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撿起那個紙鶴,說道:“看來,是有人不想讓我們離開這裏。”


    潘贇點點頭,說道:“這場大霧不是自然起的,而是有人故意製造的。”


    我倆沒辦法,隻好折身重新在村子裏轉了起來。


    沒多久,天慢慢黑色下來,這下能見度更低了。


    我和潘贇隻好隨便找了一個院子走了進去,把掛在橫梁上的三具屍體搬到了一間小房子裏,我和潘贇鳩占鵲巢,在房間裏休息。


    搬那三具屍體的時候,我嚇得不輕,那屍體一直衝著我嘿嘿嘿的笑,滲人的厲害,我生怕那屍體突然暴起,咬我一口抓我一下什麽的。


    而且,非常奇怪的是,我和潘贇並沒有在屍體身上發現任何鬼魂的存在。


    可潘贇卻一口咬定這些屍體每一個都是厲鬼。


    我問潘贇是怎麽一迴事兒,潘贇自己也解釋不清楚。


    村子裏的怪事兒太多,我心裏一直無所不知、知無不言的潘贇頭一次跌了個大跟頭。


    為了防止意外的事情發生,我和潘贇都是和衣而睡,而且睡的時候控製著自己的思維,睡的很輕,稍微有點動靜就能醒來。


    半夜的時候,我有點憋尿,起來上廁所,卻突然發現我們搬出去的那三具屍體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又掛到了屋子的橫梁上,正一起看著我嘿嘿笑。


    我嚇了一跳,連忙把潘贇叫醒。


    可奇怪的是,無論我怎麽拍打潘贇,他都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我看著那三具屍體,咕嘟咽了一口口水,往後退了兩步。


    然後,我就擔心受怕的跟那三具屍體對視了一夜。


    潘贇不在,我自己不敢挪動這些詭異的屍體,也想不出什麽辦法對付他們。


    快天亮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的膀胱已經不是自己的了,隨便動一下我都會直接尿褲子。


    可惡的屍體,可惡的村子。


    突然,屋子外麵出現了一點兒動靜。


    雖然那動靜很輕,但我還是非常清楚的聽到了。


    那三具屍體也聽到了,齊齊的歪了一下身子,往屋外看去。


    尼瑪,太滲人了。


    然後,我從側麵看到那三具屍體又笑了起來,就跟我第一次看到他們的時候笑的一樣一樣的。


    不是嘿嘿嘿的笑,而是那種十分詭異的笑。


    我心中一緊,心想該不會是村子裏的屍體全都集中到這裏來了吧?


    或者,那個在紙鶴身上動手腳的人或者鬼來了?


    我屏氣凝神,靜靜地聽著屋外的動靜。


    慢慢地,我聽到有腳步聲傳來。


    那腳步聲很輕,而且聽起來並不像有很多人的樣子。


    突然,一道飛刀從外麵打進了屋內,那三具屍體脖子上的繩子全被割斷了。


    噗、噗、噗!


    三具屍體掉到了地上,還保持著那副詭異的笑容。


    兩個人影從外麵走了進來,其中一個人說道:“最討厭這種東西了,瑪德,都死了還笑!”


    另一個人則說道:“師弟,別說了,先把這三具屍體搬到外麵去吧,咱們走了一夜也累了,先在這裏休息休息。”


    師弟應了一聲,突然看到了躲到旁邊的我。


    他發現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又扔出一把飛刀!


    你妹啊!


    老子招你惹你了?


    我連忙往旁邊躲了一下,但卻沒有完全躲開,胳膊被劃了一個大口子,血汩汩的往外流。


    結果,那師弟還不打算放過我,一個跳躍向我撲過來。


    奶奶啊,手裏居然還有一把長劍?


    我隨手拿起旁邊的一個笸籮就罩到了頭上。


    再然後,那師弟追著我在房間裏麵跑了一圈,最後在那位師兄的出手下,我才僥幸躲過一劫。


    師弟手持長劍指著我,說道:“師兄,為什麽攔住我,整個村子的人都死了,這人不是這裏的村民,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去,你大爺的才不是好東西呢。


    我怒了,但是沒敢把心裏的話說出口。


    這師弟也太兇悍了一些,怪不得潘贇說鬼怕惡人,這就是人也怕這樣的惡人啊。


    師兄攔住師弟,對我拱了拱手,問道:“請問你是?”


    我也有樣學樣的拱拱手,說道:“我三表叔是靈異部門的人,在這裏出了事,所以我跟我朋友過來看看,沒想到遇到大霧,半天都沒走出去,所以在這裏住一晚。”


    師兄點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


    說完,他忽然輕咦了一聲,問道:“你是張猛?”


    我奇怪的問道:“你認識我?”


    師兄搖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你,但是我知道你,本來我們也不知道省裏的人在這裏出事兒了,是那位上官女士給我們反映,我們才知道的,所以上麵特地派我們兩個過來看看。”


    說完,他又自我介紹了一番,說道:“我叫衡陽子,是龍虎山的弟子,這是我師弟衡崇子。”


    衡陽子倒是非常有禮貌,文質彬彬的,但衡崇子脾氣著實火爆了一些,衝著我冷哼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唿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衡陽子招唿衡崇子把屍體搬出去。


    衡崇子衝我說道:“那個誰,你過來把這具屍體搬出去。”


    擬娘啊,老子怕的不得了好不好。


    不過,為了防止衡崇子再次刁難我,我也隻好乖乖的照做了。


    把屍體弄出去以後,衡崇子又衝著我說道:“那個誰,這地方不太平,我和我師兄先休息一會兒,你呆在這裏不要睡,防止有意外發生。”


    我一臉的不情願,衡陽子衝著衡崇子喊了一句,對我說:“張兄弟,我看你似乎也一夜沒睡了,不如就讓我先守一會兒吧,等你睡好了再來替我。”


    第四十四章控屍針


    衡崇子聽到衡陽子的話,不滿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師兄,你也累了一天了,怎麽能……”


    衡陽子擺擺手,打斷衡崇子,說道:“還是我們兩個人輪流守夜的好,這樣真要是發生了什麽事兒,我們也能及時處理,你沒看我們來的時候,那三具屍體還在橫梁上掛著嗎?”


    我弱弱的說道:“其實,那三具屍體我和我朋友早就搬出去了,半夜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們不知道怎麽迴事又迴來了。”


    衡陽子點點頭,說道:“這個村子古怪的厲害,張萌兄弟你先睡一會兒吧,有什麽事兒我會叫你們的。”


    衡崇子這才不滿的對我哼了一聲,走到床邊準備睡覺。


    剛才他追我的時候,眼睛隻盯著我看,這迴走到床邊突然發現了潘贇。


    衡崇子指著潘贇問道:“這是誰?”


    我迴答道:“我的一個朋友,潘贇,隻是不知道怎麽迴事,我怎麽叫他都叫不醒。”


    “潘贇?”


    衡陽子和衡崇子同時驚訝的喊了一聲,衡陽子也走了過來,看著昏睡不醒的潘贇,在潘贇身上摸了摸,說道:“封魂之術!”


    封魂之術?


    又是什麽鬼東西?


    衡陽子給我解釋道:“有厲害的東西跟潘贇交過手了,潘贇不是那東西的對手,所以不得不封了自己的魂。封魂之術,是修道者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施展的一門法術。”


    “這樣一來,鬼物暫時會以為封魂之人是死人,就不會繼續為難他。”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衡崇子看著潘贇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潘贇是什麽厲害人物,整天被人吹的那麽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


    衡陽子不悅的說道:“師弟,潘贇乃是最年輕的道師,一身修為深不可測,你千萬不要小瞧他,這次的對手很厲害。”


    “也許,我們得馬上向上麵求援才行!”


    道師?這又是什麽鬼?


    我腦子裏周正的記憶關於道師這兩個字一點都沒有。


    衡陽子沒有給我解釋的意思,或許他認為我隻是個普通人吧。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有事情衡崇子要把我往前頂的時候,衡陽子會幫我。


    我問衡陽子有沒有什麽辦法把潘贇弄醒,衡陽子搖頭道:“除非他自己醒來,或者外界有極大的刺激,不然他是醒不了的。”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同時頭皮也開始發麻,我睡著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卻一無所知。


    對手得有多厲害?


    帶著沉甸甸的恐懼,好不容易才睡了過去。


    等我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衡陽子和衡崇子兩人正看著橫梁上的三具屍體發呆。


    衡崇子看到我以後,不滿意的冷哼了一聲,我也走過去,看著那三具屍體,幹澀的說道:“這、這三具屍體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衡陽子搖了搖頭,說道:“早上我跟師弟換班的時候,我剛把師弟叫醒,這三具屍體就突然出現了。”


    我看著那三具屍體脖子上的繩子,說道:“可是,之前衡崇子道長不是把繩子都割斷了嗎?”


    衡陽子繼續說道:“我檢查過了,之前斷掉的那三根繩子不見了。”


    我盯著那三具屍體脖子上的繩子看了很久,突然說道:“這就是原來的繩子,你們看中間,那裏還有斷過的痕跡。”


    衡陽子兩人仔細觀察了一下,說道:“確實,一切都太奇怪了,如果真有鬼物出沒,那我肯定能感覺到才對,可就是我一轉身的功夫,這三具屍體就又出現了,周圍沒有任何鬼物的痕跡。”


    我想起昨天潘贇用紙鶴尋人的事情,衡陽子聽了以後,眉頭皺的緊緊地,良久才說道:“這麽說來……不好!”


    我被他弄得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麽壞事,結果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我撇撇嘴,卻聽到他說道:“果然,手機到了這裏以後就沒有信號了!”


    我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是這樣。


    丫丫的,這個山村還沒有電,就連電話信號都沒了,手機基本上隻能當個擺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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