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這世上, 就有很多人做錯事是因為家庭環境和溺愛導致的。


    客死異鄉的這仨位殘疾獸正是如此。


    他們仗著老子娘的勢先是在b市耀武揚威,為禍一方。之後又發現b市達官貴人多,玩的不盡興。於是便換了個玩法拿著一份紅頭文件全國上下的『亂』竄。


    跟太子爺出遊似的,小日子過得別提多刺激了,光補腎的『藥』就吃了好幾大盒去。


    再大的城市也沒出現意外,誰又能想到這仨人竟會在d省的安陽縣失去了蹤跡呢。


    d省偏北, 安陽縣更是北中之北, 這裏一年有半年是凍死人的天氣,剩下的半年也沒有多熱烈。


    這裏的人, 更喜歡簡單的生活方式。更願意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生活上。


    不冷的那半年若是不努力,剩下的半年就有可能饑寒加迫,更有甚者會在睡夢中凍死。


    也因此, 誰都沒有想過大風大浪後會栽了在這裏。


    失蹤的學習小組終於找到了,不過卻是屍體。這對於安陽縣的縣長來說, 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頭疼。


    高興是人沒死在安陽縣,頭疼的是人可能是從安陽縣被帶走的。


    四肢俱斷, 還被割掉了舌頭, 最重要的竟然是剝光了衣服就丟在這種大雪紛飛的日子,死的時候還一柱擎天


    這不是謀殺是什麽?


    還是一起『性』質非常惡劣的謀殺。


    就此事, b市直接下來文件, 要求恆市以及相關縣村全力配合偵案, 務必找出兇手。


    不但如此b市前前後後下來兩波破案高手就為了這起謀殺事件。


    然而, 當人到齊了, 開始匯總手上信息後, 首先開始查到的卻是這三隻殘疾獸一路走來都幹了什麽混帳事。


    等眾人再一次坐到會議室時,不管是b市的,還是恆市安陽縣負責偵案此案的人都沉默了。


    被他們坑,被他們欺壓,被他們糟蹋的人實在太多了。


    就以仇殺的概率來算,他們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跡。


    那麽多的嫌疑人,唯有安陽縣所屬的所有村子沒有嫌疑。


    也因此到了最後安陽縣的縣長還是鬆了口氣。


    可惜他的頂頭上司不這麽想。


    不管這仨人因為什麽死掉的,他這裏都有些責任,他怕是要被遷怒了。


    誰家的大牲口都不是白養的,b市那邊的牲口爹們給了恆市不小的壓力。


    必須抓到兇手。


    於是這個冬天,恆市的,安陽縣的,b市的偵案高手來真真是全國各地的尋找那些受害人。


    還活著的本人,以及死去的受害人家屬。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件事情越查越大,查到最後,全國百姓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殘疾獸死後,他們的老子們也都因此被政敵抓到了把柄。一時間,b市乃至全國的都帶著一種風聲鶴唳的緊張。


    這些事情倒與劉家不相幹。劉家因為是正常交易,再加一家仨口那德行,竟然真的被人忽略了過去。


    後來知道劉妙竟然在太叔村下鄉,又發現太叔村就隸屬於安陽縣。辦案人員又了解了一番情況後,仍是將已經成了大肚婆的劉妙排除在嫌疑人之外。


    當然了,林琳這位村裏的小劉大夫更是清白得跟白開水似的。


    雖然寄居劉大伯家,可她卻與那三隻殘疾獸沒有丁點交集。


    在買火車票都需要介紹信的年代,想要找個人真的不容易。


    底下辦案的人到是想要找個替罪羊了,可幾方勢力都盯著呢,他們恨不得一直調查下去,讓這事一直像滾燙的沸水不停的翻滾,怎麽可能讓它就這麽落幕呢。


    於是這個慣用的辦法到底沒能實施。


    將仨個青年力壯大老爺們虐待成那樣,然後再從安陽縣運到恆市。不,就算是先將人騙到恆市,然後再在恆市淩虐這仨人,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重要的是這仨人為什麽要半夜三更的跟人走上二十裏路『摸』黑去恆市?又是怎麽去的?


    難道這還是一起聯合作案不成?


    總之,這案子查了好幾個月,最後成了無頭公案,高高束起了。


    而當劉妙知道當初欺辱自己的仨人被人殺害時,劉妙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林琳。


    一定是她。


    兇手一定是她。


    然而哪怕劉妙已經可以肯定兇手是誰的時候,劉妙也不敢將人供出來。


    因為林琳曾經給了她一雙鞋。


    一雙讓她舍不得脫掉的鞋。


    赤腳的不怕穿鞋的,林琳穿著鞋,她也是呢。


    更何況以林琳那神鬼莫測的手段,劉妙非常肯定一定她告發了林琳,她不等林琳倒黴,她一定會先遭殃。


    怕是比那三人的死法還要淒慘


    於是從那一天開始,本就對林琳打怵的劉妙,再見到林琳乖的比林琳家的兔子還乖,比貓爪子下的老鼠還要慫。


    此後數年,隨著村支書的步步高升,劉妙就是在旁人麵前頂著高官兒媳『婦』的身份也不敢在林琳麵前放肆。指哪打哪,聽話極了。


    就跟受過童年陰影似的。


    →_→


    花開兩朵,另表一枝。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林琳上午坐診,等到中午的時候,在家裏吃過飯,便背著太叔攻準備的東西去了縣裏。


    地上的雪已經很厚了,林琳踩了一腳上去發現都過了腳脖子。深吸一口氣,再將體內濁氣緩慢吐出。


    氣運丹田,林琳足尖輕點瞬間竄出老遠去。


    到了縣裏,林琳將太叔攻做的那些木製品和石器都送到供銷社,換了些錢後,又背著筐去了黑市。


    這年頭不是誰家都有大棚的,到了冬天,不是土豆白菜,就是一幹菜幹。新鮮的蔬菜到了冬天極搶手。若是賣給供銷社,這些菜還會按著夏天的價格收。林琳覺得忒虧,便背到了黑市來賣。


    黑市的價格自是比供銷社給的高,林琳見了,還對利子李說了年前還有一批貨,到時也賣過來。


    利子李聽了,又跟林琳商量了送貨時間和價錢。隨後林琳又在他這裏訂了一整套木工活的工具。交了訂金,說是年前一道過來取。


    太叔攻手裏幹木活的工具就那麽兩三樣,林琳在縣裏和市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賣的,最後隻能托利子李利用人脈從外地弄一套了。


    幹黑市這一行的,人脈都比較廣。將這事拜托給他們,絕對沒問題。


    因為這次不準備買什麽東西捎迴去,林琳連裝菜的筐都賣給了利子李。


    離開黑市後,林琳又特意拐了個彎去了一趟她縣裏那個小院。


    雖說門口布了陣法,可既然來了一迴縣裏,總應該去看一眼才是。


    發現並沒有什麽異樣,林琳又將屋頂的雪和院子裏的雪都清了清,完事後,先去空間裏休息了一會兒,看了一眼時間,便轉道準備往村裏走了。


    路過郵局的時候,林琳還進去問了問有沒有太叔村的信。若是有,一並給捎迴去。


    別說,還真有。


    一共兩封信,一封是知青院的,一封是姚天的。


    揣上兩封信,林琳這迴再沒停頓,一溜煙的往家奔。


    雪後運用輕功趕路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灰塵。不過路上想要順手打個獵什麽的,那就不用再想了。


    迴到家,將今天得到的錢都拿出來數了數,然後放在太叔攻自己做的小木匣子裏。


    家裏就他們仨人,小木匣子也沒鎖。轉手就放到了炕櫃抽屜裏。


    那匣子裏的錢是他們倆人的共同財產。林琳開診所賣『藥』的錢並不放在這裏,因為都是進貨價出售的『藥』品,所以那些錢還是買成『藥』的本錢。


    那小匣子裏有好幾百塊錢了。太叔攻從部隊帶迴來的錢,也放在這裏了。


    這一年,太叔攻一直很努力,除了幹地裏和林琳家小院子的活,他還將他家院子以及自留地都種上了東西。


    秋天的時候,太叔攻家自留地裏種的土豆就賣了不少錢。院子裏還種了一院子的高粱。


    因著林琳不太愛吃高粱,所以一院子的高粱隻留了一半,剩下的都賣掉了。


    高粱賣掉後,剩下的高粱杆子太叔攻每日閑了就開始編席子,編蓋簾,然後賣到縣裏去。


    林琳家三畝多地的院子,林琳隻象征『性』的種了些易活的『藥』草,其他的都是太叔攻跟著林琳商量過種了些實用又能賣了換錢的。


    因為林琳能打獵,家裏一直不缺肉和油水。不過他們家不缺,旁人家卻未並。林琳有的時候也會賣些肉出去。


    秋天的時候,太叔攻趁著農閑的那幾天,特特找林琳一道動手,從牆裏挖了好大一塊石頭。


    裏麵掏空後注滿河水,然後帶著小孩很打了幾天魚。


    將河魚都養在裏麵,又將石頭做的大魚缸子放進大棚裏。


    現在那些魚還活著,就等著過年的時候賣個好價錢了。


    太叔攻極勤快,他還趁著天不冷時,將大棚又擴了擴。總之為了這個家,太叔攻比村裏大多數男人都更加的努力。


    東山都是林琳的,太叔攻知道林琳會陣法後,還特別讓林琳在一處地方設了陣法,圈了一塊地。


    從那以後,太叔攻能幹的活就更多了。


    今年村子裏按工分給各家各戶分錢和分糧食。


    因為太叔攻有東山上的糧食做後盾,所以還特別少要了糧食多要了錢。


    看著小木匣子裏的錢,林琳按著這個時代的市價估算了一下,在市裏買套大房子那絕對夠夠的了。


    說實話,林琳覺得就是沒有她,太叔攻帶著小孩的日子也會越過越紅火。


    可太叔攻卻不這樣認為。


    當然以他們倆現在的關係,那些都成了細枝末節的小事。


    不過也正是因為太叔攻的一係列作為,村裏說太叔攻帶著拖油瓶吃軟飯的人幾乎沒有。


    畢竟誰家軟飯要是這麽吃,那也忒辛苦了。


    最近閑著無事,或者說對於太叔攻來說,現在家裏家外這裏活,少的跟玩似的。


    於是太叔攻想起林琳上次用綠豆和黃豆發的豆芽,再想到現在空置不住的老房子,太叔攻便趁著林琳在小診所坐診的時候,迴了老房子。準備燒上兩天火。等過幾天發些豆芽,還能再賣些錢出來。


    從老房子出來,太叔攻還沒等走到小診所就看見了強子。


    雖然木二叔他們家答應了教手藝卻又暗中擠兌人讓人膈應,不過太叔攻卻不好跟著強子翻臉。到底是一小長大的,又一個村裏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真要是撕破了臉,到沒什麽意思了。


    強子看著麵前走路一跛一跛的太叔攻,掩下眼底的嫉妒,用著一種仿佛隻是閑聊的聲音問太叔攻,“我聽說你搬到小劉大夫家裏去住了?”


    村子裏人都吃兩頓飯,早上又起的晚。再加上冬天了,沒事也沒誰會願意出來『亂』晃『蕩』。太叔陌上學,太叔攻之前還會去縣裏陪讀。也因此一直到最近幾天村子裏才傳說這事來。


    此時見強子問,太叔攻也沒想著要遮掩,大大方方的點頭。然後抬頭看強子,想了想說道,“你這是去小診所?”


    強子那老『毛』病到現在也沒痊愈,因此每天都會去小診所紮針。此時在村路上碰見了,再看看前後的人家,太叔攻這才有此一問。


    “嗯哪。”


    既然都是一個目的地,就隻好並肩同行了。隻太叔攻本就不是多話的人,強子又極嫉妒太叔攻,快走到小診所的時候,一路沉默的強子這才說道,“你們現在還沒扯證,住到一起不是讓人說小劉大夫的閑話嗎?”


    太叔攻聞言腳步都沒停頓,抬頭看了一眼小診所,轉頭問強子,“你聽到有人說我們閑話?你聽誰說的?都說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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