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身,自己的背後是三間茅草房,院子裏還有雞鴨正在互相打鬧。


    一個孩子追著一條狗,手裏拿著得是一把木頭做的寶劍,一個身上背著酒葫蘆渾身髒兮兮的老頭正在追那孩子。這幅景象,查文斌看著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


    “臭小子,你給我站住,你怎麽能把祖師爺的桃木劍給扒拉了下來呢,你給我站住!”


    那老頭興許是喝多了酒,講起話來上舌頭搭著下舌頭,走路也不穩當,踉踉蹌蹌的。那孩童跑得飛快,一邊用手中的木劍拍打著那小狗的屁股一邊還時不時的扭頭做鬼臉。不一會兒,老頭就氣喘籲籲的累倒在地,竟然一個趔趄倒下就再也沒爬起來了。那孩童見老頭倒下也慌了神,趕忙穿著開襠褲三步兩步地往迴跑,一下就撲在那老頭的身上哭喊道:“師傅師傅,你怎麽了,你怎麽了……”那孩童已經是已經哭出聲音來了,嗯哼的推著那地上的老頭道:“文斌錯了,師傅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突然間,那老頭一下子用力抓住了那孩子的手臂猛地把提著他的雙腿站了起來道:“好你個小子跑得快,這迴看你再往哪裏跑。”原來這老頭竟然使詐,他竟然在跟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玩這種伎倆。


    那孩子知道上當,照著老頭的大腿上就是一口,老頭吃了痛又被那孩子趁機給跑了,歡快的笑聲充滿了整個院子……


    看著這一幕幕,查文斌的眼角開始濕潤了,這些過往他早已忘記殆盡,他不知道原來在他小時候竟然也是那般的淘,馬肅風也竟然是那般的疼愛。自從他記得事情起,馬肅風便不再與他有笑容,除非他喝多了的時候會偶爾笑得莫名其妙,其它的記憶裏他從來都是一個古板嚴肅且瘋癲的人。


    “師傅……”查文斌喃呢道:“您老人家還好嗎?”


    “醒醒……”胖子使勁搖晃著查文斌道:“查爺,你醒醒啊!”


    查文斌覺得眼前有些刺眼,一道白光離著自己越來越近,他不得不伸出手去遮擋,這時一個聲音道:“老天爺,終於是醒了!”原來是胖子怕他掛了,正用手電照著他的瞳孔呢!


    一醒來,查文斌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渾身無力,他問道:“這是哪兒啊?”


    風起雲扶著他道:“你自己看吧……”


    查文斌被二人攙扶著站起來一看,這不還是在原來的地方嘛!搞了半天怎麽迴事!難不成是自己摔下來又被他們給救了起來了?


    “你們拉我上來了?”他問道。


    胖子搖著頭道:“查爺,我也說不清,你到這裏來看看……”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大手


    熟悉的味道,卻是不一樣的配方,原先是中間黑洞兩邊池子裏裝滿了水,現在則是兩邊池子成了深不見底的黑洞,中間的黑洞反倒成了一汪清水。


    “怎麽會這樣?”查文斌癱坐在地上道:“我們是進了那個洞?”


    胖子點頭道:“進了,然後稀裏糊塗的掉了下來就到了這兒,你暈在地上,我們……”


    查文斌揉著太陽穴,使勁甩了甩腦袋有些疼,覺得有東西在裏麵炸開了一般。


    “我睡了多久?”胖子問道。


    “差不多三個時辰了……”


    查文斌趕緊掙紮著起來道:“怎麽就你們兩個,容平和起雲呢?”現在,他身邊的就隻有丁勝武和胖子兩人,這地方不大,一眼就能瞧見。


    胖子指著那池子道:“他倆下去了,我倆在這裏守著你。”


    “該死!”查文斌一拍自己的額頭道:“趕緊的,這裏的情況詭異的很,千萬的不能分開。”說罷他便踉踉蹌蹌朝著那幹得池子抓著一根鏈子又滑了下去……


    這一次,一切順利,拉著那鏈子就跟平時攀爬無二樣,查文斌順著爬著十來分鍾就看到一絲火光,饒是這下麵怎麽有火?他頓時心中開始有了希望。


    鬆開鏈子的那一刻,風起雲正在一個巨大的銅盆麵前踱來踱去,容平則麵對著一度石牆暗自發呆。


    “風兄……”


    “你來了。”風起雲的眼窩子不知怎得陷得很深,臉上也布滿了惆悵,想必一定是遇到什麽事兒了。


    “你看這裏,”她拉著查文斌走到一堵石牆前道:“這上麵有這樣一個圓盤,容前輩說這是一幅羅盤密碼,隻要能解開密碼,這門就能打開。”查文斌注意到那羅盤的兩邊有黑褐色的血跡,門的兩旁各有一個巨大的銅盆,裏麵有一層灰色的油脂,兩根嶄新得撚子插在這油脂裏麵,滋滋的火苗把人影拉得老長。


    那東西,容平說是羅盤確實也挺像,不過這“羅盤”上畫著得一些符號和圖案都是從未見過的,一環套一轉,總共有五道同心圓,容平用手可以輕易的轉動每一道環。那東西既不是石製的,也不是青銅製的,一種泛著墨綠色淡光的不知名金屬,用摸著微微有些發涼。那些圖案上有些是簡單的線條,有些則是點和圓,還有一些像是某種古文字,丁勝武和容平都說沒有見過這種文字,也想不到哪朝哪代跟這種文字相似的。


    看那門上的掌印,幾乎可以確定是葉歡留下的,大顆的黑色血痂被紮破後還能流出血來。容平說,這種防盜工藝他以前曾經在東北邊境見過,大興安嶺的腹地就有這麽一個類似的東西,當時花了很長功夫也沒打開,他氣不過就硬來,結果好像觸動了什麽機關,那一整座大墓都給埋了下去,他自己小命都差點丟了。


    容平道:“當時我遇到的隻有三個環,這裏有五個,每個環上我數了一下有一百零八種不同的圖案,總計是六百四十個完全不一致的字符,我相信,隻有其中一種排列順序是可以打開的。”


    “六百四十個取五個……”胖子已經在那掰著手指,不一會兒他腦子就暈了,“這他娘的得試到猴年馬月啊。”


    風起雲道:“靠試的話別說時間不夠,就算我們夠,裏麵的人怕也是等不及。既然他能打開,沒理由我們不可以打開,他葉歡也不過是第一次前來,我就不信這裏麵沒什麽技巧。”


    “你們好好想想他曾經說過的話,或者是做過的事有什麽跟這些記號是有關的。”查文斌看向丁勝武道:“老爺子,您是羅門的人,可曾有聽過這方便有關的消息?”


    丁勝武搖頭道:“我們雖是羅門,不過羅門的等級是很嚴格的,平時像葉老大那般的人物極少會出現,偶爾見到也僅僅是匆匆一麵。以我本人這麽些年和古物打交道來看,這些圖文似乎根本不是漢朝文字,倒是頗有些像是古埃及的那種聖書文字。”


    查文斌不禁開始想起顧清和曾經說過的那個他研究中的古老帝國:啊哈帝國。


    顧清和認為夏後王朝實際上就是上的公元前3000年左右的阿哈王朝!是一個橫跨了亞洲和北非大陸的巨大帝國,也並不像史書中記載的那般原始和落後,這個帝國曾經一度繁榮昌前。


    他認為阿哈王朝的都城不在埃及,而在中國的雲貴川一帶,而且很可能就在川西。


    “老爺子能看得懂這種文字嘛?”


    “不能,”他搖頭道:“僅僅是像卻又不全是,有些地方還是有諸多不同的,不過我們倒是可以找到一些規律。”他指著那羅盤上的其中兩個圖案道:“任何文字的創立都是有其邏輯性和科學性的,既要能表達這個字的意思,又能方便書寫和牢記,任何種族和任何時代都不會違背這個基本原則。”


    他手指的是羅盤上的兩隻和鳥類似的圖案,這兩隻鳥其中一隻有一隻腳,而另外一隻則有三隻腳,除去這個部位,其餘部位都是出奇的一致。


    “你再看這兩個。”丁勝武道:“這個是一橫下麵有三個點,那個則是有四個點,我覺得這些圖案應該是某種數字或者是代表著方位,總的來說與你用的羅盤應該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這個甚至還有可能是最早的羅盤之一。”


    眾所周知,在指南針發明以前,古人是用天星來辨別方位的,晚上通過觀察北極星定方位,白天通過日影來分辨方位。很早的時候,我們的祖先就發明了指南車和日晷用來分辨地平方位。


    “搞半天我們這也還是不認識啊……”胖子道:“說到底沒有文化就是可悲的,哪個王八蛋想出用這樣的損招,他娘的容老爺這下就看你的了。”


    容平蹲在那兒半天也沒個動靜,一直摸著下巴在那瞧,滿眼的圖案瞧得他眼睛甚至開始冒金光了。這時候他突然說道:“文斌,你那有石灰粉嘛?”


    “有。”查文斌遞過去一個小布包,容平撒了一些石灰粉在掌心,用嘴對著那羅盤輕輕一吹,赫然得那羅盤上的石灰粉就出現了兩種,一種是粉要厚一些,還有一種略薄。


    胖子頓時對這個中國賊王佩服的是五體投地,這法子也就他想得到了,因為他自己也試著轉過幾次,人的皮膚和手指都有油膩。這羅盤放在這裏肯定是很久沒有人碰過了,才被碰過的會留下指紋和印記,雖然很小,但是容平吹得恰當,這粉末依舊能幫他分辨出最近有人觸碰過的圖案。


    這樣一來,頓時他們的工作就減少了許多,加上他自己嚐試的那幾次,也就是幾十種組合,最多不用半個小時便能解開這正確的密碼。丁勝武用筆記錄下每一次最終排列的圖案並校對下一次,容平則負責旋轉,果然十幾分鍾以後,哢得一聲,這道山門又被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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