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烏泱泱如潮水般向自己湧來的人群,馬天猛地一蹬地麵,如一道白色閃電般向著人群衝了過去!


    霎時間,一陣“砰砰啪啪”的聲音,與各種唿喝咒罵聲、慘叫聲、棍棒鋼管刀具落地聲混雜在一起,打破了醫院廣場原本的寧靜。


    如果有人從上空俯視,便可以看到一襲白衣的馬天,如一台人形割草機似的,在人群中橫衝直撞。所過之處,對麵的小混混們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或捂著傷處慘叫,或幹脆直接暈死過去,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數不清的棍棒砍刀朝著馬天落下,卻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而這些人一旦靠近馬天,結局無一例外的便是慘叫著倒地。


    不到半個小時,彪哥帶來的這一大幫人,已經沒有一個還能站著的,連他的所謂“四大金剛”也無一幸免。尤其是“眼鏡”,他標誌性的眼鏡早已不知所蹤,此時臉如金紙,手腳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躺在地上氣若遊絲。


    放眼望去,一個個小混混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大半個廣場,其中還有不少人是疊羅漢似的堆在一起的,看上去居然給人一種頗為壯觀的怪異感覺。


    此刻,馬天正氣定神閑地站在彪哥麵前,臉上帶著嘲弄的笑意:“彪哥,看來我的手腳價格還不便宜啊,你出十萬塊都沒有買到。”


    彪哥的臉青了又紅,紅了又白,不斷變化著顏色。長這麽大以來,他什麽時候吃過這麽大的虧?驚怒交加之下,他咬牙切齒地對馬天道:“小子,我承認你很能打!但是再能打又怎樣?跟我作對,我會讓你,還有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你所有認識的人在江南市再無安寧之日!我就不信你還能天天跟在他們身邊!你可要小心哦,別哪天你父母突然出了車禍或什麽別的意外,到時候哭都沒有地方!你若現在立刻向我磕頭認錯,或許我還會考慮讓他們少出點意外,哈哈哈哈……”


    馬天的眼中殺機一閃而過,龍遊逆鱗,觸之必死,彪哥用父母朋友來威脅他,已經觸動了他的逆鱗。而他臉上嘲弄的笑意更盛,走到彪哥麵前,抬手輕輕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我倒還真想看看,這江南市是不是你說了算!要不我們打個賭,看看到最後在江南市無法立足的,是我的親人朋友,還是你的!”誰也沒有注意,馬天手心一道熒光一閃,悄無聲息地沒入了彪哥的體內。


    “哈哈哈……”彪哥仰天狂笑:“就憑你,一個鄉巴佬,下三濫的農民家的小子,你忘了你父母是怎麽進醫院的,又怎麽像烏龜似的躲在醫院裏臉都不敢露的了?跟我打賭?你拿什麽跟我賭?”


    聽到對方又侮辱他的父母,馬天不由心頭火起,一把抓住彪哥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狠狠地摔到地上,抬腳踩住他的臉,語氣冰冷地說道:“真不知道父母是怎麽教育你的,你吃的一日三餐是哪裏來的?沒有農民你去吃屎!你比農民高貴是不是?現在還不是被我這個農民的兒子踩在腳下?”


    彪哥的臉被踩的變了形,拚命掙紮著卻怎麽也無法掙脫馬天的腳,他聲音含混,歇斯底裏地尖叫起來:“你知道我老爸是誰嗎?知道我嶽父是誰嗎?你他媽的有種就別讓我起來,否則你信不信我馬上叫人過來弄死你!”


    “叫人?”馬天笑了,不由得想起被兒子坑慘了的那位叫“李剛”的仁兄,以及上午剛被自己教訓的何少陽,這些二世祖平日裏耀武揚威的,怎麽一遇到事就都隻會找救星比後台呢?拚爹拚成坑爹的事例還少嗎?他還正想看看這彪哥身後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呢。


    於是他抬起了腳,看著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的彪哥道:“我還真不信!我現在就給你個機會,你把所有可以弄死我的人都給我找來試試!”


    “好!你小子給我等著,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姓錢!”彪哥咬牙切齒的說著,便掏出手機撥打起電話來。


    馬天也不再理會他,走到父親跟趙武身邊,跟他們站在那裏閑聊起來。


    也就在這時,一輛警車閃著警燈,拉著刺耳的警笛急速而來,“吱”的一聲停在了廣場邊緣,從車上下來四位警察,推開在廣場邊遠遠圍觀的群眾,便急匆匆地向這邊跑了過來。應該是哪位圍觀的群眾撥打了報警電話,他們這才趕來了。


    而他們顯然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為首的那位肥頭大耳的警察,一邊跑一邊通過電台在通報這這裏的情況。等他們來到彪哥身邊,看清這個模樣狼狽,正不停撥打電話的人的臉孔後,更是嚇得臉都白了。四人圍著彪哥,不停地陪著笑臉點頭哈腰,嘴裏嘰裏咕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那個胖警察則拿出手機,不知在給誰打電話。


    見到這一幕,馬天父親一臉擔憂:“小天,你看那人跟這些警察都熟悉,怕是會對我們不利啊!趁他們還沒有注意,我們趕快走吧?民不與官鬥,我們鬥不過他們的。再不走,等下更多警察來了,我們想走也走不掉了。”


    馬天淡定地一笑道:“爸,你不用擔心。讓他們來吧,最好把他們能叫來的人全部叫來!這些人欺壓百姓,作威作福了這麽久,也該跟他們算算總賬了!民不與官鬥?嘿嘿,我還偏要跟他們鬥上一鬥!”


    聽他如此說,馬天父親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隻是眼神中漸漸多了一份堅定。他不知道馬天還有什麽依仗,但他決定了,等下哪怕豁出性命,也要保護兒子的安全。


    趙武也開口說道:“伯父,馬天兄弟既然這麽說了,肯定有他的打算,我們就不用擔心了,等著看好戲就行了,嘿嘿!”他現在對馬天的崇拜與信任簡直到了迷信的程度,絲毫也不為目前的處境擔心,臉上完全是一副看戲的表情。


    而此時,一陣陣的警笛聲不斷地由遠而近,車身上印著“警察”、“特警”、“防暴警察”等字樣的各種警車,一輛接一輛地不斷駛來。大批手持長短武器的警察,在幾個領導模樣的人的指揮下,疏散了圍觀的群眾,很快就將醫院廣場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並且在周圍拉起了警戒線。那幾個領導則都小跑著來到彪哥身邊,圍著他七嘴八舌地在說著什麽。而後麵,依然還不斷有警車在唿嘯著疾馳而來!


    大批的群眾顯然被這邊的動靜吸引,紛紛循聲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裏三層外三層地圍在警戒線外,對著廣場上好奇地張望著,議論著。


    馬天父親什麽時候見過這種場麵,盡管已經有了一定的思想準備,一時間也隻覺得口幹舌燥,腿肚子直打顫。而馬天則依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好像這事根本與他沒有一毛錢關係似的。


    他看了看臉色有點發白的父親,歉意的一笑道:“對不起,爸,這事的動靜鬧得有點大,可是也隻有這樣才能讓那些狗官得到應有的懲罰,還我們江南市民一個朗朗乾坤。你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父親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看著馬天道:“小天,就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爸相信你,也支持你!”


    “嘿嘿,別忘了還有我,四哥也是絕對支持你的!”一旁的趙武也不甘寂寞。


    馬天點點頭不再說話,轉身冷冷地看著不遠處被眾多警察擁在中間的彪哥。


    這時,彪哥也終於掛斷了電話,看到周圍密密麻麻的警察,他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依靠,重又恢複了不可一世的模樣。趾高氣昂地對麵前的幾位警察說了幾句之後,便帶著他們直奔馬天而來。


    “怎麽樣,小子?嚇壞了吧?早跟你說過,在江南市,跟我作對,沒有人會有好下場的!你聚眾鬥毆,嚴重傷人,小子,看你這下死不死!”彪哥滿臉獰笑地說道,還努力裝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隻是他臉上一個青腫的腳印,徹底破壞了他的形象,讓人看著有些忍俊不禁。


    “我聚眾鬥毆?”馬天笑了,看了一眼周圍仍在不斷呻吟的眾多小混混,“你是說這些人是我帶來的嘍?你什麽時候成警察了,你有什麽資格給我定罪?”


    “這……”彪哥一時語塞,掃了一眼身邊的幾位警察,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小子,死到臨頭還敢嘴硬!你們幾個還不快點把打人兇手給我抓起來!”


    幾位警察有些為難,其實事實真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分明是彪哥想仗勢欺人卻反被打了,現在又倒打一耙,想把他自己的罪名強加在別人頭上。所以一時愣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怎麽?我的話不管用了?非要等我老爸跟嶽父來了才會抓人?”見幾人不動,彪哥感覺臉上掛不住了,厲聲喝道。


    先前第一個到達廣場的胖警察率先上前一步,掏出一副手銬,粗短的手指指著馬天:“人是你打的吧?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去所裏協助調查!”說著,上來就想給他戴手銬。


    馬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帶著戲謔的微笑問道:“請問你是哪位?你想帶我去哪裏?”


    “我是白馬鎮派出所所長嚴鬆!你涉嫌聚眾鬥毆,我現在要帶你迴派出所協助調查!”胖警察一臉威嚴地說道。


    “嚴鬆?”馬天心裏暗暗好笑,這名字與起得與明代大奸臣嚴嵩也太巧合了吧?


    “嚴所長,你一來不分青紅皂白便說我涉嫌聚眾鬥毆,可有證據?還有,既然是協助調查,你這手銬是什麽意思?有把人銬迴去協助調查的嗎?你是怎麽爬到所長這個位置的?”


    “你……”嚴鬆頓時氣結,一張肥胖的臉漲得像豬肝,好一會才惡狠狠地說道:“你看看這滿廣場都是被你打傷的無辜群眾,這還不是證據嗎?我看你還是乖乖的跟我走,否則……”


    “否則怎樣?”馬天上前一步,臉上的笑意更強烈了,“你哪隻眼睛看出這些人是無辜群眾了?你看看廣場邊那麽多人,可有一個像這些人這般裝扮的‘群眾’?況且,我們一共就三個人,其中一個身上還有傷,我聚的什麽眾?要說聚眾,那也是錢洪彪所為!堂堂一派出所所長,老百姓被這些人欺壓你不聞不問,竟然還如此顛倒黑白,公然維護黑惡勢力!是誰給你的這個權力與膽量!”


    馬天的一番話義正辭嚴,而且他說話時還特意滲入了靈氣,讓周圍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他的話音剛落,四周頓時響起了一片叫好聲!


    嚴鬆被群眾轟然爆發的叫聲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他不明白離這麽遠,這些老百姓是怎麽聽見他們的談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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