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您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我哀求著說道。


    “嘿嘿,走吧,說不定今晚還真有什麽好玩的事情呢!”從樂樂說著邁開步子向前走。


    “nozuonodie啊!”我喃喃地說道。


    “切,放心吧,能收我的鬼,還沒生出來呢!”從樂樂微微笑了笑,女漢子的人生,就是這麽彪悍,我心想。


    隨著我們一點點接近南山舊宅,那股陰冷的感覺也越來越重,慢慢的心裏就像是有一塊石頭壓著一般難受,當我們來到舊宅門口的時候,我看了看表,此時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了,時間正好。


    “我們進去嗎?”從樂樂見我有些猶豫,小心地問道。


    我微微地點了點頭,正在這時一股涼風從裏麵吹了出來,風中夾雜著一股濃重的臭味,那種味道與我在路上遇到鬼打牆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我口袋中的那個盒子又開始灼熱了起來,這一次比前麵更加明顯,我下意識的低下頭,想要掏出那個盒子,然而正在此時耳邊傳來了門軸轉動的聲音,我連忙抬起頭,從樂樂正在直勾勾的望著我,她閃動的眼睛裏晃動著一個影子……


    影子在她水亮的眸子裏晃動著,我咽了咽口水,緩緩的轉過身,隻見身後一個黑影已經近在咫尺,那是一個一米七左右的行屍,頭發蓬亂,衣服破爛,一邊走,臉上和身上的皮肉一點點掉落,就像是受熱的蠟像。


    “那……那是……”從樂樂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我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拉住她向前麵的舊宅衝了過去,進了舊宅,不由分說的將門後的門閂緊緊插上,然後我們兩個靠在門上,不停地喘著粗氣,我們兩個出奇的默契,誰也沒有說話,就那麽緊緊的靠著門,似乎是在等待著那具行屍會忽然撞門一樣。


    可是過了大概足足五分鍾,那扇門毫無動靜,那股濃重的屍臭味也消失了。我們兩個不約而同個地看了看對方,然後兩個人一起走到門縫邊,從內中向外看,隻見舊宅外麵出奇的平靜,月亮始終高懸在天上,照在地麵上像是下了一層厚厚的霜,看見那霜我頓時感到身上的陣陣寒意,可能剛剛過於緊張,根本沒有感覺到,現在神經放鬆下來,那種冷再次來襲,這一次感覺十分明顯,就像是整個人浸入了冷水中一樣,冷氣像是一根根帶刃的刀子,切割著皮膚。


    我瞥了一眼從樂樂,隻見她和我一樣,雙手不停地在手臂上揉搓著,見我偷看她瞥了我一眼說道:“怎麽會這麽冷?”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鬼兇之地?老人常說,那種藏著兇鬼的地方,一般陰冷異常,因為那種地方在五行上屬於絕地,一般而言這世界上的東西可分為陰陽,隻有那種絕地是隻有陰沒有陽,輪盤在那種地方都不動。或許這就是那所謂的鬼兇之地。我迴過頭,望著這座南山舊宅,這兩層的宅子,外牆是白色的,整體是一座歐式建築,二層的陽台有很多迴廊,可不知怎麽的讓人有種不安的感覺。


    院子很大,說來奇怪,這院子應該已經荒蕪了幾十年,但是卻一根荒草也沒有,光禿禿的,我想既來之,則安之,既然紙條讓我現在來,我就一定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麽迴事,這不僅僅是為了我的好奇心,更因為這很可能與孫明的失蹤有關係。


    第十一章 兇宅幻影1


    從樂樂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先我一步邁開步子向前走,從門口到房間中間是用鵝卵石鋪砌而成的一條小路,那些鵝卵石十分光滑,走在上麵有點硌腳,卻也很舒服,我和她緩緩地走到屋子門口,屋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推,那門便開了,緊接著一股黴腐的味道便直衝鼻孔,我禁不住打了幾個噴嚏,這種老房子一般都會這種味道,我和從樂樂走進屋子,身上稍微暖和了一些,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手電,輕輕打開。


    “沒想到你準備的還真周到!”我低聲說道,從樂樂也不理我,自顧自地在房間內打量著,此時的房間已經斷壁殘垣,地上散落著一些破舊的瓦礫,還有一些被人丟棄的鍋碗瓢盆,甚至在牆角還有一些排泄物,我們在第一層沒有任何發現,然後沿著樓梯向二樓走去,這樓梯是木製的,經年失修,走在上麵發出一種奇怪的“吱吱”聲,那聲音很怪,像是有人在竊竊私語,而且那聲音在這空曠的房子內被奇怪的放大,總是讓人心中有些不安。


    正當我們剛來到二層,迎麵一股強勁的冷風猛然吹來,風中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接著我感覺腳下黏糊糊的,像是踩到了什麽,與此同時從樂樂似乎也和我有同樣的感覺,她將手電向腳下望去,隻見一條細細的血流,正從二樓最西麵的房間內,緩緩流出,一直流到我們的腳下。


    一個人跡罕至的兇宅,一個陰氣最重的午夜,一條從屋子裏流淌出來的血流,這一切簡直讓人覺得頭皮發炸,我必須承認我絕不是一個膽子大的人,我撇了一眼一旁的從樂樂,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是我能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我想她此刻應該和我一樣恐懼,畢竟如果真的遇見那些不幹淨的東西,我們除了跑之外,沒有別的任何辦法,懂得奇門異術的主角都在小說裏,而我從老人口中聽到的那些東西管不管用,咱們不提,就說咬破手指這件事,讓我真的去做,我還真是下不了口。


    我們兩個沉默了幾秒鍾,實際上我感覺足足有十幾分鍾的時間,隻見最西麵的房間門發出一陣“吱吱”聲,那扇門竟然露出了一道縫,緊接著那房間忽然亮了起來,光線有些暗,但是暖暖的,應該是蠟燭之類的東西。


    我咽了咽口水,壯著膽子,和從樂樂一步一步躡手躡腳地向前移動,雖然距離不遠,但是我們兩個竟然走了有幾分鍾,到了那房門口,我們兩個人緊貼著門,向裏麵望去,隻見裏麵是一個很大的房間,一張圓床,屋子內的擺設很精致,但是更趨近於歐洲風格,一個男人坐在床邊,在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燭光灑在屋子裏,映在男人棱角分明的臉上,這男人穿著一件馬褂,帶著一副眼睛,頭上油光可鑒,他一手挽著床上的女子,在女子的耳邊耳鬢廝磨,似乎是在耳語,隻是說的什麽,卻根本聽不清楚,那女子聽了男人的話,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這兩個人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在他們後麵偷聽的我和從樂樂。


    屋內的氣氛十分融洽,如果不是身邊那淡淡的發黴的味道,我甚至很難相信自己現在身處的竟是那座已經荒廢的舊宅,從樂樂低聲在我耳邊說道:“我之前讀過一些科普文章,據說某些地方的磁場非常強烈,就像是照相機的底板一樣,可以記錄當地發生的一些事情,在雨季雷雨交加的時候,或者是其他契機,就會觸動那些影像再次出現,我想我們現在看到的應該就是這種!”


    “不會吧!”我對從樂樂的話將信將疑,從樂樂從我的語氣中聽出了我的懷疑,她嗬嗬笑了笑,然後用力推來房門,隻聽那已經腐朽的房門,發出一陣刺耳的“吱吱”聲,我臉色大變,唯恐會驚到屋內纏綿的兩個人,然而我的擔心確實是有些多餘的,從樂樂微笑著走進了房間,房間內的兩個人如同生活在另外一個空間一般,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們兩個人,或者在他們的空間內,我們兩個是根本不存在的。


    男人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接著又拿起一把水果刀,含情脈脈地望著床上的女子,然後說了幾句什麽話,接著他嫻熟地用手中的水果刀,輕輕的為蘋果削著果皮……


    從樂樂輕輕想屋內走了走,我也壯著膽子走了進來,從樂樂見果然如她推測的那樣,此時已經毫無顧忌,可是我心中仍有些惴惴,畢竟這畫麵太過真實,真實得仿佛置若其中一般。我輕輕拉住從樂樂低聲說道:“咱們還是小心點!”


    “膽小鬼,有什麽可怕的!”從樂樂的聲音很大,雖然她沒有注意,然而我明顯的感覺到床頭邊男人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我向那個方向瞥過去,隻見那床幔內似乎有一雙冰冷的眼睛在盯著我,讓我汗毛豎立,我敢肯定,一定有一雙眼睛在看著我。這不是幻覺,這絕不是幻覺。


    從樂樂微笑著說道:“別怕,你看這男人的服飾,我想他應該是這舊宅的建造者,床上的這個應該是他妻子。”從樂樂愣了愣說道:“過來,看看他妻子長得怎麽樣?”


    說著從樂樂便向那床邊走去,我卻有些恐懼,被冰冷眼睛盯著的感覺雖然不見了,但是我總感覺這房間確實怪怪的,從樂樂向那床邊走去,那削蘋果的男人始終沒有察覺,依舊自顧自,緩慢進行著自己的動作,他的技術非常好,蘋果皮竟然沒有斷開,是完整的一根,就在從樂樂即將接近床邊的時候,那男人手上的果皮忽然斷了,他皺了皺眉,低著頭望著掉落在眼前的蘋果皮,停頓了片刻,接著表情極其憤怒,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著那把水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從樂樂的方向猛刺過去,從樂樂猝不及防,那水果刀眼看就要刺入她的胸口,我手足無措地在身上摸索著,然後慌不擇物地將口袋中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向那個男人飛擲過去,隻見那水果刀已經插入了從樂樂身體一小部分,那硬邦邦的東西正好砸在男人的身上,接著眼前的一切都黑了下去,四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屋子裏隻有從樂樂的喘息聲。


    “你怎麽樣?”我摸著黑走到從樂樂的身邊關切地詢問道。


    “還好,隻是……”從樂樂咬著牙說道,“隻是那把刀怎麽會是真的?”


    這一點我也很奇怪,本來一切都如從樂樂所說,就像是一場4d電影,怎麽會忽然變成了真的?正在這時從樂樂忽然咬著牙低聲說道:“別說話!”


    我趕緊屏住唿吸,此時周圍更加寂靜,我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然而這種寂靜讓我聽到了另外一種聲音,確切的說是另外一個人的唿吸,難道這房間內除了我和從樂樂還有別人?


    我們兩個屏住唿吸,從樂樂輕輕按下了手電筒的開關,瞬間一道慘白的光照亮了眼前的黑暗,而與此同時,我和從樂樂都是一驚,隻見一個人正趴在距離我們兩個不遠處的一張破舊的椅子上,他的頭靠在椅子上,雖然看不清臉,但是我隱約有種熟悉的感覺。


    “是孫明!”我三步並作兩步奔了過去,從樂樂卻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孫明對於她來說僅限於那個紙人。


    第十二章 兇宅幻影2


    “孫明?難道真的有這個人?”從樂樂驚異地看著我。


    我嗯了一聲,此時我已經走到那人的身邊,輕輕抬起他的腦袋,果然眼前這個人正是在紮紙店離奇失蹤的孫明,隻是此時讓我想不明白的是,他是怎麽到這裏來的?正在這時我發現他的手上緊握著一把刀,那刀尖上還有絲絲血跡,我忽然恍然大悟,恐怕我們剛剛看見的那場景都是幻覺,唯獨這孫明和這把刀是真實的,但是他為什麽要忽然用到刺向從樂樂呢?恐怕這些疑問隻能先等孫明蘇醒才能明白。


    我輕輕晃動著孫明的腦袋,低聲在他耳邊唿喚道:“孫明,孫明,你醒醒!”


    孫明的身體軟綿綿地,任由我擺布,雖然他唿吸勻稱,但是卻始終醒不過來。這該怎麽辦?我無助地向從樂樂的方向望去,隻見從樂樂此時正一手拿著手電筒,另一隻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手帕,按在自己的傷口上,雖然當時反應還算及時,但是那刀畢竟非常鋒利,還是劃傷了她的小腹。


    “看什麽看?”從樂樂見我傻癡癡地望著她包紮傷口,不禁冷冷地說道,一時我有些臉紅,低下頭說道:“現在怎麽辦?孫明始終醒不過來!”


    “你笨啊,叫不醒就踹他!”從樂樂顯然對孫明剛才刺了自己一刀懷恨在心,要不怎麽說最毒婦人心呢,她見我遲遲沒有行動,向我走了過來,將手電遞給我,之後猛然抬起腳,一腳踢在孫明的屁股上,這一腳的力量應該不小,隻聽孫明“哎呦”一聲,整個人連帶著身下的椅子都摔在了地上,孫明在地上爬了一會兒,然後扭過頭像是剛睡醒一樣,睡眼朦朧地望著我說道:“明月?你怎麽會在這裏?”接著他又看見一旁怒視著他的美女,更是一臉惶惑地說道:“這是哪裏?”


    “沒死吧?”從樂樂冷冷地說道,“沒死就快點起來,我們現在在南山舊宅!”


    “南山舊宅?”孫明的臉色大變,他連忙爬起來,“我明明記得剛才還在你的紮紙店裏,怎麽會忽然道了南山舊宅呢?”


    “我還要問你呢!”我反問道,“我離開紮紙店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你離開紮紙店之後?”孫明用力的思索著,忽然他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痛苦的哼了一聲說道:“怎麽感覺我像是喝多了一樣,腦袋一轉就覺得悶悶的疼。”


    “想起什麽了嗎?”我盯著孫明問道。


    “你離開紮紙店之後,我開始一直坐在椅子上等著你,可是過了好一會兒,你還沒有迴來,於是我就想去玩會電腦打發一下時間,後來我坐在了電腦前麵!”孫明一點點的往前迴憶,“後來我發現了……”孫明的眼睛裏忽然閃現出極度驚恐的眼神,我能明顯感覺到孫明的身體在距離的顫抖著,他顫顫巍巍地說道:“紙人……那個紙人活了!”


    “紙人活了?”我和從樂樂異口同聲地望著驚慌失措的孫明問道,隻見孫明此時神情異常緊張,他慌亂地搖著頭說道:“是,我玩了一會電腦,發現你電腦桌旁邊壓著一封奇怪的信,不知那會兒是哪來的那麽強烈的好奇心,我就將那封信拆來了,誰知那個信封裏麵竟然是空空的,信封拆開不久,我就覺得脊背一陣陣的發冷,那種冷就像是有誰在你的身後吹著冷氣!”孫明迴憶著,然後肯定地說道:“是的,就是那種感覺,非常強烈,我連忙扭過頭向身後的方向望去,隻見身後一個白紙人正在對著我笑。”


    “那種笑非常非常詭異,有點得意,又好像有點不懷好意!”孫明接著說道,“在你的紮紙店裏我見過很多白紙人,但是像那個笑得那麽逼真的還真沒有,正當我猶豫要不要出去的時候,那白紙人忽然站起身來,它活了,我可以確定,它活了,而且一步一步邁著機械的步子一點點的向我逼近,那時候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接著眼前一陣黑,我就沉沉的睡著了!”


    孫明敘述完之後,冷汗順著他的額頭緩緩流下。


    “你說你看了他電腦桌旁邊的一封信?”從樂樂柳眉微顰地思索著,然後將目光轉向了我,我明白她什麽意思,立刻說道:“那封信是一個老人送過來的,那個老人在當天下午就出了車禍,也就是第一張預測死亡的紙條的那個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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