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知道。”我皺著眉頭說,“我們去小北屯的路上,有好幾次我都覺得有一種極冷的目光在背後盯著我,那個人也許就是他,可能他是故意讓我看到這一切的。”


    “到也有可能是真的。”肖老拍了拍地中海的發型道,“那地方就可能真是鬼砬子,讓你看見也是故意的,也未必是陷阱,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壓根就進不去,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咱們拿了歸墟之心再來搶也說不定。”


    “這冥昱教,心眼都讓他們長了,當咱們是傻子嗎?”楊燦燦氣憤的說。


    “可是,明知道如此我們不是還得中計嗎?難道我們就不找了?”我歎了口氣,表示我很無奈,這個滋味太不好受了,明知道是陷阱,可是還得義無反顧的往下跳。


    吳子涵在旁邊沉默良久,似乎看出我有點落寞,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若是打開了歸墟之心,一切可能都沒你們想的那麽簡單。”然後沉默不語,躲到一旁發呆去了,要是打的過他,我真想揍他一頓,永遠都是說話說一半。


    李胖子和老板娘擺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一聞味道什麽冥昱教什麽無凰,早就忘到腦後去了,我趕緊上桌,手都沒來不及洗,就抓了一個雞腿開始吃,楊燦燦一臉黑線,“你是餓死鬼托生嗎?”


    我嘿嘿了兩聲,也不管自己形象了,填飽了肚子才是關鍵啊,李胖子和老板娘在旁邊忙著上菜,看我們幾個吃的狼吞虎咽的,不禁笑著說:“慢點吃,慢點吃,鍋裏還有呢。”


    一桌子的菜在最短的時間裏被我們吃的都見底了,連胡蘿卜和圓蔥這種配菜都沒剩下,可想而知我們最近餓成了什麽樣,李胖子看著見底的盤子,憨笑著說:“還真沒瞧出來,幾位這身段不胖,還挺能吃。”


    吃完飯我就迴到屋裏準備美美的睡上一覺,我頓時覺得這世間沒有比吃飽了就能安心的睡一覺更幸福的事了,付馬在我旁邊,一直沒說話,似乎有什麽心事,我本來想問問,還沒等問似乎就睡著了,這一覺幾乎是自我上路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覺,什麽夢都沒做,一睡就是晚上了,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幾近落山了,我現在早晚都快顛倒了。


    我睜開眼睛,使勁伸了個懶腰,付馬不知道去哪了,隱隱的聽見外麵陣陣笑聲,我走出屋子,付馬、肖老、燦燦跟李胖子夫婦在院子支了一個桌子,一邊喝茶一邊聊天,我揉了揉剛剛睡醒的眼睛,“小生活不錯啊。”


    楊燦燦撇了我一眼,“教主,你睡醒了?”


    我頓時一愣,“教主?”當時嚇了我一跳,難道是冥昱教教主?不對啊?要是冥昱教主來了他們還能這麽愜意?


    見我一直在發愣,楊燦燦笑了一聲,“發什麽呆呢?覺主,睡覺睡的比誰都多。”我才明白過來,李胖子在旁邊竊笑,邊給我倒了一碗茶水,熱情的說:“過來坐,小夥子。”


    我點點頭,走了過去,“子涵呢?”


    楊燦燦很不耐煩的說:“那還用問?”我便不再說話,喝了一口水,聽著他們說話。


    “原來你倆當年算是私奔啊,現在這小日子過了也不錯,可見愛情這種事,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光,隻要自己覺得值得。”肖老羨慕的說。


    李胖子嗬嗬一笑,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是啊,當年我也沒什麽錢,我媳婦兒願意跟著我受苦,下了這麽大的賭注,我怎麽舍得讓她賭輸是不是,這房子都是我倆自己賺的,現在也就知足啦。要是再能有個孩子……”李胖子頓了頓,沒在繼續,老板娘低著頭不說話。


    “看過大夫了嗎?”肖老隨口問了一句。


    “倒是看過,也沒啥毛病,我們這有好多家夫婦也都是這樣,有人說是我們這的風水不好,可能還是沒到時候吧。”李胖子說道,安慰的拍拍她媳婦,李胖子說話倒是直爽,不遮遮掩掩,我還就喜歡這樣性子的人。


    “老板娘,可信的過老朽?我幫你把把脈。”肖老滿臉認真的說。


    我跟楊燦燦當時差點沒“噗”的把剛喝的水噴出去,知道肖老知識淵博,不過啥時候成中醫了,還能把脈。


    李胖子頓時眼睛冒著金光,“肖老您是中醫?”


    “恩,他是老中醫,專治吹牛逼。”我接了一句,頓時氣氛有點尷尬,李胖子不知道說啥好了。


    肖老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付馬趕緊打圓場,“別鬧,耽誤肖老給老板娘看病,胖哥你放心,我們肖老的醫術那絕對是這個。”付馬豎起了大拇指。


    付馬很少說謊,我跟楊燦燦相互對視了一眼,都不再說話,老板娘半信半疑的伸出右手,肖老像模像樣的把起脈來,右手把完又把左手,折騰了幾分鍾,肖老緩了片刻,故弄玄虛的說:“你可去過三個村子中間那片墳地?”


    這句話一下子把老板娘問懵了,“去過幾次,我家是這的,我父母都還健在,不過在旁村的顏家溝住,我老公家不是這的,去也是鄰居的親屬,我們幫著送送,不過今天剛接到通知,說那地要開始征用了,讓大家遷墳,這不是大家都在議論呢嗎?”我暗想,這杜局長還是挺辦事的。


    肖老摸摸地中海的發型發呆,不再說話,那樣子簡直像極了神棍,你說人家沒孩子跟去過墳地有啥關係吧,李胖子和老板娘對視了一眼,等著肖老答複,肖老皺著眉頭,喝了一口水,問:“你說這周圍的夫婦有好多都這樣?”


    老板娘點點頭,肖老又追問,“你們這最近可發生過什麽怪事?”


    聽肖老問完這句話我更不明白了,不過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我們幾個也沒在插嘴,仔細聽著他們的談論。


    “怪事?”李胖子翻著眼睛想了一會,轉向老板娘問,“老蔡家那事算不算?”


    一提到老蔡家,老板娘麵色凝重,點點頭,“應該算吧,挺詭異的,而且好像跟他們想打聽的事有點關係。”


    “跟我們打聽的事有關係?”我重複了一遍,加重了語氣,“鬼砬子?”


    老板娘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地方。”


    肖老饒有興趣的問:“說說看。”


    老板娘捅了一下李胖子,李胖子才反應過來,“那我就說說那老蔡的事,也是聽說,可能事實沒這個邪門,大家傳來傳去,就成這樣了,前趟房有個老蔡,大概四十多歲,沒兒沒女,一把年紀也沒娶個媳婦,靠種地,坑蒙拐騙,周圍鄰居救助點勉勉強強的過日子,我媳婦看他可憐,有時候家裏做啥多了,給他送點,相親鄰裏的。”李胖子喝了口水,頓了頓。


    我們幾個正聽的聚精會神的,都睜著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他,這時候聽見後麵有腳步聲,吳子涵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清冷的目光掃了我們一眼,也沒說話,徑直的坐在了旁邊,李胖子趕忙也給他倒了一碗水。


    “胖哥,趕緊說啊。”楊燦燦催促道。


    第三十九章 上木村奇聞(二)


    聽我們催他,李胖子趕忙把嘴裏的一口水咽下,說:“那老蔡啊,聽說他爹原來是個盜墓的,祖上也風光了一段時間,俗話說的好啊,富不過三代,傳到他這都讓他敗花光了,他也學了一些盜墓的手藝,不過這東西畢竟不是啥正經的行當,咱就說哪有那麽多古墓等著你去盜呢?”說到這,李胖子有點自豪的看著老板娘。


    “是這麽個理兒啊!”肖老附和了一聲。


    “後來,老蔡他爹就有病了,這病來的才兇,天天咳黑血,有人說是肺癆,有人說是他爹常年盜墓染了太重的屍氣,總之是看了很多大夫,也沒少花錢,這苦藥一碗碗的也都沒少喝,還是沒留住他爹的性命啊,最後還是歸西了,下葬那天我也在,他爹啊……”李胖子有些傷感的擺擺手,“別提了,全身都變黑了,瘦的皮包骨頭一樣,一看能嚇死人,不過畢竟這麽多年鄰居了,送最後一麵也是應該的。”


    “哎……”老板娘似乎很感慨的歎了一口氣。


    “葬了他爹,老蔡家就更窮了,之前治病也沒少花錢。”李胖子繼續道。


    “那後來他爹沒怎麽樣吧。”我眨巴眨巴眼睛問道,心裏總覺得好像要屍變的節奏呢?


    “你咋知道的?也對,這件事鬧的這麽大。”李胖子先是震驚了一下,又似乎自己想明白了,“老蔡他爹的屍體被偷了,都那樣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喪心病狂的還偷屍體,那時候有好多家屍體都丟了,尤其是新下葬的,這事鬧的挺大,他爹啊——盜了一輩子的墓,現在自己死了不得安寧,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叫做報應啊——”李胖子意味深長的拖著長音。


    我們都知道他爹的遺體應該是被之前的藍魔人吃了,若是不被這樣,我總隱隱的覺得會出什麽事情。


    “那後來呢?”楊燦燦迫不及待的問道,她總是這樣,做什麽事情著急的很。


    李胖子推推他媳婦,“你說吧,你親眼看到的事。”


    老板娘點點頭,表情似乎很糾結,緩緩的說道:“那天我家來的客人少,我們做的菜比較多,我就說給老蔡送去點,吃不完扔了也是白瞎,照顧完客人我就去他家送菜,一進門撲鼻而來一股香氣,我到現在也忘不了那股香味,好像什麽精油的味道,但是又說不出來,反正聞著讓人覺得心裏很膩,甚至香的有點反胃。”


    “莫非他是撿了一瓶過了期的香水?”楊燦燦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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