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人家也是很願意的啦……我還是問問方小慧:“你怎麽看?”


    方小慧表情淡然:“我聽師父的。”


    靠,曾經是吊絲的我還以為娶個女神有多難呢,現在仍是吊絲的我告訴世界,敢想還要敢幹,女神不是夢!


    “那行,就這麽辦了。”我當即拍板。


    人家都那麽放得開,我矯情什麽,反正是個活人我就不虧。


    然後我開始和老女人商量:“是不是跟民政局的預約一下……”


    老女人說:“民政局有個毛用。直接拜了天地入洞房就行,你不是展示給陰魂看的嗎,陰魂又不認活人的法律,活人也不用管陰魂的規矩,直接拜天地入洞房就可以!”


    就這麽簡單?我又看了看方小慧,她點點頭說:“好的,就這麽處理。”


    好怪的感覺,說到這裏你至少該羞澀一下吧?


    我這是吊絲偏執的心理,這種事不臉紅心跳一下簡直一點感覺都沒有,你讓一個女人直接擺開對我說:“來吧快點,這樣一下那樣一下……”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麽意思?


    方小慧直接就來了個公事公辦的感覺,而我有種上賊船的感覺。


    她師父那個老女人辦事的效率很高。僅用一天的時間,什麽禮堂紅花大紅雙喜都被她給湊齊了,我都懷疑她一早準備好的。拜堂的形式跟陰婚差不多,這個我能理解,因為這是對陰魂的一個展示,讓他們知道,我結婚了,還想賴著的概不負責。


    可我覺得還是草率。方小慧不是陰魂,是大活人,她有父母的,還能來當麵看的。


    這樣都不請父母過來,迴頭恐怕沒我什麽好果子吃吧?


    但是那老女人跟我說。來個先斬後奏,這邊先辦一套給陰魂看,迴頭再正式等級辦婚禮給活人看,又不耽誤。我想想也是,到時候嶽父嶽母不同意再說,反正我又不虧……


    然後就真如同做夢一樣,我大紅花戴起來了,方小慧嫁衣穿起來了。


    我其實挺反感這個裝束。這麽長時間來我被這套衣服給嚇到了,但也隻能挺住。


    老女人或許是覺得自己玩得不夠大,讓我們坐著等到了晚上,她出門請客,居然要請來包括城隍在內的一大堆陰魂!結婚得有見證啊,城隍是五叔,是長輩,那請來沒事,其他人看熱鬧的有什麽理由請?


    其實我並不擔心什麽陰魂,這件事我擔心的是五叔,他會不會搗亂?


    拗不過那老女人,她出門請客了,她說自己能請來我也很驚訝。


    然後就剩我和方小慧坐在大堂裏,她一身紅衣蒙頭蓋臉的,這裏又沒別人,我受不了直接把她蓋頭掀開,問她:“你是不是吃錯了什麽藥?”


    方小慧眨著眼睛看我,什麽話都不說。


    我又問她:“如果你不是吃錯了藥,就是有什麽別的企圖,否則這麽輕率地把終身大事定下來,說出去誰能相信,但你又不是陰魂,我想不出你能在我身上弄到什麽好處,那又是什麽原因?”


    可她就是眨眼睛,什麽話都不說,這就讓我覺得有些蹊蹺了。


    於是開始提問迴答環節:“你說不了話對不對?”


    這迴她點頭了,沒等問下去,我隱隱感覺什麽陰謀在暗暗滋生……


    “但你剛才還說話了,所以並非不能說話,而是說得都言不由衷對不對?”


    她再次點頭,都熱淚盈眶了,我靠,她也是被老女人坑了啊。


    就說嘛,這樣的女神怎麽可能會跟我這種吊絲……


    心中有悲憤,但是還得問:“怎麽樣才能讓你正常起來,是不是有什麽竅門機關?”


    她點頭了,卻還安安靜靜坐著,仿佛一個安心待嫁的新娘子,連表情都沒有什麽不對!


    這手段高明了,我試探著問她:“是不是吃了什麽藥?”


    她搖頭,大紅嫁衣的袖子貌似不太合身,她整了整。


    想知道為什麽,我就得讓她先說話,還不能是昧良心的話,我看了一圈屋子,貌似沒什麽不正常的,出席這種儀式我也不是第一次了,還有親身經曆的呢,至今婚事未成。


    再問她:“竅門是不是在你身上?”


    方小慧又點了點頭,攏了攏袖子,我開始注意她這個動作。


    “竅門在袖子裏?”她搖頭。


    “不是在袖子裏,而是這件衣服上?”


    然後我發現方小慧的眼神詭異地扭動起來,斜過一邊,然後擺正,再斜過一邊,然後再擺正……那雙眼珠子仿佛失控了一樣,哪怕是美女,這樣搞也會把人嚇尿的。


    我連忙說:“你先打住,是不是想用眼神暗示我,但又控製不了?”


    她又點頭,淚流滿麵。


    找到症結了,我開始繞著方小慧轉,看她身上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身材真好啊……


    拚命想轉動眼珠子,那說明竅門不在正麵,我先跟她說好:“我先看看,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得上手查了,為你好,希望不要見怪。”


    我從背後看到她點頭,就仔細地找了起來。


    終於讓我發現了端倪,就在方小慧的後頸衣領部位,插著一根細細的針,如果不是繞來繞去發現有反光的話我根本看不出來,就是這個東西在控製著她?


    我不知道該不該動手拔出來,問方小慧:“這裏有根針,我不確定是怎麽迴事,如果你知道,想讓我拔的話,就點頭,先說好,沒有什麽手法,是直接扯出來。”


    她點頭了,我就去拔針,那根針比像頭發絲一樣細,穿過嫁衣的衣領直接刺進方小慧的後頸,真是太可怕了,我拉出來的時候,竟有一尺來長!


    才把針拔下來,方小慧就能動了,她把手伸進自己的衣領處,居然扯出一個小紙人來!


    紙人被方小慧扔到地上,她恨恨地說:“真是坑人,差點就把我糟蹋了!”


    大姐,我還在這裏呢,你會說話嗎?


    我很尷尬,被我那啥就是糟蹋的話,那我們之間基本也沒什麽戲了,早知道……


    “說吧,你師父到底什麽意思?”我盡量繞過尷尬的話題。


    方小慧咬著嘴唇說:“她說,嫁給你,會得到莫大的好處。”


    “什麽莫大的好處?”


    “就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好處。”


    “什麽人人都想得到的好處?”


    方小慧轉頭愣愣看著我:“不知道,我師父她沒說。”


    白問了,我的女神夢再一次破滅,受到傷害加倍,我就知道自己不再適合這種場合,以後真結婚的話還拜個毛的天地,直接領證算數,希望我真實的另一半能保證一點點質量……


    那麽現在怎麽收場呢?方小慧說:“我之前是很生氣的,生那個老女人的氣,還想做我師父呢,現在依然很生氣,但在剛才你這些舉動之後,我忽然覺得,你也不是不能考慮。”


    我心中竊喜:“考慮什麽,嫁給我?”


    她大方地承認了:“是,你言行還算坦蕩,盡管不是很優秀,但看起來可靠,不過那是以後考慮的事,現在我就幫幫你吧,把這場戲演下去,師父說,今晚來的絕對夠你受。”


    第一百四十三章 砸場子來了


    方小慧又蓋上了頭,我倆坐等在屋裏。


    不多時外麵嘈雜起來,似乎是有很多人趕到了,外麵的院子也煙霧繚繞,燒起香燭比旅遊區的寺廟都熱鬧。最後還劈裏啪啦放起鞭炮來,這倒是新鮮。不會把陰魂都嚇跑嗎?


    方小慧的師父很快進來,對我說:“出去跟客人們見個麵吧。”宏他歲巴。


    我就拉起方小慧朝外麵走,方小慧現在是裝著被控製,看看接下來會有什麽情況發生,她也是為了幫助我,反正我們都是活人,民政局那裏沒登記都不算數。


    牽著新娘子一出門,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老女人請來的都是什麽歪瓜裂棗啊。


    一個個嘴歪眼斜麵貌猙獰,不用說就知道是鬼,可陰魂並不是這樣的。根本不像電影裏化那麽嚇人的妝,基本生前怎麽樣死後還怎麽樣。而請來的這些陰魂呢?他們一個個翻著白眼仿佛大病得快要死了似的,我估計是用什麽手段控製了,導致都不是很自然。


    都是來道喜的,那我也得給麵子,拉著方小慧在陰魂堆裏走一圈。


    方小慧肯定也察覺了什麽不妥,緊緊拽著我手都出汗了,反正情況很詭異,一雙雙發白的眼珠子看著我們,也不知道說話,那感覺就跟進了停屍房似的。


    轉一圈迴來,我和方小慧站門口,扭頭對那老女人說:“你這是怎麽請的陰魂啊。感覺他們都像是被你打了一頓然後帶來的。”


    老女人雲淡風輕地說:“你以為容易請嗎。我又沒有什麽官方身份,他們不聽我的。”


    不聽你的,你也不能打人啊,我搖頭歎氣。


    “不會再有什麽奇葩過來了吧?”


    “不知道,我在門口放了兩個吹嗩呐的紙人,來了會有通知。”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三聲鑼聲,這聲音我非常熟悉,城隍來了!


    亂七八糟的陰魂聽到鑼聲立馬閃到角落,在院子裏能躲多遠就躲多遠,這是來砸場子的吧?馬上我就看到五叔邁步進來,他看見我就沉痛地說:“你小子怎麽這樣,這種事情都不跟五叔說?”


    我冷冷地看他:“他們都告訴你了吧,城隍的耳目可不會少的。”


    說破了身份。五叔也不尷尬,顯然他也知道了我冒充王梟的事,有人迴頭告訴他了。


    五叔歎氣:“你也太任性了,這種事怎麽可以草率呢。”


    “不草率就是娶陰魂嗎?”我反問他,“我對自己身上的事一點都不清楚,包括自己到底是怎麽來的。不過要緊的事先辦,咱們先把婚事給解決了,什麽是對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娶活人絕對沒錯。”


    五叔語重心長道:“活人怎麽就不能娶陰魂了,再說你不算一般人,陰陽結合才是王道。”


    我問他:“那你說,我為什麽非得娶那個誰?有一個算一個,哪個活人想娶陰魂?”


    五叔歎了一聲說:“我現在要說什麽陰陽相合天地正道的話你肯定不信,說你們結合能拯救世界的鬼話絕對也沒有用,那就迴到我們最基本的信義問題吧,你最初的婚約,就是和陸小晴訂下來的,你們才是最初的一對。”


    什麽我們一開始有過婚約?我問五叔:“什麽時候,不是我這輩子的事吧?”


    五叔瞪眼:“什麽這輩子上輩子的,你就隻有一輩子,生命從來沒結束過,到城隍那裏又轉生迴來了,所以你一直是你,不管用什麽名字,曾經和她定下婚約的就是你。”


    這個問題好複雜,頭好痛……人到底怎麽證明自己是自己?


    因為肉身相貌和別人不一樣嗎?因為各自有自己的陰魂嗎?


    我不知道,按他們的說法我死過,以活人世界的認知來說我就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了,而且最初的許勵都還在,雖然長得一模一樣,可怎麽能說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不是還有個許勵的陰魂嗎,你們找他去吧,陰魂配陰魂,門當戶對。”


    我這個時候是無比決然,誰掐都不迴頭,哪像什麽寧采臣耳根子這麽軟,說兩句就從了。


    五叔又歎氣:“那哪兒是門當戶對啊,而且你們兩個不能見麵的,見麵他就不能存在。”


    我一愣:“什麽,許勵被我吸幹了?”


    五叔搖搖頭:“幹倒是沒幹,不過也很難維持了,魂屬陽,其實陰魂的說法不對,魂的存在是需要陽氣的,而他的陽氣大半都被你吸走了,魂魄也將消散……到時候,他結的陰婚恐怕就得算你身上,我們現在都努力維持許勵的陰魂。”


    最後這句是他湊近我很小聲說的。


    這麽說許勵還不能掛了,他一掛陰婚就算我的?


    我的天,他們都已經拜堂了……我嚴肅地五叔說:“趕緊搶救,用盡一切辦法,也要搶救迴來,我說他怎麽忽然就不行了呢,原來不是什麽自身的問題。”


    五叔點頭:“那當然,五叔會盡力的,怎麽樣也不能讓你和其他陰魂的事給成了。”


    這時候外麵嗩呐喧天,居然又有人來了。


    我們同時往大門看……靠,這是砸場子來了嗎,門口居然出現一個披蓋頭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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