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雞是林琳打的, 這煨雞的調味料也是林琳提供的,不過這雞卻是在林琳的指揮下由周侗收拾烤製的。


    林琳不但讓他在小河中將雞清洗至無一絲血水, 還用他們行路的水袋裏的水將雞又清洗了一遍,這才讓周侗以按摩的方式給山雞抹調料。


    在周侗看來很簡單的事情,卻被林琳弄的很複雜。他以前都是怎麽省事怎麽來,可是現在卻會不知不覺的聽她的吩咐安排,麵上雖沒表情, 心裏卻極願意她跟自己這般不客氣。


    當終於將山雞吃到嘴裏時, 周侗莫明的有種感動。


    忒不容易了些。


    周侗覺得不容易,林琳也是這麽覺得。身邊若是沒有這個人,她用魔杖揮一揮省事著呢。


    吃雞時的一段小談話並沒有繼續, 各自吃飽又分別洗漱後, 林琳從馬上拿下了兩塊毯子。


    一塊鋪在火堆旁,一塊放在另一塊毯子上麵, 準備一會睡時蓋。


    他們從二龍山上下來的時候,一人騎了一匹馬,馬上還放了一些生活用品, 這些東西都是應林琳要求放的。


    不然行走江湖,誰也不會想要帶著小湯鍋,毯子,以及......


    這些東西都綁在馬身上,雖繁瑣了些,一路行來確實方便了很多。


    就好比此時,林琳有兩塊毯子過夜, 周侗自然也有兩塊。


    林琳和周侗二人出行,其實很少住店。


    一來想要住店就要進城。進城不是問題,可是這個時代是有宵禁的,城門開關都有規矩。在時間上總會受到約束,林琳出行從來不會將就這些。


    二來,她們東西帶的全,她也不差什麽,住不住店都無所謂。反正現在這天氣,倒也不冷。


    周侗就坐在火堆一側,看著林琳非常自然的散開頭發,從她那猶如百寶袋的小包裏又拿出梳子等物,周侗就移不開視線。


    對麵的女人長的很美,放下頭發時,在火光和這夜色的映襯下,倒是多了一絲嫵媚與柔和。


    白日裏的咄咄逼人,殺氣四溢,仿佛已經隨著夜色漸漸地散去。


    將頭發梳了一百多下後,林琳梳子收起來,又將東西整理好,這才有閑心逗周侗,“我知道我很美,可是你以一種餓狼看到肉骨頭的眼神看我,怪讓人難為情的。我長的美,功夫也好,不說十全十美,也差個八.九不離十了,你若是喜歡我,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若是你不喜歡我,我倒是要懷疑你臉上那對招子是不是白漲了。嗯~我允許你繼續看著我啦。”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穿越那麽多世,再裝不知道,那就是甲.醇了。不過麵前的人性子那麽冷淡,逗一逗倒是無妨。


    周侗:“......”真不含蓄。


    看到周侗囧到的樣子,林琳不厚道地笑了。


    清脆的笑聲在這山間迴蕩,周侗也輕輕地勾起了嘴角。


    是夜,兩人分別守著火堆擁被而眠,半夜時,林琳突然坐了起來,從手邊撿了一塊小石頭打在了周侗身上。


    周侗被打的一驚,眼神如刀一般也跳了起來。


    “有人踩了我的警戒線。”林琳入睡之前曾在這附近畫了魔法警戒線,剛剛警戒線被人動了一下,林琳這個施魔法的人,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周侗一聽這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兩塊毯子,將兩塊毯子都拎到林琳身側,然後活動了一下腿腳道,“知道多少人嗎?”倒是對於林琳所說的警戒線並未多問。


    林琳看著周侗點頭,先是說了句六個人,然後眼中滿是讚賞地對他道,“都說燈下看美人,不美也美。這月夜篝火下的男人,不帥也帥。我發現你比白天更受看了。”


    周侗難得勾了一下嘴角,“彼此彼此。”


    林琳此時仍是坐在地上,揚頭看周侗的樣子,這又讓周侗眯起了眼睛。


    這女人把頭仰成這樣,難道是想要讓自己親她?


    不過,


    “瞧我們兄弟看到了什麽?好一對野鴛鴦。”就在周侗想要俯身時,一個流裏流氣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曖昧情愫。


    “...你為什麽不設陣法?”周侗抿嘴,有些不滿地看著林琳。


    林琳斜了周侗一眼,惱羞成怒的男人真不可愛。


    “那太麻煩了。與其麻煩地去布一個不一定會用上的陣法,我更喜歡親手撕裂來人。前兒我看書,說是唐朝的某位名將,都是拉著敵人的兩條腿,然後,”林琳頓了頓,用手比劃了一個左右拉的動作,“那麽一拉,人就撕扯成了兩半,


    看書的時候,我就想要試一試了。就是害怕弄髒衣服,不過人生嘛,總要把想過的事情都嚐試一遍,不然過了那個時機,以後就隻剩下後悔了。”


    好吧,她也對於這幾個突然出現打擾氣氛的混蛋生氣了。


    周侗並未對林琳血腥的說法表示什麽意見,他非常認可她說的話,尤其是後半句。


    她說的沒錯,他現在就想要嚐一嚐那張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小嘴到底是什麽滋味。


    周侗抬起手,輕輕地摸上林琳的臉頰,然後旁若無人地俯下了頭。


    淺嚐即止便分開,周侗看林琳的眼神更加的深邃和火熱。


    二人旁無若人的樣子,徹底地激怒了這六名半夜來訪的賊人。


    六人相視一眼,便一齊向周林二人衝了過去。


    先拿下這個男人,然後再替這個男人好好的疼愛那個女人......


    當然就算是林琳剛剛說的話過於血腥,但是人的相貌是極具欺騙性的,眾人也隻以為她在虛張聲勢。


    六人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周侗的身上,而周侗自然也沒有退縮。


    雄性動物在求偶的時候都會向伴侶展示自己的力量,周侗便想要這麽做。


    他善弓箭,更善拳腳,不過卻使的一法好槍法,以及耍得一手雙劍。於是此時拿起雙劍,便向六人招唿。


    林琳擁毯而坐,一邊看著周侗上下翻飛地打鬥,一邊不自覺地摸了摸剛剛被親的嘴唇。


    長的不錯,性子也不討厭,要不就是他吧。


    周侗一味打鬥,倒沒有注意身後,六人也沒把林琳當迴事,全都圍著周侗你來我往的,等到空氣中傳來了陣陣米香,七人都有些晃神。


    周侗聞到了香味,嘴角一勾手下的速度更加的迅猛,嗯,她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身手,那麽這些人就可以消失了。


    木有錯,周侗在林琳麵前耍了個心眼。


    林琳何等眼力,又是何等閱曆,看出來周侗對付這六個不入流的小毛賊極是輕鬆,倒也不再關注她。


    睡到半夜被弄醒,若是不吃點東西,林琳是睡不著的,晚飯倒還剩下了一些雞肉,再將帶出來的肉幹找出來,收拾了一下便混在米裏熬了鍋肉粥。


    少時六人皆被周侗斬殺,周侗一甩劍身,將雙劍插迴了劍鞘裏。


    想到某個女人的一些小‘毛病’,周侗走到一旁的小河邊洗了手,然後又換了身衣服才坐迴來。


    因為兩人的毯子都放在林琳那邊,所以周侗‘很自然’地坐了過去。


    林琳百無禁忌,也沒在意。用帶出來的碗盛了兩碗粥,一人一碗地喝了起來。


    飯畢,林琳示意周侗洗碗刷鍋,周侗也聽話。等到再迴來的時候,發現林琳已經重新窩迴了毯子裏。


    看了一眼林琳,又看了一眼她堆在一旁,屬於自己的毯子,周侗略一尋思,便將自己的毯子鋪在了林琳身邊,然後躺在林琳身旁,聞著她的發香進入了夢香。


    至於那六個賊人的屍身,兩人誰也沒想著去搬動和收拾。


    反正夜晚的林子,啥也看不見,又不耽誤睡覺。


    這一幕也幸好沒有人看見,不然保不準得嚇出個好歹來。


    一邊一男一女兩個活人在睡覺。另一邊的不遠處,六個橫七豎八的死人在長眠,那場麵相當的詭異。


    因為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林琳便是這麽想的。


    早飯也沒吃,兩人醒來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後,便策馬離開了此地。


    至於屍體,昨夜他們都有聽到野獸的叫聲,那就留給野獸收拾善後吧。


    林琳確定了要‘改嫁’的對象,周侗也確定了要娶的女人,於是一路上兩人倒是越發的親密。


    雖然林琳因為衛生和住宿環境一直不肯直接進入主題,不過摟抱親吻卻是平常。


    男人都是得寸進尺的生物,因為不急著趕路,周侗總是冷著一張臉將林琳抱到他的馬上,就連夜裏住宿,周侗也比林琳更喜歡錯過宿頭。


    因為隻有那樣,他才會有一種同床共枕的感覺。


    好吧,雖然兩人都隻是睡在兩塊不同的毯子上。


    一路行來,林琳每天都會感受到周侗的氣息。


    然後倒也漸漸地習慣一覺醒來發現身邊多個男人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她。


    ......


    這一日是十五,兩人終於到了京城。


    他們要從東城門入城,入城前便將兩匹馬寄存在了城外的寄馬處。


    漫步入城,林琳東看看西看看,發現這個時候就算是有廟會,人們的生活也不如她曾經來過的宋朝安穩富足。


    周侗一手握劍,一手虛虛放在林琳身旁幫她攔一攔人群。林琳走在周侗一側手中握著玉蕭,來迴轉著玉蕭把玩。


    廟會上的吃食物品並不算太精巧,林琳也沒有購物的念頭,一路走來,看到前麵竟有人群飛快地向這邊移動,心下好奇,遂張口詢問,讓林琳覺得來的早不如來的巧的是著名的高衙門正在前麵那條街調戲良家婦女。


    林琳一聽這話,雙眼就亮了起來。立即拉著周侗向那個方向跑去。


    周侗看著被林琳牽著的手,心裏有些淡淡的甜蜜。


    雖不是第一次被她主動接近,可是心中還是覺得很喜悅。


    他想,他應該早點娶她進門的。


    隻是...想到她的性子,他又有些躊躇。


    她允他靠近,又許他親近,應該是會嫁他的吧?


    不嫁也無妨,反正他是認準了她。


    林琳順著眾人所指的方向趕過去時,正好看見高家的下人正在那裏圍布幔,林琳一鞭子將布幔抽出個口子,也正好看見了被圍在裏麵的年輕漂亮的婦人。


    這麽漂亮,也許真的是林衝之妻。


    那婦人正是林衝之妻林張氏,此時她也抬頭在看林琳,眼中有著明顯的焦急。


    這姑娘長的可比她俊多了,怎麽還上趕著跑到這裏來了。


    高衙內開始不滿有人搗亂,正要發火,可抬頭看到了林琳,倒是降了一股火,又升起了一股火,此時他的眼中閃過的驚豔以及淫邪貪婪之色都快實質化了。


    那小娘子比這個更美嘞。


    “這位...想必就是傳說中的高衙內了吧?”林琳看著被圍在裏麵的一男一女,巧笑嫣然地對那個長得極度窮困男人說道。


    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像是帶著勾子一般地對著高衙內放著電。


    這讓高衙內更加的興起,也讓跟著林琳的周侗徹底黑了臉。


    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對他這麽笑過。


    林琳覺得英雄救美,必須是未婚少女以及美少年。像她這種的外美柔弱內心漢子的去救美感覺太怪了。


    說實話,林琳不知道要對麵前的這起事件說什麽好了。


    如果那女人真的是林衝之妻,林琳倒有些瞧不上她。


    她男人是教頭,傳聞她爹也是個教頭,為什麽就不能像孫二娘似的學上兩手功夫自保呢。


    沒有自保的能力,頂著一張惹事的臉就敢在這樣龍潭虎穴一般的京城到處晃,也是個找死的。


    不是林琳瞧不起弱者,而是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自知。


    女人首先要學會的便是規矩風險。


    高衙內聽到林琳的問話咽了咽口水,笑得極賤,“誒誒,正是,正是,不知這位娘子是哪家的?可有婚配呀?”


    林琳歪頭淺笑,眼睛輕輕地掃著高衙內,“奴家尚未婚配,身邊這位便是奴家的未婚夫婿,今日剛到京城,便滿耳衙內。心中對衙內的敬仰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述。待找到了下處,還望衙內賞光一唔。”


    林琳想要撩人,尤其是撩個色中餓鬼,那便沒有人能夠逃出她的手掌心。這高衙內看到林琳這番作態,又見林琳說到沒有居所,高興地直搓雙手,“哎呦,娘子既然這般說,便請到高府小住幾日如何呢?”


    高衙內看著林琳嬌滴滴的樣子,又是嬌滴滴的拿腔作調,說話時也是輕聲細語,別提多溫柔了。


    林琳心下暗哼,麵上卻不顯,“衙內盛情難卻,本不應辭,可衙內好像還有要事在身...”


    林琳看著高衙內一邊說還一邊看著林張氏,眼中還帶著幾許清愁。


    隻這麽一下,便讓高衙內忘記了剛剛準備動手的獵物,直接伸手一推,差點沒將林張氏推趴下,上前幾步笑得極賤地對林琳說道,“哪裏有什麽事兒,娘子,咱們迴府可好?”


    高衙內仿佛沒有看見周侗黑成墨的臉一般圍著林琳獻殷勤。


    林琳嬌羞一笑,似是不勝榮寵,嬌嬌弱弱地跟著高衙內走了。


    而周侗成是黑著個臉跟在後麵。


    雖然剛剛這女人給他正名了,可是他卻不喜歡在這種情況下被正名。


    心情非常不好的周侗在看到林衝的時候,眼神冷冰冰的,直接製止了林衝即將到達嘴邊的話。


    林衝被周侗製止,隻能看著周侗林琳跟著高衙內走了。迴身問自家媳婦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張氏受了驚嚇,但還是吐字清晰地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字一句地給林衝說了。


    林衝皺眉,有些不解自家師娘為什麽要這麽做?


    林衝不會知道他師傅壓根就沒有認出他媳婦來,所以此時林衝認親認的痛快。


    至於林琳為什麽要這麽做,那很簡單。


    她今天準備日行一善,讓某位衙內做個牡丹花下風流鬼。


    對於高俅父子,不管史書上如何,她卻隻認這水滸中的。


    來了趟京城自然是要本著人道主義精神對著高家父子進行‘教化’一番了。


    於是到了高府,在高衙內安排酒席時,拿出兩瓶解毒藥劑,給自己和周侗一人一瓶先喝了。然後才赴了高衙內準備的鴻門宴。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林琳吃飽喝足,放下筷子,“你吃飽了嗎?”


    周侗點頭,“嗯。”


    “娘子這味口到是很好。”


    高衙內見林琳問周侗不問自己,於是自己笑著湊了過去。


    林琳理都沒理他,又繼續對周侗道,“我聽說這個時代便是禦膳房做的飯菜都沒有高家廚子做的好。今天這一頓,倒是可見傳聞不假。若是方便真想將人搶迴山寨去,可惜隻咱們一時半會兒的還迴不去。”


    “...你還想去哪?”


    “隨便逛逛唄,就當婚前蜜月旅行了。”


    “...嗯。”這幾個字倒是很好理解。隻是,“婚期?”


    “那得旅行結束後才能定。乃不知道想要知道一個男人靠不靠得住,得先跟他一起去旅行的嗎?”


    還真的不知道。


    “啪”的一聲,被無視半天的高衙內突然將酒杯重重地放在了桌上,眼中有著被人無視的怒火。


    林琳談興正起就被這貨打斷,心情非常不好地一眼掃過去,隨即一甩袖,直接將高衙內用掌風甩出了幾米遠。


    “作的緊,死的快。姑娘沒顧得上你,你到是心急的去投胎了。”站起身,林琳還是以身上的包做掩護,偷渡出一塊漁網,一邊抖著漁網,一邊向高衙內走去。


    “你一定不知道,姑娘最開始的時候想將你丟到南風館讓人好好地疼愛你幾天,免費的。”林琳說完這句話,剛剛還想要大叫來人的高衙內就是一噎,眼中閃過一抹恐懼。


    “不過姑娘我又想了想,做人得厚道。你長的這麽窮困貧瘠,一看就讓人反胃的樣子,南風館裏的客人估計也下不了口,於是便準備換個幹脆一點的辦法。你看這漁網怎麽樣,結實吧?這就當是姑娘送你的見麵禮,謝謝你今晚的款待。


    男歡女愛本是人類物種繁衍的必要活動,可是那也得講究個你情我願。被你這豬頭咬一口,別說那些個普通女人尋死覓活了,姑娘我都得被你惡心死。動不動就讓人在街上拉布幔,然後在大街上學畜生的行徑,哼哼,既然你喜歡,姑娘保證明天就成全你這愛好。”今夜料理完了這東西,迴頭就將它掛到城門上讓京城的百姓好好參觀去。


    作為女人,林琳最討厭對女人用強的男人了。


    高衙內若是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林琳想要對他做什麽,那他也可以蠢死了,蠢成那樣,高俅也不會收他當義子了。他趴在地上,一邊向後趴,一邊開始大聲地叫著人。可是無論他叫得有多大聲,關上的門始終沒有打開。


    他此時是真的後悔,為啥剛剛要聽這女人的話,將下人都打發走呢。


    最重要的是他在酒席上來前讓人下的藥,到了現在也沒有起到作用。這女人和那男人看起來竟是一點事都沒有,難道他的府裏有人是他們的內應?


    林琳看著高衙內一邊眼珠子亂轉,一邊扯著殺豬似的嗓子在那裏亂叫,一下子就抖開了手裏的‘工具’笑得很是張揚,“你叫呀,叫呀,你就是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乖乖的聽話,也少受點罪。”她不但在這屋裏施了靜音咒還在門外施了忽略咒。


    這句話,真忒特媽的耳熟了。


    覺得耳熟的高衙內此時再看林琳,哪裏還是什麽美嬌娘,整個就是一母夜叉了。


    而周侗看到林琳這個樣子則是有些猶豫不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媳婦扔了一個地雷,謝謝支持。


    .


    林琳:我允許你喜歡我。


    周侗:要我說謝謝嗎?


    林琳:甭客氣,我就是辣麽體貼善良。


    周侗:......


    如果她沒有用刀一片一片地淩遲某衙內,這話還有那麽一丁點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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