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瑪依示意我們不要輕舉妄動,他輕輕的貼近門縫,想看看裏麵的情況,剛一接近,那裏麵的燈光突然滅了,嚇的我們一愣。


    “都被發現了,還怕什麽,進去看看。”老三大聲的說了一句,上去就要推門,肖老忙在後麵提醒,小心門後有機關。


    克拉瑪依和老三使勁的往裏一推,石門旋轉的打開了,露出裏麵黑漆漆的密室,我們幾個齊用手電一照,頓時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這……密室裏怎麽這麽多人。”老三吞吞吐吐的說。


    老三嘴裏的人並不是活人,這密室裏全是細長的玻璃罐子,至少有幾百個,每個細長的玻璃罐子裏都盛著透明的液體,液體裏泡著一具屍體,那些屍體也不知怎的都睜著眼睛看著我們。


    我頓時起了一身白毛汗:“這……這是標本室?”


    “你們看桌子上……”付馬大聲說。


    在這屋子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圓形的石桌,桌子上有一個血糊糊的盤子,老三撞著膽子走進去,想離近看一眼。


    “阿龍,小心點機關。”老三點點頭。我發現那玻璃罐子裏的屍體似乎都微微的動了,他們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往屋裏走的老三。


    突然,老三一下子把手電仍在地上,屁滾尿流的跑了迴來,嘴裏大喊:“那盤子……是是……是顆人的心髒,還他媽在跳呢——”


    第五十二章 後會有期


    老三驚慌失措跑迴來的同時,那些細長玻璃罐子裏的屍體一直眼睛一直跟隨老三迴到了門口。


    肖老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低聲說:“這些屍體有問題,眼睛一直跟隨著入侵者,小心點他們從罐子裏爬出來,還不知道他們怎麽迴事。”肖老的聲音變的很沙啞,不知是否因為壓低嗓子的緣故。


    “恐怕沒那麽簡單,我怎麽覺得這裏好像是個實驗室,似乎有人在這裏用這些人再搞什麽實驗。”付馬皺著眉頭說。


    “我……我看咱們還是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裏貌似跟大殿沒什麽關係。”克拉瑪依顫顫巍巍的說,他全身冒著冷汗,似乎很抗拒這個地方。


    我頓時覺得有些可笑,一個連霸王水蛭都不怕的人,會怕一群泡在罐子裏的屍體。“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既然都來了,而且,之前不是亮燈的嗎?咱們一推門就滅了,我猜這裏一定有人。”我嚴肅的說,徑直走了進去。


    “沒準能找到子涵的下落。”楊燦燦邊說邊跟著我走了進來。


    肖老和克拉瑪依緊隨我們後麵,老三躲在克拉瑪依的身後,時不時的探頭瞄著桌子上的心髒。這屋子裏幾百具屍體的頭,全都隨著我們走的方向轉來轉去,瞪大了眼睛盯著我們,並且是不眨一下的死死盯著,要不是這一路走來我的心裏變的強大了些許,這樣的場景幾乎能嚇的我臥床半月。


    屋子裏靜悄悄的,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唿吸聲,就是那桌子上血糊糊的心髒咕咚咕咚跳動的聲音。


    “這……這玩意怎麽跳個沒完啊?”老三用顫抖的聲音問。


    楊燦燦不耐煩的說:“你一個大老爺們,至於被嚇成這樣嗎?”


    “我的姑奶奶,這可是人的心髒啊……”老三不服氣般的拖著長音。


    “心髒怎麽了,你沒有啊,怕個毛,其他人怎麽不怕呢?看你那點出息。”楊燦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老三撅著嘴小聲說:“他們怎麽不怕,就是裝不怕,玄族的人指定都是冷血動物。”


    付馬走到我耳邊,小聲提醒道:“君揚,這屋子裏一定有人,隻是不知道躲到哪去了,沒準就藏在這些屍體之中,桌子上的心髒定是剛拿下來不久,咱們小心點。”


    我點點頭,逐個屍體都掃了一眼,這些屍體有男有女,都是現代人,年齡在二十多左右,看他們穿衣服的款式都是最近流行的,所以我斷定,這一屋子的人應該是最近才被抓的,這些人顯然不是用來做藍魔人的,看著這些無辜的人,我心裏越想越氣憤,不管什麽目的,都不應該犧牲這麽多人。


    肖老看了一圈,對我們說:“這些屍體好像都沒有心髒,你們仔細看看。”


    經肖老的提醒,我仔細打量著他們的心窩處,有些屍體被衣服檔上看不到,有些男性屍體光著上身,他們心窩處被整齊的劃開一個圓形的洞,裏麵空空如也。


    老三在一個女性屍體麵前晃來晃去,那屍體的頭一直跟隨著他走的方向,老三壯著膽子說:“你老看著老子,你……你不累啊,老子喜歡燦燦,不喜歡你。”


    楊燦燦白了他一眼,沒說話,老三嘴裏咕噥著:“你再看,再看,再看老子就把你喝掉。”


    楊燦燦滿臉黑線說:“你喝一個我看看唄。”老三漲紅了臉,趕緊躲克拉瑪依身後,不再說話。


    付馬在密室最裏麵朝著我們招手說:“你們快來,看看這個。”


    我們幾個忙湊了過去,這密室呈不規則的長方形,兩側靠牆擺著密密麻麻裝屍體的玻璃罐子,石桌在中間,密室盡頭的牆上卻什麽都沒放,隻是那牆上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什麽字。


    我湊到近處,接著手電微弱的光仔細的看了半天,這石壁上刻著很多幅畫,畫質很粗糙,看上去好像是匆忙之間所做,我沒太看明白,好像是某種祭祀的步驟。


    肖老用手仔細摸著那畫的刻痕,不時用手指摸索這畫的邊緣,對我們說:“這畫有年代了,從這刻痕的來判斷至少幾千年甚至上萬年。”


    “這畫挺粗糙的,跟之前那宮殿裏的壁畫差距太大了,上麵的人都刻成了火柴人。”我說道。


    “沒準是以前住這哪個小孩刻的簡筆畫,你們還在研究啥?”老三在一旁用不屑的語氣說。


    “我看不想,這幾幅畫很連貫,可能是留下這畫的人在情急之下畫下來的。”付馬說。


    “是什麽重要的東西他非要畫下來不可呢?肖老,你看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了嗎?我怎麽沒看明白。”我追問肖老。


    肖老仔細研究了半天,緩緩的說:“這應該是某種祭祀的禮儀,這幾幅……”肖老指著下麵的畫,“應該是表達族人選定祭品,獻給他們的首領,右麵這幅是坐著的是首領,前麵這位應該是大祭祀,親手將祭品供奉給他們的神。”


    “你是說他們的神有三個人?”老三看著麵前的壁畫,並排三個火柴人手裏都著什麽東西在最前麵,後麵一群火柴人跪在地上拜他們。“我看見這畫怎麽這麽想笑呢,怎麽看都像暴走漫畫裏的人物,這些人還七扭八歪的,你看看這個人,腿都忘了畫。”老三邊說邊笑。


    “三個神?遠古的部落一般不都隻信奉一個神嗎?”付馬插了一句。


    “如果隻是一個神呢,而這個神是三頭六臂的。”克拉瑪依的臉極其嚴肅。


    聽他這麽一說,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莫非是在我夢裏出現的三頭六臂的女神像?而這個簡筆畫太過粗略,表達不出來,所以隻畫了並排的三個人。


    “你看著很可笑,可是被祭祀的人恐怕哭都沒處去,這人不是沒畫全,而是做了祭品被貢獻給了神。”肖老板著臉說道,“這個祭祀很複雜,人的四肢隻是充數的,最重要的是心髒。”


    “心髒?”老三大驚,立刻瞄了一眼桌子,那上麵血糊糊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從剛才的鮮紅色變成了黑紅色,老三全身抖了一下。


    “難道說……”付馬說了一半,開始冒冷汗。


    肖老點點頭:“這裏應該是貢祭祀用來取心髒的地方,有人想重新試驗這古老的祭祀之術。”


    “這是岱輿古國的祭祀術嗎?莫非是上凰在位的時候也會這樣?怪不得會亡國。”楊燦燦斜了我一眼,弄的我極其委屈,我又不是上凰。


    “恐怕不是,老朽記得一本古書中提到,這種取心奉神的祭祀之術是一種暗黑秘術,像上凰這樣一代國主,應該不會這樣做,這應該是某個邪惡的組織所為,他們信奉的圖騰是人的心髒,祭祀的目的是為了召喚什麽,再具體老朽就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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