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鬆沒有迴應我的話,隻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這時候高玉鬆說道:“明月剛剛你說的話提醒了我!”


    “我說的什麽話?”我不解地說道,“剛剛我們說了那麽多話,而且我覺得我這個人頗有慧根,說不定哪一句話就能將世人點醒,都屬於金玉良言啊!”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扯淡!”高玉鬆笑罵道,“我說的是你剛剛說的死了的人就不能做壞事了嗎?”


    “哦,這個沒什麽奇怪的啊!”我實在覺得這句話真的是平淡無奇,自從那張紙條最初出現在紮紙店之後,我的生活每一天都充滿了離奇事件,這些事件哪一件不與生死有關啊。本來困死在防空洞內的武召忽然出現,本來已經死去的大哥再次出現在錄像上,這一切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事情,經曆的太多了。


    “是啊,就是這句看似平淡無奇的話,卻讓我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人啊!”高玉鬆若有所思地說道。


    “什麽人?我認識嗎?”不知這後半句話我是怎麽想才說出口的,不過高玉鬆的迴答更是讓我一驚,隻聽高玉鬆十分嚴肅地說道:“你不但認識,而且你應該是最後見過他的人!”


    “啊?”高玉鬆的話將我驚得目瞪口呆,高玉鬆懷疑的常羊社的負責人我不但認識而且是最後見到的,那就意味著這個人應該已經死了,或者失蹤了。最初聽到那句話的時候覺得人應該沒有多少,但是細想下來,我身邊的很多人都屬於這種狀況,甚至包括樂樂。一瞬間我的身體猛然一顫,一個我最不願意相信的猜測從我的口中溜出:“不會是樂樂吧?”


    “恩!”高玉鬆意味深長的說道。


    “啊?”我驚異地喊道,“不會吧!”


    “沒錯,不是樂樂!”高玉鬆肯定地說道。


    “高玉鬆我操你大爺!”聽完高玉鬆大喘氣式的迴答我的情緒也起落了一下,高玉鬆哈哈的笑了起來,隨後平靜下來說道:“這次咱公平了!”


    “那你說說究竟是誰?”我接著追問道。


    “暫時你還是不知道的好!”高玉鬆淡淡地說道,“現在這個也隻是我的猜測,等我把一切弄清楚了自然會告訴你!”


    “我說你這也不告訴我,那也不告訴我,究竟有什麽東西是可以和我說的呢?”我氣急敗壞的說道。


    “哈哈,我能和你說的就是你現在要趕緊向下順,盡快康複起來,你還記得我在車上給你的那張地圖嗎?”高玉鬆問道。


    “記得啊,那張地圖現在還在我的口袋裏!”說著我下意識的伸手向口袋中摸了摸,但是裏麵空蕩蕩的,我恍然醒悟,現在我還是在自己的夢裏,根本沒有出去,隻是這個夢的真實性太強了,所以我才有這種錯覺。


    “恩,我懷疑常羊社在城市的地下應該有一處秘密基地!”高玉鬆猜測道,“那基地應該就在地下那些暗河之中,現在樂樂和她母親消失,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她們兩個都應該被帶入到了那個基地之中了!”


    “真的嗎?”我有些興奮地說道,樂樂他們母女失蹤之後沈玄他們始終沒有找到線索,如果真的能從那張圖找到他們的話,那就太好了。


    高玉鬆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應該不會錯,因為常羊社不可能把這麽重要的人放在不安全的地方,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現在暫時隻是猜測,晚一點會有人將確切的消息告訴你!”


    “有人告訴我確切的消息?”我不解地說道。


    “恩,對!”高玉鬆淡淡地說道。


    我皺著眉琢磨著說道:“不會你們在常羊社那邊也安插了人吧?”


    “嗬嗬,這就是所謂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啊!”高玉鬆淡淡地笑了笑,隨後疑惑地說道,“隻是我還是想不明白一件事!”


    “什麽事?”我追問道,“關於樂樂的嗎?”


    “恩,沒錯!”高玉鬆歎了口氣說道,“為什麽常羊社的人闖入樂樂家裏抓人周圍的鄰居毫無反應,而且為什麽要殺掉樂樂的養父,卻帶走了樂樂和她的養母?”


    高玉鬆的話也讓我立時滿麵狐疑,的確如高玉鬆所說,我甚至幻想過自己是常羊社的人我會怎麽辦。既然常羊社可以下手阻攔高玉鬆和我,那麽為什麽不釜底抽薪,將樂樂和樂樂的養母都殺掉呢?這樣一來的話,就沒有人再能破解烏蘇語了,可是他們卻舍近求遠的在路上阻擊我和高玉鬆,這著實讓人有些不解,他們帶走樂樂和樂樂的養母究竟有什麽企圖呢?


    “會不會是誘餌?”我想了半天說道,“他們劫走樂樂和樂樂養母就是誘導我們前往!”


    “但是如果是誘餌的話,隻要樂樂一個人就足夠了啊!”高玉鬆的話讓我更加好奇了,我若有所思地說道:“的確是啊,難道是他們也需要一個烏蘇文化的專家嗎?”


    “按理說應該不會啊!”高玉鬆若有所思地說道,“常羊社對於烏蘇文化的保存相當完整,但是也不排除這種可能!”


    正在這時候我感覺我的身體猛然之間輕了很多,就像是一片羽毛一樣,一股股的熱浪從下麵向上湧,我的身體幾乎都要被湧到上麵來了,我急切地說道:“老高,這是怎麽迴事?”


    “明月,抓住鐵索,你馬上就要到出口了!”高玉鬆緊張地說道。


    “好!”說完之後我牢牢抓住鐵索,然後吃力的向下順著身體,可是每一次隻能向下移動一下段距離,而且越是向下移動,越是費力,我總有種感覺,那就是隻要我稍微放鬆,自己就會被下麵的熱浪吹到上麵去,這時候高玉鬆的聲音開始發顫,高玉鬆大聲地喊道:“明月……記住,記住我說的話,帶著那張圖去找樂樂!”


    隨著高玉鬆聲音的越來越小,我的耳邊的風聲越來越大,而且在那風聲中夾雜著很多我根本聽不懂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咒語一般,讓我頭疼欲裂,忽然在那些聲音中我聽到了張姐似乎在唿喚著我的名字:“明月,明月……”


    那聲音越來越大,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緊緊抓著鐵索向前猛爬了幾下,這時候忽然我的眼前閃過一道光,那光實在是太強烈,強烈的有些刺眼,我連忙用手遮住眼睛,隨著我一隻手離開繩索,我感覺身體忽然被那股熱浪翻起來,緊接著向上猛衝過去,我心說糟糕,難道剛剛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嗎?正在這時候我感覺似乎有人用力的拉住了我的腳,我感覺腳踝一陣陣陣痛,我被那人用力的拽了迴來,這時候我猛然睜開眼,陽光有些刺眼,我習慣性的用手遮住陽光,隨著我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光線,我發現眼前的張姐正目瞪口呆的站在我的床邊,她一隻手始終按在我的腳上,我們兩個僵持了足足有一分鍾,這時候,張姐忽然快步走到我麵前,一句話也沒說一把抱住我,然後嗚咽了起來。我疑惑地望著張姐,又打量了一下周圍的一切,很快我明白了,此時此刻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身邊是各種各樣的醫療器械。


    隻是當我看到那醫療器械和這房間的時候,我竟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些我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一瞬間我似乎反應了過來,的確,我確實是見過這些東西,這房間的布置,簡直和高玉鬆那房間的布置一模一樣,這究竟是怎麽迴事?這時候張姐已經鬆開了我,眼睛含淚的望著我說道:“明月,你終於醒過來了!”


    “老媽,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我抓住張姐的手說道,張姐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明月,你等等我叫大夫來,大夫一會兒就到!”說完張姐快步向外麵奔去,我怔怔地坐在病床上,望著這房間,為什麽會這麽熟悉?難道我和高玉鬆住進了同一家醫院嗎?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夢與現實之間


    這時候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大夫神色匆匆的推開房門衝了進來,走在前麵的那個中年男人的長相十分熟悉,像是之前見過,我皺著眉思忖了一下,瞬間我想起那個人就是之前為高玉鬆做手術的大夫,當天高玉鬆出事之後我和卞虎就急匆匆趕到醫院,當時為高玉鬆做手術的正是這個大夫。一認出這個大夫我的心頭又是猛然一緊,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這麽巧的事情,我和高玉鬆不但住進了同一家醫院,而且做手術都是經由同一個大夫的手,想想簡直太不可思議的。而這個大夫見到我醒來的時候,那表情更是不可思議的誇張,就像是他根本就不敢相信我能醒過來一樣,那大夫走到我麵前,輕輕的捏了捏我的手指,我感覺有些疼,向後縮了縮,然後他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個小手電,翻開我的眼皮向裏麵照了照,手電的光很亮,有些刺眼,我感覺眼睛有種刺痛的感覺。這時候那大夫才放下手中的手電,將它放迴到上衣口袋中對著我說道:“你感覺怎麽樣?”


    “沒……沒什麽事啊!”我詫異地望著大夫說道,“這究竟是……是怎麽迴事啊?”


    那大夫沒有正麵迴答我的問題,而是將我的被子掀開,此時我才發現我裏麵隻穿了一條內褲,現在全部袒露在所有人的麵前,前麵還有幾個女護士,我有些害羞,想用手去遮擋,這時候那大夫說道:“你抬腿試試!”


    “哦!”我皺著眉抬起腿,隻見不管是大夫,還是那大夫帶來的護士,甚至連張姐的眼睛都緊緊的盯著我的雙腿,那眼神仿佛是看見了什麽奇跡一般。而我全然沒有任何感覺,就和之前一模一樣,一條腿輕輕的抬起來,抬了幾秒鍾我感覺有些酸,隨後問道:“現在能放下了嗎?”


    “當……當然可以!”那大夫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他可能是有點激動,然後抬起頭望著張姐說道:“真是奇跡,真是奇跡,他竟然能恢複過來,這在我們醫院還真是第一次!”


    “什麽意思?”那大夫的話讓我更是一陣猛然,可是他們完全沉浸在興奮之中,根本沒有人理會我,甚至張姐也隻是站在床邊看著我,激動地流著眼淚,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身邊發生了什麽,自己究竟為什麽會在病床上,還有我究竟昏睡了多久,但是從他們每個人的神情來看,似乎在我睡眠的這段時間中發生了很多事情,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們的興奮持續了大概五六分鍾,或許還會更長,這時候我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般,靜靜的坐在床上等待著他們將那所有的興奮勁過去之後,這時候那大夫才走到張姐身邊,在張姐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張姐諾諾地點了點頭,隨後對那大夫真是千恩萬謝,之後那大夫走到我身邊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夥子,你不錯,好好的,恢複起來一定沒有問題!”


    我模棱兩可的點了點頭,目送著那個大夫邁著輕快的小步子走了出去。而此時張姐才坐過來,我緊緊抓住張姐的手說道:“老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迴事?我是怎麽住進醫院裏的?在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你快點告訴我啊!”


    張姐見我著急的樣子,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明月,你好好休息休息,你才剛剛蘇醒,等你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把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好不好?”


    “不行啊!”我有些著急地說道,“現在高玉鬆躺在醫院裏,樂樂和樂樂的養母都失蹤了,高玉鬆懷疑樂樂和她的養母有可能被關在常羊社的地下基地裏麵,我這裏有高玉鬆留下的地圖,我必須現在立刻通知沈玄他們,否則晚了大概就來不及了!”


    “明月!”我的話剛說完張姐的臉色便變得嚴厲了起來,而且用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嚴肅的口氣,雙眼瞪著我似乎有些發怒了。


    我有些詫異,從小到大張姐對我幾乎從不大罵,最多張姐也就是像個小女生一樣撒嬌,讓我聽話。但是這一次張姐著實把我嚇到了,我愣了一下,這時候張姐臉上的表情漸漸平和了,張姐淡淡地說道:“明月,你不要再糾結那些事情了,那些事情已經結束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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