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爾站在雷光的麵前,雙手背負,抬頭看著雷光頭上的獨角,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沉默不語,身姿挺拔,看著像是什麽偉大的人,結合他被鼓吹成英雄的身份,過往的人們還以為他在想什麽天下大事,於是便不敢打攪,任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出神。


    配合他英俊的臉,倒還真的頗有種如畫的感覺。


    “你在幹什麽,阿爾克斯泰因?”突然,他的身邊傳來了某人的聲音。


    “又是你啊,夏亞前輩,”李爾被夏亞的問題打斷了思路,隻得無奈的扭頭:“雖然說我已經放棄了和你之間無謂的鬥爭心,想和我談話的話我也非常歡迎。”


    “但你最近來找我會不會太勤了一點,這已經足夠讓我產生不好的想法了。”


    “別這麽說嘛,隻不過是和學友交流感情而已,”李爾的話吐槽中帶著一些刺,但夏亞卻完全沒有在意的笑著說道:“我們以後還有相當長相處的時間呢。”


    他的話意有所指,卻沒有挑明,以至於並不了解內情的李爾還以為他說的是同為吉翁的軍人,未來還有很長的共事時間。


    李爾也不過吐個槽而已,他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隻是說道:“你有那麽閑嗎?你的機體都準備好了?不需要再檢查一遍嗎?”


    事實上,此刻的格拉納達格納庫中,絕大多數的人都在檢查自己的機體,其實這幾天對機體的檢查已經重複過多次了,事到如今還在檢查,與其說是兢兢業業或者是一絲不苟,更像是要出擊的戰士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的手段。


    因為他們都清楚,盡管之前他們已經取得了對聯邦軍的不小的戰果,在心理上不但沒有畏懼,反而還有一定的優勢,但此刻他們要麵對的,是那個雷比爾的主力,這是人類曆史上前所未有規模的大決戰。


    因此也隻能以這種方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事實上,就算是李爾自己,也不能說完全沒有任何緊張情緒。


    “都事到如今了還有什麽檢查的必要,要做的之前就做好了,”夏亞看向了那些在檢查自己的機體,甚至向整備兵發火的機師們,有些不屑的說道:“現在還做這些事情,要麽是之前沒做的廢物,要麽是已經做了,卻對自己此前的工作毫無信心的窩囊廢。”


    “同樣的工作做一次就夠了,認真地、投入的去做,因為同一件事情付出多次不必要的時間,不是浪費生命還是怎樣。”


    “你還真是嘴上不留情。。。。。。”李爾啞然失笑的搖搖頭,然後他像是發現了什麽似地說道:“夏亞前輩,雖然你嘴上說著要做的已經做好了,不過你這不是也有沒做好的事情嘛。”


    “嗯?什麽事?”


    “你這不是連宇航服都沒換好嗎?”李爾指著夏亞說道,夏亞的身上還是穿著那身怎麽看都別扭的紅色軍裝:“出擊命令隨時都會下達,不趕緊的話你等下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換衣服了。”


    “你該不會想要公然的展示自己的屁股吧?”李爾忽然想到了什麽,不禁感到一陣惡寒,下意識的遠離了夏亞幾步。


    “你在說什麽啊。。。。。。”對此夏亞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適可而止吧。”


    “我沒有那種興趣,到底要我說幾遍你才會懂?”


    “抱歉。”


    “算了,”夏亞對李爾毫無誠意的歉意也無可奈何,他隻能解釋道:“我不換宇航服的原因很簡單,我就穿這身軍服出擊,不需要什麽宇航服。”


    “你瘋了?”李爾詫異的說出了粗鄙之語:“這可不是模擬倉的戰鬥,外麵可是真空,你確定你要穿著普通的衣服出擊?”


    “要是供氧設備故障或者是機體被擊中,產生漏洞的話,你連逃跑的餘地都沒有。”


    “供氧設備沒有任何問題,我自己親自檢查的,最清楚不過,”夏亞看著李爾說道:“至於產生漏洞。。。。。。。”


    “別被擊中不就好了。”他淡淡的說道。


    這話說得輕鬆,但在戰場上準備貫徹無傷,若不是徹底驕傲自滿的白癡,就是有絕對自信的王牌。


    兩者的差別其實並不大。


    “我是不準備對你說三道四,不過你還是注意一點為好吧,”李爾善意的做出提醒:“你也有身死的時候會為你哭泣的人吧,比如你父母,還有上次那個小姑娘。”


    “別管閑事,”提到了拉拉,夏亞麵無表情的說道,語氣中有著非常明顯的不悅:“更何況拉拉和我不是那種關係。”


    李爾隻是笑笑,沒有深究,他心裏有種感覺,夏亞也沒有他看上去那樣無所謂,他的心中同樣有種莫名的緊張感,來找自己說話說不定也是為了緩解緊張罷了。


    夏亞突然問道:“說起來,你剛才在想些?”


    “我嗎?”李爾有些詫異,然後就意識到了這不過是夏亞挑起另一個話題,以避免沉默的手段而已,便隨口說道。


    “隻是在背書而已。”


    “背什麽書?”夏亞茫然的問道。


    “也沒什麽,就是在戰前背一段文章或者詩歌什麽的,”李爾解釋道:“特別能夠讓人冷靜下來。”


    “隻要集中注意力迴想那些記不太清楚的地方,其它的事情一下子就什麽都注意不到了。”


    “總覺得哪裏不對,那不是冷靜下來而是別的什麽吧,”夏亞說道:“順帶一提,你背誦的內容是什麽?”


    “他認識到,用這種推理方法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惡習說成美德,把謠言說成真理,把陽/痿說成禁欲,把傲慢說成謙卑,把掠奪說成行善,把賊贓說成榮譽,把褻瀆神靈說成明智之舉,把野蠻暴行說成愛國行為,把淫威說成正義。”


    “任何人都能做到這一點,這根本不需要開動腦筋,也不需要什麽個性,”夏亞把這段名言的下半句接上,顯然他也知道這句話的出處:“第二十二條軍規。”


    “你確定在戰前背這種東西真的好嗎?”夏亞看著李爾說道:“你該不會又陷入莫名其妙的感傷之中了吧?”


    “什麽?”然後李爾便明白了夏亞想說些什麽,他擺擺手說道:“沒有那迴事,我可不是會連續掉進同一個坑裏兩次的人。”


    “真的隻是恰好而已,”他頓了一下說道:“話說迴來,這套所謂的推理方法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仔細分析一下就知道根本是無稽之談。”


    “這所謂的推理方法在邏輯上就是說不通的,不過是利用了事件的近似性質,故意混淆概念而已,”他撇撇嘴說道:“就算結果相同,出發點不同這就是兩個不同的事件。”


    “就像同樣是殺人,有人會說為了搶劫而殺人,和為了國家而殺人、為了理想而殺人本質上沒有區別,但就像我說的,殺人不過是結果,結果不過是事件的構成條件之一,不考慮目的,隻將結果進行比較,要麽是別有用心故意為之,要麽是愚蠢透頂根本轉不過彎來。”


    “當然,同一個事件中有時候也會存在多個並舉的目的,他們之間或許有先後之分,但都對結果施加了影響。”


    “單單抓住其中一點,而忽視其他,不過就是以偏概全的典型絕對化強盜邏輯而已。”


    “為什麽在戰前的緊要關頭,我們卻在這裏談論哲學話題?”夏亞點點頭,卻忽然啞然失笑。


    “因為我們都很閑吧。”李爾也笑著說道。


    而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了熟悉的超大嗓門。


    李爾和夏亞齊齊轉頭看向聲源方向。


    隻見是黑色三連星,蓋亞正對著他們麾下的機師們進行戰前動員,然而他脫口而出的卻是:“終於到了真正的戰鬥了!”


    “你們將是戰鬥中的主角!”


    “要打贏聯邦,聽到了嗎,一定要打贏聯邦!”


    “贏了,今天我們就能夠得到一切!”


    “名聲、榮譽,金錢還有女人!”


    這還真是。。。。。。降低士氣的發言,李爾有些別扭的看著蓋亞等人,他雖然知道黑色三連星是從底層士兵,純粹靠著駕駛技術爬上來的戰鬥員而不是指揮官,但他也沒想到,蓋亞的指揮才能如此之低,以致於連鼓舞士氣都顯得。。。。。。粗暴。


    “那三人還真是。。。。。。。”一旁的夏亞也是撇撇嘴,無可奈何的說道。


    盡管已經犯下了無數的殺孽,但吉翁軍終究是靠著宇宙獨立的理想團結起來的現代軍隊,其中當然有隻把這當成一份工作,甚至是不願意為吉翁戰鬥的人,但總的來說,這還是一支存在著信念的軍隊。


    對這樣的軍隊,當然要保證他們能夠獲得迴報,名聲、榮譽和維持生活的金錢,這些都是必要的,但對於這樣的部隊,絕不能直接了當的用金錢和女人進行鼓動。


    因為人會習慣性的為自己的一切行為尋找借口,讓自己變得正義而又合理。


    按照一般的道德觀,為國為民為理想而戰,就容不得摻雜個人的欲/望,那會讓自己顯得不純粹,所以哪怕一個士兵心裏真的隻想著搶錢搶糧搶女人,也不能在他麵前直說,因為當自己心中的陰暗想法暴露在人前時,當事人會覺得羞恥,進而惱羞成怒(隻有極少數極少數能夠坦然麵對自己陰暗麵的人存在),而那些真正為國而戰的人又會本能的排斥類似的言論,橫豎不討好,所以用理想和信念進行鼓動變成了現代軍隊的基本。


    然而蓋亞連這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也難怪他們明明是抓住雷比爾的大功臣,又是功勳卓著,戰鬥力超群的ace,卻從魯姆戰役後到了敖德薩戰死都還隻是個ace而已。


    “算了,也沒什麽不好的,”夏亞叉腰,居高臨下的和蓋亞對視了一眼:“這樣直截了當的人我還挺喜歡的。”


    “比起那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家夥更容易明白不是。”


    “我怎麽感覺你意有所指呢,夏亞前輩?”李爾掃了夏亞一眼說道。


    “總之,這就是最後一戰了,”夏亞迴過頭來說道:“雖然這樣的說法並不合適,但是對戰士來說,戰爭結束以後,他們磨練的技能也就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大家都很不安吧,一方麵是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戰死,另一方麵又在擔心,等到戰爭勝利,他們又該做些什麽。”


    “這可不是最後一戰,”李爾冷冷的看向在自己麵前裝模作樣的麵具男:“你自己也知道的吧,就算我們這一戰贏了,聯邦也絕不會投降。”


    “他們當然會因為戰敗而感到混亂,感到迷茫,有人會想著要在承受更多損失之前通過割肉止損,但更多人寧願孤注一骰也要保住吃下肚子的東西,”李爾扭頭看向雷光泛著金屬光澤的裝甲:“這是人類的天性。”


    他沒有說明的是,如果不站在吉翁,而是站在人類整體的立場上,地球聯邦進行有組織的抵抗還是最理想的情況,萬一地球聯邦控製不住局勢,情況很可能演變成聯邦分裂,地球重新進入地緣政治的時代,重新獨立的加盟國會發現,比起遠在天邊的吉翁,還是自己的鄰居更加可恨。


    然後人類再次分成數百個國家政權。


    吉翁是絕沒有迅速統一地球的可能的,它根本沒有作為政治中樞治理地方的經驗,也沒有足夠多的既了解地球,又有能力維持穩定的官僚群體來進行統治,以吉翁軍為例,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生於宇宙長於宇宙的人,隻有諸如馬·克貝這樣的地球文化愛好者和留地軍官算是了解地球的情況,勉強的試圖直接統治地球隻會讓吉翁前後脫節、無以為繼,最終崩盤。


    最合理的選擇隻有拉一批打一批,拉攏那些過去被壓製的中小國家,以承認盟主的形式確立統治法理,然後一同針對g3,黨同伐異來維持地麵對宇宙的向心力。


    就算最樂觀的考慮,它也至少需要十年的時間累積才可能試著鞏固自己對地球的統治,在那之前,它頂多作為一個類似於有名無實的盟主一樣的身份當個吉祥物。


    而隨著地球聯邦這個人類統一象征的政府倒下,過去已經開始勢微甚至近乎銷聲匿跡的民族主義將再次因為統治階級的需要被抬上舞台,下一次再想要出現地球聯邦這樣的產物,就不知道要過上幾百年了。


    事實上,對於李爾來說,民族主義的消亡甚至是喜聞樂見的事情,他希望在共產主義革命有能力徹底貫徹自己的統治之前,地球聯邦政府可以盡量的續命。


    “這次作戰我們的戰艦數量嚴重不足,可以說隻有突襲的能力,但卻沒有追擊的能力,”他嘴上說著作戰的不足,卻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別說我們根本沒有全殲雷比爾艦隊的能力,肯定會有相當部分的艦隊逃脫,魯姆方向,多茲魯將軍肯定也無法全殲提安姆的艦隊,加上月神二號和side7的小艦隊。。。。。。。”


    “不論ms,光論戰艦的數量其實並不遜色於我們。”夏亞接下去說道。


    “隻要地球聯邦能夠統一意見,哪怕隻是表明態度,殘存的聯邦軍也可以盤踞在月神二號,依托要塞打防禦戰,”李爾扭頭看向夏亞:“事實上,地球聯邦立於不敗之地,隻要自己腦子不發暈,咬緊牙關,根本不是一次戰役就能打敗的對手。”


    “所謂的吉翁國運在此一戰,也不過是宣傳口號而已,”他麵無表情,夏亞也無從判斷他是盼望戰爭早點結束,還是欣喜於戰爭短時間內無法結束:“這場戰爭還有的打呢,想要勝利,這樣的賭國運的戰爭至少還需要好幾次呢。”


    “從你嘴裏聽來,還真是一點好消息都沒有啊,”夏亞笑笑說道,事實上,他不知道李爾是怎麽想的,但對他來說卻不希望戰爭那麽早結束,他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如果戰爭就這樣以吉翁的勝利告終,那麽紮比家的統治就會徹底穩固,再之後他們自身內部發生了什麽問題,最終勝利的依然會是紮比家的人,那是夏亞無論如何也不願見到的事情:“難道吉翁就完全沒有速勝的希望嗎?”


    “並非沒有,”李爾不禁迴想起了,那份阿爾克斯泰因家收集整理的現在地球聯邦政府的現狀報告:“說來其實很簡單,隻需要一個人死掉就好了。”


    “誰?”


    “約翰·艾伯拉罕·雷比爾,地球聯邦宇宙軍的總司令,隻要他死了,地球聯邦就有可能在接下來的和談中堅定戰爭的立場。”


    “雷比爾將軍?”夏亞有些詫異的說道,對於這個拋棄了戴肯和瑪斯之名的男人來說,很多情報他都無法掌握,和軍事有關的且不提,涉及到聯邦政府內部情況的情報他是真的不甚了解。


    “雖然他是聯邦軍總司令,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軍人,不過是個被擺在台麵上的白手套而已吧?”


    “他不過是一個人。”


    “正相反,”李爾搖搖頭說道:“他並不是誰的白手套,可別小看他了,不如說,他一個人就能夠控製住宇宙軍,讓這支軍隊盡量少受到外界的幹擾,可以說完全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想想看,戰後,聯邦會在什麽情況下選擇投降?”


    “在沒有主戰派缺乏主心骨的情況下,”李爾接著說道:“聯邦必須有一個聲望、手腕都足夠的人給加盟國信心。”


    “這個人除了雷比爾以外別無他人,聯邦現在根本找不出能夠取代他的人,聯邦政府和地麵軍提都不用提,能夠主導聯邦繼續戰爭的人隻能是宇宙軍的人選,但現在宇宙軍中的雷比爾一派完全是以雷比爾為主心骨的,沒人能夠代替他的位置,而其它的派係因為受到加盟國和財閥勢力的影響過大,也沒有能夠被所有人都接受的人選。”


    “必須是雷比爾,其它人沒有這個能力。”


    “說到底,如果雷比爾。。。。。。。在戰場上戰死了,宇宙軍就會陷入各派係爭權奪利的混亂中,而被宇宙軍壓製的地麵軍就會趁機抬頭,有了地麵軍的支持,各加盟國政府的分離傾向也會變得更嚴重。”


    “隻要吉翁咬緊對聯邦政府苛刻的條件,同時又對加盟國政府進行一定的讓步,遲遲無法達成和平的聯邦政府就會陷入加盟國和災民的雙重壓力中自我瓦解。”


    “但要是雷比爾活著迴到了地球,那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李爾露出了莫名的笑容:“有雷比爾在的宇宙軍絕不會分裂,地麵軍無法抬頭,沒有武力支持的加盟國政府也沒有底氣向聯邦政府問責。”


    “隻要穩住了軍隊,聯邦政府就還有足足的餘地和充足的手牌。”


    “不僅如此,雷比爾還可以在不作出過多讓步的情況下獲得主戰派經濟團體的支持,為了維持對吉翁的作戰,他需要重整他的艦隊,雷比爾的存在可以讓這項工作作為重中之重進行。”


    “所以如果想要盡快的結束戰爭,手段很簡單,殺了雷比爾就好了。”李爾露出了莫名的笑容,但他的眼睛裏全沒有笑意,讓察覺到了這一點的夏亞皺起了眉頭。


    他感覺李爾不僅是在性格上,在更深處的某種東西上產生了更加劇烈的質變。


    沒錯,隻需要殺掉雷比爾,戰爭就有很大可能就此結束。


    但那絕對不行。


    雷比爾必須活著。


    隻有他活著,聯邦才能和吉翁有來有往的進行拉鋸戰,它們必須戰鬥下去,你死我活,直至戰鬥到所有人都對兩者失去信心。。。。。。這是最理想的情況。


    因為不如此,沒有經曆過更大痛苦的人,是很難主動想要改變的。


    要讓他們改變想法,投入到摧毀舊有秩序的隊伍中,就必須讓他們感到強烈的痛苦和迫切改變的願望。


    至於這份變成持久戰的痛苦意味著多少億人的鮮血,李爾也猜不出具體的數字,但那想必是大到足以讓人不得好死的數字。


    但他也決定要背負這份罪孽了,這次戰鬥,他不是為了功勳或者其它什麽的理由戰鬥,而單純是為了確保雷比爾的存活而戰,為此他必須戰鬥到讓雷比爾覺得沒有勝利的希望準備逃離,又要在戰鬥中確保沒有人能夠殺死雷比爾,不讓任何人靠近雷比爾的旗艦。


    當然也不能暴露自己刻意放跑雷比爾的行為。


    這樣蠻不講理、異想天開的計劃,他是否能夠在千軍萬馬之中做到呢?


    李爾·沃爾夫岡·阿爾克斯泰因孤注一骰的戰鬥,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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