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之後,張安也不去管滿腹疑惑的呂布,直接拉過一名路過的下人,讓他帶路去演武場,開始晨練。


    就在張安剛剛練氣結束,準備掄開畫戟演練一番,然後再玩玩演武場上陳列的各種兵器時,呂布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抓住張安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就拉著張安向外走去。


    張安齜牙咧嘴的連連唿痛,倒抽著涼氣說道“奉先,什麽事?你先放開手,我的手要被你弄斷了,有話好好說。”


    呂布卻沒有放開手,而是抓得更緊了“張安,你給某的到底是何物?為何某給令君看了以後,令君竟然激動不已,連連讓某把你找去。”


    “荀彧要見我?”張安大吃一驚“我不是跟你說了,不要說是我給你的嗎?”


    “某豈是那種貪圖他人之功的小人?”呂布傲然說道。


    呂布這個豬隊友呐。張安連連歎氣。


    他就怕這件事牽扯到自己。


    曹操向來是求才若渴的性子,自己弄出印刷術這種邀買人心的好東西,勢必會進入曹操的視線。


    他可不想和曹操有任何交集,雖然曹操是一代雄主,但是他的疑心病在曆史上也是出了名的。


    他自身來曆不清,若是和曹操這種頂尖人傑談起話來,自己這個宅男難保不會露出什麽馬腳,難以自圓其說,到了那時可如何是好?


    要是被曹操認作故意投其所好,接近他的不軌之徒,隻怕自己小命難保。


    於是張安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件事的影響在荀彧那裏止住,千萬不能讓曹操注意到自己。


    即便如此,張安也是惴惴不安,畢竟接下來他將要麵對的荀彧,亦是三國中,不,哪怕是五千年曆史中也能名列前茅的智者。


    被呂布一路拉扯著走出呂府,二人奇怪的狀態引起路上行人側目。


    張安看著路人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的雙眼,情不自禁的想要捂住臉。


    呂布卻不為所動,急匆匆的把張安拉進了離著呂府不遠的荀彧府邸。


    和呂府不同,荀彧的府邸裝修的清雅無比,卻又透著一股貴氣。


    呂布拉著張安,熟門熟路的走到大堂,在那裏,一位文士負手而立,微笑著看著快步走來的呂布和張安。


    “這位便是奉先所說的張安張先生吧?”荀彧微笑著對張安拱手一禮。


    張安急忙迴禮“張安見過令君。”


    見禮過後,荀彧邀請二人進大堂落座。


    在此期間,張安一直好奇的偷偷打量著荀彧。


    來到這裏,張安也算是見過好幾個美男子,無雙呂布,溫雅趙雲,不羈郭嘉,即便是曹純和夏侯淵,也是相貌堂堂,儀表不凡。


    但是以上這些人和荀彧一比,似乎又差了一些。


    張安隻能用八個字來形容荀彧。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荀彧的言語動作之間,透著絕頂智者的從容沉穩,世家貴族的雍容大氣,但是偏偏又沒給人疏離的感覺,而是讓人如沐春風,心生親近。


    長相那就更不用說了,作為可能是整部三國誌相貌被人讚美最多的一位,自然當得起美男子一說。


    張安想來想去,隻能用非常俗氣的一句話來形容荀彧給自己的感覺。


    他隻是站在那裏,不言不語,便足以讓星辰失色,與皓日齊輝。


    三人落座之後,早已經準備好的下人開始上茶。


    “雖然奉先交給彧的東西已經寫得頗為詳細,但是彧還是有些不解之處,望先生解答,所以才拜托奉先帶先生至此。”荀彧溫和地說“張先生可願意為彧詳細說一說?”


    “張安可當不起先生的稱唿,令君直唿張安即可。”張安先是客氣了一句,然後一邊聽著荀彧的問題,一邊認真的迴答起問題來。


    他不認真不行啊,麵對著荀彧這種智商爆表的天才,若是他稍有敷衍,隻怕就會被荀彧立刻看出來。


    看著一臉求教之色的荀彧,張安有些飄飄然,不自覺的就開始發散思維,把後世的一些觀點理念帶了進去。


    這一席話說的呂布昏昏欲睡,荀彧卻是越聽越精神。


    等張安迴答了最後一個問題,大口喝起早已涼掉的茶水時,荀彧讚歎的說道“沒想到張先生竟然還頗懂治國之道。”


    治國之道,我說啥了?說的口幹舌燥,腦袋發蒙的張安先是一愣,然後急忙迴憶起自己剛剛的發言,一張臉頓時綠了起來。


    本來是隻想著單純的迴答荀彧的問題,沒想到自己講到興起,竟然一時間沒管好嘴,說了不少不該說的東西出去。


    看著荀彧用得遇賢才的欣賞眼光看著自己,張安恨不得去死。


    許都隻是自己暫時落腳的地方,他的根本目的可是盡快把石頭收集全,謀劃下一步行動,怎麽可能在許都任職,一直待下去?


    想到這裏,張安急忙開口說道“張安隻是鄉野散人,不懂什麽治國之道,更何況呂將軍對張安有救命之恩,當一直侍奉呂將軍以報恩德。”


    雖然張安說的堅決,但是荀彧顯然不想放棄,他看向呂布。


    張安急忙對呂布狂使眼色,呂布卻沒理會他,而是說道“令君能看上張安,想讓張安出仕,這是張安的福氣,某自然不會反對。”


    呂布也有自己的小算盤,張安這小子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又是自己的發現的人才,身上已經明確打上了呂家的印記,如今又入了荀令君法眼,若是就此平步青雲,能當上太守州牧什麽的,對於呂家也是大有好處。


    呂布雖然生性淡泊,但是也不得不為呂家考慮。


    張安這下是真急眼了,他再次開口說道“令君請恕我無禮,張安一心向武,接下來的日子會離開許都,去各處遊曆,磨礪武道,實在無心他事。”


    “張先生真的不願意出仕嗎?”荀彧歎息著問。


    張安無視了荀彧那足以讓無數少女為之心碎的惋惜眼神和黯然神色,堅決地搖了搖頭。


    生怕再出什麽幺蛾子,張安頗有些無禮的直接起身說道“令君若是覺得印刷術和三字經等事可行,便將全部功勞記在呂將軍身上即可,張安忽覺身子不適,先行告辭。”


    不敢去看荀彧的反應,張安一溜煙的跑出了荀府。


    呂布見張安跑了,也隻能無奈的起身告辭。


    荀彧默默再次歎息一聲,便拿著張安寫出的東西前去找曹操了。


    三字經千字文隻能算是啟蒙教材,但是印刷術一出,勢必會對世家造成衝擊,不得不從長計議。


    至於張安,雖然出仕的提議被拒,荀彧雖然惋惜,也沒有太失落。


    畢竟此時曹操麾下人才濟濟,張安的好多理論雖然新奇,讓荀彧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但是真是要細細琢磨,有些東西過於空泛,而有些東西隻可以說,絕對不能實行,不然天下可能會再次迎來動蕩。


    而且張安是呂布的親衛,呂布可是曹操麾下大將,有呂布這個羈絆在,張安又能跑到哪裏去?


    張安自然不知荀彧的心思,此時他正瞪著呂布,憤憤的說“奉先你這家夥,差點把我賣了。”


    “令君能看上你,可是你的大福氣。”呂布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張安了,這麽好的機會也要拒絕?


    “你懂什麽?”張安語氣深沉的說“奉先你可知道,有一種沒有腳的鳥,他的一生隻能在天上飛來飛去,飛累了就在風裏睡覺,一輩子隻能落地一次,那就是他死的時候。”


    張安雖然是在開玩笑,但未嚐不是對自己注定漂泊的人生的一種自嘲?


    呂布不知道張安過往,他自然聽不出張安語氣裏的苦澀。


    他倒是興致勃勃的說“哦?真的有這種鳥兒?張安你可知道哪裏能找到,某想去捉一隻給玲兒玩。”


    張安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現在還沒到中午,你堂堂溫侯難道沒有要忙的事情嗎?趕緊去做事吧,我要逛逛許都。”


    誰知呂布說道“某向來隻在戰時掌軍,主公也知道某的性子,所以沒有給某安排其他事務,所以某平時的時候閑得很。”


    張安頓時被噎住了。


    “索性你也沒事,某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呂布興致勃勃的說“你絕對會喜歡。”


    嗯?難道你要帶我去青樓?張安看著呂布臉上的笑容,挑起了眉毛,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奉先,我真是太欣賞你了。


    不知道古代青樓到底是什麽樣子?想一想還有一些小激動呢。


    帶著齷蹉的念頭,張安跟著呂布來到了一座大宅院前麵。


    嗯?古代青樓還要練武嗎?站在宅院外麵,張安隱隱能聽見唿喝聲和叫好聲。


    呂布重重拍了拍宅院的大門。


    大門過了許久才打開,一個年輕人一臉不耐煩的走了出來。


    但是當看見門口站的是誰以後,頓時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神色“原來是溫侯,請,裏麵請。”


    呂布淡淡的嗯了一聲,當先向著裏麵走去。


    張安急忙跟上。


    穿過大門之後,張安眼前豁然開朗。


    大門的後麵,是一座占地極廣的演武場,此時正有無數年輕人手持長劍,在場中捉對廝殺。


    在場外圍觀的也以年輕人居多,不時發出一陣叫好聲。


    “溫侯稍等,我去請祖師出來。”年輕人低聲下氣的說了一句,然後一溜煙的跑走了。


    雖然不是青樓讓張安有些失望,但是張安對麵前的場景也很好奇。


    他低聲問道“奉先,這裏是哪裏?”


    “某之前曾說過,許都有一位高手讓某屢戰屢敗。”呂布正色說道“這裏,便是那位高手收授弟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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