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怒浪連天來,大響谹谹如殷雷,站在甲板上,麵對著咆哮的黃河水,鄭濤心中震撼不已,大氣磅礴,婉若奔雷的大浪,能激起心中的千古豪情!此時,離開鐵匠鋪已經半個月,一路南下,渡黃河時,東方沐直接租下這艘大船的最上麵一層,大戶人家,就是有錢。


    “怎麽,怕了?”


    東方沐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鄭濤身側,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嘲諷的說到。此時,她還是女扮男裝,穿著淡黃綢衫,瀟灑飄逸,容光照人,手執折扇,白玉為柄,握著扇柄的手,白得和扇柄竟無分別。


    “嗬嗬,可笑,你這小白臉娘娘腔都沒怕,我有什麽怕的?”


    看著東方沐,鄭濤忍不住損她幾句,一路上,兩人都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著誰,偶爾還過上幾招。


    “說什麽呢你,誰是小白臉娘娘腔?我本就是女子,皮膚白怪我嘍?”


    “哎呀,還直到自己是女子?整天還穿著男人的衣服,還學人拿折扇,也不看看什麽季節,什麽天氣!”


    東方沐不禁抬頭看了看天!已經是初冬季節,還陰天,尤其是這黃河上,斜風帶著黃河上沾在身上還有些寒冷,拿著折扇,卻是不合適,隻顧著打扮成公子裝束了,卻是忘記這茬,不禁又羞又惱:


    “你懂什麽,這是兵器,看招!”


    手中折扇“唰”的一聲打開,以扇為刀,就朝鄭濤脖子劃去。


    鄭濤身形一退,朝後麵躍去,順勢一腳踢出,就朝著扇柄踢去,東方沐卻是身形一轉,收了折扇:“還說不怕,都嚇的跳起來了。”


    “一言不合就偷襲,完了還裝作跟沒事的人似的!”


    “呀!說到偷襲,誰能比的過你啊,明明四肢健全,還裝獨臂,偷襲暗算,卑鄙!”


    顯然,東方沐對於鄭濤當日用受傷的左手抓住她,還耿耿於懷!


    “算了,跟你也說不清,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罵誰小人呢?信不信我讓霧伯把你扔下去!”


    “扔下去更好,趁機我就遊走了,那我對你的感激之情,真是如這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說完,鄭濤還做了個揖。東方沐氣的直跺腳,俏臉裝作惡狠狠的就朝著鄭濤一步步逼近。就在這時,忽然從大船的一側傳來“噗通”一聲,二人轉頭看去,臉上的表情十分的詫異:竟然有人早一步被扔了進去...


    就在二人詫異的同時,船舷邊上出現了兩個道人,口中惡狠狠的說道:“該死,竟然跳船逃跑,你速速去通知師叔,我先試著抓迴來。”說完,就從不遠處拿起鐵錨朝著落水之人扔去,顯然是想把人勾迴來。


    “走,下去看看!”


    東方沐見有熱鬧看,招唿鄭濤一聲,就朝二樓去了,鄭濤在上麵看著那道人拿鐵錨去勾人,不禁好奇,這若是一錨鉤在身上,人還能活嗎?看來,這不是簡單的跳水,其中必有隱情。


    鄭濤隨東方沐走到二層,見那報信的道士已帶人迴來,而跳水之人,也被一錨鉤住了大腿,此時倒掛船舷邊上,鮮血直流,口中更是大唿救命,鄭濤放眼看去,瞳孔一縮,此人竟是那與自己比武的秦風。


    他怎麽會在這,這群道士又是什麽人,把他逼的不顧黃河水寒冷,跳河而逃。


    “妖道,你們這群妖道,放開我,我秦風死也不會讓你們圈養起來。”


    說著,那秦風試著掙紮了幾下,敲的木船嘭嘭直響,卻無濟於事,徒增傷口罷了,鮮血,染紅了船舷。周圍又有幾人圍了上來,那幾個道士見又有人過來,連忙拉動繩,把秦風提了上來。


    “帶走,好好療傷,好心救他,還大喊大叫。”


    一名中年道士,見周圍過來許多人,有些解釋的說到。


    “是你,你是鄭濤,救我,這群妖道要煉化我!”


    鄭濤與秦風不過一麵之緣,不清楚他與這些道人之間,有何矛盾,正在想到底要不要出手阻止這些道士時,忽然耳邊傳來秦風的唿聲,再視若無睹,有些說不過去了。


    “住手,你們是何人,哪有這般救人,不顧別人死活,出家人何時變得如此兇狠?”


    鄭濤說著,就要上前替秦風止血。還沒走出幾步,肩頭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被推得倒退了幾步,撞到身後的東方沐,才停了下來。


    “你又是何人?多管閑事,勸你趁早滾一邊去,免得遭了無妄之災”


    開口的,是一名中年道士,方才出手的,也正是他。


    “敢動我的人,看招。”


    一聲嬌喝傳來,女扮男裝的東方沐被鄭濤撞了一下,也知道他是想救人,自己也早看這群道士不順眼了,心中行俠仗義的豪情又翻湧了上來,折扇打開,竟有利劍出鞘的脆鳴,整個人化作一縷殘影,朝著那中年道士衝去。


    “乳臭未幹,也學人舞槍弄棒,不自量力!”


    不見那道人有什麽動作,隻是手指輕輕一點,一道紫光,順著他的手指就躥了出來,朝著東方沐的額頭而去。一股靈力的波動,讓東方沐心生警惕,連忙將折扇收迴,去擋住那紫光。這折扇乃是他爹的飾物,雖不是什麽靈器,卻也不是凡品,乃是精鋼扇骨,加上千年白莽的皮所製,可作為武器,也可用於防護。


    紫光和那扇上的蟒皮一碰,就像火苗碰到了白紙,透扇而過,就連那精鋼的扇骨,也被戳了個窟窿,沒有任何停留,徑直奔向東方沐的眉心。靈力外放,摧金斷玉,這紫光若是點到她的眉心,必定會留下一個血窟窿。


    一切發生的太快,從鄭濤被推開,到東方沐出手,再到被那道士一指逼退,不過瞬間,鄭濤有心要救她,卻是來不及了,眼見東方沐就要香消玉損,一陣漣漪從她的肩頭探出,斜著撞向了那紫光,音爆之聲傳出,那紫光如同煙花一般,四散開來,落在周邊人的身上,立即有人慘叫連連。


    “道友對小輩下如此狠手,有些做過了吧。”


    千鈞一發之際,霧伯也沒有再隱藏身形,一掌揮出,救了東方沐一命,東方沐一見救兵來了,被嚇的慘白的俏臉,多了幾分怒容,走上前去,一指那中年道士:


    “霧伯,替我教訓他。”


    霧伯不動聲色的將她掩在身後,方才對方隻是信手一指,所發靈力就能摧金斷玉,修為應該也是金丹期,若不是什麽深仇大恨,沒必要與他拚的魚死網破。周圍被紫光所傷的人也都有這種想法。


    “貧道做事,向來雷厲風行,既然小輩敢出手挑戰,若是不教訓一下,怕是學不會禮數。”


    “前輩,前輩救我,晚輩乃是八卦刀段天一的傳人,此妖道歹毒,食人精血,要煉化我。”


    見霧伯一招製敵,秦風仿佛看了救星,忍不住就大喊了起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一少女麵露思索之色:食人精血?功法倒也是獨特,說不定對我們尋找祖神有所幫助,不如趁這老者在場,合力將這道人拿下,問問清楚。


    霧伯見那秦風自報家門,說是段天一的傳人,卻也沒有怎麽心動,段天一他是聽說過,不過想來隻是一個煉體習武之人,並非修士,犯不著為了他的人情,得罪一名金丹道人,正在考慮得失之時,一陣銀鈴般的聲音傳了出來:


    “好一個雷厲風行,今天傷我門人,我倒要領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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