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田的想法簡單而直接,那意思就是,當初大家一起過苦日子的時候,我玉田提供了修車場給源河的那群兄弟落腳。


    如今你們都混起來了,我卻一點好處都沒有落著,他心裏自然不是滋味。


    玉田含沙射影說的這些話,我豈能不明白他的用意。


    其實玉田說這話,無非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嘮叨話。


    他這人我清楚,平時嘴賥道,房辰就是煩他的這張嘴,認為他跟個老娘們似的。


    但是玉田的這寫話,很視乎讓我看視平靜的臉上又多了一份烏雲。


    我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和房辰鬧別扭,因為我清楚的知道,無論玉田說什麽,房辰壓根就不拿他當一迴事。


    我最擔心的是,房辰進軍房地產。


    這無疑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房辰太年輕氣盛了。


    陽北市最複雜,水最深的是房地產業。


    陽北的鬼城爛尾樓太多,多的數不清楚,開發商因融資困難,扛不住壓力跳樓的比比皆是。


    有些開發商蓋一個小區死胡一個,唯獨浩天集團屹立不倒,開發一片地,盤活整個一個地域。


    房辰這張牌視乎亮的太早了,在根基未穩的情況下,直接把自己的野心暴露給浩天集團。


    房辰視乎和我前幾年剛出獄一樣,有這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霸氣,視乎雨龍的覆滅,給了房辰打了一劑量強心針,讓房辰不知天高地厚的認為,在陽北市唯他獨尊。


    我和房辰的關係似乎很微妙,我們兩個在雨龍死後,從來不談生意上的任何事,談的最多的就是各自的生活和感情,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話題那就是女人?


    房辰之所以把他的房氏集團的產業,交給郭浩,娃子,黑狗,四蛋還有源河沙場的那群老兄弟。


    其實也是在間接的還,已經去死的武海的情義。


    當玉田和我說,房辰生意上的事的時候,我雖然表麵裝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我是在用心的傾聽。


    最讓我佩服的就是狗哥,雖然他是以掛靠房氏集團為名,但是實際上卻和房氏集團沒有任何的瓜葛。


    而且狗頭公司運營的每一筆資金,無論數額的大小,總是事先通知我。直到後來,我在明白狗頭良苦用心這是後話。


    和玉田的交談中,我一直沉默著,不發表任何的意見。


    玉田視乎有些摸清楚,我到底心裏怎麽想的?


    他一直警惕的注視著我臉上的表情。


    人有時候也許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慢慢的明白很多道理。


    我對身邊,把兄弟每個人的性格秉性了如指掌,我越是不說話,玉田反而心裏越發毛。(未完待續。。)


    第六百四十四和唐雨薇的見麵


    說到最後,玉田竟然又說房辰的一些好話。


    我豈能不明白,玉田的用意。他是怕,他和我說的這些話,會傳到房辰耳朵裏。


    畢竟現在以房辰現在的實力,如果想滅了玉田跟玩一樣。


    但是我最害怕的,就是玉田此時的想法。


    因為我已經清楚的看到了,我們幾個兄弟,已經不在像當初那樣可以推心置腹的說一些心裏話了。


    因為我感覺,玉田最後誇房辰的那幾句話,其實說的很違心,無非是在替他剛開始說,房辰的壞話辯駁。


    玉田之所以違心的說那些話,其實真正的用意是,信不過我?


    或許在他的想法裏,這個世界上有錢便是爺,雖然我是兄弟幾個拜把子的老大,但是在這個金錢社會,金錢似乎比兄弟的感情更有含金量,也許這就是社會的現實。


    當我的微信提示音響了起來,夕陽已經斜下,站在二十七樓的玻璃窗前,望著那淒美的落輝我的心猶如泰山般沉重。


    齊浪給我的發的信息,那意思是唐雨薇離開陽東分局後,就從陽東分局出來兩輛懸掛本地牌照的私家車。


    一輛直接進入市區後,在大戲院旁邊一家名為,左岸的咖啡廳停車。


    從車上下來三個人,兩男一女著便衣,在左岸大廳靠右側的位置坐著。另外一輛車是商務,現在已經出了東二環,正往國際大酒店方向趕過來。


    掛上電話,我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


    “唐雨薇果然,是有備而來啊?看來今天晚上又好戲上演了。


    我話說的玉田一臉迷惑。從他臉上的表情上看,他視乎不知道我到底在樂嗬什麽?


    隨後我們一行人出了房間。在經過一樓大廳瀑布旁邊的風景椅的時候,郭浩和狗頭穿著西服,對我笑而不語的點了點頭。


    我一分鍾也沒有耽擱,徑直出了大廳。


    在停車場我反複詢問玉田,房間內裝的監控器不會泄露吧?


    我之所以這樣問,或許在我心裏一直對唐雨薇保持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裏麵。


    我知道,我和唐雨薇即將在房間內發生什麽,我不想在讓任何人看到唐雨薇那勾魂的酮體,因為我會覺的再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別人看到。


    那將會是對唐雨薇的一種褻瀆。


    當玉田解釋說,他們安裝的高清攝像頭的存儲器,就是花瓶裏麵的時候,我滿意的點了點。


    隨後便和玉田分手了。


    打開音樂電台,一首彭羚的囚鳥響起。


    那熟悉的音樂,瞬間把我拉進迴憶的深淵。因為這首囚鳥,是萬心伊最喜歡聽的歌。


    我視乎又迴到了,那個充滿薰衣草香味的房間,我毒品發作的時候。萬心伊抱著我哭的像一個無助孩子。


    她身體餘熱,似乎暖熱了我冰冷的心,我低著頭,用一種嚎叫來釋放心裏上的痛苦。聽著這首傷感的老歌。


    不知不覺,我竟然淚流滿麵,川流不息的公路上。每輛車和行人都很匆忙,誰也不會想到。


    再這一刻。一個人男人卻因為一首老歌,哭的肝腸寸斷。


    那男人一直以來。在外人麵前總是硬的象石頭一樣,但是獨自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卻像孩子那樣愛哭泣。


    擦幹眼角的淚水,咬著牙迴憶著,和萬心伊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我突然的開始憐憫萬心伊。


    我視乎又看到了,在和萬心伊結婚那天,我把她扔在公路上,她那震怒並且一臉茫然臉龐。


    我視乎又看到了,再萬龍集團倒台後,在通訊大市場門口的公交車站台邊。


    那地方是我和萬心伊第一次見麵的地方,當落魄無家可歸的萬心伊,被幾個警察撕扯往警車上按的時候,她緊抱著我的胳膊,那無助害怕的眼神,象釘子一樣紮進我的心。


    我視乎又看見了,當我知道,是萬心伊殺了陳妮娜後,去六泉戒毒所質問萬心伊時。


    萬心伊崩潰,絕望,無助的樣子,她象瘋了一樣,雙手死死抓住那光滑的透明玻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連三個警察都按不住她,嚎叫著望著我毅然走出會見大廳,她那竭斯底裏的嚎叫聲,視乎又在耳邊響起。


    街邊的梧桐樹落葉,在這個入冬的季節裏,迎風飛舞。


    在陽北生活了二十幾年,我第一次發現,原來入冬夜幕降臨的陽北是那麽的美,我想,我對萬心伊所有的仇恨,和誤解,將從這一刻開始便悄悄的釋然了,不知不覺我卻再也恨不起來她了,因為想到她,我的心會疼,疼的甚至忘記的跳動,我已經在心裏上原諒她。


    萬心伊在戒毒所的兩年羈押,也快到時間了。


    也許我應該去接她,把萬爺給我留給她的那張銀行卡,還有那兩塊古玉還給她。


    那一刻,我清楚的知道,滾他嗎的麵子,讓我在六泉市戒毒所對萬心伊說的那些話,統統的見鬼去吧?


    打定主意後,我似乎心裏又有一份慰籍。


    汽車剛到市博物館,我便接到了唐雨薇的電話。


    這女人真有心計,提前二十分鍾給我打電話,問到到哪見麵?


    我心想,我都知道你唐雨薇在哪下套了,你還跟我整這。


    你讓我問我,見麵的地點無非是向我擺明你的態度?


    我唐雨薇可是孤身一身到的陽北,現在到你手上,你韓冰看著辦?


    你唐雨薇那麽聰明,我韓冰也不是傻子,就算我安排的任何地點,你唐雨薇一定會找各種理由,把見麵的地點定在左岸咖啡廳。


    要不,唐援朝安排的那些便衣,可不就是憨狗等羊蛋了。


    事情果然按著我預想的那樣,我剛說:“要不,我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那個咖啡廳?


    我話沒有說完,唐雨薇一口否決。還說什麽,不想在迴到那個另她痛苦的傷心地。


    當唐雨薇說出左岸咖啡廳這個五個字的時候,我樂了,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望著車內的後視鏡,整了整衣領,便趕了過去。


    左岸咖啡廳位置,在市區最繁華的大戲院的東側,那是一家台灣人開的咖啡店。


    在前幾年的時候,左岸咖啡店是非常出名,那時候的陽北市的成功人士總喜歡坐在左岸玻璃窗前,品著咖啡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行人,來慰籍心裏的寂寞。


    而現在這個頗有品位的咖啡店,卻在時代的發展中開始落寞。


    也許當初的台灣人並沒有想到,當左岸咖啡店在陽北市開業後,生意火爆的讓人無法想象,一杯最便宜的咖啡賣到三十九元,讓山城裏的陽北人突然眼睛一亮,以為喝一杯左岸的咖啡,就能品味上流人的生活。


    那時候左岸,可謂是陽北市區地標式代名詞。


    如今我想台灣人做夢也不會想到,才短短幾年,這個咖啡廳便落寞的到了,一整晚店內還不到十個人。


    也許陽北人太過於跟風,如今的陽北市高端的咖啡廳多了數不盡,而且是各種山寨。


    進左岸後我才明白,唐雨薇之所以選擇左岸,就是看中左岸門可羅雀。整個大廳不到十個人,而且還包括坐在門口的那兩男一女三個便衣。


    我和唐雨薇見麵後,並沒有像我想象的那樣,我們跟仇人似的分外眼紅,冷言惡語相對,反而我們此刻,更像好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簡單的客套後,兩個人卻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唐雨薇穿著一件紅色妮子大衣,她依然打扮的象一時尚的白領,大波浪卷發自然的落在臉龐上,把她那張細致的臉襯托的更加的嫵媚。


    望著這個美麗的女人,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雨龍,留給我的那張照片,我真的很難相信,她和我在一起是為了新型試劑圖紙。


    一首藍調布魯斯略帶傷感的音樂,在整個大廳彌漫,我視乎又想起了,在唐雨薇的單身公寓裏,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人總是喜歡迴憶,或許在麵對這個,我曾經喜歡過的女人,我心裏竟有些隱隱作痛。


    唐雨薇畢竟是學過心理學的,她優雅的捏著勺子,慢慢滾動杯裏那有些發黑的液體,托著下巴盯著我。


    她那深邃有些泛藍的瞳孔裏,我視乎看到一種心如止水的平靜。


    反倒是我竟有些不知所措,我發現我在電話裏,可以對唐雨薇說一些無恥,甚至無賴才能說出來的齷蹉話。


    但是在麵對唐雨薇,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我們聊的最多的就是,唐雨薇和潘浩然之間的事。


    我問:“唐雨薇愛潘浩然嗎?


    唐雨薇停止了攪拌咖啡,反問我:


    “陳妮娜,邢睿,萬心伊,你愛她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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