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五緯聚房


    楚楓等人隨飛天前行,雲霧漸散,豁然一片明淨。


    隻見瑤草琪花,芝蘭點綴其中;蒼鬆翠柏,藤蔓纏繞其上;方沼圓池,浮萍依水相逢;碧澗清泉,遊魚逐戲相忘。又見修竹留雲,青鳥登枝,或聞紫燕鶯聲,或見玄猿攀木。


    眾人一步一流連,真有“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之感,不覺沉醉。


    正走著,忽聞身後“雜雜”之聲。原來小烏眼見遍地瑤草,便歡喜的吃起來,十分美味。


    楚楓連忙問:“飛天,這草能吃吧?”


    飛天笑道:“你真當這裏是仙境?也不過是凡間之地,有啥不能吃的!”


    楚楓複問:“它吃完拉一泡……不會破壞山規吧?”


    眾人怎麽都沒想到他會問這個,都奇怪望著他。


    楚楓道:“吃喝拉撒,人之常情,馬也一樣嘛……”


    飛天卻道:“沒關係,你撿起來就好!”


    “啊?”


    楚楓嚇了一跳,望著小烏,隻求它千萬別真的拉上一泡。誰知盤飛鳳卻拍著小烏後背,道:“黑家夥,吃飽就趕緊拉,別憋著!”


    小烏當真就停住,一動不動。楚楓嚇壞了,死死瞪著盤飛鳳。還好小烏頓了片刻,又低頭“雜雜”的吃起草來。


    楚楓擦了擦額頭汗珠,長鬆口氣,眾人隻覺好笑。


    忽見一道幽徑,雲霧遮繞,幽然不知通往何處,卻有飛流傾瀉之聲傳來。


    楚楓問:“此通何處?”


    飛天道:“通五源之地!”


    “五源之地?”


    飛天已踏上幽徑,眾人跟去,那遮繞的雲霧隨眾人向前倏忽散開。幽徑盡頭是一處山崖,是一座巨大的圓台,圓台中間有一方台,插著一把巨大的古石劍。


    這把古石劍有七、八丈高,筆直插在方台上,氣象恢弘,眾人立在劍下,竟不敢仰視。


    從圓台的五個方向往外,遠遠見有五道瀑布飛瀉而下,因為其上雲霧遮繞,其下雲氣彌漫,看不出這瀑布從何處而來,瀉往何地,就仿似從天上傾瀉下來,正如太白詩言:“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


    飛天道:“此乃古劍台,為五源聚氣!”


    “五源聚氣?”


    “就是聚五源之氣!”


    “五源之氣?”


    “五源就是金、木、水、火、土五行,那五道瀑布為五行飛練,瀑布之後就是五源之地!


    楚楓連忙問:“可不可以去看看?”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了!”


    飛天說完,向其中一個瀑布方向走去,走到圓台邊沿,忽伸腳踏出圓台。眾人失聲驚唿,因為圓台就是斷崖,下麵是萬丈深淵,飛天這一踏,分明要踏空。


    卻見飛天腳尖踏下,腳下雲氣自散,便現出一段石橋,分明是一段天橋,淩駕半空,被雲氣遮蓋。


    飛天徑自踏上石橋,迴頭示意。眾人對望一眼,一時竟不敢踏上。飛天笑道:“此乃雲度橋。上來吧!”


    眾人乃敢踏上,每踏步向前,腳下雲氣自散,石橋現出,但身後的石橋複被雲氣遮蓋,走在上麵,如同淩空漫步。飛天悠然而行,眾人卻是步步驚心,因為他們舉步之前根本看不到有石板,隻有踏下那一刻雲氣才倏地散去現出石橋。所以每踏一步就如臨深淵,驚心動魄。


    好不容易來到瀑布之前,隻覺得那瀑布是當頭撲下,聲如奔雷,周圍水氣蒙蒙,視野難辨。


    飛天徑穿過水幕,眾人又嚇了一跳,對望一眼,亦跟著穿過瀑布。又奇怪,那瀑布灑在身上,卻沾衣不濕,隻有清淨之感。


    一穿過水幕,那奔雷聲響倏地變成潺潺之聲,眼前一片明淨,卻是一處山崖,也是一個大圓台,圓台中間是一個巨大的蓮花狀承水台,水台上方彌漫著水氣,倏忽變化。


    楚楓愕住,因為這個承水台,正跟霧靈山滴水洞那個接水台一模一樣。不由望向魏嫡,魏嫡同樣十分驚愕。


    其他人並未見過滴水洞的接水台,不明白兩人為何如此吃驚。


    飛天道:“此地屬五行之水,此乃承水台!”


    盤飛鳳問:“這有啥用處?”


    飛天道:“對你們練武沒用,對我們修道卻大有裨益!”


    魏嫡走近承水台前,彌漫上方的水氣似有感應,倏忽飄下,縈繞於魏嫡周圍,微微揚動著魏嫡一身雪白衣裳,有如仙袂飄飄。


    飛天驚訝地望著魏嫡,似乎也是第一次見此情景。


    半響,魏嫡退開,那水氣複又迴於承水台上方,疏忽變化。


    飛天上下打量著魏嫡,道:“這水氣從不近人,竟鍾情於你,看來你是修煉滴水訣的?”


    魏嫡沒有作聲。


    眾人返迴古劍台,飛天又引著眾人向另一處瀑布方向走去,同樣走過雲度橋,穿過水幕,眼前同樣是一個大圓台,當中一個青木台,上麵豎著一段古木,有青氣盤繞其上。


    飛天道:“此地屬五源之木,此乃青木台!”


    正說著,忽見妙玉眉心那一點紅印忽有閃現,如現白毫相光,盤繞著古木的青氣忽亦變化,如得靈秀。


    妙玉眉心現出白毫相光,她自己並不知曉,其他人卻看得真切,一時驚訝不已。


    飛天望著妙玉,驚訝道:“能得古木靈秀,看來你是修煉禪木訣之人!”


    妙玉察覺眾人目光有異,乃轉向無塵,道:“師父,我……”


    無塵問:“你剛才微現毫相,有何所感?”


    妙玉道:“隻覺雲煙縹緲,清通靈秀。”


    無塵點頭不語。


    眾人返迴古劍台,又向另一處瀑布走去,也是一處斷崖圓台,當中卻是一個大雲盤,但雲盤之上什麽都沒有。


    眾人正奇怪,盤飛鳳已踏上雲盤,道:“這是什麽台,怎麽啥都沒有?”話音未落,突然“劈裏啪啦”數聲,雲盤中心驀地閃起數點火星,飄揚飛舞,倒將盤飛鳳嚇了一跳,手中槍尖亦同時湛起點點火花,兩相唿應。


    飛天望著盤飛鳳,驚異道:“未煉純陽火訣之人無法引出純陽精火,看來你很不簡單!”


    盤飛鳳喜問:“有多不簡單?”


    飛天道:“此地屬五行之火。此乃火陽台,剛才閃起的是純陽精火!”


    “純陽精火?”


    “就是純陽真火,先天而有,不生不滅!”


    眾人迴到古劍台,過雲度穿水幕,又至一處斷崖圓台,當中卻是一個紫玉台,晶瑩剔透,隱隱見有紫氣盤隱於內。


    飛天道:“此地屬五源之土,此乃紫微台!”


    楚楓不由笑道:“這紫玉顏色倒與慕容相若……”


    話音剛落,慕容忽臉如紫玉,整個人晶瑩剔透起來,如同玉化。盤隱於紫玉台的紫氣似有所感,透出紫玉台,一圈一圈縈繞著慕容,每繞一圈,慕容就剔透一分,最後幾乎完全玉化,那絲紫氣倏又返迴紫玉台,盤隱於內。


    慕容慢慢從玉化現出,兩眼神采飛揚,忽見眾人都在驚訝的望著自己,不禁奇怪,問:“怎麽了?”


    楚楓道:“你剛才紫隱玉化,你不知道麽?”


    “啊?”慕容很驚愕,顯然他全無所覺。


    飛天驚訝道:“你能將紫微之氣從紫玉台引出,更不簡單,看來你是修煉紫微訣!”


    慕容奇怪,因為他並未聽過紫微訣,卻未多問。


    眾人返迴古劍台。最後一處自然屬五源之金了,正要走去,飛天卻道:“那處沒啥好看的,不去也罷。”


    楚楓問:“為什麽?”


    飛天道:“那處是離天練功的地方,隻有她練功時,那處地方才好看,否則沒啥好看!”


    楚楓聽得是天魔女練功之處,更加要去看了。


    飛天唯有又引路前去,同樣是一處斷崖圓台,果然什麽都沒有,就是一個空空如也的大圓台。


    楚楓繞著圓台走了幾圈,又各種逼運真氣,當真啥都沒有。


    飛天道:“都說了,要離天在此才會有好看的!”


    楚楓問:“有什麽好看的?”


    “不告訴你!”


    眾人遂返迴前山。


    楚楓問:“飛天,你那九位師弟師妹在哪做功課?”


    “在九天闕呢。”


    “可以看看麽?”


    “做功課有啥好看的,無聊得很!”


    “我就是想看看如何無聊!”


    飛天執拗不過,便引路過了前山,踏上曲徑,俄而來到一處。


    楚楓剛才聽得“天闕”二字,心想必定是天宮一樣的地方,什麽煙光凝紫、鶴汀鳧渚、飛閣流丹、聳翠重霄的,誰知來到一看,卻隻見茅寮一間,草木數株,什麽都沒有,大弟子鈞天立在茅寮前,呆呆的仰望上空,完全入了神,也不知在看什麽。


    楚楓問:“這處就是……天闕?”


    “是啊。這處是鈞闕,是鈞天修煉之處。”


    楚楓又問:“他在看什麽?”


    “他在看星象!”


    “星象?”


    “就是以星象入道,說了你也不懂!”


    楚楓確實不懂,又問:“其他人在哪?”


    飛天道:“你有沒有看到鈞闕八個方向的八條曲徑?”


    楚楓點點頭。


    飛天道:“這八條曲徑就是通往其他八處天闕!”


    “我們去看看?”


    “都跟這處一樣,沒啥好看,況且鈞天必不肯讓我們過去!”


    “為什麽?”


    “怕我們打擾其他人做功課!”


    “他現在看得入神,我們悄悄過去,他不知道!”


    飛天卻笑道:“他是裝的,你一動,他就知道了。”


    楚楓不信,躡腳向前,剛起步,便聽得鈞天的聲音:“此乃清修之地,幾位請留步!”


    雖聽得聲音,但鈞天仍然呆呆的望著上空,也不知他聲音怎樣發出的。


    楚楓心想,估計他做著功課不能動的。又躡腳向前,剛至鈞天身後,卻怎麽都無法抬腳。如果是以極高內力淩空運氣壓住他雙腳,應該有千鈞之感,但明明兩腳輕盈,卻就是提不起來。再看鈞天,還是呆望上空,一動未動。


    飛天笑道:“看到了吧,我都說他是裝的!”


    楚楓眼珠一轉,問飛天:“這裏除了祖師,是不是數你輩分最大?”


    飛天即時老氣橫秋,道:“當然是我輩分最大!”


    “那如果是你帶我們去看看其他天闕,鈞天不能不給你麵子吧,你怎麽說都是‘昆吾大師姐’啊!”


    楚楓故意將“昆吾大師姐”五字加重語氣,飛天一聽,果然轉向鈞天,一派大師姐口吻道:“鈞天,我現在去查看他們功課做得怎樣,你莫要阻攔!”


    鈞天道:“飛天,你莫打擾他們靜修。”


    飛天道:“少修一天又怎樣,多修一天就能得道麽?”


    鈞天皺眉不語。


    飛天轉向楚楓:“傻癡癡,我們走!”


    楚楓問:“我們去哪處?”


    飛天道:“這裏隻有炎天和幽天兩處有趣些,我帶你們去逛逛!”便引著眾人徑從鈞天身邊走過,踏上曲徑,鈞天果然沒有阻攔。


    走過曲徑,來到一處,同樣隻有茅寮一間,一名身配炎紋的女弟子同樣立在茅寮前呆望上空,是炎天。


    飛天走至炎天身後,笑道:“不要裝了,是我!”


    炎天倏地眼珠一轉,轉向飛天,笑道:“你卻來了,還把傻癡癡也帶來了?”


    飛天道:“他就想看看你們如何的無聊。”


    炎天笑道:“鈞天竟沒阻攔?”


    飛天笑道:“我看他也是無聊著呢。”


    炎天笑道:“你就欺負他老實!”說著走到楚楓跟前,又上下打量起來,看得楚楓渾身不自在,炎天卻哈哈笑道:“這傻癡癡越看越帥呢,難怪一堆女娃子跟著!”


    楚楓臉紅耳熱。


    盤飛鳳見炎天說話直來直去,跟自己相似,便生親切,問:“這位炎姐姐,不是說夜觀星象麽,日間也能觀?”


    炎天聽盤飛鳳喊她炎姐姐,樂得笑不攏嘴,道:“星象日夜可觀。”


    盤飛鳳又問:“姐姐看到了什麽星象?”


    炎天道:“我見太白為首,四星隨後,同出東方。”


    “此謂何象?”


    “不知何象!”


    “啊?”


    飛天笑道:“炎天隻曉得觀象,不曉得解象。”


    蘭亭若有所思,道:“《河圖》曰:‘歲星帥五緯聚房,青帝起’,此乃‘五緯聚房’之象。”


    五緯,亦即五星。古時將太白、歲星、辰星、熒惑、填星合稱五緯,分別對應金、木、水、火、土五星。


    所以“五緯聚房”,亦即“五星聚房”。


    炎天那句話的意思是:她看到金星首先出現,跟著其餘四星亦同時出現在東方,為極之罕見的天象。


    炎天轉向蘭亭,道:“原來你曉得解象?”


    蘭亭微微欠身,道:“隻是稍有涉獵,不敢妄言。”


    炎天問:“此象何解?”


    蘭亭道:“古載‘周將伐紂,五星聚房’,又載‘五星入房,用兵遏亂’,似是戰亂之象。”


    炎天道:“這樣說來,山下起戰亂了?”


    楚楓十分驚詫:當真能觀星象而知人事?連忙整了整頭發,道:“原來你曉得看相,你看看我這相如何?”


    炎天卻又笑不攏嘴,道:“你呀,就是一個癡心癡情的癡皮囊!”


    楚楓訕訕無語。


    眾人離開炎闕,返迴鈞闕,又踏上另一道曲徑,便來到幽闕,還是茅寮一間,幽天盤膝坐在茅寮前,卻不是仰望上空,卻在呆望崖下,有幽幽之意。


    飛天向眾人笑道:“幽天最是多愁善感,經常一個人發呆,一百年如此。”遂至幽天身旁,問:“幽天,你又發愁了?”


    幽天微微歎道:“熒惑守心,或有大災。”


    “熒惑”指火星,因火星熒熒似火,行蹤捉摸不定,因此稱之為“熒惑”。


    “熒惑守心”也是一種天象,即火星侵入心宿,有停留之象,為大兇之兆。


    飛天笑道:“山下災兇與我們何關,你這樣再修一百年也得不了道!”


    幽天隻是微歎不語。


    飛天道:“幽天,你不是說傻癡癡呆望天空的模樣像你麽,他來了呢。”


    幽天卻沒有看去,隻微微歎道:“他現在卻是不傻不癡了……”


    飛天撇撇嘴,轉向楚楓道:“她一發愁就要愁上半天,我們還是走吧。”


    遂離開。


    楚楓邊走邊問:“你們真的已經修煉了上百年?”


    飛天道:“當然。隻有離天修煉最短,十六年就下山了!”


    楚楓又問:“那你修煉了多少年?”


    “我?我告訴你,我修煉的時間,比他們九個人加起來的都要長!”


    “啊?那這樣說,你們師祖豈非修煉了上千年?”


    飛天一怔,知道牛皮吹過頭了,連忙道:“千年不過是彈指之間,算什麽!”


    楚楓遂上下打量起飛天。


    “你在看啥?”


    “我看你是不是妖精!”


    “呸!你才是妖精!”


    “你修了上千年,還不成精?”


    “你才成精!真是‘夏蟲不可語冰’!”


    說話間已迴到鈞闕,眾人也不想再看了,飛天卻道:“有一處最好玩呢,定要看看!”


    又引眾人至一處,也是茅寮一間,隻見一名身配陽紋的弟子正立在茅寮前,呆望上空,那光景跟鈞天一模一樣。是陽天。


    飛天看著陽天,隻是偷笑,楚楓不覺得有啥好笑的,正要開口,飛天卻示意不要作聲,然後輕步轉至茅寮之後。


    隻見茅寮之後有一株古揚,樹蔭下有一板長白石,有一個人側身臥於石上,正在酣睡。分明是陽天。


    眾人驚愕,連忙又望向茅寮前,卻見陽天仍然立在那裏,呆望天空;再望茅寮後,陽天還是臥於石上,睡得香甜。


    眾人驚詫莫名:怎麽同時有兩個陽天,一個在呆望天空,一個在悠然酣睡?一時都望向飛天。


    飛天小聲道:“茅寮前那個陽天隻是雲氣所化,是用來騙祖師的。”


    楚楓奇問:“祖師能被騙到?”


    飛天笑道:“祖師通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楚楓笑道:“你們祖師很有趣嘛。”


    “你們別作聲,看我嚇唬嚇唬他!”


    隻見飛天躡手躡腳至白石旁,忽雙手一拍,大喝一聲:“陽天,你又偷懶麽!”陽天整個彈起,茅寮前那個呆望天空的陽天倏地消散無形。


    飛天指著陽天,哈哈直笑。


    陽天懊惱道:“今天不是修道天,夏日炎炎正好眠。你就愛擾人清夢!”


    飛天笑道:“我看你再做一百年夢,也修不成道!”


    陽天笑道:“道,我所欲也;夢,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道而取夢者也!”


    飛天笑道:“你這話卻不要讓祖師聽到,小心又罰你執帚掃台,到時連夢都做不成!”


    陽天竟是怕了,道:“好師姐,我補上功課就是!”便踱至茅寮前,仰頭呆望上空。


    飛天笑道:“你就會裝模作樣,懶得跟你計較!”


    眾人返迴鈞闕,隻見鈞天還是呆立茅寮前,呆望上空,就沒動過。


    楚楓悄問:“你這樣帶著我們轉來轉去,他會不會生氣?”


    飛天笑道:“鈞天最是老實,就是呆板些,卻從不生氣!”


    迴到前山,楚楓又問:“那個‘執帚掃台’是什麽?”


    飛天道:“就是手執掃帚清掃天象台的落葉。”


    “這有何難,陽天好像很害怕?”


    “你要不要掃掃看?”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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