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差不多了。”


    美冬在窗台前凝視著小木屋,並瞅著手腕上的江詩丹頓。現在的時間5月30號夜裏九點三十分,從這一刻起到下一分鍾前,隨時隨地地,在那個儲物室的門扉裏……


    果然,手電筒亮了起來。


    摩爾斯電碼向美冬傳遞中。


    “催,情,藥,已經,準備,完畢。”


    “迷,幻,藥,已經,準備,完畢。”


    “位置,二層,陽台,左翼,玫瑰。”


    “所以啊,雖然是我專門提出的遊戲,但有必要真這麽原始嘛,摩爾斯電碼什麽的。”


    美冬噗地笑了一聲,但並未忘記要緊工作,迅速離開陽台,並快速走出自己的房間。對麵門的祖父還在休憩中,門扉緊閉,一切安詳。她迅速穿過走廊,沿中央樓梯迅速下樓,並在抵達二層後立刻向左轉,目標是前方的第三個房間。


    這裏是書房,且是她入贅繼父宮本智也的書房,作為考取mba的商界新秀,他當然有必要,也已經和正在做著苦讀的工作。此時屋裏無人,美冬踮著雪白的腳尖一路快行,輕盈走入這一間的陽台裏。


    因為是丈夫的陽台,所以作為妻子的宮本靜子,有很用心地打理這裏。陽台裏花團錦簇,時節正值春季,到處都是盛開的花朵。美冬首先望向陽台的欄杆,隻見黑色的塗漆表麵上,果然有一抹淺淺的泥土足印在,新鮮十足。


    “老哥真是不小心呐,不過也沒法避免,嘖嘖。”


    美冬抄起花園裏的抹布,快速將那抹足印擦拭掉,然後轉向旁邊的花盆。玫瑰花,真不愧是美麗卻高齡的妻子,與英俊而年輕的丈夫相處時,必須配備的襯托物。


    從這裏向花園裏望去,看不到護林員木屋和庫房了。


    但樓底下那片花壇旁,卻有一座兩層高的自備發電機組,和維護攀登用的長梯。美冬日日住在這裏,所以看得清楚,那個梯子的確有被挪過的跡象,但歸位恰到好處。可以說,若非美冬事先在原位放置了標記,她根本看不出它真的被挪過了。


    然後,就是眼前的玫瑰花盆了。


    兩個小拇指粗細的玻璃瓶,就那麽明顯地插陷在泥土中,因為知道美冬會立刻過來拾取,所以備貨者並沒有費勁巴力地把它們深埋。


    所以也就輕鬆了美冬自己。


    粉色的藥水,和藍色的藥水,分別代表了心動和平靜,可見商家對客戶心理學的造詣之高。


    然後,就是使用他們的時機了。


    美冬小步輕挪出繼父的書房,並向走廊遠方遠眺過去。


    暫時的空無一人。


    今明兩天,就是決勝的時刻了。


    台風來得突然,但也恰好得以讓美冬的計劃提前展開。尤其現在,整個宮本一族絕大多數人都匯聚在宮本邸中,當事件真的發生時,單獨每個人的嫌疑自然就會被降到最底。在這基礎上,若是再展開羅生門式的不在場自述,乃至種種矛盾的爆發,她青山美冬的風險幾乎就可被忽略了。


    真讓她坐等龍藏老頭兒自然死亡,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問題僅僅在於,如何安排罷了。


    時間,很快便走向了淩晨十一點整。


    夜已經很深了。


    然而,究竟有多少人有心休憩,就是個複雜的問題了。


    宮本家第二代的子女們,在小叔宮本龍藏的帶領下,於一樓的會客室裏徹夜暢談著。長女和次女,再加之實權在握的長子龍騰,直係血親秘密會首,揣摩著老爺子病發的所有人為可能。


    所以在這時,所謂非直係血親者,以及第三代的年輕人們,姑且都是有閑的。


    比如宮本大埔,就是一如既往地貓在房間裏,玩著他的電腦遊戲。


    比如長子龍騰的妻子夏妃,此時正坐在寬敞的臥房裏,與她的獨子靜謐細談著。


    再比如靜子的入贅丈夫,摩子的年輕繼父,宮本智也。


    漫漫長夜,既然大家都有事情要忙,他自然也得給自己找些事情,不讓該如何打發時間——根本沒人有心思睡覺。


    他來到了書房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智也當然也不例外。


    靜子是個迷人的女子。


    但她畢竟已經年過四十了。


    如狼似虎固然是有的,身材也是姣好,但總歸不是同齡人。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所以智也有在書房裏藏了些不可描述的雜誌。不過他今晚進屋,當然不是直奔著那個目標來的,不過看書前必然喝口礦泉水的習慣,卻仍是持續了一輩子的,這個不會改變。


    他今晚就是照例喝了口水,然後拿起桌麵的商學書,繼續念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


    有點不太爽似的。


    宮本智也感到一股不可描述的不爽感。


    看不進書了,或許是這幾日一直在忙的緣故吧,為了老爺子的病情操心,他當然沒工夫和妻子做不可描述的事。所以,難得今晚略微安頓下來了,那股火氣終於湧上來了?


    而且自己似乎還有點困。


    但還不是很困,但也足夠他大腦有些迷糊了。


    所以書就不看了吧,宮本智也打算迴屋睡覺,但就在他迴身要把書歸位時,卻恰好看到了不可描述雜誌的一角。


    似乎不是放在那裏的來著,難道是宮本大埔幹的?


    想起自己那個侄子的嗜好,智也笑了起來。


    腦袋有點昏,這時候做太多思考對大腦不好,所以智也便輕鬆放棄了思考的打算,樂嗬嗬抽出那本雜誌,喜滋滋地閱讀了起來。


    毫無疑問,這的確對重塑思考能力無助,尤其當男人的那個興趣被撩起來時。尤其智也今晚的興趣格外地強,隻是由於有些困倦的緣故,他沒興趣考慮興趣為何會那麽強,何況他也有給自己找了個原因。


    時間再度一點點地流逝。


    黑色的倩影返迴至書房門口。


    依然是薄紗般的睡衣,縱使包裹得嚴實,但款式卻委實太誘人了些。


    美冬隔著門縫,瞧著年輕繼父專注的模樣。


    考慮到背鍋俠將會麵臨的悲慘命運,讓他在一個美麗的誤會中,嚐點如夢似幻、自以為是的甜頭,這點微不足道損耗,美冬還是花得起的。


    她撇了撇嘴。


    “8:1的配比,與其說是春天的駿馬,其實就是個玩偶罷了,哼哼~”


    嘀咕完畢,她嘴角掛著壞笑,輕輕地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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