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我們村頭的那間雜貨鋪。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關門了。


    雜貨鋪的主人是個老光棍,神神叨叨的,一個人過了大半輩子,開了這間雜貨鋪,說是雜貨鋪,他吃也在這裏,住也在這裏,總之,這裏就是他的全部。


    也正以為此,我才來這裏。


    雖然雜貨鋪關門了,但我喊一嗓子,就能把他喊起來,給我來門,我就能買到東西。


    所以我走近窗戶的位置,先是敲了敲窗戶玻璃,對著裏麵喊了兩句。


    果然,裏麵的燈亮了。


    接著從裏麵傳來一個不滿的聲音:


    “誰啊?這大半夜的。”


    我連忙賠笑:


    “是我,劉叔,是我啊,梳子,對不住,對不住,我這實在是沒辦法啊,才來麻煩您。”


    劉叔認出了我的聲音,沒了聲響,估計是在穿衣服。


    沒多久,門開了。


    劉叔走了出來,對我說道:


    “梳子啊,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幹什麽啊?”


    幹什麽?


    我知道我要幹什麽啊,可是我不知道怎麽開口啊。


    沒辦法,我隻有先進去了。


    我決定了,什麽都不說,直接找。


    劉叔看我不說話,也不管我了,就在一旁看著我。


    可是我找了一圈兒,都沒有找到。


    我隻能轉過身,問劉叔了:


    “劉叔,你這裏,有沒有,有沒有那個女人用的……”


    劉叔一眼看穿的樣子,對著我壞笑道:


    “你小子,還不跟劉叔說實話。劉叔早就知道你想買什麽,還不好意思?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領迴來個那麽漂亮的女孩兒,全村人兒都知道了,年輕人嘛,劉叔又怎麽會不理解呢?”


    這什麽跟什麽啊。


    不過還沒有來得及我問個清楚,劉叔就把我拉到一個角落裏,拿了一個盒子,交到我手裏:


    “梳子,拿走吧,劉叔不收你錢。”


    我也沒看那盒子是什麽,以為是煙,推辭道:


    “劉叔,我不吸煙的。”


    “這個傻孩子,什麽吸煙不吸煙的,不吸煙也可以用的啊。”


    我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兒了。


    我低頭一看我手中的盒子,看到“杜蕾斯”三個大字,頓時差點冷汗都嚇出來了。


    沒吃過豬肉,還沒有見過豬跑嗎?


    這個東西,我在電視裏見過的啊。


    我慌忙扔在了地上。


    半天,我支支吾吾地對劉叔說道:


    “劉叔,我,我不是來買這個的啊。”


    這下劉叔納悶了:


    “小疏啊?你說你大半夜的,火急火燎的把我喊起來,不是買這個買什麽啊?你都這個大個人了,劉叔懂的,不會笑話你的,快拿著走吧。”


    我心裏這個著急啊。


    “劉叔,你誤會了,不是這個,是,是女人用的……”


    我還沒說完,劉叔吃驚道:


    “女人用的?小疏,你別笑話劉叔沒見過世麵,這種東西,還有女人用的?那我這裏可真沒有啊,哎呀,小疏啊,你們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啊,真是會玩兒啊。”


    我去,這個老光棍,真是什麽都敢想啊。


    我再也不想多說了,在他麵前,也不用害羞了,我直接說:


    “劉叔,我是來買姨媽巾的啊,不是你想的那樣。”


    劉叔愣了一下,接著又壞笑道:


    “哦哦哦,原來鬧了半天,你是買這個啊,唉,唉,唉啊,你這小子,怎麽這麽不走運呢,好不容易帶迴來那麽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偏偏今天……唉。”


    說著,劉叔又從角落裏拿出一個抽紙那麽大的一個小包,遞給了我:


    “不用掏錢了,算是劉叔同情你的。”


    說著,他就把我趕了出去。


    不過我還不想走。


    我想到白安妮痛苦的樣子,電視上看到過,有一種可以減輕疼痛的東西,我就試探性地問劉叔:


    “劉叔,你這裏有沒有暖宮貼?”


    沒想到這一句話又遭到了劉叔的壞笑:


    “小疏啊,看你年紀不大,懂得不少啊,哈哈哈哈,真是有經驗啊。”


    然後他又塞給我一片膏藥的東西,最後直接把我退了出來。


    沒有要錢!


    我真的無語死了啊。


    這個老神棍,沒皮沒臉啊。


    不過看到手裏的東西,確定沒錯,就是這個,也算沒白來。


    我匆匆迴到家,白安妮還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著。


    我把姨媽巾拿出來,遞給白安妮。


    白安妮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就要站起來。


    我連忙說:


    “你就在這裏換吧,我出去就行了。”


    走之前我又把暖宮貼給了白安妮:


    “我聽人家說,這個東西管用,你貼上吧。”


    說完,我就出去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我衝了一杯紅糖水,迴到屋裏。


    白安妮已經恢複了過來。


    不過看這妮子的臉色,似乎並不多麽友好。


    這是幾個意思?


    我都做到如此的地步了,怎麽還冷眼相對呢?


    我把紅糖水遞過去,白安妮喝了一口,冷冷地說道:


    “這些,你是跟誰學的?還是以前就會?”


    我去,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這不是無理取鬧嘛。


    “你管我跟誰學的?”


    “快說!”


    白安妮生氣了,怒氣衝衝的樣子。


    有必要嗎?


    至於嗎?


    過河拆橋啊。


    忘恩負義啊。


    恩將仇報啊。


    早知道你這麽對我,就讓你一直疼著好了。


    不過我還是乖乖地說道:


    “電視上學的,怎麽了?不行啊?你就感激我還知道看電視,學以致用吧,要不你今晚疼死了也沒有人知道。”


    白安妮這才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不過一言不發,躺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女人來親戚是個什麽情況,人嘛,肯定是體虛無力,鬼,估計要元氣大傷了。


    所以白安妮躺著一動不動。


    不過好在白安妮躺在了床裏麵,似乎是故意給我留了位置。


    我就挨著白安妮,躺了下來。


    這下,總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不過我剛躺下來,就聽到了猛烈地敲門聲。


    “梳子,梳子,睡了嗎?快開門,快開門!”


    大爺的!


    這個死胖子!


    我站起來,猛地開開門,想狠狠地揍這貨一頓。


    可是我一開門,這貨根本不搭理我,直接邁步衝進屋,看到了睡在床上完好無損和衣而睡的白安妮,又轉過身看到同樣沒有脫衣服,才鬆了一口氣,說道:


    “梳子,我睡不著,你陪陪我吧。”


    我去你大爺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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