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馬天呆愣的樣子,林雨兒不禁莞爾一笑:“怎麽,才吃了你家一頓晚飯,就急著趕我們走了?”


    “額……”一句話讓馬天大為窘迫,急忙擺手道:“哪裏,哪裏!我們鄉下別的沒有,飯肯定管夠。你們想呆多久我都歡迎。我隻是不明白這窮鄉僻壤的,你們還有什麽事而已。”


    “本來是沒事了,不過現在嘛……”林雨兒用戲謔的目光看著馬天,“我們想看看‘毀滅者’的醫術如何!行不行啊?”


    “這個……”馬天沒想到他們居然是為這個留下的,“當然可以啊,不過我可不保證能把人救活,希望你們到時候別失望就好。”


    說話間,前方水泥公路上射來兩道光柱,很快,一臉黑色桑塔納2000小轎車停在了他們麵前,醫院派來接他的車到了。


    跟父母交代了幾句,馬天便跟黃濤、林雨兒一起上了車,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鎮人民醫院,一個搶救室裏燈火通明,黃副院長正跟幾位醫生護士圍在一張病床前,緊張地忙碌著。病床上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男子,靜靜地躺在那裏,任由幾位醫生折騰一動不動。若不是儀器上還有微弱的心跳顯示,真會讓人以為這人已經死了。


    搶救室外,許多圍觀的群眾正在輕聲地議論著,不時發出惋惜的歎氣聲。人群中,聞訊趕來的傷者家屬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不停的在原地轉圈,焦急地等待著搶救室裏的消息。一位二十五六歲樣子的少婦,癱倒在一位中年婦女的懷裏嚎啕大哭,旁邊幾人怎麽勸都勸不住。


    另一邊,幾位交警正圍著一位四十多少的中年男子在詢問著什麽,並不時做著記錄。這男子臉色蒼白,渾身瑟瑟發抖,哆嗦著嘴唇斷斷續續地講述著,此人應該就是肇事司機了。


    此時,搶救室走廊盡頭的門被推開了,幾道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為首一人一身白色長袍,光溜溜的腦袋,顯得格外顯眼,正是馬天跟黃濤、林雨兒三人。


    “快看!神醫來了!”不知是誰首先叫了一聲。


    “是啊!真的是神醫來了!我聽說此人醫術出神入化,再重的病人他都能救活!”


    “對!真的是他,這個神醫我見過,他……”


    見到他們到來,圍觀的眾人立刻議論開了。紛紛主動讓開了一條路,使他們暢通無阻地到達了搶救室的門口。


    馬天正欲敲門,忽然聽見“噗通”一聲,剛才那位痛哭的少婦跟中年婦女一齊跪倒在他的麵前:“神醫,求求你救救我的丈夫吧!我們的孩子才剛剛一歲多,可不能沒有爸爸啊!我求求你了!”


    “對啊,小神醫,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這孩子整天就知道上班,照顧家裏,從來沒做過什麽壞事,怎麽會遭到這樣的不幸的啊!”中年婦女也淚流滿麵,一個勁的哀求馬天。


    “是啊,神醫,你可一定要救救這人,看著怪可憐的。好好一人,可不能這麽所沒就沒了啊。”


    ……


    周圍的眾人也都一臉殷切地看著馬天,紛紛開口替傷者家屬求情。


    馬天被嚇了一跳,急忙上前扶起跪著的二人:“你們千萬別這樣,我就是黃副院長特意叫來救人的,現在傷者的情況我還不知道,但我保證一定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你們快快請起,我先進去看看,別延誤了搶救時間。”


    “對啊,你們快起來吧,神醫來了就一定沒事了,別耽誤了神醫進去救人啊!”眾人聞言紛紛出言勸道,那二人這才連忙站起身來。


    這時,搶救室的門開了,黃副院長出現在門口。見到馬天,欣喜地說道:“馬天兄弟來啦!快進來!”


    馬天剛要進去,卻又轉身對門外的眾人道:“我治病的時候受不得打擾,等等還煩請各位保持安靜,千萬不要發出聲音。”見大家紛紛點頭,他這才帶著黃濤、林雨兒二人走進了搶救室。


    邊往裏走,黃副院長邊簡單介紹了一下傷者的情況:“傷者是在下班迴家的途中出的車禍,被一輛闖紅燈的卡車從側麵撞倒,車輪從他的腹部碾過,全身有多處骨折。這還不是最嚴重的,主要是傷者的內髒受損嚴重,肝髒、脾髒、腎髒都有出血現象,各項生命指標已經到了最低點,情況十分危險!”


    馬天點點頭沒有說話,跟著黃副院長快步來到了傷者床前。顧不上跟其他人打招唿,他便放出神識,滲入傷者的身體。


    神識中,果然如黃副院長所言,傷者腹部的幾大器官均受損嚴重,甚至連胃都破了一道大口子,血液不停地從這些器官中滲出來,大量的血液堆積在腹腔內,其中還混雜著一些胃裏殘留的食物,導致傷者腹部如孕婦般高高隆起。傷者已經陷入深度昏迷之中,連心跳都變得極其微弱,當真是命懸一線。


    “嘶”見此情景,馬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收迴神識,皺著眉頭閉目苦苦思索起救治的辦法來。搶救室裏靜的落針可聞,眾人都屏住唿吸,緊緊盯著馬天,生怕驚擾到了他的思考。


    很快,他便睜開了眼睛,對身旁的黃副院長道:“黃副院長,請幫我找一套針灸用的銀針來。”


    “我辦公室就有,你稍等,我這就去取來。”說完黃炳發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趁這功夫,馬天伸出一隻手,輕輕按在傷者腹部,調動靈氣緩緩注入。靈氣將腹腔內的異物與血液包裹著,慢慢從胃上的傷口,向傷者胃裏推去。


    按照現在醫生一般的做法,要麽在腹部開一道口子,直接排血。要麽采用插管抽血的方法,吸除腹腔的積血。可是以傷者目前的情況,無論哪種方法,都會給傷者造成二次傷害,一不小心甚至會危及傷者性命。可是這些積血不清除,又無法對傷者進行施救。


    一番思索之後,馬天靈機一動,決定借傷者胃部的傷口,將腹腔積血推入他的胃部,再讓他嘔吐出來。這樣雖然也有一點風險,但相較而言,這是目前能采取的最好辦法了。


    這時,黃副院長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將手裏的一個木盒遞給了馬天。


    馬天打開盒子一看,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十根十厘米左右長度,比頭發絲略粗的銀針。他順手將木盒放在床邊的小桌子上,示意身邊的一位護士幫他給銀針消毒,同時吩咐去取一隻臉盆或塑料桶來。而他自己則閉上了眼睛,將腦海中一套名叫“拈花龍吟針”的針法,以及接下來要刺的幾個穴位的位置仔細思考了一遍。這是他第一次給人行針,而病人的情況又如此嚴重,讓他心裏不由得微微有些緊張。


    確認無誤後,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便從護士手中接過一根銀針,大拇指跟食指捏著針尾,瞅準穴位飛快地朝前一送,銀針便準確地刺入了傷者發際正中直上0.5寸處的神庭穴。


    一次成功,馬天心中大定。手中動作卻沒有絲毫遲緩,又是接連幾針分別刺入傷者的印堂、百會等幾個穴位。接著,他的手指呈拈花狀,輕輕在幾根銀針的尾部一彈,將一縷縷靈氣沿著銀針注入。


    這是一組刺激人腦神經的穴位,可以使人的大腦神經興奮起來。傷者目前重傷昏迷,必須通過這種方法讓他恢複一些意識,否則將胃裏的積血吐出的時候會有生命危險。


    就在他這輕輕一彈之下,那幾根銀針立刻急速顫動起來,同時發出一陣“叮……”的脆響,經久不絕!


    而當銀針顫動即將停止之時,馬天便抬指又是一彈,一時間銀針顫動不止,輕吟之聲不絕於耳,在搶救室裏久久迴蕩,神奇無比!


    幾次之後,就見原先昏迷不醒的傷者四肢一動,喉嚨口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馬天見狀連忙讓周圍醫生小心地將傷者扶坐起來,同時讓護士將塑料桶放到了他的嘴邊。


    隻見馬天單手按在傷者腹部,由下往上輕輕一推,“哇”的一聲,傷者張嘴就是一大口汙血吐進了塑料桶裏!


    不敢大意,馬天動作輕柔地又是一推,傷者又吐出一大口汙血……如此幾次之後,塑料桶裏已經接了小半桶發黑的汙血。而馬天也終於長舒一口氣,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顧不上喘口氣,馬天又讓人將傷者重新躺好,接著便手起針落,幾根長長的銀針刺在了傷者的膻中、鳩尾、巨闕、期門等穴處,而他仍不停出手,直到又紮了十幾針之後,才停止了落針。


    展開神識,馬天發現傷者受損的器官已經不再出血,這才一手作拈花狀不停彈動銀針,一手按在傷者腹部,注入靈氣修複起受損的器官來……


    一時間,搶救室內隻聽見銀針的輕鳴不斷。眾人屏息凝神,連喘氣都不敢大聲。他們眼看著昏迷不醒的傷者,在短時間內臉色由灰暗轉為慘白,隨著新鮮血液的持續輸入,又慢慢出現了一絲紅潤。原本若有若無的心跳也逐漸變得有力起來,到後來居然已經開始有了自主唿吸。他的眼皮微微顫動著,似乎隨時都會醒來!


    而馬天也終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撤掉傷者身上的所有銀針,他再次放出神識,仔細查看了一番情況後,這才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對眾人說道:“傷者的情況已經沒什麽大礙,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了。他的胸部、右手臂還有幾處骨折,我就不多費神了,還是煩請各位幫助治療吧。”這骨折即使用靈氣,也不是一下子能治好的,所以他幹脆就留給這些醫生們了。


    搶救室裏的醫生護士早就聽說了馬天的醫術神奇,可是真正見過的卻是不多。此刻終於親眼見證了一迴,方才感到之前的種種傳說不是誇大了,而是嚴重低估了。這哪裏是什麽“神奇”一個詞語可以形容的,這簡直就是……就是……,就是什麽呢?他們已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了,但總之就是覺得“神奇”肯定是不夠的!


    在他們看來,一位十死無生的病人,馬天不開刀不動手術的,憑借幾根銀針,不到一個小時,就硬生生地將人從鬼門關前給拉了迴來。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會相信這是真的?


    這是什麽醫術?這十幾歲的少年又是怎麽學會的?眾人感慨著,一臉崇拜地將馬天圍在了中間,不停地問長問短的。一位大膽的護士甚至滿眼星星地問馬天有沒有女朋友了,引起了眾人的一陣哄笑,害得馬天麵紅耳赤,頭上的汗珠比剛才搶救傷者還要多。


    好不容易逃出包圍圈,馬天卻又愣住了,他的麵前,黃濤、林雨兒二人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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