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賈兄是否讀過此本《匠神筆談》?”


    賈、鄭二人相對而坐,酒足飯飽,鄭濤拿書出來,想向賈秀才請教一番,今早出來的時候,他突然靈光一閃,我譯不出來,這賈秀才是這書的原主人,他說不定能譯出來。


    “拜讀了兩遍,不知鄭兄弟有何事?“


    幾杯酒下肚,賈秀才和鄭濤兩人相見恨晚,越聊越投機,在鄭濤的強烈要求下,終於是不再稱唿他為“恩公”了。


    “說來慚愧,小弟我鑽研數日,還是有許多的地方看不懂,不知賈兄能否解惑?”


    說著鄭濤就把書翻開,指了幾處。


    “這裏說的是...煉器...煉器...之前的準備,要天人合...合...一;這裏說...說...的是兵器屬性...的加持與封封...印;這裏說的是要想要這...‘嗝’...這..匠神的傳承,需要達到元嬰期之後。“


    看著賈秀才打著酒嗝,醉眼迷離的解釋著書上的內容,鄭濤才覺得頭也暈暈唿唿的,看來這秀才和他差不多,也沒喝過幾次酒,酒量也是小的很,才三五杯酒,就醉了。


    “子不語怪力亂神,鄭...兄弟,我...珍藏了幾本...‘嗝’...聖賢書,這就去拿...拿給你,這書還說什...麽灌輸什麽靈力才能打開,你看...看我沒靈力也不是打開了。”


    說著賈秀才把書從頭到尾的翻了一遍,有些戲謔的笑了笑,起身就要去拿聖賢書,結果還沒站起來,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唿唿大睡起來。


    鄭濤頭也是昏昏沉沉,見秀才要起身,就伸手去按他的肩旁,不想秀才一坐下,他卻撲了個空,一個不穩,也趴在桌上,昏昏欲睡,片刻之後卻是猛然抬頭:“你說什麽?元嬰?要靈力打開?賈兄,賈兄,你醒醒,先別睡,你剛剛說什麽用靈力打開?賈兄?”


    “怎麽了鄭公子?”


    聽到鄭濤有些焦急的喚著相公的名字,秀才夫人連忙從房內走出,看到鄭濤正在搖著秀才的手臂。


    “鄭公子,我家相公這是怎麽了?”


    看到相公趴在桌上,半死不活,秀才夫人也著急了,這秀才平時不愛飲酒,也無銀兩打酒,所以沒像現在這樣醉的不醒人事,這倒是把她嚇得六神無主了。


    鄭濤也是心急,又搖了搖賈秀才,那秀才半仰著頭閉著眼:“夫人,我..我沒事,有些...有些醉酒。”


    “話都說不利索了,還說沒事,等著,我去沏些茶來醒酒。”


    見自家相公沒事,她也放心了,對鄭濤示意一下,就退出去燒水沏茶了,那賈秀才慢慢的睜開眼,吐著酒氣說:“方才我...我說,這書純屬胡...胡編亂造,還...還說要用靈力打開,這世間哪有什麽靈力,那不過是騙...騙人的故事,否則這麽多年,怎麽也沒見著一...一個..‘嗝’狐仙兔精什麽的?”


    說完還拍了拍鄭濤的肩膀,那意思仿佛說:別信這些亂力怪神,沒用的,兄弟我是過來人。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鄭濤此時心中有種預感:孫伯這次猜對了,這《匠神筆談》可能真是至寶;賈秀才從小就苦讀書,沒接觸太多的修道之事,對靈氣之說,自然不以為意,但是自己對修道可是深信不疑,還曾親身體驗,這書上說要用靈力打開,莫非方才在山上,不是風吹翻動書頁,而是我凝聚在曲池穴的靈氣外放,引來的異像?


    想到這裏,鄭濤酒也醒了大半,閉眼凝神,費力的吸取一絲靈氣,遊走到右手,嚐試著去觸摸那書,手指剛剛按上,腦海之中就泛出幾個金色小點,由遠及近,如海中乘風而歸的船隻一般,漸漸變大,金光璀璨,化成四個大字:‘匠神之路’。


    鄭濤眼睛雖然閉著,但那幾個大字實在是太過霸道,如天神一般懸立於腦海之中,一股無與倫比的滄桑厚重之感撲麵而來,高山仰止,讓人忍不住想要頂禮膜拜,片刻之後,這幾個字周圍又隱約有金色小點出現,滿心期待的望著那些金點,希望繼續幻化成文字,卻久久不見動靜,鄭濤這才想起,剛剛之顧著激動了,一時間忘記繼續聚氣。


    屏住唿吸,寧心聚氣,腦海之中金光閃閃,匠神之路四個大字下方,不斷的湧現出文字,人影、爐火、材料等圖案,甚至隨著靈氣的注入,那些人影還在動,仿佛還有敲打鐵器的聲音,這些圖案、文字,無不透著古樸的味道,仿佛穿過了時間的年輪,迴到了上古時期,看的鄭濤如癡如醉。


    “嘩啦嘩啦”的倒水聲,打斷了正在腦海中觀看天書的鄭濤,見鄭濤身體端坐,眼睛微閉,秀才夫人隻當他也是醉酒頭疼,閉目養神,就在他身前倒了一碗茶水。


    “有勞嫂夫人了,不必如此客氣,我還有些事情,就先迴去了,改天再來拜訪賈兄。”


    鄭濤被打斷,也不生氣,今天一行,有這等天大的收獲,當真是不虛此行啊,見賈秀才醉酒不醒,拱手道別,步履匆忙的就迴了鐵匠鋪。


    “你這豎子,昨日剛剛誇完你,今天就跑去飲酒,一個讀書人,重傷初愈,現在醉醺醺的像什麽樣子?”


    見鄭濤滿臉通紅,一身酒氣,想想自己找他半天了,他倒好,跑去飲酒了,孫老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說話有些重了。


    “孫伯,你這可就錯怪我了,表麵上我去飲酒,實際上我是譯書去了,今天天黑之前,我就能給你譯出來的書。”


    鄭濤嬉皮笑臉的解釋到,雖然孫老頭語氣不善的責問自己,但是他卻不生氣,人逢喜事精神爽,更何況這喜事眼前人也有一份功勞,斥責自己,也是關心啊。


    對於孫伯,鄭濤一直心存感激和尊敬,這老頭雖然是愛記賬,但是為人卻真誠,若不是當初他在樹林中救了自己,現在自己早不知道被哪個野狗給吃了。


    “此話當真?這麽快就譯出來了?你小子不是為了飲酒找借口蒙我吧?”


    在孫老頭看來,好事多磨,好東西都不容易得到,那被他奉為神書的《匠神筆談》,哪是那麽容易就譯好的,卻不曾想到,這書得來的也是非常容易,當真是十分的幸運啊。


    “孫伯,看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瞧好吧,晚飯前我就拿給你,這段時間別打擾我就行。”


    牛二剛剛送完蔡嬸家的鋤頭,急匆匆的趕來,準備鍛造一把帶卦象的寶刀,這刀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八卦刀--秦風,專程趕來讓鍛造的,說是無涯道人道人推薦他過來的,他刀法本身就暗含八卦之玄妙,配合這孫記鐵匠鋪鍛造的寶刀,威力一定會大漲。


    他可是親眼見識了那把噬魂劍的威力:以前,他和無涯道人旗鼓相當,可是無涯道人自從用了噬魂劍,那斬殺精怪的能力蹭蹭往上漲,自己都不可望其項背。知道其中原委,這秦風毫不猶豫的就付給孫老頭二十兩銀子,加急打造一把。


    剛剛把鐵燒熱,還未開始敲打,孫老頭就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衝了過來,一把奪下牛二手中的鐵錘:“你個夯貨,要幹什麽?”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把牛二嚇傻了:這是鬧的哪一出,剛剛師傅還催著自己速去速迴,加急打造這刀,現在又這幅表情,莫非,師傅這兩天讀書讀傻了?牛二左手手放在孫老頭的額頭,右手放在自己額頭,自言自語:“沒發燒啊,師傅,你這是怎麽了?”


    “額,師傅我沒事,那個,牛二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是該娶個媳婦兒,小花還不錯,你該多去找人家,今天讓你歇半天工,去吧。“


    孫老頭罵完牛二,也有些後悔,想到自己剛剛還在催他,有些過意不去了,但是過意不去也不能讓他打擾了鄭濤啊,譯書才是正事,但是譯書這事吧,還是先別讓牛二知道了,迴頭這小子不知道哪天又拿去孝敬小花他娘了,我哭都沒地方去。


    “師傅,真的啊?那我去了,迴頭你可不能罵我?”


    牛二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孫老頭:壞了,師傅一定是老糊塗了,沒來由的給自己歇半天工,若是在平時也就罷了,這秦風正催的緊,這節骨眼上歇息,想來都覺得不可能。


    “讓你去你就去,打刀的事情迴頭再說,你不是剛剛給小花他娘送幾本好看的書嗎?打鐵要趁熱,不用我教你了吧?趁著那婆娘看書沒時間,帶小花去鎮上轉轉,這幾兩銀子去買些東西給人家,算我的。”


    孫老頭說完,又掏出了幾兩碎銀子給牛二,感動的牛二雙眼噙著淚花:還是師傅對我好,我把鄭兄弟送的書拿給小花他娘,他也不怪我了,還送銀子讓我給小花買東西,我一定要報答他。


    該怎麽報答師傅呢?師娘也去世許久了,給師傅找個伴吧,師傅應該是對小花他娘有意思,不讓我去她家送農具,卻要親自跑去。


    小花他娘守寡幾年了,師傅娶了她,我照顧他們兩人也方便,但是小花他娘的脾氣臭了點,因為和小花的事情,自己沒少挨她的罵,都有些怕她了。


    師傅能受得了?他好像對西村的蔡寡婦也有意思,經常幫她打農具還不收錢。是啊,蔡寡婦年輕幾歲,人也漂亮。但是,若不娶小花她娘,那我娶了小花,不就剩下她一人在家了嗎?


    不行,我得勸勸她改改脾氣。經過再三思量,牛二下定了決心,告別了孫老頭,大步的朝著小花家走去,豪情萬丈,大有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樣子。


    打發走了牛二,孫老頭在鄭濤的房門外,搓著手,來迴的走動,想進去看看鄭濤譯的怎麽樣了,又怕打擾他,不進去吧,又心癢難耐,想知道是什麽情況了,這種焦急的感覺,隻有在當年夫人難產的時候才體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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