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來好消息。”


    “昨晚地鼠迴來了,現在就在港內。一切順利。”


    地鼠終於迴來了,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多,看來這次比較順利,這確實是好消息。


    “壞消息呢?”


    “加裏波第已經到了,奧匈急切想要贖迴兩艘戰列艦,談判上午就會開始。這次布林也來了,她約您醒來之後一起登上那兩艘俾斯麥級戰列艦參觀。可加裏波第剛到就宣布您被停職了,所以上午奧匈人到來之前,我們要離開這裏了。”


    這在意料之中,許仲麟並沒有多大失望。


    本尼托·布林優雅的吹了一下茶杯,小啜了一口,茶水顏色橙黃明亮,香氣撲鼻,猶如蘭麝。她對著對麵的瑪格麗特女王道:“這茶葉真棒,味道很香。”


    瑪格麗特笑了笑,地鼠剛帶迴來的新茶,據說是最頂級的大紅袍,還有一些毛尖,隻是這些都是絕密,哪怕是親妹妹也不能說。最近她正在惡補東方文化知識,了解一些:“這是一種來自福建的烏龍茶,據說能養顏,如果你喜歡,一會帶一些迴去。”


    “哦?您已經到了需要保養的年紀了嗎?我記得您以前可是最不注重外表的,看看您現在的穿著,像個時尚女郎,發型也很棒,還用了香水,真漂亮呢!”布林調笑著自己的姐姐。人類女孩26歲以後才開始談保養的問題,艦娘們永遠不用擔心,布林隻是對姐姐的轉變感到新奇。


    “嘿!我這叫享受生活。看看你,永遠不是一身製服就是一身工裝。古板地像個老巫婆。”


    “瑪姬!別忘了我可是你帶大的,這一切都是你教我的。''我們是艦娘,最精銳的士兵,最高效的殺戮機器!我們自強奮進,所能依靠的隻有自己的艦炮。''難道你忘了嗎?”


    “好像是呢?那時候我為什麽要教你這些呢?忘記了,隨便吧,你快樂幸福就好。”


    布林仔細地端詳著自己的姐姐:“真的變化好大呢,以前你教訓自己的同位艦娘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過要奉獻、要進取、要勇敢,就是沒說過要快樂幸福。”


    “現在說也不晚,不是嗎?”


    “我第一次知道重傷瀕死還能讓人感到幸福。”布林有些責備地說道,她看了戰報,姐姐的艦體受創多重她最清楚,隻看戰報她都心驚膽顫,如果不是損管及時,或者奧匈人運氣好一點,可能就迴不來了,到現在還都沒恢複。


    “等你有了自己的提督就懂了。這算是我教你的最後一課吧。”


    瑪格麗特也清楚布林擔心自己的安全,可她確信這種戰鬥確實能給自己帶來幸福感。自己的轉變是提督帶給自己的,開始她隻是好奇,讓布林讚不絕口的少年到底如何。剛一起生活的時候,她其實是有些失望的,一個沉迷在脂粉堆裏的提督能有多大出息?她在軍中服役多年,青年俊才見過無數,這種人即使天賦好一些,可終歸會泯然眾人。


    漸漸接觸下來她卻發現自己好像太片麵了,小提督像一個初學象棋的棋手,做事都是有目的的,隻是手法還比較稚嫩,又沒有故意避諱她,所以讓她發現了蛛絲馬跡。


    可讓她尷尬地是,她明明知道提督在做什麽,卻看不懂,比如昨晚的時裝走秀大賽,表麵看是一個很漂亮的戰略欺詐方案,可真的這麽簡單嗎?


    茜茜等眾女肯定是都明白的,卻都欲言又止,諱莫如深。她就知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可卻猜不透。她並不埋怨她們,是自己決定跟艾琳娜共同進退的,雖然她已經認可了提督,可艾琳娜還在觀望。經過昨天的戰鬥,她相信艾琳娜的驕傲也堅持不了多久,以一位艦娘重傷的代價就全殲對方,這其中固然有歐根親王剛愎自用、戰略判斷失誤的原因。可又有幾個提督會在那種情況下勇敢地選擇衝鋒?當時,瑪格麗特都覺得壓力大增,甚至有些渾渾噩噩,隻是依照服從命令的本能在作戰。而事後迴憶又一陣熱血沸騰,老娘也是頂著三艘俾斯麥級戰列艦的主炮炮火衝鋒的存在了。


    況且豪邁特蘇克在提督治下僅僅半年,稅收就暴漲了十幾倍,簡直就是奇跡。如此允文允武的傑出青年,未來必然不可限量。跟著這樣的提督,功業未必比為國征戰差,就看艾琳娜能否過了心裏那道關了。


    以前瑪格麗特也沒有這種體悟,她跟過很多提督,但全部都是合作性質,彼此在一起的時間一般不會超過三年。原本她已經習慣了這種合作模式,感情也逐漸淡漠,甚至很多提督的名字都已經想不起來了。是布林找到她,勸說她重新振作,現如今的她終於知道為什麽那麽多姐妹都推崇秘書艦契約,以之為榮耀了。找到一個值得自己生死相隨的提督確實很棒。


    而她,現在感覺自己找到了。


    “你這是做決定了嗎?看來過幾天我就要改口叫姐夫嘍,可惜啊,這次來我沒準備什麽賀禮,不過我一定會為你補上的。”布林對外比較古板,在自己的姐姐麵前還比較放得開。


    姐妹之間說些瘋話很正常,可瑪格麗特非但沒有惱怒,反而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布林,說的話還是給她造成了一萬點暴擊:“難道你不知道東方帝國的文化中流行一種風俗嗎?這種風俗叫做''和姐妹的丈夫睡覺'',新婚夫婦第二天迴妻子的老家,妻子的媽媽和姐妹要盛情款待,並留姐姐的丈夫在自己房間過夜哦。”


    布林瞬間斯巴達了。


    別說布林,就算某人聽到這種話保證也是一臉懵逼:我特麽怎麽從來不知道還有這種罪惡的陋習?這種事發生在哪?我要去批判她們!自付路費!


    布林也不是那麽好忽悠的:“怎麽可能?!我從來沒聽說東方帝國有這種風俗。你從哪裏看來的?”


    瑪格麗特神情認真、不似作偽:“我最近看了一些東方文化的書,裏邊有很多這樣的故事。其中有一個就是描寫秦河邊紅色杏花樓的人家裏,有一個叫芙蓉的姑娘嫁給了一位財政官,芙蓉結婚後第二天,帶著自己的丈夫迴到自己原來的家,她的媽媽和其他十七個最優秀的姐妹熱情地招待了她們,而其中三個關係最好的在當夜跟芙蓉的丈夫發生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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