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氣的滋養之下,世界之樹的植體逐漸開始起來,無數的新芽在植體上冒出頭來,先前那些還未死去的舊葉逐漸恢複了生氣。


    楊誠看到這些變化,暗暗慶幸自己當初沒有直接讓世界之樹的植體隨著異域空間崩塌而毀滅。


    這時,靈田內隱隱有微風吹過,那些靈草和靈花輕吐的芳香迎麵撲來,沁入楊誠的心脾,讓他進入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狀態。


    在他的麵前出現了一處道場,道場中間坐著一個白發白須的老者,正在打坐吐納,但是在他的身後卻似有著有人在廝殺著,虛影在半空中時隱時現,看得並不真切,但是又能隱約聽到有對話聲傳出,當楊誠想要側而去傾聽的時候,那對話聲卻有突然消失,一切全部歸於了寂靜。


    那老者麵色紅潤,吐納之間有真龍的虛影在他的身體周圍縈繞,如果楊誠沒有猜錯的話,那人應該就是龍虛子了!


    楊誠看得入迷,卻見那龍虛子突然睜開了眼睛,朝著楊誠的方向看來,楊誠正要為自己的冒犯道歉,那龍虛子竟然又閉上了眼睛,像是根本就沒有發現楊誠的存在。


    “這是怎麽迴事?我現在是在什麽地方?又怎麽會遇到早已經身消道隕的龍虛子?”


    一係列的疑問在楊誠的腦海中盤旋著,沒有人能夠告訴他答案,因為這是楊誠的神遊狀態——正是這種狀態將他帶入了這片空間曾經的場景裏,看到了龍虛子修煉時候的狀態。觀察著龍虛子的一舉一動,楊誠不自覺的揮動起雙臂學著龍虛子的動作演練起來。


    這不動不知道,一動楊誠便能感受到這些看似簡單的動作裏竟然蘊含著難以估量的能量,不過幾分鍾的時間,他就已經口幹舌燥,渾身精疲力竭,隻能半跪在地,大口的喘著氣。


    由於體力消耗得太快,這種神遊狀態難以繼續維持,楊誠隻覺得腦中一陣眩暈,出現在他麵前的依然還是世界之樹的植體,仿佛楊誠剛剛經曆的那短短的十幾分鍾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這……這是怎麽迴事?”楊誠再三的向自己詢問著這個問題,然而除了等他自己領悟,其他人根本幫不了他任何忙。


    龍虛子的那幾個動作還印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隻是他暫時沒有更多的能力和時間去研究這些動作,他又將注意力放在了世界之樹植體上,世界之樹的成長速度令他咋舌!


    十幾分鍾之前還隻是稚嫩的新芽,此時已經是長成了手掌大小的樹葉!


    “得趕緊讓世界之樹認主,從此讓它隻為我所用!”


    楊誠咬破自己的舌尖,往世界之樹的植體上吐出一口精血,那綠色的枝幹瞬間就將楊誠的精血全部吸收,與此同時,楊誠突然覺得自己的腦袋中多出了好多的信息,包括《天材地寶錄》靈草篇的知識全部湧入了他的頭腦。


    “這是世界之樹的記憶?!”楊誠駭然道,“它的神識已死,卻留下了諸多記憶!”


    楊誠飛快的翻看著這些信息,想要了解更多關於遠古修仙界的事情,但是世界之樹的記憶實在是太雜亂了,想要一時間全部看完,幾乎是不可能的,所以楊誠隻能忍住心中的好奇,將那份記憶鎖進了自己的腦袋中。


    “不知道這世界之樹懂不懂得人類的溝通與交流,如果懂的話,那以後就會方便很多了!”楊誠打著自己的如意小算盤。


    麵對楊誠的疑惑,世界之樹沒有給他任何的反應作為提示,這足以證明至少此時的世界之樹還沒有靈識,並不能與楊誠交流自己的想法。


    楊誠再次取出幾塊靈石,放在世界之樹植體旁邊,這一次的吸收的速度更為迅速,不過幾秒鍾的時間,靈石就全部化為了靈氣被世界之樹吸收。


    “這簡直就是無底洞啊!”看到將近二十多塊靈石都被世界之樹吸收,楊誠有隱隱覺得些肉疼,畢竟他尋找這些靈石原本是用來開辟品級更高的靈田的,“算了,作為人類祖星的地球,殘存的遺跡肯定還有很多,以後不愁找不到更多的靈石!”


    堅定了這樣的心念,楊誠又一口氣取出三四十塊靈石來,順手丟了幾塊到靈草中間,剩下的全部貢獻給了世界之樹。


    在世界之樹貪婪的吸收的時候,楊誠就在它的旁邊席地而坐,按照“藤蔓纏繞”的功法飛快的結起印來,手印變換,帶來的是氣息的提升,楊誠的動作越來越熟練,到了最後,已然是看不清楚他的動作,在那些手印的虛影當中,世界之樹的影子越來越清晰。


    “就是這樣!”楊誠驀然睜開雙眼,手臂一伸,將世界之樹緊緊的握在手裏,功法運轉,世界之樹就如同一頭真龍在楊誠的操控下漫天飛舞!


    生之氣漫天繚繞,整片靈田像是被世界之樹給盤活了一般,不斷有靈草開花、結果、死亡,又有新生的靈草開始成長。


    雖然楊誠根據金庸的製造出了“生死符”,但是他並沒有參透生與死,此時被世界之樹上濃鬱的生之氣所觸動,在楊誠的腦海中浮現出來諸多的疑問。


    何為生?何為死?


    何為對?何為錯?


    我是生,他是死;我是對,他是錯!


    “這樣對嗎?這樣又錯嗎?”正是這些諸多的疑問徹底的改變了楊誠對於這個世界的理解,如果說曾經的他對於這個世界是期待的,那麽從今以後,他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


    是世界之樹改變了他?還是他培養了新的世界之樹?


    不知不覺,楊誠的額頭上汗流如注,渾身的衣物也都被汗水浸濕,嚇得葉雁冰趕忙將楊誠推醒過來,楊誠這才像丟了魂一樣睜開了眼睛。


    “師傅,你怎麽了?流了這麽多的汗!”


    楊誠不知道如何去向葉雁冰解釋,隻覺得嗓子裏幹得難受,便讓葉雁冰去幫他找些水來,而他則是陷入到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何為生死?何為對錯?”


    “何為……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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