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在和上前敬酒的一位村中宿老聊天的時候,村裏迴來了一撥村民。


    當發現村中一片殘破景象,又知道了事情經過之後,那幫外出迴村的村民怒氣勃發的抽出隨身刀劍,為首的幾個村民更是爆發出了讓張安駭然的氣勢。


    和張安喝酒的那名老人把他們帶走,應該是去安撫那些發怒的村民了。


    張安好奇心大起,急忙拉過王懸壺問詢,才知道這個王家村的恐怖之處。


    王家村不足百戶,人口不過兩百餘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小村子,竟然有兩名天人高手,三十名正值壯年的罡氣高手,剩下的少年也或多或少都有修為傍身。


    村子的實力讓張安目瞪口呆,暗暗想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隱士山村?


    不過就是這樣的山村,在麵對僅僅一位罡氣高手帶隊,九名不到罡氣的武者,會死傷慘重?


    當張安問出這個問題時,王懸壺苦笑著說出了原因。


    王家村的祖上可以追溯到秦朝的名將王翦,真要算起來,王家村的人和太原王氏還能沾親帶故。


    隻不過王家村的祖輩當年和嫡係一脈的人有些不愉快,因此將自己這一係遷出了王家。


    等到秦滅漢立之後,王家村一脈便在如今的鄴城一帶定居。


    袁曹大戰之時,王家村中有不少人離開村子參加了袁軍,誰知道袁紹兵敗如山倒,那些參軍的王家人也沒能從戰場上迴來。


    然後王家村有人參軍的事情,被某些人告到了曹軍,於是王家村便被曹操清算,派出了軍隊圍剿。


    將所剩不多的王家村高手屠戮一空之後,曹軍將領放過了老幼孺婦,卻將王家村強行遷到了如今的位置。


    王家村的人不是沒想過報仇,不過當時的族老認為曹操在擊敗袁紹之後,一統天下已是大勢所趨,這個仇,還是忍了吧。


    來到這裏曹操的地盤之後,王家村一個外來戶自然遭到了不少磨難,幸虧當時還有不少王家高手在外遊曆,當知道噩耗以後,在外遊曆的王家村高手紛紛迴村鎮守,加上這幾年休養生息之後又有人得到了突破,才有了三十名罡氣高手的恐怖陣容。


    至於那兩名天人高手,實屬異數。


    王家村的人丁不旺,但是隻要是男孩子,十個裏麵有九個是武學奇才,而成為天人高手的兩位,資質更是驚天地泣鬼神,不過二十餘歲就到了天人之境。


    可惜,這兩個天人高手,他們的心性和智商,不過和五六歲的小孩子一樣。


    村子出事的前三天,部分罡氣高手去了陽翟采辦村子要用的東西,順便帶上了村裏修煉的男孩,讓平日苦修不綴的他們散散心。


    而這些人前腳剛走,那兩個小孩心性的天人高手就偷偷溜出了村子。


    生怕他們在外惹出什麽事端,為了能盡快找到他們帶迴村,剩下的高手全部離開了村子,去搜尋那兩名天人高手,村中隻剩下了沒有修煉過的一幫老弱婦孺。


    本以為曹操治下還算太平,沒想到卻被煞星臨門。


    而王懸壺他們出村一方麵是為了尋找仇人,一方麵也是為了通知那些去了陽翟的村民,火速趕迴村子坐鎮。


    “可惜我雖然粗通醫術,卻不通武力。”王懸壺歎息著說“不然那日。。。唉。”


    歎了一口氣之後,王懸壺繼續說道“我村外出的高手這段日子便會盡數迴歸,張老弟你就安心待著吧。”


    然後王懸壺露出了一絲獰笑“若是真有人來尋仇是最好不過了,正好將他們全部擒下,問出他們身後究竟是哪個世家。”


    看著王懸壺眼中刻骨的仇恨之色,張安苦笑一聲說道“說起來,王大哥你們還是被我牽連的。”


    然後張安把自己刺殺郭縣令的一事說出。


    王懸壺搖搖頭說道“這算什麽牽連?那姓郭的狗官想要奪劍殺人,你殺了他是應當做的。”


    二人正說著話,被老人帶走的村民們又迴來了。


    應該是老人對他們的勸慰起了作用,和剛知道事情原委的那會相比,他們雖然臉上還帶著怒氣和哀傷,但是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


    一名大漢走到張安跟前,先是連敬了了三大碗酒,才開口說道“張老弟,我叫王武,多謝你為咱們的親人報仇,你就安心在村中養傷,萬事有我們。”


    張安急忙說道“那就打擾諸位了。”


    “把咱們村當成自己家,想要什麽就直接說,不用客氣。”王武擦了擦嘴巴,笑著說“等老弟傷好了,咱們切磋一番。”


    張安笑著點點頭。


    剩下的村民依次上前敬酒,感謝張安替他們親人報仇。


    張安一一迴禮,賓主盡歡。


    一頓飯之後,張安改變了離開的念頭,踏踏實實在村裏住了下來,準備在王家村把身體修養好,再出去尋找石頭。


    除非大軍來攻,這天底下絕對沒有比王家村更安全的地方了。


    在王家村住了兩天之後,張安深深喜歡上了這個不大的村子。


    因為這裏的人們給張安一種祥和,平靜,溫馨的感覺。


    就連懼怕生人的小黑也在村子裏住了下來,沒有跑出去單住,每日裏和村裏差不多年紀的孩子到處亂跑,整天都見不到人影。


    在王家村住下之後,張安也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把那幾塊石頭吸收了,畢竟現在自己的處境很安全,沒必要吸收石頭去換取一些可能出現的能力。


    不過在兩天後發現體內的傷勢依舊沒有好轉的跡象,體內的氣依舊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的時候,張安又把主意打到了石頭身上。


    苦思一會兒之後,張安做出了決定,再過三天,如果傷勢還是沒有好轉,自己就吸收一塊石頭試試,看看能不能讓傷勢有所變化。


    畢竟那些突然消失的石頭一直讓張安牽掛不已,張安生怕自己去得遲了,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關於石頭的線索。


    養傷之餘,張安每日也會練習戟法和在王越書房看過的劍招。


    張安修煉的時候,並不避諱王家村的人,直接找了一塊空地就開練,倒是把王家村有空閑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畢竟他的戟法來自呂布,劍法來自王越的珍藏,對於武風盛行,祖上又是王翦這名軍中大將的王家村人來說,張安的戟法和劍法都充滿了吸引力。


    最終王武按耐不住,提著一把長刀和張安切磋起來。


    因為知道張安有傷在身,所以二人隻是單純的比試刀法劍法。


    最後二人打了一個平手。


    平手的原因一半是因為張安的劍法也算是略有小成,另一部分原因則是因為王武的刀法傳自王翦,乃是用來戰場廝殺用的,精細程度自然不及張安從王越書房看見的用於江湖搏殺的劍法。


    “等老弟傷好了,咱們騎在馬上再切磋一下戟法。”得知張安的戟法來自呂布之後,不僅僅是王武,就連其他幾名圍觀的王家村漢子也露出了熾熱的戰意。


    在張安住下的第四天,出外搜尋天人高手的村民終於把那兩名天人帶了迴來。


    知道天人高手迴村以後,張安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混在村民裏走向村口。


    等張安來到村口之後,看見的是兩名年紀看似和自己差不多大,身材消瘦,長相一模一樣的年輕人正一臉委屈的低著頭,被一名老人訓斥的場景。


    老人叫做王權,是王家村僅剩的數名老人之一,因為不能修煉的緣故,當年逃過一劫,隻是最近幾年老人的身體不是太好,因此沒說幾句,就猛烈咳嗽起來。


    那兩名年輕人急忙扶住老人,一人一邊,乖巧的給老人捏肩順氣。


    老人王權見此,也罵不下去了,苦笑著搖搖頭,背著手慢悠悠的走了。


    王權走了,看戲的村民也紛紛散去,王懸壺走了上去,拉住想要跑走的兩名年輕人,板著臉說道“王道,王半道,你們想去哪兒?還不乖乖跟我迴家?”


    兩名年輕人苦了臉,低下腦袋老老實實跟在王懸壺身後,向著張安走來。


    “這位是張安張叔父,還不快喊人!”王懸壺指著張安說道。


    張安嚇了一跳,跟我差不多年紀的人叫我叔父?


    “張安叔父好。”兩名年輕人倒是老實。


    張安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


    王柔跑了過來,悄悄扯了一下王懸壺的衣角。


    “去吧,帶著他們去玩,看好他們,別讓他們又跑了!”王懸壺會意,大手一揮,放了王柔三人離開。


    看著一臉窘迫的張安,王懸壺嗬嗬一笑,解釋起了那兩名年輕人的來曆。


    兩名年輕人是同胞兄弟,哥哥叫王道,弟弟叫王半道,他們的父親是王懸壺的表弟。


    隻不過和王懸壺不同,王道兄弟二人的父親乃是一位練武奇才,隻是當初跑去參軍,沒能迴來。


    而王道二人的母親則是在遷到曹操治下不久後憂勞成疾,撒手人寰,臨去世前,把這兄弟兩托付給了王懸壺。


    整個村子,除了王權老人身為他們的叔爺爺能管住兄弟二人,也就隻有王懸壺能讓兩兄弟乖乖聽話了。


    “你別看他們現在如此乖巧,其實平日裏可是給咱們添了不少麻煩。”王懸壺笑嗬嗬的說“若是他們招惹到張老弟,你直接訓斥他們便是。”


    訓斥兩名天人高手?張安表情古怪,自己怕不是覺得自己活的太長了。


    “無須擔心,你我平輩相交,我今日讓他們喊了你一聲叔父,他們就知道以後須得聽你的話才行。”王懸壺看了一眼蹲在不遠處和王柔一起玩的王道兄弟二人,眼神中滿是寵溺和擔憂“唉,也不知我和權叔百年之後,還有誰能管住他們兄弟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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