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隻是受了這種程度的創傷,真厲害啊。


    李爾忍住劇烈的頭疼,開始檢查機體,他把丟了一隻手,差點就要導致推進器當機的重創稱之為這種程度的創傷,某種意義上真是個樂觀的家夥。


    如果剛才的攻擊導致熱核引擎或者背上的核彈被誘爆,那他肯定就死定了。


    如果是小說裏的話,我會不會是那種主角一樣的人呢?


    在故事結尾之前絕對不會死,那樣的家夥。


    他一麵自嘲,一麵開始檢查攝像頭。


    所幸,加布雷斯基的攻擊彈道也並不穩定,兩發飛彈實際上隻有一發命中了目標,若不是如此,他絕不可能生還。


    又或者他駕駛不是雷光,而是普通的紮古,估計也已經死掉了。


    對老爹的感激之情再次湧上心頭。


    盾牌已經完全廢掉了,肩盾和手臂一起消失了一半,所幸推進器奇跡般的沒有什麽損傷,這就好,在宇宙中隻要推進器還有動力就行,手腳什麽的雖然也很重要,但卻沒有推進器那麽重要。


    那個聯邦的飛行員真厲害啊,比起差點被對方殺死的怨恨,李爾反而開始感慨對方的實力,不僅僅是技術,還包括臨機應變的反應速度和當機立斷的決斷力,了不起的家夥。


    不過居然還在附近轉悠,這麽有自信我已經死透了?又或者說是為了確定我是不是已經真的死了?


    不管了。


    雷光開始加速,第二輪的追逐戰即將開始。


    說起來啊,在機體優勢的情況下拿到一個擊墜,卻差點被人擊墜,比起那些上來就是四五個擊墜,半年就破百的真·王牌來說我好像戰績有點差啊,李爾在心裏念叨著。


    真想狠狠地抽之前為進入了ms機師第一梯隊而有些小高興的自己。


    這種程度就要高興,快40歲的人了還這麽天真。


    “啊啊啊。”李爾一麵修改了幾個數據,讓機體不會因為缺失了手臂而在推進中不平衡,他一麵做著這工作,一麵感覺臉上燒了起來。


    真是慚愧。


    雷光衝破了煙雲,向著那個差點殺死自己的對手衝去,身上布滿了重傷的痕跡。


    幾乎是同時,察覺到了雷光行動的加布雷斯基也開始了行動。


    “這樣子居然還沒事嗎?簡直就是作弊啊。”從完成了狩獵的身份中退下來,感到了一陣空虛的加布雷斯基隻能幹笑了一聲準備逃跑。


    雖然還有充足的鬥誌,但他已經沒有戰鬥的力量了,失去了最後可以威脅到ms的武器,除了逃跑他別無選擇。


    所幸他並不是會以逃跑為恥的人,養精蓄銳、擇日再戰,也是聰明的選項。


    戰鬥就全身心的沉浸戰鬥,打不過就幹淨利落的逃跑,下次再要你好看,這種不逞無謂的強,也沒有別扭英雄主義的性格出乎意料的不讓人討厭。


    他開始全力逃跑,但是在此前的追逐戰中他也明白了劍魚的速度比不上那台黃色的——好吧,現在看起來沒那麽黃了——他想要成功逃走,就必須得想些其它的方法。


    比如廢掉雷光的推進器,除此之外他別無選擇,其它的紮古倒不用特別擔心,唯獨這台黃色的似乎性能是不同的,隻要廢掉他的行動能力自己就還有一線生機。


    25mm機炮的威力夠不夠,這是個問題,但加布雷斯基也隻能寄期望於上了。


    麵臨如此嚴峻的形式,加布雷斯基依然沒有放棄希望。


    兩人再次開始追逐,就如同上次追逐戰的翻版一樣,在前方的劍魚和在後方的雷光。


    然而李爾當然是會吸取教訓的,同樣的錯誤犯一次就夠了,犯兩次以上相同錯誤的人都是挺不可思議的。


    所以,這一次他不再追逐劍魚的尾炎,而是始終和劍魚保持短距離的平行狀態,若是對方是ms要做到這一點很難,隨意變向的ms要時時刻刻預估對方的行動軌跡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之前也說了,劍魚的運動軌跡是有跡可循的。


    雷光以這種方式死死的咬住加布雷斯基的劍魚,這樣一來,就算是他故技重施再想用桶滾機動進行反擊也是不可能的了,和劍魚並不在同一個軌道上進行追逐的雷光不吃桶滾機動這一套。


    但加布雷斯基依然在短時間以內想出了一個解決方法,那就是眼鏡蛇機動。


    眼鏡蛇機動是舊西曆時代的一個著名的戰鬥機過失速機動動作,它是西曆時代用來搶占後方進行火力輸出時使用的,過失速、仰頭,恢複飛行軌道,因為飛行軌跡酷似眼鏡蛇抬頭,所以被稱為眼鏡蛇機動,加布雷斯基的目的和剛才使用桶滾機動一樣,就是爭取到雷光的後方,對推進係統進行攻擊。


    但那台黃色的駕駛員也不是凡俗之輩,眼鏡蛇機動的‘硬直’時間遠比維持原速的桶滾機動來的大,機會隻有一次,那就是雷光和劍魚機頭交匯的瞬間。


    甚至比剛才的機會還要難以抓住。


    如果沒有抓住的,姿態別扭,速度又低的劍魚就死定了。


    這就是戰鬥機飛行員的悲哀,ms隻要一個抬手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們卻必須用危險的戰術動作來實現。


    眼鏡蛇機動的時代,飛行員之間的戰鬥普遍以發射高精度空空導彈為主,這本來就不是一個為機炮準備的戰術動作,因為幾乎沒有人能夠抓住交錯瞬間的攻擊機會。


    加布雷斯基舔了舔嘴唇,本來已經冷卻來下的激情又開始燃燒,疲軟的下身也開始再次抬頭。


    同一個對手,居然能給我兩次生死間的快感,我會記住你的,黃色的。


    雷光漸漸的和劍魚速度持平,他們在平飛的軌道上,這正是攻擊的最佳時機。


    就是現在!加布雷斯基腦子幾乎沒動,他本能的就知道什麽時候是最好的機會。


    駕駛艙內的警報還在不停的嘶吼,真是煩死了,不要幹擾我的注意力啊!加布雷斯基一提操作杆,劍魚的頭部猛的向上提起。


    隨著準星的移動,加布雷斯基幾乎感覺時間以百倍的速度停滯了,冰冷的感覺席卷全身,唿吸停止,心跳劇烈加速的同時血液似乎全被輸送到大腦裏麵了,他的眼睛圓睜,毫不敢放鬆的盯著目標。


    在他的眼中,那個小小的準星緩慢卻急速,模糊又清晰的穿過了雷光的胯下,然後對準了那個黑色的、背包一樣的推進器。


    機會!加布雷斯基猛地扣下了扳機,膨脹到極限的下體隨著機炮一起射出了子彈,赤黃的火光向著那個黑色的。。。。。。。


    腳底?


    加布雷斯基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情,25mm機炮並沒有射中預定的目標,而他隻能坐在駕駛艙裏邊,眼睜睜的看著那黑色的腳底越來越大,然後,那片黑色便籠罩了他所有的視線。


    機艙的碎片,類似血液一樣的冷卻液,還有自己?


    在生命的最後,這個以戰鬥為樂的男人隻來得及從牙縫裏憋出一個字。


    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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