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知道一個道理叫,兔子不吃窩邊草?玉田你是咱大骨堆出來的。


    我記得我們小時候,不管咱兄弟倆個打再狠,一旦外人欺負咱大骨堆的孩子,我們兩個立馬和大院的孩子一起並肩作戰,也挨過滿臉是血。


    也別打的抱頭倦在牆角,但是咱兄弟從來就沒有服輸過。


    你這人講義氣,恩怨分明。


    但是如今你小子是怎麽?你掰掰眼,那橡膠廠筒子樓裏住的都是什麽人?


    都是tmd沒有一點辦法的窮苦人。


    你讓光子,帶著幾個小子,去折磨人家,你有沒有想沒有一旦出了事,怎麽辦?你現在是有錢了?生意做的很大,這tmd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這樣蠻幹,虧不虧良心?人這一輩子,講究人過留名雁過留聲,橡膠廠既然你順利的拆遷把那十幾戶人給擠兌走了,但是你想過沒有,你玉田的名聲從此以後就在咱大骨堆壞了?你認為你們夜裏趁著人家熟睡,從窗戶裏扔幾掛鞭炮,人家就會放棄賴以落腳的家園背井離鄉嗎?你大錯特錯,你這樣做隻會讓人家更恨你。


    玉田,你現在已經是走火入魔了,被眼前的利益衝昏了頭,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一句話,兔子不吃窩邊草,禍害人不能禍害自己老家的人?


    玉田頭一耷拉說:“冰冰,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但是華陽公司的合同眼看工期將至,如果橡膠廠拿不下來,我沒秒一秒鍾都在賠錢?


    我也是無奈之舉?如果有tmd一線希望,我玉田絕對不會當這個惡人?我一聽華陽建築公司這個名字?心裏的猛的一驚,這華陽建築公司隸屬於吳浩集團棋下的一個分公司?


    如今我和房辰因為狗頭和紫萱的事鬧這麽僵硬,房辰雖然當即摔門而出,看是風平浪靜,其實很有可能是房辰暗中默認的報複?


    按理說,房辰明知道玉田幹拆遷,南城那兩塊地皮就因為沒有給玉田,讓玉田給他一肚子意見,如今吳浩的一個分公司華陽建築公司,卻買斷了老橡膠廠讓玉田幫他們拆遷?這裏麵是否有聯係呢?


    玉田望著我不吭氣又說:“冰冰,這年頭錢難掙,屎難吃?我手下的那群兄弟也要養家糊口?你說的那些大道理,我心裏都清楚?但是這事不隔在誰身上,誰不知道味?我安排光子帶幾個兄弟去幹那事,其實也是被逼無奈,誰tmd想幹那麽陰損的事呢?


    你我都是大骨堆出來的?你現在有一個酒吧,天天不問事,就有錢進賬,但是我呢?我現在,在橡膠廠上砸了將近一千萬?


    如果這橡膠廠我拿不下來,我tmd過幾個月,就要去南天橋要飯了?我現在是生與死隻在一念之差?度過這個難關,我玉田就是爺,渡不過去就是孫子?


    房辰把這個生意交給我幹,當初我也想過,他不會坑我?但是事實證明,親兄弟明算賬?


    我tmd已經身不由己了?我租的挖掘機一天一台是五千塊,三台就是一萬五,說句難聽的,橡膠廠一天不開工,我一天就要損失一萬五?


    冰冰,這屎已經堵在屁眼門口了,我有什麽辦法?你今天罵我,說我?我心裏清楚,你是為了我好?我玉田如果不是逼急了,我也不會去指使光子幹這個沒屁眼的事?


    今天你逼著我把話說開,我玉田是一吐為快?


    我悶悶的吸了一口煙說:“房辰的事,咱們以後在講,既然你今天敞開心扉把話撂這了?我知道你心裏有苦?


    但是我想問你?如果拆遷橡膠廠,你打算怎麽賠償人家?我此話一出,玉田想了想說:“一平米三千塊?這是我的底線?


    我一聽玉田這麽說,笑的嘴合不攏。我的笑容分明帶著一種嘲笑,我問:“陽北市四環以外一平米市場價6000多,咱安康路在二環於三環之間,你陪人家3000。你認為你這個價格合適嗎?


    玉田說:“那十幾戶一沒房產證,二沒有土地使用證,什麽證都沒有,那橡膠廠的筒子樓一戶無非二十平米左右,一平米3000元,賠個五六萬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他們是小產權房,不受法律保護?我能賠三千已經仁至義盡了。


    玉田說的這,見我正用一副不屑的表情瞅著他,便解釋說:“橡膠廠的那十幾戶,說真心話,如果他們哪怕有一點手續,我玉田可以拍著胸口保證,一平米按市場價賠償。但是那十幾戶都是以前橡膠廠改革遺留下來的問題。


    這橡膠廠倒閉那麽多年,我憑什麽賠付他們那麽多錢?我的錢也是血汗錢,又不是大水趟的?


    玉田說的這些我早有耳聞,陽北市橡膠廠十幾年前就倒閉了,職工分流但凡有些門路了,都各謀生路。


    有一些年齡大的老職工,卻沒有出路。


    辛辛苦苦在橡膠廠幹了一杯子,老無所依,一直居住在橡膠廠的筒子樓裏。


    前幾年陽北市政府下了幾個文件一直拆遷不掉,因為陽北拆遷公司都知道,就那十幾戶釘子戶,都是在老橡膠廠幹了一輩子的老工人,特別的難纏?


    打也打過,鬧也鬧過,換了幾家拆遷公司全部不了了之?但是我卻沒有想到玉田這麽一個精明的人,也會趟這趟渾水?我盯著玉田說:“如果你按市場價格的三千塊錢一平米讓他們買就地還原呢?


    我此話一出,玉田一亮說:“三千一平米?冰冰這不是扯淡嗎?


    現在的鋼材什麽的原材料成本那麽高?三千一平米還原出售給他們?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那按你的意思是,他們除去我賠付的五六萬,再補個差價,按三千塊錢一平米出售給他們,不到二十萬就能買一套麵積八十平方的房子?是嗎?(未完待續。)


    第七百零一章內部矛盾


    玉田問這話的時候,是帶著一種傲然的反問意思?


    他的意思很明確是在問我,如果他換成我,我會這麽傻逼嗎?


    他是個生意人,和橡膠廠的那些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年頭有那個傻逼,會幹不賺錢的買賣?


    我了解玉田,更知道玉田本性和他父親一樣,是個唯利是圖的人?


    這小子絕對不會,便宜那橡膠廠的十幾戶老工人。


    玉田這人雖然有錢,但是他做事看人?


    如果你比他牛逼,他處處忍讓你?對你畢恭畢敬?


    如果你沒有他混的好,他壓根就不拿你使勁?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特有的性格,就像世界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


    從玉田的這句反問中,我清楚的看到玉田看待的問題,明顯沒有我看的遠?


    我已經在玉田拆遷老橡膠廠的事中,敏銳的覺察出一股硝煙味,那就是房辰的反擊?


    房辰是個聰明人,那天吃飯雖然沒有玉田,但是房辰知道,我和玉田都是大骨堆土生土長的人。


    房辰在惱羞成怒的離開後,雖然沒有對狗頭和郭浩直接下手。因為房辰畢竟是經曆過大場麵的人。


    他知道如果此刻直接報複狗哥和紫萱會讓外人看不起。房辰采取了一種曲線救國的戰略?


    房辰性格本來就孤傲,他斷然不會吃了這個啞巴虧無動於衷。


    房辰一定磨不不開心裏這個疙瘩才會設計了一個圈套,讓玉田伸著脖子往裏鑽。


    因為玉田壓根就不知道,房辰和狗頭還有紫萱之間的事?


    玉田是個生意人。更是個唯利是圖的人,當玉田說出華陽建築公司是幕後老板的時候。我已經敏銳的感覺到,房辰在吃了個啞巴虧以後開始憤然反擊了。


    房辰是利用生意的事。來綁架玉田,把本來就喜歡占小便宜的玉田,一步一步的往深淵裏拉。


    房辰太了解玉田,知道玉田是一個嘴嚴實的人,他生意上的事從來沒不和我們說。


    就是因為上次因為那兩輛江淮瑞風商務車的事和富貴鬧翻了。


    玉田吃過這樣的虧,所以在生意麵前對,我和狗頭,郭浩,富貴特別的慎重?


    玉田當然沒有我看的遠。他更不會知道這裏麵有這麽多的道道子,所以他壓根就沒有想過這是房辰的一步棋?


    那就是先把玉田擺平,讓我身邊的兄弟沒有經濟來源,那麽下一步就是sky酒吧了?


    畢竟我們團隊隻有這兩個生意在盈利?但是房辰卻不明白其實,我和玉田之間的經濟分的是非常的開?


    我和玉田壓根就沒有任何的經濟來往?這親兄弟明算賬?


    玉田在安康路所幹的一切生意,都是他自己出資幹的,和我壓根就沒有一點關係?


    我不想把房辰想的那麽卑鄙,但是現實就擺在麵前?讓我不得不把玉田的話說的沒一句話,在腦海裏較勁腦子的揣摩。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欲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吳浩集團的華陽建築公司,已經和玉田私下簽訂了拆遷協議,這房辰剛和狗頭反目,華陽建築就把老橡膠廠這塊難肯的骨頭扔給玉田。


    這裏麵是不是有一種。我還沒有看到的陰謀。


    畢竟在狗頭和紫萱這件事,我違背道義,破天荒的站在了狗頭的身邊?


    這一點也是房辰無法接受的?


    房辰的性格我太了解了。他也是不吃虧人。


    要不然那天房辰也不會那麽激動的反問我?什麽是道義,我心裏的道義到底是什麽?


    玉田見我沉默又說:


    “冰冰。這事你就別過問了?我能搞定?


    我冷笑著說:


    “玉田?你真的能搞定嗎?你別忘了,橡膠廠你拆遷的是人家的老房子是那些人賴以生存的命根子?


    你一旦強拆。人家就會給你玩命?


    換個角度將心比心,如果你住了十幾年的房子被人家強拆,你心裏是什麽滋味,你會不會和拆遷房子的人拚命?


    我見玉田要反駁,擺了擺說:


    “別打斷我?玉田有些事,我比你看的透徹?


    雖然在拜把子的時候,你們尊稱我一句大哥,但是我知道我現在沒有能力幫助你?


    路是你自己選擇的?我隻想勸你,無論幹什麽事別太惡?


    你玉田現在不差錢?如果你把還原的房子,三千一平米賣給他們?


    玉田我相信?他們會感激你一輩子?


    反之你強行拆他們的房子,我相信你的名聲,從今以後在大骨堆算是臭了?


    人言蜚語能殺人而且不見血?


    玉田聽我一句勸,錢不是一天掙的,給子孫積點德?


    我話雖然難聽,但是話槽理不槽。


    橡膠廠那塊地皮是根硬骨頭,你別以為在大骨堆混了那麽多年,別人會怕你?


    我告訴你,咱們陽北人對家窩子的地皮,有一種難以割舍的情懷在裏麵,你動他們的房子,無疑就是殺妻奪子?


    我話說到這個份上,你自己掂量?


    一直沉默的狗頭,笑著幫腔說:


    “玉田,冰冰說話入木三分?你小子別見利忘義。


    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錢是人掙的?隻要人奮鬥勤勞,掙不完的錢?


    冰冰既然這樣說了,你就給冰冰一個麵子。


    玉田哼的一聲冷笑,斜瞅著狗頭一眼,滿臉不屑的說:


    “幺,狗哥,你丫的真是牆頭草呀?


    倒的真快?來的時候,你tmd是咋說的?


    幫我勸勸冰冰。


    你這嘴真是破鞋嘴啊!能左右逢源。


    如果按你們那個意思,我玉田的錢就是大水趟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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