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秦雲陪肯定地說道,“自從蘇月和她的前世開始交流之後,一切就發生了變化,起初我以為是女人太多愁善感了,而且蘇月之前與那些遊魂野鬼交流的時候往往會被他們身上發生的那些悲慘的遭遇所打動,所以開始的時候我並不在意,但是後來我漸漸發現,事情似乎並不像我想象的那般簡單,她每次見到我總是躲避,我開始向她追問這一切的緣由,蘇月起初並不願意將所有的事情告訴我,但是實在是耐不住我的再三逼問,最後蘇月告訴我,因為我和他前世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因為這個錯誤,我們才會見麵,如果今生不能將這個錯誤彌補的話,那麽來生我們還會在一起,但是我們依舊要經受著巨大的折磨!”


    “什麽錯誤?”我警覺地望著秦雲陪,這時候秦雲陪抬起頭望著我,似乎並不願意告訴我一般,低下頭接著說道:“之後蘇月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我們起初的幸福和快樂就此消失,後來蘇月自殺了,她給我留下了一封遺書,在遺書上蘇月告訴我必須要將我們前世所犯的錯誤全部彌補過來,我們才會得到解脫,我在她遺書上還發現了一個倒立的古塔的圖紙,她在遺書上告訴這個古塔可以將所有的怨魂匯集在一起,讓他們得到安息和平靜。隨後我立刻迴到老家,讓吳真幫我處理這件事,而在此期間我一直在調查著關於我們前世的事情,隨後羽陰軍,常羊社,蓬萊社,這所有的一切接踵而至,就像是你所經曆的一般,當我最後明白了一切之後,我發現已經晚了,因為吳真就是常羊社的人,他在南山舊宅內設置了封印,那些羽陰軍的靈魂根本不可能得到超脫,而是再次受到折磨。幸虧我發現的早,那時候我已經暗中讓周氏雷幫我修建了另一處宅院,那個宅院就是你見到的臥龍別墅。可是在臥龍別墅剛剛修建完成之後,我就遭遇了不測。”


    “你是說你修建了臥龍別墅?”我不解地望著秦雲陪說道。


    “是啊,你進去過,見到過那堵牆!”秦雲陪淡淡地說道,“那堵牆是我為了防止吳真破壞,特意用人骨頭做成的,那堵牆可以抵禦所有的邪氣,所以當初你逃到那堵牆前麵的時候,那些已經被控製的屍體才不敢在追擊你了!”


    “原來是這樣!”我若有所思地說道,“那我應該做什麽?”


    “明月!”秦雲陪望著我幽幽地說道,“現在你要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從這裏走出去,迴到你的現實裏麵去!”


    “迴到現實裏麵去?”我疑惑地望著秦雲陪,“是啊,我現在必須迴到現實裏麵去,樂樂還被困著!”


    秦雲陪聽了我的話淡淡地笑了笑,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樂樂他們已經在等你了!”


    “已經在等我了?什麽意思?”我疑惑不解地望著秦雲陪。


    “等你走出去自然就知道了!”這時候秦雲陪站起身來,長出一口氣說道,“明月,這真的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謝謝你,我總算是解脫了!”


    說罷秦雲陪的身影從我的麵前瞬間消失了,我憑空的望著眼前黑黢黢的大黑山,秦雲陪的話始終在我的腦海中盤桓。


    第二百六十五章 鏡中夢中


    他告訴我樂樂他們已經在等我了,難道是樂樂她們正在等著我去營救?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我必須快一點,否則樂樂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想到這裏,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抱起白夜站起身向前邁了一步,和剛剛一樣,隻要一隻腳剛剛踏出去,那難以忍受的痛苦便開始在皮膚上蔓延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便我的全身,但是現在隻有這唯一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夢境,迴到現實中去,隻有這樣我才能救出樂樂和樂樂的養母。我一腳踩穩之後,另外一隻腳也隨即邁了出去,說來奇怪,這一次那種難受的感覺不再是身體表麵,而是在自己的心裏,那種感覺就像是經受了什麽巨大的打擊一般,心中湧起一陣莫名的悲傷,這種悲傷讓我有些想要落淚,是一種心酸,這心酸中還夾雜著無數的糾結,當我還沒有明白這種感覺的由來的時候,我眼前的一切再次開始晃動了起來。


    這一次我再次迴到了紮紙店,雖然周圍的布局和之前一模一樣,但是我卻隱隱的有種感覺,那就是這紮紙店似乎有些怪異,但是具體奇怪在什麽地方,一時之間我也說不出來。而這時候我發現不但是這地方怪異,更加怪異的是我身上的這身衣服,我穿著一身布袍,手中捏著一杆毛筆,正在紙上快速的寫著什麽,我瞥了一眼,不禁猛然一愣,這竟然是之前我們在紮紙店的那個小棺材的盒子裏麵發現的紙張,一瞬間我明白了,此時我的身份不是別人正是沈越。隻見“我”忽然停下筆,然後站起身,愁眉不展的在屋子中間踱著步子,走了好一會兒,我忽然停下來,站在原地,隨後緩緩躬下身子,在地上竟然有一個小小的拉環,“我”雙手將拉環拉起來,那拉環很沉,我吃力的向上拉,隨著力道的不斷加大,很快我地麵竟然被拉起來了,隨後一股淡淡的黴臭味從地下的密室內衝進鼻孔,這密室我之前曾經見過,那是在紮紙店即將裝修結束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工人不慎掉在地上,最後將地麵砸出一個坑,隨後我趕到才發現原來在紮紙店的地下竟然還有一個密室,那時候不知是處於好奇還是別的冥冥中的東西,我竟然進入了那個密室,那之後發生的事情簡直讓我現在想起來也感覺一陣毛骨悚然,那密室剛剛進去的時候裏麵空蕩蕩的,然而就在我不經意之間,我竟然感覺到那密室正中的桌子上似乎坐著幾個人,他們正在望著我,而且其中的一個人對我喊道:“將軍!”我知道他們應該喊得不是我,而是沈越。想到這裏我對眼前的這個密室更加好奇了,隨著密室上方的鐵板被解開,那股黴潮的味道重竟然夾雜著一種鹹腥的臭味,這味道讓我再熟悉不過了,我知道這是屍體腐爛之後所散發出來的氣味。


    一瞬間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我順著那密室的入口望去,隻見此時在那密室之中竟然還點著蠟燭,蠟燭放在中間的桌子上,在桌子四周趴著四個人,這四個人的屍體已經完全腐敗,臭烘烘的屍水已經從身體流淌下來,浸透了整張桌子,看到此情此景,我不禁感覺胃內一陣劇烈的痙攣。沈越將密室上麵的那扇門放在一旁,隨後從一旁的貨架上拿來幾柱高香,然後將那些高箱沾著燈油點燃之後,在密室的入口處輕輕的揮舞了一下,那味道立刻散去,這時候沈越才緩緩的沿著密室的樓梯走了進來,雖然這高香的味道將屍臭味遮蔽了一些,但是畢竟這屍臭味實在是太濃烈,而且一直被封閉在這狹小的空間,所以即便如此進入之後還是能問道那種味道。


    沈越卻全然不覺,他緩緩的走到密室之中,站在距離桌子還有幾步之遙的地方,望著桌子上趴著的那四具已經腐敗的屍體,出神良久之後沈越長出一口氣,然後走到桌子前麵,躬下身子在桌子下麵拿出四個瓷碗,每一個瓷碗內都有半彎生米,這米中還有一些香灰,看樣子之前這些瓷碗曾經被當過香爐用。這時候沈越將那些碗擺在桌子上,正對著每一句屍體的前麵擺放一個,這一切準備停當之後,沈越將手中的高香分成四份,每一個瓷碗內放入一些高香,這感覺讓我有些怪異,這些人明明已經死了,但是沈越為什麽不將他們的屍體入土為安呢?而且更讓我感覺詫異的是這些人究竟是誰?為什麽會死在這裏呢?而現在沈越所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什麽?一個人每天將屍體藏在自己腳下,與這些屍體居住在一切難道就不覺得可怕嗎?這所有的疑問一股腦的衝進我的腦海中,此時如果我能和沈越交流的話,我真希望沈越能告訴我這所有疑問的答案,但是事實證明我隻是沈越生活的一個旁觀者,如果現在烏蘇在的話,說不定能想出什麽辦法來。


    正當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沈越像是忽然感覺到了我一般地說道:“我知道你在!”


    我猛然一愣,向身邊望了望,這密室內空蕩蕩的,除了沈越就隻有這四具屍體了。沈越將雙手被在身後就如同是一位長者一般的說道:“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你也不能害怕,現在我看不見你,但是我能感覺的到!”


    我愣了一下,難道沈越真的感覺到了我嗎?這時候我的目光完全聚集在沈越的身上,我希望能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些什麽,但是沈越始終表情嚴肅,根本看不出任何波瀾。這時候沈越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能夠發現其中所有的秘密,而這幾個人將來會幫我保護你!”


    我更加詫異了,很顯然沈越說話的對象就應該是我,但是沈越是怎麽感覺到的呢?


    “烏蘇在臨死之前曾經說過!”這時候沈越繼續說道,“我們兩個今生犯的錯,一定會延續三生三世,所有的事情必須由我們的來生來解決,我想了很多辦法,希望能讓我的來生明白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但是最後我還是決定留下這幾個人,讓他們來幫你!”


    “烏蘇?”我皺著眉自言自語道,其實烏蘇確實是一個神秘的女人,她不但能夠通靈,最神奇的是她竟然可以與來世交流,彭鐸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這一切是烏蘇告訴沈越的話,那麽沈越說的話應該是沒有錯的,現在他不但看不見我,應該也感覺不到我,隻是在像電腦程序一樣,將事情說出來。


    這時候沈越忽然抬起頭說道:“不管那天你們和烏蘇究竟說了什麽事情,但是我相信烏蘇是對的,曆史是無法改變的,已經發生的事情隻能讓我的來生償還,這裏我有些抱歉,不管你是做什麽的,都會被卷入到我們之前所犯的錯誤中來,烏蘇說留下幾個人能夠幫你,希望他們能真的幫到你吧!”


    沈越的話讓我對眼前這四個已經死去的人更加好奇了,借著燭火我低著頭向桌子上趴著的四具已經腐爛的屍體望去,這幾具屍體全部都趴在桌子上,隻能看見他們的身體,根本看不見他們的長相,他們究竟是誰?真的幫助過我嗎?


    正在這時候沈越手中舉著一柱高香,口中喃喃低語,這聲音讓我感覺莫名其妙的熟悉,一瞬間我想到了,這正是我之前在神木上麵聽到的烏蘇語,自從聽到了神木上的烏蘇咒語之後,我就開始噩夢連篇,這些咒語究竟是什麽意思?又是做什麽用途的呢?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地麵忽然開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隨後桌子上的高香開始快速的燃燒,灰燼一點點落入瓷碗之中,隨著那高香一點點的燃盡,很快地麵的震動停止了,隨後桌子上的那四具死屍竟然全部坐了起來,他們活過來了?僵屍嗎?我有些緊張的望著眼前的幾具活死人,隻見這幾個人抬起頭,就像是大夢方醒一般,他們揉了揉眼睛,隨後將目光停留在了沈越麵前,這時候隻見沈越微微笑了笑說道:“你們醒過來了!”


    這幾個人立刻站起身,然後走到一排,齊刷刷的跪倒在沈越麵前,異口同聲地說道:“將軍!”


    這時候沈越連忙走上前去,將眼前的四個活死人攙扶起來,隨後臉上露出慚愧的笑容說道:“兄弟們,無須多禮!”


    “將軍,為什麽要將我們喚醒?”其中一個顯然是帶頭的人說道。


    “這一次把你們喚醒隻是要告訴你們,我快要不行了!”沈越說道這裏語氣中有些悲涼,他望著眼前的這幾個人說道,“你們的任何也要開始了,好好保護好我的來世,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將我們死去的兄弟的魂魄找迴來!”


    “是,將軍,您放心吧,我們幾個人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會保護好您的來時的!”幾個活死人說到這裏又齊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這時候沈越也一並跪在地上給這四個人刻了一個頭,隨後幾個人站起身來,這時候沈越淡淡地說道:“其他的人我已經安排在我來時即將出來的地方,烏蘇在臨死之前曾經是說過幾個地方是他會遇險的,而你們的任務就是指引他,指引他尋找到事情的真相,然後暗中保護他!”


    “明白了將軍!”幾個人異口同聲道,隨後沈越又在他們耳邊娓娓地說了幾句話,接著這個時候我走到了這幾個人的麵前,想要仔細看看這些人究竟長得什麽樣子。而當我看到他們的長相的時候,我的身體不禁猛然一驚,隻見眼前的幾個人的長相十分眼熟,其中一個人很像是高玉鬆的父親,站在高玉鬆父親身邊的那個小夥子與程普的長相極為詳盡,另外一個則和吳雨軒一模一樣,而最後一個人雖然長相讓我感覺很熟悉,但是一時之間卻實在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沈越和他們說完之後,這幾個人再次趴在了桌子上,隨後一股濃重的屍臭味再次衝進了我的鼻孔。這時候沈越安心的長出一口氣,隨後說道:“這是我身邊的四大副將,他們已經被烏蘇詛咒,來生的時候會和你生在一起,雖然他們可能不會記得今生所發生的事情,但是因為那個詛咒的存在,他們會毫不猶豫的為你舍生忘死,沒有理由,這就是宿命!”


    聽完了沈越的話,我似乎明白了什麽一般。這時候我眼前的光影再次晃動了起來,當那座大黑山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的時候,鼻孔內的屍臭味就已經蕩然無存了,我茫然的站在大黑山前麵,腦海中都是剛剛的畫麵,那在地下室死去的四個人,除了最後一個想不起來像誰,但是其他三個人都與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正如沈越所說他們不但保護著我的安全,而且全部無條件的幫著我。正在這時候白夜忽然“喵”的叫了一聲,我低下頭望著白夜,此時正好與白夜四目相對,白夜的眼睛中瞬間映出一個人的人影,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秦鴻泰,忽然我明白了,那最後一個人的長相是與秦鴻泰一模一樣的。現在發現的這一切簡直是觸目驚心,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呢?我知道如果想要知道更多的真相的話,我隻能繼續向前走,而我也清楚越是向前走,就越是走進內心,一旦走進內心的話,那麽也就更加痛苦。忽然我明白了那種痛苦的由來,那種痛苦是即將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對我所造成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每次都是提前的,所以我才會有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想到這裏,我繼續向前走了一步,這時候我感覺身上一陣又潮又冷的感覺,就像是身在一個地穴深處一般,而且我心裏一種感覺很不可思議,這種不可思議並非字麵上的,而更像是見到了一些離奇,或者不敢相信的事情。隨後眼前的光影再次開始晃動,這次晃動的異常厲害,當晃動停止之後,我看見的人竟然是吳雨軒,此時的吳雨軒正從茶樓走出來。


    瞬間我想到了什麽。吳雨軒自從去了石家莊之後就失蹤了,最後在高玉鬆家附近的一處工地因為施工將地麵砸出了一個深坑,誰知竟然在那深坑中發現了一艘沉船,這艘沉船看起來絕對算是文物,但是令所有人震驚的是那艘船上竟然出現了文革時代的屍體,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還有一個重傷的吳雨軒,因為吳雨軒的昏迷,所以誰也不知道他究竟發生了什麽。這時候吳雨軒再次出現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很激動,我快步上前兩步,想要抓住吳雨軒,然而吳雨軒卻像是根本沒看見我,瞬間從我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是的,他的確沒看見我,可是當我扭過頭看著吳雨軒的時候,隻見吳雨軒忽然愣在了原地,他望著剛剛我站的位置,皺著眉像是有什麽想不通的事情一般。


    他在原地愣了幾秒鍾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向車子的方向奔去。這時候我連忙跟上去,跟著吳雨軒上了他的車,吳雨軒在車上接了一個電話,不知為什麽這個電話的內容我根本聽不清楚,最後吳雨軒放下電話,沉吟了片刻,他在下一個路口將車調轉方向,向西麵行駛,漸漸的吳雨軒離開了市區,我知道這個方向,這是通往火車站的,忽然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難道吳雨軒要去北京嗎?吳雨軒的車速很快,他將車子停在停車場之後便買了一張前往北京的火車票,我記得吳雨軒失蹤之後沈玄一直懷玉吳雨軒與謀殺案有關係,所以在調查吳雨軒,為了找到吳雨軒的下落,他曾經調查過吳雨軒的監控錄像,最後發現吳雨軒在北京出現過,這也是吳雨軒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錄像上麵,這時候我警覺的跟緊吳雨軒,我現在已經漸漸適應了這個夢境,在這個夢境中我可以自由穿梭,所有人看不見我,可是讓我詫異的是就當我跟著吳雨軒的時候,他似乎對我有所察覺,總是時不時迴頭向後張望,一瞬間我想起當時我們在看監控錄像時候的情景,那時候吳雨軒也是不時的迴過頭,向後張望,難道吳雨軒當時張望的就是我嗎?


    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的,現在的我竟然出現在過去的時間裏麵。當我上了車之後,吳雨軒平靜的躺在臥鋪車箱內,但是卻翻來覆去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當時間快到晚上的時候,吳雨軒忽然站起身走到兩個車廂的走廊,點上一根煙,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憂心忡忡的抽著煙,我跟在吳雨軒的身後,這時候我忽然感覺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我猛然抬起頭隻見此時車廂的窗子上映出了兩張臉,一張是吳雨軒的臉,一張是我的臉,難道這車廂能夠映出我嗎?吳雨軒也是倍感驚訝,他怔怔地望著窗子上的我說道:“明月,離開這裏!”


    一瞬間我像是迴到了從前,我記得我在石家莊的列車上的時候,也曾經在窗子上看見過吳雨軒的影子,那影子稍縱即逝,難道我當時看到的情形,就是這裏嗎?


    第二百六十六章 真相


    這怎麽可能,今天的時空和之前的時空怎麽會在這裏交叉到了一起?是我神經錯亂了嗎?可是這一切明明就是這樣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眼前,這該如何解釋呢?正在我思忖的時候,吳雨軒的身體忽然猛烈的顫抖了一下,他立刻從褲子口袋中掏出手機,我好奇地向吳雨軒的身邊走去,隻見吳雨軒看了一眼手機,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我皺著眉望著吳雨軒,向前兩步湊到他身旁,想看一看手機上的內容,然而吳雨軒這時候已經將手機收了起來,吳雨軒究竟看到什麽?還有吳雨軒要到北京去的目的是什麽?這時候吳雨軒已經將手上的煙蒂丟在一旁,然後快步向臥鋪車廂走去,我緊緊跟在吳雨軒的身後。臥鋪車廂一般為了讓乘客能夠好好休息,大概在晚上十一點左右都會關燈,因此此刻的臥鋪車廂內漆黑一片,吳雨軒快步走到自己的床位,然後躡手躡腳的將自己背的小包拿出來,從裏麵掏出一個筆記本,隨後他打開手機,借著手機屏幕上的光注視著手中的筆記本,我連忙靠上前去,這個筆記本上應該有什麽重要的內容。


    當我靠近吳雨軒的筆記本的時候不禁一愣,隻見吳雨軒的筆記本上是一排排人名,這些人名大多數我都不認識,但是最後一個人名我是認識的,這是程普的父親程傑忠,在這些人的名字後麵還寫著他們的出生年月,但是令我奇怪的是這些人的出生年月都在四五十年代,如果他們活到現在的話年紀應該都在六十歲以上了,這時候吳雨軒忽然將筆記本翻到下一頁,一瞬間幾個字映入了我的眼簾,我感覺自己的眼睛就像是被電到了一般,這幾個字是秦山支隊。我不禁立時怔在了原地,秦山支隊,好熟悉的名字,我清楚的記得程傑忠就是屬於秦山支隊的,當年秦山支隊的所有人因為進入了古河道而消失,唯一的幸存者就是孫老太太,難道吳雨軒是在調查當年秦山支隊的事情嗎?為什麽他一句話也沒有透漏給我,如果他真的是在調查秦山支隊的話,那麽這一次他去北京要見麵的人一定與當年秦山支隊有關係,這個人是誰呢?


    吳雨軒看了一會兒那些名字,隨後將筆記本合上,自己靜靜的躺在床上,但是卻沒有閉上眼睛,這時候我真的是有點鬱悶,明明人就在我的麵前,我卻根本不能和他說話。這實在是讓人倍感難受,可是不知為什麽我隱隱的有種感覺,似乎吳雨軒能夠感受到我的存在,可能就是這種離奇的第六感讓吳雨軒忽然再次站起身來,他抬起頭望著窗子,一瞬間我的影子再次出現在了窗子上麵,吳雨軒皺著眉望著窗子,幽幽地說道:“明月,你是不是能夠看見我?”


    我望著窗子堅定的點了點頭,這時候吳雨軒似乎明白了什麽,他快速的掏出剛剛的那個筆記本,然後拿出一根筆,在上麵寫了一行字,我向他的筆記本的方向望去,隻見吳雨軒寫的那幾個字是:跟著我!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當我抬起頭的時候鏡子上已經看不見我了。而就在這時候我眼前的光影忽然晃動了起來,我皺了皺眉,隻是這一次不一樣,眼前不是那座大黑山,而是一個繁華街道的十字路口,站在十字路口上,看著來來往往車水馬龍的街道,我忽然有種久違的感覺,我仿佛迴到了現實,如果不是一輛車從我的身體內穿過我毫無反應的話,我大概真的相信了這就是我的現實。我明白過來之後向旁邊環視了一圈,隻見此時周圍的車牌是北京的,難道我已經到了北京了嗎?我疑惑地向周圍打量了一圈,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個陌生的地方我可以確定之前從未來過,正在這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我的眼前閃過,我皺著眉順著那身影的方向望去,隻見那身影向一個巷口走去,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吳雨軒。


    我連忙快步跟了上去,跟著吳雨軒走到巷口,隻見此時吳雨軒正站在巷子的一個角落中,似乎在和人說著什麽,瞬間我警覺地向身後看了一眼,隻見在不遠處有一個攝像頭,果然這個場景之前我曾經在沈玄的監控錄像上看過,那時候的場景和現在一樣,吳雨軒似乎在對著牆上的陰影說話,後來吳雨軒忽然離開了,我們在陰影中看見一個人影,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吳雨軒徹底失蹤了,再也找不到吳雨軒的下落。想到這裏我更加仔細的觀察著吳雨軒的一舉一動,腳上慢慢的靠近吳雨軒,當我快要靠近的時候,吳雨軒忽然抬起頭警覺地向我的方向看過來,我知道這應該是吳雨軒已經感覺到了我。他衝著我的方向給我試了一個眼色,這個小舉動當時我們在監控上麵也看到了,我能明白吳雨軒的意思,他那眼神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小心。我繼續向前走,這時候吳雨軒站在那陰暗的角落中已經說完了,隨後快步向巷口奔去,而我沒有再尾隨吳雨軒,而是靜靜的站在遠處,想看個究竟,這時候那陰影處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一瞬間我立刻認出了眼前這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樂樂的養母,她怎麽會在這裏?她又是怎麽和吳雨軒聯係上的?我簡直有些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隨後樂樂的養母在牆上輕輕的拍了幾下,然後伸手在牆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這個符號十分眼熟,應該是之前我曾經在康凱的那些鬼畫符中看見過,隻見樂樂的養母做完這一切之後,對著前麵的牆壁說著什麽話,我向著那牆麵望去,這女人究竟在說什麽?我根本聽不見,但是從她的口型上我能辨識出,此刻她應該在說著烏蘇語,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那牆麵忽然凹陷了一小部分,隨後一張人臉出現在了牆上,那張臉如此熟悉,竟然是吳真。


    樂樂的養母與吳真究竟是什麽關係?想到這裏我的腦海中閃過了什麽。其實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樂樂是烏蘇轉世,而樂樂的養父母又在研究烏蘇文化,這兩者之間似乎有什麽聯係,那時候我曾經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他們或者已經知道了樂樂的真實身份,更進一步說有可能他們是在利用樂樂,如果樂樂的養母與吳真有聯係的話,說不定我的猜測是對的。就在我想到這裏的時候,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麵,這個畫麵正是樂樂被其養母要挾的畫麵,可是奇怪的是這並不是我的猜測,而是一個畫麵,這個畫麵相當真實,就像是記憶一般。


    記憶?這段記憶就像是一段導火索一般,在一點點的擴大。我覺得自己的腦海原本就像是一個平靜的湖麵,這一點點的記憶就像是一塊小小的石頭,忽然丟在這平靜的湖麵上,瞬間激起千層浪,我忽然感覺腦袋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在硬生生的鑽一般,難受,疼痛。而就在此時我眼前的光影又開始晃動了起來,隻是這一次並未像之前一樣讓我迴到大黑山,而是出現在一個黑漆漆的山洞裏麵,一瞬間我忽然感覺這個地方似乎有些熟悉,隨後一股濃重的屍臭味從我的身邊衝進鼻孔,這種味道……忽然我想起之前在臥龍公寓的地下曾經聞到過這種味道,我怎麽會迴到這裏的?想到這裏,我忽然感覺身上有種涼絲絲的感覺,而且與此同時我身後忽然出現了一絲光亮,我連忙扭過頭,隻見此時身後一個強烈的光源正在一點點向我接近。


    第二百六十七章 輪迴的重疊


    光源很亮,一時之間根本看不清那光源後麵的人影,隻能看見光源在不斷的向我的方向而來,我皺著眉在身邊打量了一番想要到一個地方躲避一下,但遺憾的是我掃了一圈卻發現這洞穴周圍黑漆漆的,而且十分狹窄根本就沒有讓人躲避的地方,正在我焦急的時候,那光源已經一點點的接近了,隨著他們的接近我能漸漸聽到一個聲音,這個聲音異常熟悉:“你們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我瞬間意識到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我自己,難道那光源後麵的是我自己,這時候另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嗬嗬,你不是要見從樂樂嗎?”


    這聲音剛落那光源已經來到了我的麵前,借著強烈的手電光我可以清楚的看見吳真走在最前麵,我走在中間,雙手被繩子緊緊的綁在身後,在我的後麵跟著的是大哥,而剛剛說話的人正是大哥,大哥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一瞬間我的腦海裏有些混亂,隨著這種混亂無數個細小的片段在我的腦海中閃過,我似乎想起了什麽。正在這時候那光源已經遠遠的理我而去了,我的身邊再次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這黑暗中隻有一雙藍盈盈的眼睛在閃閃發光,我知道這是我懷裏的白夜。我低頭望著白夜,隻見白夜的那雙眼睛正對著我,當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候,我似乎從白夜的眼睛裏看到了什麽,是的,我看見了,那就像是電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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