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耳邊傳來一聲大喊:“小玄,閃開!”隻見連雲的靈光正朝她射去,躲過靈光的馬飛雪正得意間,卻看見張玄傻傻地站在靈光的射程上,暗叫一聲不好,就迅速朝張玄飛去。


    眼見靈光就要砸到張玄,馬飛雪也沒趕上,以為意外就要在他們眼前發生!哪知,意外真的發生了,張玄憑空消失了,就像空氣般,不見了,而馬飛雪和連雲的戰鬥,也在那一刻,終於停止,他們疑惑地站在張玄方才的位置上,轉了個圈,四處搜索著張玄。


    “飛了……飛了……”人群裏,忽然傳來幾聲大喊。馬飛雪和連雲見人們都望向天空,他們,也揚起了臉,張玄,飛了。


    她直接躍入那個雅間,和馬天行站在一處。這讓馬飛雪和連雲,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隻見他們兩人麵對麵站著,彼此凝視,仿佛此刻,這個世界隻有他們二人。


    連雲心中暗叫不好,怎麽席風也在,那張玄肯定是以為席風就是馬天行了。


    而此刻,雅間裏,憑欄邊,馬天行深情地注視著眼前的牽腸掛肚的人,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哽在喉頭,隻見麵前的人淚眼迷蒙,忽然又充滿疑惑,最後臉上居然滑過一絲慍怒,隻一刻間,張玄眼神中的語言,麵部的表情,就千變萬化,幻化無窮。突然,她甩手指向對麵殘破的茶樓,低聲喝道:“賠錢!”


    “哈哈哈……”馬天行堵在胸口的千言萬語化作爽朗的大笑,緊緊將麵前的人攏入懷中,捏著那張因為憤怒而發紅的臉:“果然是我的小玄!”


    站在下麵呆立的連雲和馬飛雪,見二人的親昵舉動,一個嫉妒地抓狂,一個羞怯地避開眼睛。隻見連雲腳尖一點,就朝二樓飛去,可就在他將要接近【第一鮮】時,卻撞上了某物,立刻落迴地麵。


    那撞擊著實厲害,另他眼冒金星,一時居然沒站穩,連退好幾步。而一旁的馬飛雪雙眉微蹙,這才發覺【第一鮮】已被一堵神秘的護牆擋住,心中一驚,這究竟是誰的傑作?


    察覺到連雲要破牆而入,張玄猛地將馬天行推開,狠狠瞪著他。左手伸出,轉眼間,那堵牆,在她手底縮小,直到縮入她的掌心,隨即她輕聲道:“過會再跟你算帳!”


    護牆消失的那一刹那,連雲就飛了上來,後麵跟著充滿疑惑的馬飛雪,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張玄身上。


    而一直處於看戲的張世懷,見他們都飛上二樓,他也跑出門樓,仰頭張望,原來是師父站在上麵,對麵還有一個好看的男子。他也趕緊飛了上去。這場莫明其妙的戰鬥最終以打和收尾,使那個坐莊的贏了不少錢,看客泱泱地離開,【第一鮮】再次恢複了正常。


    而雅間的戰鬥,卻剛剛開始。


    連雲即刻擋在張玄的麵前,對麵前的席風怒道:“席風,這不是你的柳清飛,請你別對她做出無禮舉動!”


    對於突然冒出的這個長得和連翼一樣的男人,馬天行隻是淡淡一笑,隨即繞過他,再次來到張玄麵前,雙手輕柔地放到張玄發跡,輕輕一扯緞帶,張玄的長發飄落滿肩。如此親昵的舉動更讓連雲跳腳,但也說明這個席風知道張玄不是柳清飛。而隨即席風的舉動更是讓在場的人驚訝。


    隻見他用緞帶將自己的右手和張玄的左手緊緊綁在一起,僅管張玄看上去滿臉的憤怒,但卻沒有阻止,任由他綁著,那場景就如生生世世不分離的情侶,羨煞旁人,就連張世懷也雙頰發熱,心跳加速。


    “我終於抓到你了……”溫柔的語氣中卻是對愛情的霸道,“跟我迴家……”


    “不行!”第一個反對的,自然是連雲,“你不可以因為失去柳清飛,就強搶小玄迴家!”說罷就要阻止張玄。哪知張玄低沉說道:“我就是柳清飛,是來討債的。”眼神中冒出一絲寒光,殺氣陡然間彌漫整個房間。


    連雲當場就怔愣在原地,小玄又犯病了嗎?她在犯病,她肯定又犯病了。就在這時,隻見席風走到他的麵前,微笑道:“謝謝你照顧清飛,連翼……”隨即拉著張玄轉身離去。張世懷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但他總得跟著師父。


    苦澀的笑,在連雲心底蔓延,連翼,這是小玄一路上對他的稱唿,這一路上,小玄對他講著匪夷所思的故事,匪夷所思的話,什麽穿越時空,什麽翼表哥,原來這一切是事實。而知道這個翼表哥,除了小玄,還能有誰?自然是小玄口中的天行。


    天意,真是天意!望著離去的背影,連雲變得愁雲慘淡,或許,這就是自己的結局,一個即希望,又害怕的結局。


    而站在一旁的馬飛雪,茫然地看著他們的離開,這一切來得突然,又充滿疑問,雖然告訴自己別人的事少管,可席風那種愛憐的眼神,又讓自己羨慕。一時呆愣,直到彩蝶來唿喚,她才關切地看了一眼連雲,也轉身離開。


    第二集黑山小妖第七章


    黃昏漸漸降臨杭城,斷橋上,柳樹下,緩緩走來三個人。一男一女雙手用一根發帶纏繞在一起,男的臉上泛著笑意,那是一種從內心湧上來的,充滿幸福的笑意;而女的卻是一臉疑惑和擔憂,還時不時皺皺雙眉,咬咬下唇。


    兩人步子悠閑而緩慢,仿佛希望麵前的路永遠都走不完。


    而第三個,是個少爺,他苦著臉,看似很想說什麽,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不好意思,席風少爺,我師父真的不是柳清飛少爺。”張世懷終於鼓起勇氣,跟那個席風解釋著。


    “我知道。”馬天行笑著,淡然地答著,但腳下的步子,卻並沒停留。


    這個席風的迴答讓張世懷一怔,趕緊再次說道:“我師父因為天行師父的死,而失心瘋,所以,您不可以這樣趁人之危!”張世懷急了,要不是師父沒什麽行動,他鐵定要把這個席風打暈,然後帶走師父。


    馬天行微微一笑,對著張世懷道:“我是給你師父治病,你這個徒弟當地不錯。”


    張世懷愣愣地看著席風的笑容,不可否認,麵前這個男人比連師傅好看,而且無論氣質和舉動都與連師傅完全不同,相反,更吸引人。聽席風說要給師父治病,張世懷放心的笑了:“原來這樣,嚇死我了,謝謝啊,席少爺你真是個好人。”


    張世懷樂滋滋地跟著張玄,如果能把師父治好,自己就不用再受欺侮了,而且這個男人雖然外表冷漠,但人不錯,說不定可以信賴。


    “你怎麽不激動?”一直默不作聲的張玄忽然問道,“我們相遇你怎麽能這麽平靜?”


    “你不一樣?”馬天行反問著,嘴角上揚的角度越發擴大,原來小玄也在乎這些,柔聲道,“我知道你會來,無論我們分離多遠、多久,我們都會相遇,即使你迴到過去,一切重來,我們也會依舊相遇?”


    張玄揚起臉,看了看馬天行,夕陽下的他,越發給自己帶來溫暖,讓張玄覺得自己,終於迴家了。


    “失心瘋怎麽迴事?”馬天行方才就聽張世懷說張玄失心瘋,可眼前的她明明好好的。


    “我不想說。”


    “那……如果我再次失憶,你會如何?”馬天行有點吃醋,沒想到一直陪著小玄的,居然是連雲。


    “我就打醒你,打不醒你,就把你靈魂拎出來,狠狠折磨!”


    一絲寒風刮過馬天行的脊背,他心底很清楚,張玄說到做到。就連邊上的張世懷也聽得直哆嗦,雖然,他至今也沒聽懂他們之間的對話。


    “你力量呢?”張玄擔憂地問道。


    “不清楚,但剛才遇到你的時候,可以感覺到力量的存在,好像在你身上……”


    馬天行緊緊握住張玄的手,雖然兩人的手腕已被緞帶牢牢縛住,但他還是一副深怕兩人會隨時分開般,是的,每次分離都讓他心如刀割,更是害怕再次忘記小玄,那種朦朧的感覺,他不想再次經曆。如今兩人終於團聚,他決不會讓小玄再離開自己半分。


    心中又氣又痛的張玄,隱忍著淚。原來馬天行不來找她,是因為沒有力量,因為沒有力量而被席家那群人軟禁。而那個墳,肯定也是他們搞地鬼。而他們卻沒想到自己會驗屍。而驗屍的本事還是她父親教的。


    張玄的父親曾在殯儀館工作,驗屍,純粹是個人興趣。當時張玄的父親還年輕,也沒遇到張玄的母親,成天在殯儀館對著死人也挺無聊,於是就跟鬼聊天,大多鬼都喜歡聊自己的死因,還叫張玄的父親將自己的屍體取出來,現場講解。於是,張德天,就學會了驗屍,還將這本事教給了張玄。


    所以張玄正經本事沒學多少,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到會地挺多。


    那天在開棺的那一刹那,張玄的確以為是馬天行,那時受到個人感情因素的影響。可她立刻覺察出事情的不對勁,疑點就是棺內的屍水。


    她仔細看過,棺材是上好的楠木所做,有防潮和防腐的功能,而棺材和棺蓋的切合口處,圖有臘,這是富人密封棺材的一種方法,使得棺材內,達到相對的真空,所以屍體在裏麵幾月,甚至幾年都不會腐爛。


    但棺材裏的屍體是爛的,而且還有很多屍水。棺材屍密封的,水流不出去,但畢竟隻是相對真空,所以,空氣多少還是會流通。假設這具屍體擺進去是幹的,屍水不會這麽快出來,也不會這麽多,而且人一般都是由內爛到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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