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青春活力的娃娃臉少女走出浴室,全身散發著熱氣,隻包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剛一出門,她便嬌嗔一聲,一把挽住了美冬的手臂。


    “美冬醬~想死你啦!怎麽這麽晚才過來嘛,人家可是下午就給你發去郵件的呢!”


    “真不好意思,有些事情耽擱了。”


    美冬掛著體貼的笑容,盈盈地豎起三根細長的手指:“不過這位貴客,還是老規矩哦,進屋先付錢,先讓我們填一下服務表格吧。”


    “誒~還用填嘛,當然還是b套餐咯~”


    少女離得近,趁機逮住了美冬的手,當即便輕張櫻桃小嘴,輕輕允住了她的中指。


    不過美冬卻輕鬆掙了開來,再度擺動手指道:“老客戶可以打八折,但該走的規矩還是要走的。來吧親愛的,這裏是項目表單,然後你填寫一下。出台什麽的,我可是要向媽媽桑交代的哦。”


    皮包打開,表格取出,美冬從容輕笑著將其遞給女孩。後者不滿地哼哼兩聲,但也知道規矩,開始在表格上勾畫了起來。


    美冬看得分明,她本來是想直接勾選b套餐,但卻忽然猶豫了一下,對著密集繁多的服務內容,自行挑選了起來。


    “這樣的話,我可是有義務提醒一下的。”


    美冬道:“單選的價格較貴,而且不享受老客戶優惠原則,其實看你現在勾的這幾項,我倒是建議c套餐……唔?”


    女孩一個翹腳,已經把美冬的嘴巴堵住了,而且很貪婪地把舌頭深入美冬口中,好一番攪動。如此之後,她心滿意足地嘿嘿一笑,把表格在美冬麵前黃了一晃。


    “就不要替我省錢啦,美冬醬,咱們兩個還誰跟誰呀,對不對?”


    說著,她便翻身躍上臥床,繼續起填寫表格的大業。美冬輕聲笑了兩下,正想著將連衣裙脫去,卻見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顯然是有人發來郵件。


    美冬的心首先沉了一下。


    就在剛剛,她可是一不小心,和那通不明來電交代了好些不該說的事。但這當然不構成她不理會新郵件的理由,縱使心裏有些煩躁,她還是得翻開來看看。


    來信者,是此時呆在旅館一層前台的老板娘,信件的內容也很簡單。


    ——門口有兩個西裝男在晃悠,可能是在跟蹤你。


    “嘖。”


    美冬咋舌,放下手機,朝窗戶的方向望了過去。


    作為標準的情人旅館,窗戶當然有被窗簾遮擋著,隻要不到窗口站著,相信連人影都不會落下。但隻要一想到,正有兩個猥瑣男在薄薄一層簾子外搜索著自己,任誰都不會感到爽吧?


    真是意想不到,居然……


    “嘿,美冬醬,幹什麽呢?”


    短發少女躥到了美冬身旁,從身後抱住了她:“難道是有其他女人想要你出台?不行不行,你今晚就是我的!”


    美冬撲哧一笑,當即把那些有的沒得事情拋出腦海,轉身也不廢話,當即朝莉香裸露著的胸脯一口咬去。


    頓時,一股少女詠春般的咯咯笑聲,穿透了牆壁的阻礙,直接衝向了夜空中,迴蕩得到處都是。


    情人旅館艾露莎的店門外,兩名男性警察迎著寒風而立,自然把這股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其中一人凍得直哆嗦,但嘴巴卻一點都沒停下:“果然是私自賣春啊!走吧佐藤,現在上去抓人的話,那女孩非得就範!”


    另一名刑警掃視著賓館的每一層,嘴裏同樣叼著根煙,卻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並沒有行動的打算。


    “比起那些,我們還是綜合地分析一下情況吧。”


    佐藤點燃一根煙,今夜的氣溫格外低沉,他必須靠抽煙才能保持溫暖:“有必要考慮青山美冬不是真兇的可能,圓穀,近期在大久保一帶活動的搶劫犯,都有哪些人?”


    “誒,忽然轉移思路了?”


    圓穀比佐藤穿得少很多,這會兒一直被風吹著,也忍不住掏出根煙來:“要說能犯下搶劫殺人的,果然還是那一個吧,不過他不是已經銷聲匿跡了……三個月了吧,難道你覺得是他?”


    “青山美冬最近的一次行竊,也要追溯到三年前了,而且地點也是北海道的禮幌市。一個三年都未再行竊過的女孩,在千裏迢迢南下東京的某一個夜裏,忽然做下了從未有過的謀財害命案。圓穀,你覺得這有多大可能?”


    “嗯,有點道理呢……”


    圓穀哆哆嗦嗦地抽著煙,盡管有它幫助,仍被凍個夠嗆:“而且,她過去的行竊金額數極小,每次都隻能是教育批評一番,甚至還有兩次是……”


    “麵包。”


    佐藤仰視向情人旅館的三層,掃視著每一間窗戶:“為了偷竊店家已經不要了的,扔進後巷垃圾桶中的麵包,以及客人剩下的、冷凝了的牛肉炒飯,而被抓的啊……”


    氣氛頓時有些凝固了,亦如外界低寒的氣溫。圓穀甚至也忘記了打哆嗦,把一根煙條快速抽完,咋舌不已。


    “的確是個可憐的姑娘,但她為什麽不去上學呢?對啊,我們現在隻翻出了她的罪案記錄,民政局那裏是怎麽寫的?”


    “還沒有看,不過應該能估計出來。”


    佐藤凝視向情人旅館的三層,那麽多扇亮燈的窗戶,那女孩現在在哪兒呢?


    “遊民,孤兒,盲流,類似的身份。所以圓穀,雖然她的確很可憐,我們也不能放鬆了對她的懷疑。畢竟,日本可不是無法無天的中東和非洲,放著好端端孤兒院和領養家庭不要,這樣的人可憐之餘,也必然會有些貓膩的……”


    究竟是那一扇窗戶?


    這姑娘真的是在賣春嗎?


    該死的嫖客又是什麽人?


    若是兩個女人正在滾床單,他作為一個男的,想象起來倒也挺養眼的。


    但如果是男人……


    佐藤呸了一口,將煙頭扔到地上,狠狠地踩滅。


    在他旁邊,一陣寒風出來,圓穀哆哆嗦嗦地掏出第二根煙抽上。後悔出門時不再多穿點了,大半夜苦唧唧在酒店外等別人完事兒,這可不是什麽好滋味。


    如此一幕,發生在這條巷道的深處,距離路口大約有二十五米的距離。


    就在這條巷道的起點,通往主幹道步行街的路口處,一抹粉色的倩影正矗立於此,沉默地觀察著他們。


    螳螂捕蟬,黃雀亦然緊隨,隻是醉翁之意,卻未必是眼前這兩支深秋的螞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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