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我皺著眉說道,“那時候我總是能接到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電話裏就不停的播放著這個曲子,當時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錄音了,可是誰知道最後卻發現沒有錄上!”


    “那個電話號碼還有那段錄音還在嗎?”沈玄疑惑地望著我說道,我點了點頭隨後立刻掏出手機翻了翻號碼,還有那段錄音遞給沈玄,沈玄拿著手機將號碼記下來,隨後立刻打了一個電話讓本部查詢那個電話號碼的出處,以及開那張電話卡的人的姓名。交代完這一切之後,沈玄這才打開我給他的那段錄音,緊接著周圍的幾個人,包括那名民警都湊到電話前麵,隨著錄音的播放,所有人都皺起眉頭緊緊的諦聽著,希望能從裏麵聽出一些什麽。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聽到的那樣,這段錄音裏麵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任何錄音,隻有開頭我的喘息聲而已。聽完之後卞虎皺了皺眉疑惑地望著我說道:“明月,你沒有記錯吧,這個真的是你說的錄音?裏麵不是什麽都沒有嗎?”


    這時候沈玄立刻翻了一下我的聊天記錄,同時對照了一下錄音的時間,搶在我前麵說道:“應該沒有錯,錄音的時間和明月接聽電話的時間是一致的,如果有錄音應該就是這個才對!”


    “那怎麽會沒有呢?”卞虎疑惑地望著我的手機說道,“會不會你手機的錄音功能有問題!”


    “這個應該不會!”我反駁道,卞虎大概也覺得自己的懷疑是有些過濾了,這時候沈玄又將手機的音量調到最大,重新播放了一段那個錄音,接著所有人再次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聽著裏麵的聲音,可能是銀兩放大的原因,此時我的喘息聲顯得格外的清晰,就在我們剛剛並未聽到任何聲音的地方,竟然傳來一陣電流的雜音,那雜音很沒有節奏,這時候卞虎皺了皺眉說道:“這雜音聽起來怎麽這麽奇怪?”


    “是啊!”沈玄一麵微微的點了點頭一麵說道,這時候沈玄想周圍掃了一眼,隻見在死者的屋子裏有一部印象,這印象看上去很廉價,就是一般電腦城的那種廉價貨。沈玄立刻將手機接上音響,隨後他將音響的聲音調到最大,將錄音從我喘息的地方開始放出來,接著一陣強烈電流的噪音從裏麵傳出來,那噪音就像是鐵鍋煮豆子一般,劈裏啪啦,雖然聽起來很清脆,但是讓人心中平白無故的生出一種抑鬱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在你的心裏麵塞了一個木塞子,無論如何都無法排遣的感覺。當那噪音停止之後,那種心中憋悶的感覺也即可消失了,剛剛這一切的變化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是一驚,我們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滿是惶惑。隻有沈玄始終皺著眉在思索著什麽,過了片刻沈玄拿起電話走了出去。大概十分鍾之後,沈玄臉色陰沉的走進屋子裏說道:“我們現在就迴到局裏,一會兒有一個專家過來幫我們破解一下這段錄音!”


    “沈隊這段錄音裏有什麽問題嗎?”我搶在前麵問道,說實話除了心理的那種怪異的感覺之外,我還真聽不出這段音樂裏麵究竟藏著什麽。這時候沈玄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我懷疑在這噪音中隱藏著一些我們現在無法知道的訊息,我覺得這音樂應該是次聲波產生的,一般人根本聽不見,但是次聲波的每一次到達波峰或者波穀的時候,總是會在錄音中形成一些痕跡,簡單來說就像是一條平坦路上的一些崎嶇不平的坑或者土包,這些點聚集起來就形成了一種噪音,我記得多年前曾經破過一個用聲音致人死命的案子,我有種感覺這段錄音裏麵應該藏著次聲波製作而成的音樂!”


    “那也不對啊!”我疑惑地望著沈玄說道,“既然是次聲波的話,那麽為什麽開始的時候我能聽到音樂,現在根本聽不到呢?”


    “嗬嗬,這個其實也容易理解!”沈玄淡淡地說道,“因為你聽到的音樂是空氣傳播的,而你記錄的音樂是以電子信號的形式刻錄的,空氣傳播的時候基本上沒有經過轉換,所以你可以直接聽到,或者感受到,而經過電子信號的再次演變之後,就成為了某種特定的形式,所以你聽不見很正常!”


    雖然對沈玄所說的關於聲音的這一切我不太清楚,但是看著沈玄信心滿滿的樣子,我想大概他應該能夠破解那離奇音樂之謎。在迴來的車上,沈玄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接著我們從沈玄的口中得知,原來他手下的人已經調查了那個給我打騷擾電話的開戶人,而且立刻就查明這是一個偽造的身份證,開戶地點是在湖南的嶽陽,和那個號碼的歸屬地一樣,現在那個電話已經關機,警方正在全力監控那個號碼,一旦開機,就會立刻鎖定,希望能找到打電話的人,除此之外並未從上麵得到更多的信息。當我們迴到警察局的時候,當地派出所的民警已經等在了門口,那民警徑直將我們帶入了小會議室,此時一個五十歲上下,兩鬢有些半百,但是看上去精神矍鑠的老者已經坐在會議室裏麵了,當他看見沈玄的時候立刻站起身走到沈玄麵前與沈玄握了握手,他非常激動地說道:“沈隊長,你今天找我來有什麽事情啊!”


    “張老,這次真是辛苦您了!”沈玄十分客氣地握著那老人的手請老人坐在位子上。


    那老人連連擺手說道:“上次的案子如果不是沈隊長的話,恐怕我老張現在已經不知死了多久了,您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我吧!”


    沈玄也不再和眼前的人客氣,開門見山地說道:“今天找張老過來,主要是因為我現在手頭上辦的一個案子和當年我們發生的那個案子有些相似!”


    “那個兇手不是已經伏法了嗎?”張老聽到沈玄的話身體明顯激烈顫抖了一下,隨後皺著眉望著沈玄說道。


    “嗯,的確,犯罪嫌疑人確實是跳崖了,但是之後我們並未找到他的屍體,我懷疑這件事或許會與他有關係!”沈玄疑惑地說道,這時候張老的神情顯然有些暗淡,沈玄像是看出來了張老神情的變化隨後立刻話鋒一轉說道:“這也僅僅是我的猜測而已,我們先提前做好準備!”


    “嗯,我想有你們在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張老望著沈玄激動地說道。這時候沈玄從口袋裏掏出我的手機遞給張老說道:“張老您聽聽這段錄音裏麵的噪音是不是次聲波?”


    張老接過手機,然後輕輕按下播放鍵,很快那噪聲便再次響了起來,隻見張老聽得極為入神,眉頭不時緊緊的皺著。這時候我輕輕推了推卞虎,笑聲地說道:“張老和沈隊是什麽關係?”


    “七年前,我們那邊發生了一個案件,案件的被害人就是死於次聲波,作案人非常高明,將次聲波隱藏在隱約之中,長期聽著那音樂的人精神漸漸崩潰最後跳樓自殺了,當時第一嫌疑人就是張老,因為張老是次聲波音樂方麵的專家,後來沈玄否定了這個假設,他層層追查,剝絲抽繭,最後幫助張老洗脫了冤情,所以張老對沈隊一直感恩戴德,希望能夠有機會報答沈隊!”


    “哦!”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時候沈玄扭過頭看了我們一眼,我們兩個連忙閉嘴,這件張老將那段錄音聽了一遍之後,眉頭立刻緊繃了起來,他又將錄音放了一遍,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放在眼前的張老身上,當錄音再次放了一遍之後,張老沒有任何表示,而是直接打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皮包,從裏麵掏出筆記本電腦還有一個小小的盒子,他將電腦打開,然後將手機放在那個小盒子之中,開始手忙腳亂的忙活了起來,但是從他的行動上來看,張老真的不虧是一個專家,所有的動作都極為嫻熟,有條不紊。隨後他再次播放了那段音樂,手在鍵盤上快速的敲擊著,耳邊傳來了鍵盤有節奏的敲擊聲,他一麵看著屏幕一麵皺著眉,屋子內所有的人都屏住了胡子,因為我們站在張老的對麵,所以並不能看見他究竟在屏幕上看見了什麽,隻能看見張老的表情時而輕鬆,時而緊張。


    這種狀況大概持續了半個小時左右,張老忽然停了下來,他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抬起頭對沈玄說道:“沈隊,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這個人的技術實在是高明,如果不是我最近才研究出來的新軟件根本沒辦法破解!”


    “現在怎麽樣?破解出來了嗎?”沈玄有些激動地說道。


    “嗯!”張老點了點頭,然後臉上帶著一絲難以名狀的表情,沈玄這個人極為聰明且善於察言觀色,他似乎從張老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麽,他扭過頭對我們說道:“你們先出去一下吧!”


    雖然我心裏一萬個不情願,但是看著卞虎和幾名警官走了出去,我也隻能悻悻的跟著他們走了出去。站在外麵我心中更加疑惑,張老究竟在那段錄音中發現了什麽東西,要這樣裝神弄鬼。我抬起頭望著卞虎,隻見卞虎和我一樣,甚至比我還要好奇,他將耳朵貼在門上,想要聽聽裏麵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大概十五分鍾左右,沈玄推開門,正與卞虎四目相對,沈玄略微愣了一下,然後瞥了我一眼說道:“明月,你進來一下!”


    “我?”我疑惑地望著沈玄說道。


    “嗯,你進來吧!”沈玄說完轉身走進了會議室。


    我有些激動更多的是忐忑的走進了會議室,走進會議室我發現此時會議室內的空氣十分凝重,張老和沈玄坐在椅子上,我走進來站著也不是,坐下也不是,甚至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在上麵地方。這時候沈玄向我揮了揮手示意坐在他身邊,我忐忑的走了過去,坐在沈玄身邊,這時候沈玄輕聲說道:“明月,你和我說實話,這段音樂真的是那個電話偶然打給你的?”


    “是啊,沈隊,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我急忙解釋道。


    “好,你先別激動,我相信你!”沈玄說完和張老對視了一眼,這時候張老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小弟弟,你知不知道這音樂的來曆?”


    我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根本不懂音樂,平時流行歌曲聽得都不多!”


    “哦!”張老有些失望,隨後說道:“那就好,現在我要讓你聽聽這段音樂,你告訴我你在聽這段隱約的時候心裏在想著什麽!”


    “好!”我不解地望著這兩個人,這時候張老將一個耳機遞到我的麵前,我接過耳機,隻聽此時耳邊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那琴聲與我最初聽到大相徑庭,聽起來就像是行雲流水,風輕雲淡,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眼前的一切都變了,天是灰蒙蒙的,周圍的大山也籠罩在一團黑霧之中,耳邊除了那音樂之外就是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像是在快速的行軍。我向前望去,隻見身邊有很多看著很熟悉的麵孔,他們快速從我的身邊走過。隨後我們走進一處山穀之中,瞬間我感覺自己的雙腳像是踩在了細沙上,砂礫不停的向我腳裏麵灌進來,有些難受。我艱難的向前走著,這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陣嘶殺聲,雨越下越大,很快身上就全部被雨水澆透了,這時候我感覺身邊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身邊的霧氣十分有質感,就像是稠密的血漿一般,我輕輕在空氣中揮舞了一下手臂,隨後在手上揉搓了一下,隻見手心上都是血滴。


    望著手上的血滴,我感覺一陣毛骨悚然,而這時候我感覺雙腳像是被什麽東西牢牢的抓住了一般,我連忙地下頭,隻見此時那大雨已經匯聚成了一條河流,隻是這河流竟然是血紅色的,而且在那河流中甚至還有殘缺不全的屍體,忽然一隻漂浮在河麵中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腿,用力的向下拽,我拚命的掙紮著,想要掙脫那隻手,可是這時候水麵上忽然出現了一刻人頭,那是被砍下來的人頭,他忽然睜開雙眼,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與此同時他的嘴也張開了,嘴唇輕輕囁動,接著從他的口中傳來了一句話:將軍快跑!隨後那隻手將我鬆開,這時候我的眼前忽然出現了一隻黑壓壓的部隊,他們瘋了一般的向我猛撲過來,雖然距離很遠,但是我依稀可以看到,跑在最前麵的那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子,那女子的摸樣十分熟悉,但是我可以確定她絕不是樂樂。


    他們揮舞著刀向我猛撲過來,這時候我的耳邊傳來了一聲貓叫,我急忙扭過頭,隻見此時一個白貓竟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那隻白貓不由分說的向我猛撲過來,然後在我的額頭上抓了下去,我感覺額頭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隨後猛然驚醒。當我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身邊的儀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這時候卞虎猛然從夢中驚醒,他驚喜地望著我,然後走到外麵,很快沈玄和那名女刑警包括張老從外麵走了進來,這時候沈玄坐在我的麵前說道:“明月,你感覺怎麽樣?”


    “我怎麽會在這裏?”我疑惑地望著沈玄說道。


    沈玄望著我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一個大夫走了進來,幫我檢查了一下,說道:“病人已經沒事了,你們放心吧!”


    那大夫說完沈玄和卞虎都欣慰地笑了笑,這時候我感覺自己的額頭有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我輕輕的摸了摸額頭,這時候卞虎和沈玄也看到了我額頭上有些異樣,沈玄疑惑地望著我的額頭說道:“卞虎,明月的額頭是什麽時候弄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白紙貓


    卞虎也被沈玄問的一愣,此時他扭過頭盯著我的額頭臉上滿是惶惑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過了片刻卞虎一臉無辜的說道:“我一直都在守著明月呢,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呢!”


    “卞警官,我的額頭上怎麽了?”我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額頭,隻感覺額頭上此時依舊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這時候沈玄和卞虎對視一眼,而跟在身後的女刑警在口袋中摸了摸,最後摸出一麵很小的鏡子,躑躅片刻抬起頭看了一眼沈玄,沈玄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後女刑警走了過來,將鏡子遞給我。我望著他們一個個嚴峻的表情,疑惑的接過女刑警手中的那麵鏡子,向我的額頭上照去,瞬間我整個人都是一愣,隻見此時我的額頭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三道火紅的印子,這火紅的印子很像是貓爪印,難道我在夢中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嗎?難道白夜迴來了?想到這裏,我的身體頓時一顫,隨後連忙向周圍望去,隻見此時病房的門是緊閉著的,在我剛剛醒來的時候病房的門和此時一樣都是緊閉著的,而窗子也一樣是閉著的。此時沈玄湊到我麵前,他似乎從我的傷口上看出了一絲端倪,然後站起身緩緩向床口方向走去,在窗口上沈玄輕輕的用手推了推窗子,那原本緊閉著的窗子竟然是虛掩著的,這時候沈玄忽然愣住了,他神情凝重地盯著窗子,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沈玄。


    過了大概十幾秒鍾,沈玄輕輕伸出手,從窗子的縫隙裏麵拿出一樣東西,然後放在眼前靜靜的觀看著,雖然從病床到窗子的距離並不是太遠,但是因為沈玄手中的那物事實在是太小,所以依舊看不清楚,過了好一會兒,沈玄緩緩地向我們走來,直到他快到病床前麵的時候,我才發覺,原來沈玄手中的那枚物事竟然是一隻用白紙折成的貓,在那隻白紙貓的腳下甚至還沾著一點紅色的血跡。


    沈玄將那隻白紙貓放在我的麵前,一句話也沒有說。我輕輕將那白紙貓拿起來,定睛觀看,這隻貓是用一整張白紙折成的,除了那隻貓身上的血點之外,真的是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這時候卞虎疑惑地望著那隻白紙貓瞠目結舌地說道:“明月額頭上的傷不會是這隻白紙貓造成的吧?”


    卞虎的話聽起來簡直是匪夷所思,但是結合我所經曆的這些事情,這件事也未嚐不可能啊。誰有能相信白紙人會忽然對人展開攻擊呢?但是這一路上就是有無數的白紙人像是被人操縱一般,一次次的對我展開了攻擊,同樣,誰能相信一隻用白紙折成的貓會襲擊我呢?但是我額頭上的傷口,和那白紙貓身上的血點不是正像是在暗示著什麽嗎?望著手上的那隻白紙貓,我又再次拿起女刑警給我的那麵鏡子,輕輕的在自己的額頭上招了招,瞬間我又想起了剛剛做的那個夢,在那個夢境中就是被一隻忽然從暗處躥出來的貓撓醒的,難道這與我的那個夢境有什麽聯係不成嗎?


    我放下手中的那隻白紙貓,現在我最迫切想知道的問題就是在我聽了那個音樂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以至於我醒來的時候竟然是躺在醫院中。這時候沈玄與我四目相對,他像是明白我在想著什麽,然後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明月,你在那個音樂中都聽到了什麽?”


    隨後我將我聽著那隱約然後在夢中所見到的一切都詳細的講述給了沈玄,其實這一點讓我自己也倍感詫異,因為之前每一次做夢,我總是在夢中能夠保持著一點點的清醒,正是這麽一點點的清醒讓我在似夢似醒之間總是提醒自己一定要記住自己的夢境,然而每當我醒來的時候,有時候能夠記住夢中的絕大部分,但是記不住其中的細節,有些時候甚至連梗概都記不住,隻記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然而這一切卻不盡相同,我不但記住了這個夢的梗概,就連那種細小的細節我都能清清楚楚的記住,甚至我感覺那根本就不是一場夢,更像是我記憶深處被喚醒的東西,甚至於在我講述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砂礫流進自己的鞋內的那種難受的感覺,還有眼前那個女人的眼神,提到那個女人,我的腦海中依舊留著那個女人的模糊的印象,那女人的樣子很熟悉,但是我仔細對照了我所認識的每一個人,甚至連彭鐸鬼鎮看到的月娘都想了一遍,可是卻始終找不到一個人的樣子與她完全相符。


    當我講述完這一切的時候,屋子內的人都陷入了沉思。尤其是沈玄,他始終擰著眉頭,不知在心裏想著什麽。而趁著這個時間我向卞虎詢問了我為什麽進入醫院的細節。他瞥了沈玄一眼,見沈玄始終不說話,像是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沉思之中,這時候向我身邊湊了湊,小聲地將一切事情告訴了我。


    原來卞虎起初一直等在會議室的外麵,當我進去大概二十分鍾左右,他們忽然聽到屋子內部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接著是器械掉在地上的聲音,他們立刻警覺的推開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隻見此時屋子內部早已經亂糟一團,桌子上張老的設備亂七八糟的丟在地上,有些已經破碎了,張老倒在地上,我騎在張老的身上,雙手死命的抓著張老的脖子,眼眶通紅,沈玄在我的身後用力的抱著我,向外拽,雖然平時我的力氣不大,但是那一刻我的力氣卻出奇的大。正在這時候沈玄喊他們一起過來拉我,當時張老的狀況十分危險,眼睛已經開始上翻,嘴唇發白,恐怕要是再晚一點的話會有性命之虞。


    沈玄說到這裏,原本站在門口發愣的幾個人立刻向我的方向猛撲過來,他們抓住我的胳膊,抱住我,可是我的力氣大的簡直讓人無法相信,任憑三個壯漢可是依舊拉不開我們兩個,這時候沈玄忽然大聲喊道,趕緊關掉音樂。


    這時候那名女刑警立刻反應了過來,走到機器前麵立刻將音樂關掉了,說來奇怪,那音樂剛剛關掉的一瞬間,我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的倒在了張老的身上。隨後他們趕緊看張老的狀況,此時張老已經昏迷了,但是並沒有生命危險,反而是我不管怎麽叫都叫不醒。於是卞虎立刻撥打了120,隨著急救車的到來,我很快被送到了醫院。大夫說我是暫時性大腦供血不足造成的休克,這種很危險,如果稍有不慎就會危及生命,即便是能夠救迴來,往往因為大腦供血不足的時間太久,大腦嚴重缺氧,也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傷害,這種人極有可能會一直沉睡,醒不過來。大夫的話讓所有人都是一驚,大夫立刻對我做了複蘇術,說來奇怪,很快我的生命體征便又正常了,隻是依舊無法蘇醒過來,從我被送到醫院到我蘇醒一驚過去了一天一夜,聽完卞虎的話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他說我已經在睡了一天一夜,但是那個夢似乎隻發生了幾分鍾而已,或者更短。如果不是那隻貓的忽然向我襲來的話,恐怕現在我還沒有能蘇醒過來,想到這裏我又輕輕的摸了摸額頭,依舊是火辣辣的疼痛。我記得老人們曾經在我小的時候和我說過,如果被貓撓傷了的話,基本上是會留下傷疤的,因為貓爪子很髒,有很多細菌,那些細菌能夠抑製傷口的愈合。想到這裏我不禁想起了白夜,白夜的腦袋上也有三個點,那三個點是我在馴服白夜的時候留下的,沒想到現在我的額頭上也會留下這樣的傷疤,如果這樣想一想的話,我們兩個倒是還真的很相配。


    不過那個夢境究竟是在暗示著什麽呢。我記得這不是我第一次做這個夢境,在楚雄的時候我做過的夢和這個一樣,當時因為屋子內隻有我一個人,我不知道自己身邊發生了什麽。醒來的時候隻記得手機是開著的,裏麵放著那個琴聲,難道那個琴聲可以喚起我某些被深埋的記憶嗎?這時候沈玄長出一口氣,走到我身邊對我輕聲說道:“明月,你暫時好好休息,這裏有卞虎保護你,我們這邊如果發現新情況會立刻告訴你的!”


    說完沈玄便要轉身離開,我立刻坐起來說道:“難道現在還沒有樂樂的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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