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兩位見笑了。”


    主位上的織女再一次向著洛天書兩人低頭表示歉意,同時用眼神暗示了齋賀與一朱,警告他們說話不要太出格。


    “沒事,他們有什麽過節和我完全沒關係,我隻希望你們帝門家能給出一個交代。”


    “關於這件事,還有許多細節沒有查清楚,洛少爺這麽說是不是有些為時過早?”


    一旁的侍女為洛天書和胖子端上了茶水,洛天書一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織女說道:


    “五之宮家主,我想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麽。”


    “嗯?”


    將手中的茶杯拿起,閉起眼嗅了嗅那濃鬱的茶香,卻是一點沒有喝,右手緩慢地傾斜,把新鮮的茶水全部倒在了麵前的榻榻米上,看著腳下還在翻湧的熱氣,洛天書冷笑著將手中的茶杯放下:


    “這件事是不是帝門家做的,我根本不在意,現在,帝門家的交代,既然我要,你們就就必須給,懂嗎?”


    “......”


    眾人沉默了,就連織女也是,她沒有想到對方居然這麽直白地把話說清楚了,不管是不是你們做的,反正我要你們給我交代,你們就要給。


    這種毫無道理的做法明顯刺激到了某個早就看洛天書不順眼的人,如果視線能殺人的話,齋賀估計早就把洛天書殺了。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齋賀小姐,你想說什麽嗎?”


    “......你這麽做不合規矩,洛少爺。”


    齋賀壓抑著怒氣的聲音,顯然她的憤怒已經達到極致,可是身為家族代表的她卻不能在這裏對洛天書發難,這種行為不小心可是會上升到家族外交的高度,特別是她現在身邊還有個帝門一朱在虎視眈眈。


    “不合規矩?誰的規矩?”


    洛天書嗤笑一聲:


    “齋賀小姐,以我們的身份就不要說這些幼稚的話了,好嗎?”


    “洛少爺,麻煩你搞清楚狀況!現在到底誰是犯人還沒有弄清楚!”


    “哈哈哈。”


    洛天書笑了,他突然發現這個頑固的女人也有可愛的地方了,傻的可愛:


    “齋賀小姐,沒搞懂情況的人不是你嗎?”


    “你什麽意思!”


    “洛家的繼承人可是在你們的地方被襲擊了啊。”


    洛天書一臉嘲諷的笑意卻不說話,胖子接著他的意思說了下去:


    “這是門麵問題!不管襲擊阿書的人是你們的人也好,不是也好,就算是哪裏的小流氓也無所謂,但是隻要是在你們的地方出了事,我們就可以找你要個交代,懂嗎?小丫頭?”


    胖子的嘲諷技能應該是點到了滿級,一句小丫頭讓齋賀整個人都快坐不住了,憤怒讓她身體不住地顫抖,一種下一秒就要爆發的樣子,好在她不是真的愚蠢,最後還是忍了下來,咬著牙說道:


    “那好,洛少爺想我們,怎麽交代?”


    洛天書一攤手很隨意地說道:


    “很簡單,交出犯人就好了。”


    “可我們根本不知道誰是犯人。”


    “這可不關我的事,我還沒有閑到去幫你們抓犯人的程度。”


    “你這是強人所難!”


    “哈,真麻煩,胖子,你說怎麽辦?”


    洛天書一臉無語地看著倔強的齋賀,不懂變通嗎?好直的腦筋啊這家夥。


    “既然找不出犯人的話,那幹脆抽簽吧,帝門家手下那麽多家族,隨便找個出來頂了這件事吧,這樣也算有個交代吧?”


    可以的胖子,這波操作給滿分,要的就是這樣,洛天書在身後給胖子豎了個大拇指,看向織女說道:


    “你怎麽看?五之宮家主,這樣的交代,你們可能接受?”


    “......”


    “這種條件帝門家絕無可能接受!”


    還沒等織女迴應,齋賀就搶先說了出來,一副絕不妥協的樣子,可沒想到在座最不應該表示讚同的人卻開口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我同意。”


    “帝門一朱?!你在說什麽?”


    不僅是齋賀,就連洛天書也驚奇地看向了他,帝門一朱,帝門光的弟弟,在光死後最有資格繼承帝門家的人,現在居然會同意這種毫無道理,而且對帝門家族來說還是奇恥大辱的條件,這就有點意思了。


    “小朝衣,織女大人,現在我認為最重要的是平息洛少爺的怒火不是嗎?而且,這件事發生在這裏,帝門家要負責是必然的。”


    “帝門一朱,你,你居然會認同這樣荒唐的事?”


    “荒唐?不不不,小朝衣,這是解決這件事最好的方法不是嗎?”


    “解決?這樣除了恥辱我看不到別的!”


    一朱的表情總是那樣的平和,他臉上的笑容一刻也未曾消失,他對著齋賀搖了搖頭,接著看向了頭條家主:


    “頭條叔叔,你怎麽看?”


    頭條雅之深深地看了一朱一眼,側過身對著織女說道:


    “我,同意一朱少爺的做法。”


    “頭條叔叔?你,為什麽?”


    齋賀不可置信的眼神落在了頭條雅之身上,隻不過後者無視了她,隻是低著頭,等待織女的決定。


    “這樣就是二比一了呢。”


    帝門一朱笑著,可不知為什麽,他總給洛天書一種奇怪的感覺,他的笑裏沒有明確的情感,既沒有家族受辱的悲憤,也沒有事件解決的輕鬆,那他到底是為了什麽怎麽做的?


    “我不會認同的,織女大人,請決斷!”


    “......”


    織女用她那蒼老卻不顯渾濁的眼,一一掃過在場的眾人,最後停留在洛天書身上,似乎做出了決定:


    “那麽,三日後,帝門家會交出一個‘犯人’作為交代,這樣如何?”


    “織女大人?!”


    “朝衣小姐,我已經決定了。”


    “可是......”


    “不用說了,洛少爺,這樣的交代,你可能接受?”


    “沒問題。”


    不甘的齋賀,麵無表情的頭條,笑著的一朱,還有,總是那樣沉穩的五之宮織女,這次談話雖然很短,但是卻成功地達到了洛天書要的效果。


    既然達到了目的,自然就沒有留下的目的了,或許是覺得不合時宜,洛天書沒有當場留下詢問織女過去的事,而是告知她的孫子,他會擇日來訪,拒絕了織女共進晚餐的邀請,兩人直接離開了五之宮的宅邸。


    迴程的路上,洛天書單刀直入地問了胖子的看法,胖子也明確指出了一個人:


    “帝門一朱?”


    “最有問題的就是他了,他的動機太明顯了。”


    的確,這次的談話中,帝門一朱確實在一直針對齋賀,他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把齋賀拖下水,這樣看來他是犯人的幾率很大,可是,洛天書卻有一個最大的疑惑:


    “胖子,說老實話,你覺得這次襲擊事件,做的如何?”


    “很老道,時間地點都選的很好,連人都是選那種什麽都不知道傻子去幹的,讓我們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對,我也是這麽認為,那你告訴我,那個帝門一朱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嗎?”


    “這......”


    胖子明白洛天書的意思了,這次的事件做的很精,很妙,但是帝門一朱的表現卻太過拙劣了,如果說他就是犯人的話,那他不應該表現地稍微收斂一點嗎,起碼不要這麽直接地表露出這種鏟除異己的心思。


    “我覺得,這還是個套,帝門一朱可能是幕後之一,但是絕不是這個布局的人,現在看來他是既得利益者,那麽,他很可能隻是給幕後行了個方便而已。”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不知道。”


    洛天書的迴答很快,也很不負責,但是這就是事實,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麽做,他現在是完全不明白帝門一朱到底想幹嘛,他的行為是在針對齋賀,但是就結果而言,他不認為除掉了一個齋賀能夠怎麽樣,想反,出了這種事,他家族繼承人的資格不該遭到其他人的抨擊嗎?就算他的做法是正確的,那也絕對不該由他的口說出來,這是原則問題。


    要說帝門一朱就是幕後之一,可他的動機是什麽?如果不是為了家族權力,那他針對齋賀意義何在?隻是單純地針對她?可是這樣對付一個女人又有什麽意義?猜不透,洛天書能確定這次的事件背後肯定有帝門一朱的影子,但是他卻猜不透一朱的目的,越想越亂的洛天書幹脆在車上發起了牢騷:


    “啊啊啊!搞什麽啊!這麽難的任務沒有提示就算了,連個npc都不給!讓我怎麽辦啊!”


    “你在說什麽莫名其妙的......呃呃呃!”


    吱——————!


    兩人坐的車突然一陣急停,差點沒把洛天書給甩飛出去,胖子更是慘,一團肉差點就交代在這了,他抹了一把鼻子上的鮮紅想也不想對著司機就是一頓噴:


    “靠!你突然刹車幹什麽!連車都不會開嗎!”


    “不,不是啊,少爺,是前麵有人攔車啊......”


    聽到司機的話,洛天書和胖子對視了一眼,皆是一臉懵逼,我去,什麽鬼,在市區遇到搶劫犯了?啊不對,這搶劫犯這麽有膽居然敢搶他?


    仔細一看這攔車的家夥,留著囂張的紅色頭發,一臉兇惡的模樣,我去,這不會是那裏的不良吧?


    接著紅發的家夥馬上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黑衣保鏢給圍了起來,經過上一次的襲擊之後,這些保鏢的神經都纖細了不少,上來就準備動手,但凡有什麽不對勁,一秒鍾就把他可以製服在地,好在對方似乎也發現自己的樣子可能會惹人誤會,馬上解釋道:


    “等等,等等啊,我不是壞人,我是光的朋友!有事找你們的少爺,洛天書!”


    嗯??莫非上帝聽到了我的願望,送了個npc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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