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又沸騰起來,幾個年輕人怒吼著把地上的日本兵拖出來,轉眼間便打死在麥場上。


    另外圍著的日本人看到這一切,拉起還在雪地上哭喊的日本女人又向前走去。


    周玉升手裏的嬰兒還在啼哭著。老秀才伸手向繈褓裏一摸,哈哈大笑了起來:“是個男孩!哈哈……我周玉升有孫子了……我的秉新有後了!環子,快讓你們少奶奶過來。她有兒子了……”


    事情的結局竟然是這樣!!


    呂決覺得似乎有一團什麽東西堵在胸口上。他沒再理會還在那兒手舞足蹈的周玉升,長長的出了口氣,轉身向周家大院走去。


    正文 第九十一章 田中義男走了


    圖實驗室裏一片***通明。


    研究所除了做飯的蔡大姐和看門的老孫頭外所有人員都在,並且還多了一個前來迎接呂決的田莉。大家都圍在實驗室中央的鉛合金板周圍,而呂決就坐在鉛合金板中央的一大堆手工紮染印花布上一動不動。那堆紮染印花布足有二十多匹,呂決坐在上麵已經快半個小時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這是田莉的聲音。


    呂決還是一動不動。


    周以康教授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轉身在實驗室裏踱起步來。走了一會兒,他又來到呂決麵前說道:“說吧呂決。說實話我早就已經知道是怎麽迴事了,這次讓你去調查隻不過是去驗證一下罷了……”


    聽周教授這麽說,呂決猛地一抬頭,瞪著一雙無神的雙眼向周以康望去。


    周以康又歎了一口氣,從身上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片遞給了呂決。


    “山東省鄒平縣外事辦公室,函?這是什麽意思?”


    圍在呂決身邊的人也都轉過身來看著周以康。


    “還記得你剛從七四年的成都迴來時我們在會議室的那場爭論嗎?就是確定讓你去一九三七年那次。”周教授見包括呂決在內大家都在點頭,這才接著說道:“這份函就是那天早上我收到的。呂決給大家讀一讀內容。”


    呂決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忙把目光從教授身上移到手中的紙上。


    “西南研究院暨周以康教授:我室近日收到一封由日本北海道寄來的信件,寄信人為一叫田中信的日本老人。信中稱其母於一九四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在我縣醴泉鎮周家莊附近丟失一名本名叫田中義男的男嬰,望我室協助找尋雲雲。縱觀我縣地方誌,該男嬰情況與周教授際遇頗有相似之處……”


    除了呂決之外,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盯著周教授。誰都沒有想到他力主呂決去調查他的身世竟是起源於這樣的一封函件,並且從呂決的表現來看其結果已經不言自明了。


    周教授走上前從呂決手裏接過信函,嘿嘿苦笑著,那臉上已是老淚縱橫:“看來以後我應該叫田中義男了。”


    說完留下一幫驚呆地人們。扭頭走出了河圖實驗室。


    看著周教授那離去地背影。呂決突然生出一股深深的心痛之感。他似乎一下子體驗到了周以康的內心感受,那種遭受人生巨大變故後的無力與無助。


    其實當呂決看到老秀才周玉升搶過那個“咿呀”哭叫的男嬰時就感覺到周教授應該發覺了什麽,不然在自己查出他不是周秉新地親生子時不會那麽強烈的要求自己再迴到一九四五年去。但實在沒想到的是,他手上竟然會有一封這樣地信函。


    在呂決的心裏其實是非常尊重這位年過花甲的老教授的,甚至隱隱約約都生出過周以康就是他的半個父親的感覺。可沒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


    呂決站起身來,也沒理會其他人,拉起田莉的手也走了出去。一路走掛在身體兩邊地駁殼槍一路前後搖晃著。


    ……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了。在這半個月裏,研究所發生了天翻地覆地變化。說“天翻地覆”,其實就是周以康……哦不,田中義男教授正式向研究院提出了退休申請,並帶著老伴迴山東找那個不知是他哥哥還是弟弟的田中信接頭去了。


    當然,如果現在真地改名叫田中義男地話這個教授的頭銜不知人家那邊承不承認。


    還有就是田中義男教授走後研究院又給派來了一位新地所長兼書記。其實田中教授(怎麽那麽別扭!)臨走前是推薦賀詩建來擔任所長的,但院裏研究半天沒同意,當然說辭很冠冕,其實大家都明白。還是老賀頭那張臭嘴留下的後遺症。


    今天是給新所長接風洗塵的日子。酒宴擺在花塚鎮新近開張的一家名叫“花塚酒樓”的酒店。開出來的宴席更是不俗,名叫“百花宴”。據說主要原料就是取自花塚鎮所盛產的各種鮮花。當然這樣一桌“百花宴”其價格也是不菲的。而研究所的財務狀況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所以這桌酒席是謝武赫憑著“鎮駙馬”的老臉佘來的,要還債還得等新所長上任後自己想法子。用刁文亮的說法就是這應該也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的另一種新解釋吧!


    新所長叫牛求年。四十五六歲就已經是正教授了,屬於年富力強前途遠大的一類。


    一想到研究所今後就是人家牛所長天下時呂決就想笑。牛所長——給人的感覺物理研究所竟有股子配種站的味道。


    跟種牛沒一點關係的牛所長還帶來了一男一女兩個研究生:男的名字很響亮叫趙乾坤,女的竟然是四個字叫什麽烏楊麗娜。


    趙乾坤戴著高度近視眼鏡,呂決盯著他看了半天和刁文亮相視一笑,從對方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裏估計都讀出了相同的內容:就這樣也能“照”乾坤?


    烏楊麗娜很年輕,竟然隻有十九歲。呂決在心裏暗暗計算著,十九歲就讀到了碩士研究生,那得多大就開始上學啊!後來經牛所長介紹才知道,這烏楊麗娜屬於神童一級的,從小學到中學老是跳級,十八歲不到就大學畢業了。


    呂決再看向這位小姑娘的眼神就大大的不同了。我的個乖乖,不到十八歲大學就畢業了。自己那個年齡時還正懷揣著初戀情書一步三迴頭的向大學校門趕呢!


    不過佩服歸佩服,這小娘皮那高傲的樣子實在讓呂決看不慣。那架勢叫什麽來著?哦對,就像一隻剛剛學會下蛋的紅臉小母雞。


    今天的接風宴大家還有一個任務,那就是灌醉牛求年後,讓他接受自己們未經研究院批準就私自進行的時空穿越實驗。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深水炸彈”


    書友說不該放周教授走。在這裏解釋一下,他走不了會放他走的。說是“田中義男走了”,其實隻是說他離開研究所而已,並不是離開中國。另:關於研究所裏玩網遊的質疑,要知道所謂“西南研究院”是糨糊杜撰的,我國的科研機構並沒有這麽一家單位。所謂“三類研究所”之說也是小說家言,我國的科研單位並不曾有一二三等之分。把“西南研究院物理所”歸入三類,就是想把它放入一個不重要的範圍內,好給呂決們一個寬鬆的環境。我們單位就有自己的研究所,總共五六個人,從沒聽說他們的網絡是自稱係統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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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我才到咱們所裏來大家就這麽破費。這怎麽好意思呢?”這是牛求年看著麵前精美的宴席所說出的第一句話。


    呂決心裏嘿嘿一笑。牛所,別客氣。這個窟窿早晚得您來填,大家要說破費的話也隻是破費了自己那高漲的食欲而已。


    賀詩建自從被貶到花塚鎮來性情已經變了很多,一般情況下不說話,當然一說出話來也是能噎死仨倆的。今天這種場合下不適合他出馬,所以代表研究所老人這邊的是刁文亮。


    “牛所長,”刁文亮說道,“您可是咱西南研究院物理學方麵的領軍人物,今日到咱這個三類研究所來當所長估計是院領導有什麽高瞻遠矚的新部署。今天給您接風,怎麽能太寒磣了呢?否則的話也和您的身份也不配不是?”


    雖然已經進入九月份了,但昆明周圍的天氣還是比較熱的。可聽了刁文亮的恭維話,呂決還是感覺到似乎有一陣冷風灌進了脖子裏,渾身上下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服務員,”呂決轉身道,“把空調開小點,我覺得有點冷。”


    別人都沒明白他的意思。隻有那位高傲地小神童笑了笑說道:“是有點冷。幹脆關了得了!”


    “不冷啊?”謝武赫說道。


    “就是,我還在出汗呢!你倆是不是感冒了?”趙乾坤更是愣愣地看著這倆要關空調地家夥,就差伸手來摸他們的腦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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