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雲沫蘇認真的眼神,鬱清持就知道這一次她是不會讓自己敷衍什麽,即便他不好好給個答案,雲沫蘇也會一直追問下去的!


    輕歎一口氣,鬱清持還是敗給了雲沫蘇,他眼神中多了一絲無奈,看著雲沫蘇說道:“好了,我都告訴你就是了。”


    聽到這話,雲沫蘇鬆了口氣,然後緊盯鬱清持,道:“你說,我都聽著。”


    “你以前問過我一個問題,你問我的實力到底是多少。”鬱清持開口道。


    聽到這話,雲沫蘇先是一愣,隨即想起自己前段時間好奇時確實問過鬱清持這個問題,隻是不知為什麽,鬱清持少有的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最後也沒有告訴自己答案。


    “嗯。”


    想到這裏,雲沫蘇點了點頭,說道:“你當時沒有說,我看你好像不高興,也就沒有問。”


    “不是在針對你。”鬱清持斂下眼瞼。


    “嗯?”雲沫蘇一愣,不明白鬱清持這話的意思。


    見她不解,鬱清持平靜的解釋道:“我是說,那天的不高興,不是在針對你。”


    “那是……針對誰?”雲沫蘇好奇地問道,她一直以為鬱清持是因為自己的問話而不高興,可現在聽來,似乎別有隱情。


    這時,鬱清持答道:“我自己。”


    聽到這話,雲沫蘇更加蒙了——


    針對自己?


    這是什麽意思?


    似乎感受到了雲沫蘇的不解,鬱清持與她對上視線,隨即一歎,說道:“我是十級黑暗術法師。”


    雲沫蘇聞言瞪大眼睛:“十級?!”


    那……那豈不就是這個世界的頂級存在了?!


    難怪鬱清持之前能瞬發術法,甚至是麵對高級術法師也渾然不懼!


    如果他是十級術法師,那這一切也能解釋的通了!


    雲沫蘇有些驚歎的看著鬱清持,她道:“你今年多少歲?有超過二十五嗎?居然已經是十級術法師了!這要是傳出去,怕是許多自稱‘天才’的人,要羞愧的切腹自盡了吧!”


    麵對雲沫蘇這崇拜的話語,鬱清持倒沒有過多的自傲,甚至還有些哭笑不得,他道:“你真是……”


    語氣中帶著對雲沫蘇的無可奈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隻是很快,他的眼底又多了一絲黯然,他道:“但那都是之前的事了,現在的我……已經不能算是十級黑暗術法師了。”


    聽到這話,雲沫蘇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麽,她張了張嘴,道:“是……出了什麽事嗎?”


    鬱清持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他現在已經不是十級術法師了,十有八九是中途出了什麽問題,導致境界下跌!


    “嗯。”


    鬱清持沒有否認,他點頭道:“出了些意外。在我從混亂大陸到神降大陸時——”


    “神降大陸?”


    聽到這話,雲沫蘇有些詫異,“神降大陸不是早就已經毀滅了嗎?”


    “我不知道。”


    鬱清持無奈一歎:“神降大陸早已毀滅這件事情,我當時並不知道,隻是因為想要探尋關於碎片空間的秘密,就直接劃破空間跨越無盡之海,前往神降大陸的方向,結果萬萬沒想到,那裏的空間早已破碎,當我到達那裏的時候,差點被時空亂流碾碎!”


    “千鈞一發之際,我再次破開空間,繼而來到了日隱大陸,後麵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鬱清持說道。


    “這些經曆,跟你實力下跌有關?”雲沫蘇問道。


    “是,也不是。”


    鬱清持說道:“我的實力其實並沒有下跌,隻是被某種我也說不清的東西封印了,而封印我的東西,正是跟當初我去往神降大陸的經曆有關!”


    說著,鬱清持抬手指向了他的心口處,他輕歎一聲道:“在我的心髒裏,我能很清晰的感覺得到那裏有什麽,可無論我用精神力內視多少遍我的心髒,也看不到那東西到底是什麽,又躲在我的心髒哪裏!”


    “唯一知道的,是它偶爾會讓我感覺到疼痛。”鬱清持麵帶無奈的看著雲沫蘇,“就是這樣了——你想知道的事。”


    聽了鬱清持對自己的坦白,雲沫蘇卻沒有覺得輕鬆多少,她的表情十分凝重,看著鬱清持的心口處,帶著深深的擔憂,她問道:“連你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你的心髒裏嗎?”


    “我雖然也很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麽,可是很遺憾——我並不知道。”


    鬱清持歎了口氣,隨即又對雲沫蘇笑了笑,他道:“不過運氣不錯的是,它似乎對我並沒有什麽生命威脅。”


    “隻是現在沒有!”


    看著鬱清持那平淡的笑容,雲沫蘇卻唰的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赤腳站在地上,逼近鬱清持,她緊抓鬱清持的袖子,說道:“你連那東西是什麽,在哪裏都不清楚,可它每次發作都讓你的心髒要害處痛苦,你能保證你哪次生死危機時它會不會忽然發作,然後將你推入深淵?!”


    雲沫蘇這話問的鬱清持無言反駁,隻能無奈與雲沫蘇對視,說不出什麽話來安慰雲沫蘇。


    見鬱清持無言,雲沫蘇卻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她又道:“今天你要是不在我麵前發作,你是不是打算繼續瞞著我?你覺得這是小事嗎?你覺得我會不在意這種事嗎?別的事情都可以無所謂!可是這種事情——這種事情!”


    又怎麽可以無所謂呢?!


    這可是事關生死的大問題啊!


    對上雲沫蘇擔憂的眼神,鬱清持明白是自己考慮不周了,他隻是不想讓雲沫蘇擔心他,可他卻忘了,這樣做隻會讓後來知道真相的雲沫蘇更難過!


    頓時,鬱清持眼底閃過一絲愧疚,他不由自主的伸手將雲沫蘇攬入懷中,輕聲道:“對不起,是我錯了。”


    是他太過自大,忽略了雲沫蘇的心情。


    正如雲沫蘇所說,也許別的事情可以無所謂,但這種事情一旦選擇隱瞞,在真相暴露的時候,是最傷人心的時候!


    抱著懷中在顫抖在難受的雲沫蘇,鬱清持心中有愧,卻又不知道說什麽安慰的話是好,兩人相對沉默著。


    終於,鬱清持打破了沉默,他輕聲緩慢道:“以後,再也不會瞞著你了。這種事情也好,其它的事情也罷,不管什麽事,我都不會再瞞著你,讓你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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