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兜似乎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麽,隻是跟著我們點頭,她注意到桌上的那一堆碎玻璃,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楊岸注意著自己的手,不知道,下一次發生在手上的事又會是什麽。


    隨後,我們離開了教室,林皓白將那個女孩留下的字條裝進了包裏,我愣了一下,為什麽大家的舉動都這麽奇怪?我連忙跟了上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幾乎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像是有心事的樣子。


    楊岸始終在注意自己的手,想起那個女子就讓她心寒,究竟是什麽力量,讓所有的人都畏懼她?那種透過來的寒氣,簡直可以將一個人全部淹沒,恐懼,恐懼。她是個人,不管怎麽看也看不出是鬼替身或是其他,她是個人,卻讓人覺得她比鬼還寒冷。


    林皓白也不知道在想什麽,隻是往嘴裏不斷地刨著白飯,琉璃想開口,我連忙阻止了她,“還是不要打擾他們的好。”琉璃聽我這麽說,也隻好點頭。倒是小兜性情好,像沒事人似的,看見美食就完全忘記了煩惱,她不會再陷入昏迷吧?


    出去的時候,楊岸和林皓白走在前麵,我們三跟在後麵,一直覺得這兩個男的今天也實在是太奇怪了,林皓白的手一直揣在衣服口袋裏,我注意到那個口袋好像就是他順手撿起女孩留下的那張紙條放的口袋。


    我正想走過去,摸摸看,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麽東西藏著不讓我看了。結果,我剛一走近,“讓一下,讓一下”,一群人就這樣擁了過來,楊岸和林皓白因為在前麵,都被擠開了。“啊。”楊岸那邊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人群湧過去以後,我才看清楚楊岸正捂著流血的手,一臉的目瞪口呆。


    那個女子留下的訊息,果然又發生了。


    另一旁,是林皓白驚異的臉,他的身體幾乎都在顫抖了。


    琉璃和小兜已經扶起了楊岸,而我走到林皓白身旁,蹲下身,看著倒在地上的他,“林,你到底對我們隱瞞了什麽?”


    林皓白將口袋裏的手拿了出來,在我的眼前攤開,一張是給楊岸的那張,而另一張上麵寫著,“小心腳下。”


    兩張字條的字跡一模一樣,看來都是那個女子留下的。而林皓白的小腿上,一條傷痕顯現了出來。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地上滿是裝修新牆壁留下的瓷磚碎片。而剛才從後麵湧上來的那些人,力氣也似乎太大了點。我站了起來,望著四周,在前麵的樹下看見了那個女子的身影,她正死死地盯著我們這邊。


    她究竟想要做什麽?


    她是枝枝


    她的嘴翻動著,像是在念什麽咒語,我正準備走過去,卻被幾個女孩子擋住了視線,她們圍著那女子,冷嘲熱諷道,“喲,原來這神婆也在這裏啊,不知道又在危害什麽人了,你也不怕被冤魂纏身,這輩子下地獄呀?”


    “就是,一天到晚都神神叨叨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神經病呢!”


    “還說自己是神,簡直就是一個害人精!”


    “是啊,也不知道從哪裏學的那些害人的招數,把周圍的人都攪得不得安寧。”


    ……


    那幾個女孩子你一言我一句地說著,女子的臉上卻出奇的平靜,那麽難聽的話,她竟然沒有一點反抗。她這是默認了嗎?


    那幾個女孩子罵了一陣子估計也覺得累了,見她也沒什麽反應,便走了。


    女子突然低下頭來,再抬起時,雙眼竟有了淚的晶瑩,她轉身,頭也不迴地走了。


    我沒有去追那個女子,卻是追上了那些罵她的女孩。琉璃他們也跟了上來。我喊道,“請等等同學,我有事情想問你們?”


    “什麽?”剛才帶頭罵人的那個女孩迴過頭來,“你是誰啊?”


    我說,“剛才那個女孩,那個女孩……”


    她一把抓住我,緊張地問,“怎麽,你也被她下了詛咒嗎?”


    我點頭,“好像是這樣的。”


    她們又議論了起來。我繼續問道,“她,她究竟是誰啊?”


    我聽見琉璃在背後說著,“果然是演戲了,裝可憐的時候裝得還真像!”


    我迴過頭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吐了吐舌頭,我又轉了迴來,繼續裝著我的可憐,“你們能告訴我嗎?”


    “她啊,叫枝枝,以前是我們高中的,人可出名了,不僅成績好,還有一張可以勾引男人的臉,學校裏的大小帥哥不但不討厭她的那張臭臉,還將她奉為女神。不過,她出名可不是因為這個,她在轉學來我們學校高中之前,就和一大幫子同學去旅行,結果隻有她一人迴來了,其他的人全死了。問她怎麽迴事,她在警察局幾天幾夜都沒說話,迴家以後,家裏給她辦了一場盛大的法事,簡直不知道她們一家是不是都有問題。


    後來就轉來了我們學校,她做的事情沒一人能弄明白的,手上經常握著那麽些給黃紙,簡直嚇死人……”


    從那幾個女孩子嘴裏,聽到了許多跟枝枝有關的事情,似乎大家都是一個意思,枝枝通靈,她在利用通靈術報複周圍的人,不斷地詛咒他們……


    楊岸和林皓白的臉上蒙上了愁色,這個女孩難道真的如她們所說,是個蛇蠍心腸的女子嗎?可是,她明明救了小兜。但是,那些紙條又是怎麽迴事?


    首次調查


    琉璃說,“我覺得應該盡快去找枝枝了解清楚。”


    “不,”我說,“讓我想想。”


    小兜問,“這還有什麽好想的啊,我覺得枝枝不是壞人!”


    “就因為她救了你?”


    小兜點頭,然後又猛地搖頭,“當然不是啦,我認定一個人當然有我自己的原則了。你們自己也想想就知道了嗎?明人不做暗事!每次的事件她都留下了字條,很容易就把懷疑的目光引到她身上,她用得著給自己找麻煩嗎?都說是背地裏的陷害人,這樣明目張膽的很少吧。”


    我也覺得小兜說得有道理,之後轉臉問林皓白,“林,你的字條是什麽時候收到的?”


    林皓白說,“它就在我衣服口袋裏,是我無意間摸到的,但是我沒有和枝枝正麵接觸過,我想她唯一能給我字條的機會,就是在她給小兜化解的時候,隻有那個時候,我才跟她最接近。”


    楊岸點頭,“而且你們不覺得她來的時機每次都很恰當嗎?如果她沒有詛咒我們,那也一定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琉璃小聲地說,“對,她就在那裏。”


    我們側著眼睛向背後看去,在校食品店的旁邊,枝枝孤立地站著,眼睛卻緊緊地盯著我們。


    楊岸問,“她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想告訴我們?”


    我說,“我覺得我們手上需要一些資料,這樣我們才不會處於被動狀態。”


    “什麽資料啊?”


    我笑了笑,“嗬嗬,小兜,這個還要麻煩你犧牲一下了。”


    “犧牲什麽?”小兜看著我的表情緊張地問。


    我摸著小兜的下巴說,“小姑娘裝什麽不知道啊?別以為昨天我們沒看見啊,明明一起進學校的,可是啊,門口做板報的那幾個學生會的,其中某人的眼睛啊,就沒離開過你的臉,你還裝什麽糊塗啊?”


    小兜眨著眼睛看著我,“纓絡,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麽幫忙!”


    我說,“一般學生的資料都有檔案的紀錄,我們現在需要的是枝枝的資料,還有就是有關舊樓的傳說,那裏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但是知道這些事情最多的,也隻有學生會裏的人,他們經常都要整理檔案,再加上是學生,所以,對這些事情都會特別在意,畢竟也有自己的好奇心在裏麵。我們四個都是冒充進來的,要是引起注意的話就不好了,所以聯係學生會的事情就隻有靠你了。”


    小兜還是有些疑惑地樣子,“可是,你剛才說的男的是怎麽迴事啊?”


    林皓白不耐煩地說,“哎呀,那還用問,當然是叫你去勾引他了!”


    “啊?”


    就這樣,小兜她們被安排去拉攏學生會的人獲取消息,而我和林皓白決定出校,到當地政府去查找這個學校的資料。而楊岸則負責監視枝枝,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至少我們必須弄清楚,這個叫枝枝的女孩究竟是朋友,還是敵人。


    神婆


    “你在猶豫什麽?”林皓白這樣問我的時候,我正靠在車上想事情,連忙迴過神來,“沒,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枝枝的行為挺奇怪的。她,是不是太過於注意我們了?我們做事也並不顯眼,她怎麽會注意到我們的呢?而且,照她以前同學的說法,枝枝確實是會一些法術的,尤其是在她救小兜的時候,看得出經驗很豐富,一點都不慌亂,但是她的手法就……”


    “就有點不像我們所熟悉的法術,對吧?”


    “恩。”我點頭,“而且手裏所用的神符跟我們用的也不是同一種。我擔心,擔心那是不是另一種鬼術。”


    林皓白笑著說,“這個你就想多了,那個東西我可認得。”


    “是什麽?”


    林皓白說,“小時候,我身體不好,家裏人帶我去做過法事,有一個神婆圍著我跳舞,用的就是這種符紙。


    我驚訝地看著他,“神婆?你確定是神婆嗎?”


    林皓白點頭,“是,她們專門為人算命,預知災難,然後幫人化解,但是並不負責收複鬼怪,這就是與我們封靈族最大的區別了。我聽老人們說,神婆都是通靈人,不是天生的後期也能訓練出來。她們都相當厲害,通常是一個家族中的女子世襲的擔當重任。嗬嗬,這恐怕是從古至今唯一女子不受歧視的家族吧。不過,外人對她們的說法就不一了,常有人說她們是妖女。”


    我問他,“你的意思是,枝枝很有可能是神婆?!”


    林皓白點頭,“我倒不認為她是壞人。”


    “哦?看法還跟別人的不一樣?”我問他,“那你說說看,你是怎麽想的?”


    林皓白拿出那兩張字條說,“你仔細看看,這張給我的字條,上麵的字雖然跟給楊岸的那張筆記一樣,但是這張卻有些潦草,收筆的地方很倉促。而楊岸這張倒像是平平整整放在桌子上寫的,所以,我想,一個人如果真的想通過詛咒來害人,她應該事先有所設計,不會這麽匆忙地寫一張來給我的。”


    我點頭,“是,說得瞞有道理的。”


    “不過,枝枝好像確實有點問題。從她身上透過來的那種感覺,實在是讓人覺得太過於寒冷,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子如此冷淡。再加上她以前的事情,讓人家覺得她這是在下咒也不奇怪。我倒真是很想知道她以前的事情。”


    沒過多久,就在我們去調查的路上,小兜打來電話,“纓絡啊,枝枝以前是秀山高中的,後來轉到了啟明高中。可以去問問以前學校的老師,說不定能弄到一些消息。”


    “哦,是這樣啊,那學校的事情又是怎麽迴事呢?”


    小兜說,“那個傳說可不怎麽好。”


    二十五年以前,舊樓還是一棟宿舍樓,足夠當時學校裏麵的學生居住。正對的位置沒有門,而是按照男左女右的方式,在宿舍的兩邊各開了一道門。表麵上看起來,這棟宿舍是連通的,但是實際中間有牆壁,將男女兩邊隔開,所以也不會存在混亂的局麵。


    也就是在這樣的一個宿舍裏,發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舊樓的故事


    從前,有兩個女孩,她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平時總是在一起,簡直就是形影不離。因為外表甜美,為人處事也不錯,所以老師和同學都挺喜歡她們兩個的。


    可是,有一句話卻是對的,女子之間的感情再親密,也敵不過愛情的一點小小力量。也就是因為一個男子,所以她們兩個之間,有了隔閡。


    那是一個優秀的男子,不單單是她們兩個人喜歡,周圍還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歡他。


    可是,愛情的世界裏麵隻容得下兩個人,其他的人會盲目到視而不見。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命運的捉弄。男孩愛上了她們兩其中的一個,而對另一個視而不見。這也就是感情的殘酷,將之前所有的親密關係都摧毀得幹淨。


    也許是因為輸得不甘心,被忽視的女孩便開始報複。甚至不惜用惡咒去詛咒自己最好的朋友。


    很長一段時間,那些詛咒都沒有用,隻是她發泄情緒的一些手段。可是,過了這一段時間以後,一切就又變了。所有在詛咒中說會發生的事情都靈驗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惡劣,到最後,即使女孩不下詛咒,她的好朋友也會受到傷害。


    也就在一天晚上,她的好朋友因為受不了詛咒的折磨,自殺了,死在了宿舍的廁所裏。


    而活著的那個女孩,終於也受不了內心的譴責,在深夜裏跑到男生宿舍找到了那個男孩,將事情的真相全都告訴了他,並表達了自己的悔恨,覺得自己很對不起好朋友,不知道該怎麽辦。誰知道,那個男孩並不為女友的死而在意,他甚至說自己願意接受這個女孩的感情,他說,是誰都一樣。她不死也得退學,丟臉的事情,還不如自殺了的好。


    女孩這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在死前就已經有了身孕。


    女孩再沒有找過那個男孩,她隻是對他笑著說了一聲抱歉。


    之後,女孩便整天的研究詛咒,終於有一天,她又利用詛咒,殺了那個男孩。


    一切都結束了。


    女孩也在宿舍自己的床上自殺,了結了此生,在她口中肮髒的此生。


    從此以後,舊樓裏麵就不斷地發生怪事。


    甚至有人說,隻要是情侶,他們之中的兩個人都會逐一被殺死。這事吵得人心惶惶,之後便沒人再敢談戀愛了。不過,真正要學校封樓的,並不是這些學生之間流傳的謠言,而是另外一件大事。生活老師在宿舍裏麵發現了一個叫住詛咒瓶的東西,裏麵裝著說明書,隻要將自己想要詛咒的人的名字寫在一張白紙上,下麵再寫上想詛咒的事件,被寫名字的那個人就會遭受詛咒。


    開始的時候,也都隻是小事件。可是,後來逐漸地出現犧牲品,有學生死了。因為詛咒而死的。


    老師就隻好每天查找詛咒瓶,將它打爛,將它丟棄……但是,第二天,它又會迴到宿舍中。在學生的手中流傳,似乎所有的人一見到它,就想嚐試它的魔力。直到後來,又有人發現,使用詛咒瓶的人在四個星期後,也會離奇死亡,就像一命賠一命的道理。


    學校裏原來的教師職工,都一一辭職了,隻有一個人留了下來。


    按常理算,那個人現在也是一個老人了,但是不知道是誰,現在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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