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張安,夏侯淵。


    對陣。


    關羽,張飛,趙雲,黃忠,程普,韓當,黃蓋,甘寧。


    張安覺得自己的下場大概是被一刀梟首或者一槍刺死。


    看了一眼和關羽酣戰不休的典韋,又看看驅馬走到自己身邊的夏侯淵,再看向大步走來的甘興霸。


    “夏侯將軍,說不得今日你我就要葬身於此了。”張安右手一甩,纏繞在畫戟上的鐵索頓時猶如被捏住七寸的毒蛇一般,無力地從畫戟上滑落。


    “我輩武人,戰死疆場,死而無怨。”夏侯淵輕輕揮舞著長刀。


    “嘩啦啦啦”鐵索被甘寧收了迴去,纏繞在右臂上,他走到黃忠身邊,笑嘻嘻的對一臉怒色的黃忠說道“老爺子莫要動怒,你這一把年紀了,要是氣出個好歹,那可如何是好?”


    張安看著甘寧,心說這家夥不是咱們自己人的臥底吧?


    “甘興霸!你為何插手老夫和張小子的戰鬥?”黃忠壓住怒氣,用盡量平靜的語氣問道。


    “某聽麾下士兵說,有個和某一樣不穿甲胄就上沙場的用戟之人,想來和某一樣是個高手,於是就來尋找。”甘寧看向一身布衣的張安,嘿嘿笑道“果然是被某找到了。”


    張安神色古怪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和你一樣不穿甲胄就上戰場,所以是名高手?


    “老爺子您就暫且一邊為某壓陣,迴去之後,某給您三壇好酒。”甘寧笑嘻嘻的說。


    “五壇!”黃忠伸出一隻手,後退幾步,離開戰圈。


    甘寧是孫策愛將,黃忠雖然不甘,但也不想和甘寧交惡。


    “好!”甘寧大喜過望,看向張安“閣下怎麽稱唿?現在你的對手是某甘興霸了!”


    所以說我就隻值五壇好酒?


    張安翻身下馬,和甘寧一樣站在地上,將畫戟插在地上,抱拳說道“在下張安,見過甘將軍。”


    “來來來,讓某見識見識你的武藝。”甘寧垂下右臂,纏繞在右臂上的鐵索悄然滑下,被他握在手裏。


    “請賜教。”張安拔出湛瀘,劍尖指向地麵。


    “你不用畫戟?”甘寧問道“某想領教的是你的戟法。”


    “畫戟太長,不適合步戰。”張安笑眯眯的說“甘將軍放心,我的劍法不會讓你失望。”


    “那就好。”說話間,甘寧一抖鐵索,“唿”鐵索帶著響動猶如撲擊的毒蛇一般從地上一躍而起,直奔張安。


    張安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甘寧收迴撲擊到一半的鐵索,雙眸微微轉動,戒備的看向四周。


    “唰!”一抹黑色的劍光出現在甘寧胸前,甘寧握住鐵索,擋住湛瀘,雙手順勢一轉,想用鐵索纏住湛瀘。


    不過張安這一招隻是試探,沒用多大力氣,當甘寧的鐵索纏過來的時候,張安已經及時收劍,再次消失了。


    然而張安剛繞著甘寧轉了半圈,準備在甘寧右後方發動攻擊的時候,甘寧頭也不迴的一抖鐵索,鐵索貼著地麵飛速前行,纏向張安的雙腳。


    張安迅速轉移方向,但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那根鐵索猶如跗骨之蛆一般,在甘寧的操控下,對著張安窮追不舍,就像是甘寧能夠清楚的看見張安一樣。


    當張安再次橫移開,躲開鐵索的時候,甘寧鬆開了握著鐵索的右手,抓向背後的兩柄鐵戟。


    張安趁著甘寧更換武器的時候,欺身上前,誰知甘寧嘿嘿一笑,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張安心中一驚,急忙抽身後退。


    在他高速移動的時候,隱約看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以比他還要快上幾分的速度奔行到自己身前。


    張安不假思索的舉起湛瀘。


    “鐺!”強勁的力道從湛瀘上傳來,倉促應對的張安腳下一個踉蹌,險些從高速移動的狀態中退出去。


    張安立刻穩住身形,全力催動罡氣加持到雙腿上,讓速度和反應再次提升。


    這一次,張安總算看清了甘寧。


    看著不斷逼近自己的甘寧,張安握緊湛瀘,不甘示弱的衝了上去。


    在觀戰的黃忠和夏侯淵看來,此時二人交手的地方隻能勉強看見兩道模糊的身影糾纏在一起,但是具體戰況如何,二人卻有些拿不準了。


    唯有不斷響起的兵器撞擊之聲,地麵上不斷出現的深深腳印,偶爾灑落在地上的鮮血,昭示著張安二人戰鬥的激烈。


    隨著一聲巨響,無數強橫的勁氣轟然爆發,橫掃四周,黃忠和夏侯淵擋下那些四濺的勁氣,看向踉蹌後退,顯出身形的二人。


    甘寧英武的臉龐上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雙戟上也被湛瀘砍出道道深痕。


    張安右肩被削去了一大塊血肉,此時正是左手握著湛瀘,而他的身上也多了五六道皮開肉綻的傷口。


    第一迴合,張安處於下風。


    “某還是第一次能見到跟上某的武人。”甘寧舔了一下嘴巴,戰意熾熱“張安,你很不錯。”


    “終究還是稍遜甘將軍一籌。”張安笑著說道。


    “再來再來!”甘寧大笑一聲,再次消失。


    而張安卻不再施展刺客劍,他畢竟不在巔峰,刺客劍對於他的負擔太重了。


    張安沉穩心神,手中湛瀘不緊不慢的揮舞出一道道深沉的黑色劍光,將自己周身護住。


    接連不斷的撞擊聲響起,甘寧持戟猛攻,卻愕然發現自己始終無法突破張安的劍圍。


    張安猶如未卜先知一般,雖然出手沒有甘寧快,但是每一劍遞出,都恰好擋在甘寧雙戟之前,讓甘寧無功而返。


    隨著時間推移,張安的劍圍越發穩固,開始從單純的守勢向攻守兼備發展。


    甘寧自然看出了這一點,隻是他卻沒有什麽好辦法,張安大勢將成,他除了猛打猛衝以期能破開張安的劍圍之外,別無他法。


    若是他後退一步,戰鬥到現在積累的先手優勢就會喪失,到時候被張安乘勢追擊,就會陷入被動。


    黃忠和夏侯淵也看出了這一點,黃忠微微皺眉,右手摸向長刀,若是甘寧有性命之憂,就算被張安鄙夷他以二打一,也隻能出手救下甘寧。


    畢竟現在他的主公劉備還在仰人鼻息,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甘寧死在自己麵前。


    黃忠的小動作被夏侯淵看見了,夏侯淵麵無表情的握緊手中長刀,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他也恢複了幾分實力,雖然不能劇烈作戰,但是將黃忠攔住一段時間他還是有幾分自信。


    甘寧一直保持著高速移動,又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猛攻,他的身體終於負荷不了如此重擔,速度開始慢慢降了下來。


    張安等的就是甘寧把速度慢下來。


    當甘寧露出身形的那一刻,就是張安全力爆發的時候。


    甘寧自己也清楚當自己露出身形以後會發生什麽事,所以他速度在變慢的同時,自己也在有意識的慢慢向後遠離張安。


    不過在他的移動軌跡已經能被張安看見的情況下,他想後退,也要看張安同不同意。


    甘寧步步後退,張安步步緊逼,揮灑出道道劍光,讓逐漸陷入被動的甘寧疲於應對。


    終於,湛瀘的劍鋒突破了甘寧雙戟的封鎖,擦到了甘寧的右臂。


    甘寧瞳孔微微一縮,不再後退,而是大喝一聲,奮力揮動雙戟向張安砍去。


    張安左手湛瀘挑開甘寧右手的鐵戟,向前踏出一步。


    “噗嗤”甘寧左手的鐵戟深深砍進張安的右肩,但是張安麵不改色,右手握拳,看似無力的擊打在甘寧胸膛。


    二者一觸即分,大蓬鮮血噴灑而出,將二人腳下的地麵打濕。


    張安的右肩幾乎徹底從身體分離,隻是勉強掛著一層筋骨。


    而甘寧比張安看起來更慘,他的胸膛大片血肉翻起,鮮血止不住的向外流淌,如果仔細看的話,甚至能在隱約可見的白骨下看見點點跳動的鮮紅。


    剛剛張安一拳看似輕描淡寫,但是他不僅用上了自己能集中到右拳的罡氣,而且還是以螺旋勁氣的方式發出的。


    這一拳成功攻破了甘寧體表的罡氣防禦,而且還趁勢鑽了一個血洞,在甘寧體內炸開。


    “好本事。某敗了。”甘寧勉強保持著站立,臉上沒有一絲虛偽的開心和滿足。


    張安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夏侯淵的餘光看見一根箭矢激射向張安,急忙大吼“張安!小心右邊!”


    在提醒張安的同時,夏侯淵情急之下將手中戰刀擲出,想要攔住長箭。


    黃忠猶豫了一下,還是摘下長弓,一箭射出,同樣也是攔向長箭。


    但是他們的出手都晚了。


    聽見夏侯淵的警示,張安下意識的偏了一下右身,但是一根箭矢快如閃電,深深刺進張安近乎斷裂的右肩上,箭尾微顫。


    還沒等張安拔出箭矢,箭矢上附著的罡氣轟然爆開。


    張安的右臂齊肩而斷,掉落在地,鮮血從傷口處大量湧出,張安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無比。


    “何方宵小?竟然暗箭傷人?!”夏侯淵怒吼一聲,用最快的速度驅馬趕到張安身邊,將張安護在身後,看向箭矢飛來的方向。


    魏延騎著戰馬從遠方奔來,手持長弓,一臉怨毒的看著捂住傷口的張安。


    “魏文長!”夏侯淵睚眥欲裂。


    “文長,你為何暗箭傷人?”黃忠臉上也浮出一絲怒氣。


    甘寧的脾氣更為暴烈,他怒喝一聲,不顧自己重傷,也不管魏延其實是自己的盟友,他右手單握鐵戟,便向魏延衝去。


    “這小子讓叔至重傷昏迷,某定要報仇!”魏延不管衝向自己的甘寧,而是換上長柄戰刀,殺向張安。


    “無恥狗賊!吃俺老典一戟!”一聲暴雷般的聲音炸響,典韋看都沒看關羽勢大力沉的一擊,轉過身去,全力擲出鐵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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