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前置聲明：本故事發生在名為“往世界”的人類世界，與讀者所在世界無關，請勿對號入座。）
“葉市長，這是晚上市政協商會議的講稿，後麵的約都幫您推掉了。”
下午五點，寬敞的辦公室裏，隻有窗邊現代風格的黑皮沙發和光潔的紅木茶幾算得上令人注目，其餘陳設和基層公務員別無二致，兩米寬的辦公桌，皮質轉椅，占滿一牆的書架。
和市民們的通常理解不同，錢唐市的市政係統相對弱勢，尤其是在危難頻發的關頭，為了簡化指揮鏈條，公安市局和消防等各部門大多臨機決斷，市長更多負責聚光燈外的民生問題以及城市開發維護工作。
窗外漸漸沉入昏暗，隻剩下赤紅的晚霞孱弱地照耀世界。
令人昏睡的日光燈一閃一閃，兩鬢已白的葉市長看向桌麵上立著的一張照片，穿著玫色夾克的女子拿著自拍杆微笑，占滿照片邊緣的是郵輪尾部的層層白沫。
葉市長的妻子在三年前病故，在之江大學念工商管理的女兒也死去一個月了，死因是火災。
將講稿擱在一旁，把美式咖啡拿過來的西服男子梳著幹練油亮的分頭。
男子用新買的膠囊機在隔壁衝製的，一時間咖啡醇香四溢。
不過，因為記憶混淆的緣故，市長卻把泡咖啡的人認錯了。
“小劉，放這裏就好。”
“我是小楊。”
“又弄糊塗了，你看我這記性。”葉市長抬頭賠笑，眉間頓時出現深深的皺紋。
跟了他五年的小劉半個月前因車禍重傷住院。
葉市長也沒有喝咖啡的習慣，隻是因為連日的忙碌和晚上的會議事關市政維護和大量的死者善後工作。
“幾家科技公司的高管也都約了，”小楊補充，“晚上都會出席。”
“沒想到你的辦事這麽效率。”市長抿了一口咖啡點頭，“嗯，也沒想到你的咖啡這麽好喝。”
市長一笑，小楊也跟著笑。
“以前在裏麵幾家工作過，多少有些人緣。”
小楊將桌角簽署好的文件翻開，在簽字處一頁頁確認後收攏到臂膀下。
咚咚咚。遠處傳來敲門聲。
“請進。”葉市長說。
文承推開門後疑惑地歪頭，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市長辦公室內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似的，可不論是牆上、地板上、茶幾上、沙發上、或辦公桌上，都沒有地球儀、金像、字畫之類的裝飾物。
怪了，這是市長辦公室？
“來，小穀。”葉市長隔著辦公桌站起來招手，又朝楊秘書點頭。
楊秘書會意後帶著文件離開。
“初次見麵，小穀啊……”葉市長繞過辦公桌走到文承麵前，正要伸手。
“葉市長，無論如何請取消今晚的會議！”
少年認真的麵龐讓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市長愣神一會，接著笑而不答，打量起少年。
“事情要比想象中複雜很多。”文承迫不及待地補充，“一方麵有針對您的暗殺活動，另一方麵對東星製藥的進攻行動也需要人手，同時開兩條戰線危險很大。”
市長掌握的情報不算少，但他沒空具體了解昨晚發生了什麽，至少小楊發上來的簡報顯示喪屍問題得到控製。
能在今晚約上事務繁忙的工商界大佬們，這是葉市長難得的機會。
葉市長看了看壁鍾，拍了拍文承的肩膀讓他放鬆下來，接著將他攬到長沙發上落座，親自為兄妹倆泡了兩杯龍井，接著拿著咖啡杯坐到文承右手邊的單人沙發指向小竹，“這位是？”
“我妹妹，也是盧象升盧公之女。”
小竹起身抱拳施禮。
市長剛抿下一口咖啡，幸好沒有噴出來，麵露難色地用力咳了兩下。
文承也傻眼了，早知道隻說是妹妹了。
“按照級別來講，你父親該是國防部長啊。”市長擺擺手，示意小竹坐下。
這個玩笑開大了吧，文承吞咽一下口水。
“不敢，在下不過是個普通士兵。”小竹矜持地頷首。
市長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之後才好談事，見兄妹倆一臉嚴肅也隻好直入主題。
文承的唿吸還很急促，市長是要我們保護他們開會？
“小穀，這個會很難得，當前市政資金不足，地麵設施的清理工作成了困難，會議正好邀請了工商界人士捐助和認購市政債券。”市長前傾，用謙卑的坐姿注視文承說。
看來是跟會議有關了。
文承跟著前傾下來，湊到市長麵前不遠的距離問，“市政債券？銀行那裏……”
市長露出寬容的笑，發現這孩子對市政運作還不是很熟悉，便解釋，“銀行已經有很多市政債了，而且他們手續慢，總行也聯係不上。”
總行聯係不上？！兄妹倆頓時挺直了身體對視後點頭。
市長看向窗外說，“這次會議的影響雖小，但出席的都是市內高層人士，很難湊到一起。”
“都是哪些人？”
市長起身到辦公桌前取來一張紙，落在文承麵前的茶幾上。
文承執起紙張，一行行掃視下去，猛地吸一口氣。
周弘，穀狗公司董事長兼ceo。赫然在列！
文承不經意將紙張一角皺緊。他也在暗殺名單上嗎？
也好，借此機會把真相挖出來！
但總覺得太過吃力。
“小穀，你覺得敵人為什麽挑今天晚上？”
市長用期待的眼神注視文承。
“我覺得，今晚可以形容是敵人對市內高層的精準獵殺。”文承放下紙張說，“毫無疑問，是決戰。”
“既然是決戰，我們也不應該退縮，不是嗎？”市長伸手撫平紙上的皺痕。
文承低頭思忖片刻，市長等待他的結論。
既然是決戰，我們也不應該退縮。
文承點頭。
那麽，戰線有兩條，但……
“葉市長，如果是會議需要我們保護的話，那另一邊……”
“不，”市長拍了拍文承的攥緊的手背，“我希望你們晚上可以守住地鐵站，那裏的人流比較多。”
地鐵站？保護平民嗎？
“請恕我拒絕。”文承起身。
“拒絕？”市長仰望男孩，麵露一絲疑惑。
“今晚情況會很複雜，我有我的方案，而且已經定好了，其實我來是想請市長提供一些幫助，市長願意聽嗎？”
市長浮現出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下好了，市局派了三個支隊保衛會場，但麵對喪屍還是有些顧慮，本來希望真之組守衛地鐵站確保平民安全，現在這個少年沒答應反而問我要東西。
他看了看腕上女兒送的timex三眼石英手表，抬頭說，“不了，你需要什麽幫助，可以直接說。”
文承略略臉紅，卻毫不遲疑地滔滔不絕起來，“葉市長，我有我的辦法保護你們會議成功結束，不過事成之後可以給我配一個助手嗎？算在市政開支上。”
葉市長花了十秒鍾才消化完這句話，慢慢點著頭，又露出一絲遲疑。
這個高中生就這麽有把握嗎？
文承見狀補充，“喪屍的問題不大，我們有克製黑魔法的英靈，也有光係魔法使備用，關鍵在於狙擊手，恕我直言，這種物理攻擊是最具威脅的。”
市長起身拍了拍文承，引著他來到落地窗一般的玻璃幕牆邊。市長辦公室朝南，但向左望去，仍可一瞥東邊一河之隔的市民廣場。
“說吧孩子，你需要什麽？”
兩人並排看著窗外。
這是一個來不及吃驚的事實。
敵人不在郊區或者深山，竟藏在市政府眼皮底下。
黃昏和夜幕交加的黑暗透過窗戶，冷冷的眼睛裏倒映出少年的身影。
看著倒映在窗戶上的自己的表情，文承冷靜地接受這一事實。
今晚是決戰了。
所以……
“請給我市民中心樓頂的使用權。”
“葉市長，這是晚上市政協商會議的講稿，後麵的約都幫您推掉了。”
下午五點，寬敞的辦公室裏，隻有窗邊現代風格的黑皮沙發和光潔的紅木茶幾算得上令人注目，其餘陳設和基層公務員別無二致，兩米寬的辦公桌，皮質轉椅，占滿一牆的書架。
和市民們的通常理解不同，錢唐市的市政係統相對弱勢，尤其是在危難頻發的關頭，為了簡化指揮鏈條，公安市局和消防等各部門大多臨機決斷，市長更多負責聚光燈外的民生問題以及城市開發維護工作。
窗外漸漸沉入昏暗，隻剩下赤紅的晚霞孱弱地照耀世界。
令人昏睡的日光燈一閃一閃，兩鬢已白的葉市長看向桌麵上立著的一張照片，穿著玫色夾克的女子拿著自拍杆微笑，占滿照片邊緣的是郵輪尾部的層層白沫。
葉市長的妻子在三年前病故，在之江大學念工商管理的女兒也死去一個月了，死因是火災。
將講稿擱在一旁，把美式咖啡拿過來的西服男子梳著幹練油亮的分頭。
男子用新買的膠囊機在隔壁衝製的，一時間咖啡醇香四溢。
不過，因為記憶混淆的緣故，市長卻把泡咖啡的人認錯了。
“小劉，放這裏就好。”
“我是小楊。”
“又弄糊塗了，你看我這記性。”葉市長抬頭賠笑，眉間頓時出現深深的皺紋。
跟了他五年的小劉半個月前因車禍重傷住院。
葉市長也沒有喝咖啡的習慣，隻是因為連日的忙碌和晚上的會議事關市政維護和大量的死者善後工作。
“幾家科技公司的高管也都約了，”小楊補充，“晚上都會出席。”
“沒想到你的辦事這麽效率。”市長抿了一口咖啡點頭，“嗯，也沒想到你的咖啡這麽好喝。”
市長一笑，小楊也跟著笑。
“以前在裏麵幾家工作過，多少有些人緣。”
小楊將桌角簽署好的文件翻開，在簽字處一頁頁確認後收攏到臂膀下。
咚咚咚。遠處傳來敲門聲。
“請進。”葉市長說。
文承推開門後疑惑地歪頭，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市長辦公室內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似的，可不論是牆上、地板上、茶幾上、沙發上、或辦公桌上，都沒有地球儀、金像、字畫之類的裝飾物。
怪了，這是市長辦公室？
“來，小穀。”葉市長隔著辦公桌站起來招手，又朝楊秘書點頭。
楊秘書會意後帶著文件離開。
“初次見麵，小穀啊……”葉市長繞過辦公桌走到文承麵前，正要伸手。
“葉市長，無論如何請取消今晚的會議！”
少年認真的麵龐讓人一下子緊張起來。
市長愣神一會，接著笑而不答，打量起少年。
“事情要比想象中複雜很多。”文承迫不及待地補充，“一方麵有針對您的暗殺活動，另一方麵對東星製藥的進攻行動也需要人手，同時開兩條戰線危險很大。”
市長掌握的情報不算少，但他沒空具體了解昨晚發生了什麽，至少小楊發上來的簡報顯示喪屍問題得到控製。
能在今晚約上事務繁忙的工商界大佬們，這是葉市長難得的機會。
葉市長看了看壁鍾，拍了拍文承的肩膀讓他放鬆下來，接著將他攬到長沙發上落座，親自為兄妹倆泡了兩杯龍井，接著拿著咖啡杯坐到文承右手邊的單人沙發指向小竹，“這位是？”
“我妹妹，也是盧象升盧公之女。”
小竹起身抱拳施禮。
市長剛抿下一口咖啡，幸好沒有噴出來，麵露難色地用力咳了兩下。
文承也傻眼了，早知道隻說是妹妹了。
“按照級別來講，你父親該是國防部長啊。”市長擺擺手，示意小竹坐下。
這個玩笑開大了吧，文承吞咽一下口水。
“不敢，在下不過是個普通士兵。”小竹矜持地頷首。
市長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之後才好談事，見兄妹倆一臉嚴肅也隻好直入主題。
文承的唿吸還很急促，市長是要我們保護他們開會？
“小穀，這個會很難得，當前市政資金不足，地麵設施的清理工作成了困難，會議正好邀請了工商界人士捐助和認購市政債券。”市長前傾，用謙卑的坐姿注視文承說。
看來是跟會議有關了。
文承跟著前傾下來，湊到市長麵前不遠的距離問，“市政債券？銀行那裏……”
市長露出寬容的笑，發現這孩子對市政運作還不是很熟悉，便解釋，“銀行已經有很多市政債了，而且他們手續慢，總行也聯係不上。”
總行聯係不上？！兄妹倆頓時挺直了身體對視後點頭。
市長看向窗外說，“這次會議的影響雖小，但出席的都是市內高層人士，很難湊到一起。”
“都是哪些人？”
市長起身到辦公桌前取來一張紙，落在文承麵前的茶幾上。
文承執起紙張，一行行掃視下去，猛地吸一口氣。
周弘，穀狗公司董事長兼ceo。赫然在列！
文承不經意將紙張一角皺緊。他也在暗殺名單上嗎？
也好，借此機會把真相挖出來！
但總覺得太過吃力。
“小穀，你覺得敵人為什麽挑今天晚上？”
市長用期待的眼神注視文承。
“我覺得，今晚可以形容是敵人對市內高層的精準獵殺。”文承放下紙張說，“毫無疑問，是決戰。”
“既然是決戰，我們也不應該退縮，不是嗎？”市長伸手撫平紙上的皺痕。
文承低頭思忖片刻，市長等待他的結論。
既然是決戰，我們也不應該退縮。
文承點頭。
那麽，戰線有兩條，但……
“葉市長，如果是會議需要我們保護的話，那另一邊……”
“不，”市長拍了拍文承的攥緊的手背，“我希望你們晚上可以守住地鐵站，那裏的人流比較多。”
地鐵站？保護平民嗎？
“請恕我拒絕。”文承起身。
“拒絕？”市長仰望男孩，麵露一絲疑惑。
“今晚情況會很複雜，我有我的方案，而且已經定好了，其實我來是想請市長提供一些幫助，市長願意聽嗎？”
市長浮現出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下好了，市局派了三個支隊保衛會場，但麵對喪屍還是有些顧慮，本來希望真之組守衛地鐵站確保平民安全，現在這個少年沒答應反而問我要東西。
他看了看腕上女兒送的timex三眼石英手表，抬頭說，“不了，你需要什麽幫助，可以直接說。”
文承略略臉紅，卻毫不遲疑地滔滔不絕起來，“葉市長，我有我的辦法保護你們會議成功結束，不過事成之後可以給我配一個助手嗎？算在市政開支上。”
葉市長花了十秒鍾才消化完這句話，慢慢點著頭，又露出一絲遲疑。
這個高中生就這麽有把握嗎？
文承見狀補充，“喪屍的問題不大，我們有克製黑魔法的英靈，也有光係魔法使備用，關鍵在於狙擊手，恕我直言，這種物理攻擊是最具威脅的。”
市長起身拍了拍文承，引著他來到落地窗一般的玻璃幕牆邊。市長辦公室朝南，但向左望去，仍可一瞥東邊一河之隔的市民廣場。
“說吧孩子，你需要什麽？”
兩人並排看著窗外。
這是一個來不及吃驚的事實。
敵人不在郊區或者深山，竟藏在市政府眼皮底下。
黃昏和夜幕交加的黑暗透過窗戶，冷冷的眼睛裏倒映出少年的身影。
看著倒映在窗戶上的自己的表情，文承冷靜地接受這一事實。
今晚是決戰了。
所以……
“請給我市民中心樓頂的使用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