是一臉警惕,手中赤色寶劍一抖,將他自己和紫靈一同護住了。


    “大膽,快將紫靈放開……”


    擔心紫靈的安危,綠羅手中法決一變,就要攻上前去,卻也被蘇牧春攔了下來。


    就見蘇牧春重新打量了麵前之人一眼,試探著問道:“道友可是天南劍派之人?為何會和小徒一同來此?”


    吳剛聞言稍安,並未急著迴答蘇牧春的話,他此時雖然看似無恙,但腦海中也有一些眩暈之感。


    他與紫靈之所以會突然出現在這裏,全是因為白滄海的原因。


    白滄海伸手去拿土堆中的晶石,無意間觸動了陣法的樞紐,這才被陣法之力傳送到了此處。


    而紫靈和吳剛也是受此影響,也誤打誤撞的被一同傳送到了這裏。


    若非如此,他們怕是還需一段時間,方才能夠來走到這裏來。


    而受陣法傳送之力的影響,白滄海在傳送來此後就直接昏迷了過去。


    紫靈雖然乃是修士,但卻修為不足,因此隻是看了蘇牧春三人一眼,隨後也就昏迷了過去。


    略做適應之後,吳剛這才抬頭看了三人一眼,對著蘇牧春說道:“在下天南劍派烈火峰長老吳剛,道友可是百花穀穀主蘇牧春?”


    聞聽此言,蘇牧春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繼而虛弱地點了點頭,道:“多謝吳師兄前來相助,不知貴派掌門人可曾一同前來?”


    吳剛本欲迴答,卻聽前方洞口處突然傳來了幾聲響動。


    於是吳剛便側目看去,卻頓時眼角一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是什麽情形?


    五個身穿黑魔門服飾的金丹修士,正在攻打洞口處的防禦護罩?


    而在這五人的身後,還站著一男一女兩個頗為神秘之人。


    吳剛雖然不知那二人是誰,可看二人氣定神閑的樣子,其身份地位顯然還在五個金丹修士之上!


    再看洞口處的那道護罩,雖然外麵還有一層血色光芒守護著,但護罩上卻是遍布裂痕,給人一種馬上就要破碎了般的感覺。


    吳剛心驚,若是被黑魔門的人攻進來,哪怕自己也是一名金丹修士,敵眾我寡之下,怕是也會小命不保。


    他下意識的便認為,自己之所以會被傳送到這裏,一定是蘇牧春激發了國色天香陣的某種陣法之力的原因,其目的就是想要讓自己來幫她們抵禦黑魔門的攻擊。


    其心可誅!


    吳剛心中想要罵娘,真是後悔聽了紫靈的話冒然入島,否則也不會將自己陷入如此險境。


    可事已至此,他也來不及埋怨蘇牧春,隻能是當機立斷,閃身到了那護罩之前,打出了一道法決,向著護罩上瘋狂地灌輸起了法力。


    為今之計,他也隻能是全力守護這個護罩,絕不能讓黑魔門的人攻破護罩闖進山洞來。


    隻有堅持到門派支援的人馬趕到,他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而得了他的法力加持後,護罩上的光芒頓時一亮,那條條裂痕也開始一點點的修複了起來。


    護罩外的人顯然也看到了山洞內的情形,閻長老的神情一愣,萬沒想到會橫生枝節。


    僅僅隻是一個金丹修士,並未放在閻長老的眼中,可這修士衣著上的‘劍’形標,卻讓閻長老心生不妙的感覺。


    來人顯然乃是天南劍派之人。


    閻長老頓感不解,此番行動乃是他一手謀劃的,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為的就是不驚動天南劍派的人,若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任務則就最好了。


    因此在行動之時,其保密工作做的十分嚴謹,就連白雪這個十分警覺的人,都沒有發現任何被人盯上了的端倪。


    在閻長老想來,自己如此小心翼翼,天南劍派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如此快就識破了他的計劃。


    他並不知道,自己留在臨海城中負責監視品香居舉動的弟子會擅自行動,這才引起了紫靈和龍子川的懷疑,從而引來了天南劍派的吳剛。


    突然的變故打亂了閻長老的部署,但他卻很快便穩下了心神,知道事情已經暴露,計劃必須提前。


    此時隻有一個金丹修士趕來,他們還有希望,若是天南劍派支援的其他人手趕到,他們此行的目的怕是就很難達成了。


    於是在閻長老的示意下,五個黑衣閃身退迴,各自從腰間的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黑色的長弓,同時還有一支黑色的箭矢。


    五人彎弓搭箭,同時對準了山洞的洞口之處。


    “這是破法弓?”


    玉羅刹見此頓時一驚,而閻長老則點頭道:“為了此次行動,門主特批了五張破法弓給本長老,我本是打算拿它們應對天南劍派的人,如今情況特殊,需要速戰速決,這才不得不提前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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