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認識嗎?”我追問道。


    “明月,其實你之所以感覺我是你發小,感覺我有種莫名的熟悉,這些都是你最真實的感覺!”假孫明淡淡地說道,“隻是你不記得而已!”


    “你的話是什麽意思?”我不解地問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秦鴻泰,慢慢一切你都會想起來的!”他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向眼前的一片黑暗之中,我仔細迴憶著這個名字,卻毫無印象,正在我沉思的時候,我手上的盒子忽然變得很燙,接著一股讓人作嘔的屍臭味從我身後飄了過來,我隻覺的身體猛然一顫,頭皮發麻。


    雖然沒有迴頭,但是我已經能隱隱的感覺到那股臭味越來越重,身後的東西越來越接近,這種氣味出現過幾次,南山舊宅路上的鬼打牆,防空洞,南山舊宅裏,現在又出現在這裏,幾乎我所到之處,這種氣味如影相隨,無處不在,究竟是什麽?


    我知道此時如果想跑,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索性壯起膽子,猛然迴過頭,隻見身後隻是一片黑暗,什麽東西都沒有,而那股屍臭味也隨之消失殆盡。我就這樣孤零零的站在路燈下,夜風吹來,讓我感覺略微有些涼,裹了裹衣服向樓上走去。


    “秦鴻泰究竟是什麽人?”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輾轉反側,迴想著這個名字,不知何時自己才昏昏沉沉的睡著,這一夜應該是我最近這段時間睡得最好的一次,沒有那些纏繞著我不放的噩夢,我一覺睡到接近中午,剛睡醒便感覺肚子有些餓,而恰在此時,一股香味傳了過來,我勉強的睜開眼睛,見從樂樂正在廚房和餐廳之間忙碌著。


    她警覺性極強,似乎是發現了我已經醒過來了,然後向坐在一旁玩耍的明峰招了招手,明峰走過去,她對明峰低聲耳語了幾句,明峰一麵聽著一麵壞笑著看著裝睡的我,連連點頭。從樂樂說完之後,繼續迴到廚房裏忙碌,而明峰卻迴到了書房,這兩個家夥究竟在說什麽?


    正在這時,我忽然感覺腦袋上一涼,隻覺得有人將涼水倒在了我的頭上,我一骨碌從沙發上坐起來,隻見明峰手裏正拿著一個水杯,捂著嘴大笑。


    “臭小子,你想害死你老哥啊?”我說著便要去抓明峰,那小子非常靈活,立刻撒腿向廚房裏跑去,求助般地說道:“樂樂姐,我哥生氣了!”


    從樂樂從廚房裏走出來,瞥了我一眼,說道:“他活該,誰讓他醒了還在裝睡,你放心,他不敢過來!”說著從樂樂攥了攥拳頭,說實話,從樂樂這一手我確實是心有餘悸。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剛醒!”


    “切!”從樂樂不理睬我,繼續迴到廚房裏忙碌,我走到餐桌前,此時已經做好了幾個菜,看色澤就很有胃口,“沒想到美女還有這門手藝,不是說現在的美女都不會做菜的嗎?”


    “本姑娘的本事多著呢,等著你以後慢慢見識吧!”從樂樂不屑地說道。


    大概又過了十五分鍾左右的樣子,從樂樂將最後一道菜端上來,我們三個開始一陣風卷殘雲,從樂樂的手藝確實不錯,而且這幾天也的確沒有吃過一頓像樣的飯,所以覺得這頓飯特別可口,明峰吃的尤其開心。


    “對了,明月!”從樂樂見我們吃的差不多忽然說道,“和你商量個事!”


    “恩?什麽事?”我一麵席卷著盤子裏最後的飯菜一麵說道。


    “我想暫時在你這裏住一段時間!”從樂樂的話讓我一口飯差點噴出來,我簡直覺得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連忙問道:“你說什麽?”


    “我之前一直住在公司的單身公寓,但是我辭職之後,就搬出來了,一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所以想暫時在你這裏借宿一段時間!”從樂樂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太好了!”沒等我開口,明峰忽然拍手說道,“那是不是以後我每天都能吃到姐姐做的飯了?”


    “臭小子,一頓飯就把你收買了?”我拍了一下明峰的腦袋,明峰揉著腦袋看著我說道,“明月哥哥,你不想每天吃姐姐做的菜啊?”


    明峰這句話倒是問得我無話可說。


    “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從樂樂說著就要站起身來,我連忙跟著站起來說道:“誰說不同意了?住吧,住多久都可以!”


    然後我見從樂樂和明峰兩個人對視微笑了一下,這讓我總有中了陰謀的感覺。


    吃過午飯,我便開車去幫從樂樂拉東西,說實話我第一次見一個女生會有這麽多的東西。整整五個皮箱,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化妝品,和小首飾,好在從樂樂是個大方的人,在臨走的時候,把她一些不用的東西都送給了舍友,但是光這些東西也已經不少了。


    迴到家裏,從樂樂毫不客氣的將主臥的幾個衣櫃都騰了出來,然後一件接著一件的將所有的衣服放進去,化妝品幾乎把衛生間所有的空擋都占滿了,我有點後悔,這根本不是什麽借宿,完全是鳩占鵲巢的節奏啊!不過,既然答應了讓她住進來,現在也隻能這樣,畢竟男人必須一言九鼎嘛。


    忙了一下午,總算是將這一切都收拾停當,我們略作休息,在下午四點的時候,驅車前往金鬆療養院。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從樂樂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明峰則在後座上擺弄著一套玩具。這一路也極為順利,很快便到了金鬆療養院。


    將車子停在門口,我和從樂樂帶著明峰順利的進入了金鬆療養院。這一次接待我們的依然是小高護士,她見到從樂樂臉上帶著笑容,小跑著迎上來,這美女效應在任何地方都是好使的,她走到從樂樂麵前說道:“從老師,您今天是來做評估的嗎?”


    從樂樂微微笑了笑說道:“我已經辭職了,你以後別叫我老師了,叫我姐姐就好了!”


    小高護士聽從樂樂這樣說,顯然很高興,她有些靦腆地說道:“那姐姐你來這裏是?”


    “哦,還是想看一看那個叫孫明的病人。”從樂樂笑著說道。


    從樂樂的話一出口,我感覺小高護士的臉上略過一絲驚訝的神情,她疑惑地說道:“樂樂姐你不知道嗎?孫明已經轉院了!”


    “轉院了?”我和從樂樂異口同聲地說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你們離開的第二天啊!”小高護士皺了皺眉說道。


    “那留在這裏陪護他的那個和尚呢?”我追問道。


    “這個……”小高護士迴憶了一下說道,“那個叫孫明的病人是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被轉走的,當時那個大師不在,他迴來之後也是向我詢問病人的下落,我告訴他病人已經轉院了,後來他好像在病床裏找了一遍,然後匆匆離開了。”


    第三十四章 秦家老宅1


    聽完小高護士的話,我和從樂樂對視了一眼,然後兩個人幾乎同時向孫明之前住過的病房奔去,因為孫明走了沒幾天,因此病房還未安排新的病人,此時病房裏麵已經被打掃過了,床單也已經換成了全新的了,根本沒有任何線索。


    發生這樣的事情,為什麽空明大師根本沒有和我聯係呢?想到這裏我掏出手機,撥通了父親的電話,說不定空明大師已經與他們聯係過了,而且孫明忽然轉院也有可能是父輩們所為,但是父親的迴答否定了我的想法,他們根本不知道空明大師的下落,而且孫明也不是他們轉走的。


    掛斷電話,我失望地向從樂樂搖了搖頭,正在這時,明峰喃喃地說道:“明月哥哥,你看那是什麽?”我瞥了明峰一眼,隻見明峰此時正歪著腦袋,目光斜視著窗口,我和從樂樂順著明峰的目光望過去,隻見在窗口處懸掛著一串鈴鐺,記得初次見到空明大師的時候,他手上的杖子確實掛著這樣一串鈴鐺,一陣風吹過,那串鈴鐺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音。


    每一種宗教都有它專屬的法器,比如道教的拂塵,比如說佛教的禪杖,念珠,這種法器對於他們來說十分重要,甚至形影不離。而空明大師的這串鈴鐺應該也屬於他的法器之一,從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就一直帶在身邊,如今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心裏有些不安,走到窗前,想將那串掛在樹枝上的鈴鐺取下來,我爬上窗台,從樂樂抓著我的腿,我把這窗戶,向前伸手拿下鈴鐺裝進口袋,向後退了退,躬身準備從陽台上下來,正在這時,我的眼睛像是被什麽東西電了一下一樣,整個人都愣住了。


    “明月怎麽了?”從樂樂見我僵在窗戶上,不禁好奇地問道。


    “有點抽筋!”說著我的腳左右捏了捏,然後向後退了退,從窗台上跳了下來。


    “空明大師的鈴鐺怎麽會出現在哪裏呢?”從樂樂見我拿出鈴鐺不禁皺著眉頭說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危險?”


    我沒有說話,目光又在這個房間內遊走了一番,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從樂樂的肩膀說道:“我們先迴去吧,我想空明大師應該已經去找孫明了,所以暫時沒有和我們聯係!”


    從樂樂一臉滿然地望著我,我沒有理會她,微笑著對小高護士說道:“空明大師在臨走的時候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小高護士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他走得時候神色匆忙,沒有說什麽就徑直離開了!”


    “哦!”我微微地點了點頭,然後微笑著說道,“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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