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太子之爭


    公主見楚楓兩隻眼珠又直溜溜盯住自己,眼神異樣,不由滿麵嬌紅,轉過身去。


    “公主,怎麽了?”


    公主咬咬嘴,不作聲。


    楚楓忽問:“公主,你那皇帝哥哥還沒有冊立太子麽?”


    公主奇怪道:“你怎這樣問?”


    楚楓便將聽到趙王爺與那管大夫的對話說了一遍。


    公主道:“皇上確實還沒有冊立太子,他也一直為這事煩著。”


    楚楓道:“冊立太子,要麽立長,要麽立賢,有什麽好想的?”


    公主道:“沒這般簡單。長王子是皇後所生,按理當立為太子,但皇後已崩,寧妃必代其位,二王子是寧妃所生,皇上一向寵愛寧妃,故而亦偏愛二王子,一直想立他為太子,隻是由於華丞相之故,遲遲未決。”


    楚楓問:“那管大夫是什麽人?”


    “是二王子的老師,依附嚴蒿。長王子亦有位老師,複姓歐陽,也是朝中大夫。哪一位王子當上太子,他們便一躍升為太傅,以後更是國君的老師,地位超然。”


    “怪不得他們爭著要自己學生當太子。長王子有華丞相擁立,二王子有嚴蒿支持,你說誰會最後成為太子?”


    公主道:“兩邊勢力相當。華丞相乃兩朝國相,且握有重兵;但嚴蒿黨羽眾多,且皇上又偏愛二王子,誰最後成為太子,實難預料。”


    楚楓又問:“這趙王爺平素應在晉陽,不在朝中,為何長王子和二王子要如此費心拉攏他?”


    公主道:“趙王爺雖然不屬王室,在朝中亦無實權,但到底是王爺,世襲王爵之位,根深葉茂,在朝中甚有影響力。最要緊的是,魏、韓兩家一向依附趙王爺,一旦把趙王爺拉攏過來,等於把魏、韓兩位侯爺也拉攏過來,也等於把整個晉陽拉攏過來,勢力必然大增,給人以人心所向的假象,到時,華丞相要再爭,便顯得勢單力薄了。”


    “這樣看來,二王子必成太子了?”


    “倒也未必!”


    “哦?莫非趙王爺不是嚴蒿一黨?”


    公主道:“趙王爺與嚴蒿關係十分微妙,嚴蒿在朝中隻手遮天,朋黨無數,但趙王爺似乎並不怕他,嚴蒿反而對趙王爺頗有忌憚,有時甚至會討好趙王府,不過趙王爺並不怎麽買帳。”


    楚楓奇道:“這樣說來,這個趙王爺也不很壞?”


    公主道:“你錯了。趙王爺和嚴蒿都是一丘之貉,隻是趙王爺更為陰沉,城府更深。”


    楚楓道:“那管大夫說二王子素有賢德,是不是這樣?”


    公主道:“二王子自小殘忍好鬥,曾因一名宮女碰倒一個燭台,便削去她雙腕。宮中不知多少人被他折磨至死,哪有賢德可言。”


    楚楓又道:“既然這樣,長王子應該賢德吧,華丞相也擁立他。”


    公主笑了笑,沒有作聲。


    “怎麽?我說錯了?”


    公主道:“長王子學吟詩,因一名宮女偷笑一聲,將她割舌刺耳,你說他是什麽人?”


    “那為何華丞相還要擁立他?”


    公主道:“皇上就隻有這麽兩位王子,不是擁立這個,就是擁立那個。華丞相擁立他,更多是因為他是長子之故。”


    楚楓笑道:“按我說,不如由你來當皇帝好了。公主聰明賢惠,必定能治理好東土。”


    公主歎了口氣,道:“大樹將顛,非一繩所維。東土衰敗,不是一兩個人阻止得了,誰來當皇帝,結果都是一樣。”


    楚楓驚訝望著她,道:“公主就是公主,見解就是不同。”


    公主笑道:“好了,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小人遵命!公主,我來也!”


    楚楓一步上前,將公主挽上床去,一手放下紗帳,便伸手探入公主衣內,向公主發起連番“進攻”,紗帳內一時嬌嗔連連……


    ……


    再說趙王爺,他抱住趙衝趕迴趙王府,徑入了密室,將趙衝放下,手指點在趙衝頭頂上,一絲真氣輸入,趙衝渾身登時冒起絲絲白氣,一身酒氣霎時蒸發殆盡。


    趙衝迷糊睜開眼,有點錯愕,剛想開口,隻覺一陣劇痛,痛得他渾身冷汗直冒,然後感到一股真氣正在自己體內流轉。他不是傻子,知道自己受了內傷,且不輕,他爹正為他療傷。


    過了約半個時辰,趙王爺鬆開手指,額角微微滲出汗珠。


    趙衝隻覺渾身輕鬆,疼痛全消,問:“爹,怎麽迴事?”


    趙王爺略略將事情說了。


    趙衝吃驚道:“我一直在暖香閣喝酒,莫非是那兩個歌姬所為?”


    趙王爺道:“她們兩個毛丫頭沒有這等身手。”


    “那誰敢這麽大膽潛入趙王府?莫非……是長王子?二王子剛派人來拉攏父王,長王子便派人暗中窺視?”


    “很有可能,你看!”


    趙王爺把手一揚,露出一塊金牌。


    “禁宮令牌?”趙衝吃了一驚。


    趙王爺道:“這令牌是從那個偷聽我和管大夫說話的蒙麵人身上跌出的。”


    趙衝道:“除了禁宮內侍,誰還會有禁宮令牌?莫非真是長王子派人來暗中窺探?”


    趙王爺道:“要是長王子倒不必擔心,就怕是皇上……”


    趙衝道:“皇上怎會派人來窺探?莫非他知道阿醜……不可能!”


    趙王爺道:“不管是誰,反正是活不過天亮。算是給主使之人一個警告。”


    原來,那塊令牌是楚楓故意跌出的,目的就是讓趙王爺誤以為自己是禁宮侍衛,這樣就不會懷疑到丁玲、丁瓏身上,也算僥幸。


    趙衝道:“爹,這樣看來,長王子和二王子都十分在乎爹的立場。爹準備支持那一個為太子?”


    趙王爺淡淡一笑,道:“我自有主張。衝兒,明天便是求雨,你藏好牒文沒有?”


    “爹放心,萬無一失。”


    趙王爺微微點點頭。


    趙衝道:“晉祠到現在還沒有動靜,莫非她不知牒文被調換?”


    趙王爺道:“她必是準備在求雨之時,以假作真,照讀假牒文,瞞天過海。”


    趙衝道:“如此一來,我們豈非白費一番心機?”


    趙王爺微微笑道:“我早料到她這一著,真假牒文內容並不相同。而且就算她知道真牒文內容,我還有後著,你明天就等著看好戲吧。”


    “爹爹高明!”


    ……


    再說楚楓和公主在紗帳內正是纏綿,忽聽得兩下輕輕敲門聲,然後響起一聲輕唿:“楚公子!”


    是蘭亭的聲音,楚楓連忙走去開門,公主已顧不上整理衣衫,急將棉被覆在身上,假裝睡去。


    楚楓打開門,見蘭亭站在門外,雙手正捧著一碗藥,乃愕然道:“醫子姑娘,你不會是連夜煎藥給我喝吧?”


    蘭亭道:“你先把這藥喝下吧。”


    楚楓接過,那藥散著木香氣味,看來蘭亭連夜采木香果然是為自己煎藥。


    楚楓疑惑道:“我昨晚才喝了龍駒草之藥,現在這藥……”


    “這藥是解去龍駒草藥力的。”


    “啊?”楚楓驚道,“龍駒草之藥是你昨晚連夜煎的,為何卻要解去?”


    蘭亭道:“我總覺得不對勁,龍駒草藥力雖然還沒有完全作用,但你的心應該時有刺痛,以慢慢吸收藥力,但直到現在還沒有絲毫反應,隻怕……”


    “隻怕什麽?”


    “隻怕一旦龍駒草藥力完全作用,你心會抵受不住。上次在泰山腳下,你就是因為吃了我的藥……”


    楚楓道:“那不同,那次你還不知我症狀之怪異。”


    蘭亭道:“但你剛中了藏刀暗袖的暗勁。”


    “那又怎樣?”


    “據我所知,藏刀暗袖練至極高境界,暗勁過後還有一波餘勁。”


    “不會吧?”楚楓吃了一驚。


    蘭亭道:“餘勁雖不及暗勁淩厲,發作時同樣如千刀剮心,恐怕會將龍駒草藥力頃刻之間完全激發出來,要是這樣,你心根本抵受不了。”


    楚楓道:“那趙王爺袖功應該未至這般境界吧。況且龍駒草得來不易,怎可輕易解去!”


    蘭亭道:“不要緊,我們還有一株龍駒草,可以再煎……”


    “何必多此一舉。”


    “楚公子,你聽我說……”


    “不行!那藥是你熬夜煎的,我不能白費你心血。”


    “楚公子,你就聽我這一迴。”


    “我不聽!”


    蘭亭再三要楚楓解去龍駒草之藥,但楚楓始終不肯,蘭亭唯有道:“好吧。不過你覺得有什麽異樣,要馬上告訴我。”


    楚楓當然答應。


    蘭亭轉身要走,卻又迴頭看了床上公主一眼,道:“楚公子,你剛受暗勁,身子尚未複原,還是不要……”


    話至一半,自己亦紅了臉,轉身急步離去。


    楚楓耳根一熱,掩迴房門,躡手躡腳迴至床邊,一手掀開棉被,將公主摟入懷中,嘻嘻道:“公主,別以為裝睡,我就不會再欺負你。”


    公主嗔道:“楚大哥,蘭姐姐叫你不要……”


    “不要什麽?”


    “嗯!”


    公主羞嗔一聲。


    楚楓道:“誰讓公主傾國傾城,我可把持不了。”邊說著雙手向公主嬌軀探去。


    公主掩住道:“楚大哥,你便規矩些,明天還要看求雨。”


    “也好,今晚暫且放公主一馬。明天求雨必不尋常,得養足精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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