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昭寧打開了盒子,發現那裏麵是一塊黑灰色的東西,用紙包得很嚴實,方方正正,一時也看不出來是什麽。


    “師父,這是什麽?”


    “這是香。”


    季老拍開了她想拆紙的手,嗔責地說,“別拆,包得好好的。他不是有個幽清觀嗎?想來觀裏也日日點香,那他未必不是愛香的人。這種香,是為師以前無意得來的,裏麵有八小盒,盒裏的香要自製,據說點了之後是那種能令人心靜的木香氣。”


    董喚之在一旁笑說,“小師妹,這盒香可價值不菲的,以前盟主想花三千兩跟師父買,師父都沒同意。”


    “還有,當年司徒白也見過這盒香,也想買過去,說是他家祖母喜歡。但師父可才懶得給他。”


    “竟然這麽貴?”


    那點了香,豈不是跟在燒銀子一樣。


    傅昭寧在這一刻覺得自己還是挺庸俗的,竟然覺得這個很燒錢。


    “當然了,這東西喜歡的人折騰起來可得造不少銀子的,哦,對了,聽說閔國的製香師也都挺吃香,這個就是從閔國傳過來的,是個有點名氣的製香師所製。”


    “師父,那你自己留著吧,這麽貴的東西別隨便交出來。”


    傅昭寧蓋上盒子,把它推了迴去。


    她沒有想到季老竟然還想到了這一點,還想著幫她給觀主準備禮物了。


    “我又不玩香,我留著做什麽?我之前留著,也就是覺得這個多放放還能更值錢。那現在給了你,你能省下再去買禮物的銀子,不就是一樣了?”


    季老臉一板,佯裝生氣。


    “你不是還要跟為師計較吧?那剛才那手繩,還有不時給的養心丸,為師是不是要付你銀子啊?”


    傅昭寧那些養心丸可也不便宜呢。


    外麵也難買到的呢。


    他收了這麽個小徒弟之後,感覺自己的身體都養好了不少。


    “就你那些藥丸,不是我吹,我真覺得,吃了這麽些,我至少能比以前長壽三年。”


    傅昭寧撲哧樂了。


    “師父,你這說的也太誇張了。”


    “誇張什麽啊,這是真的。我現在自己身體各體輕快,我能不知道?”季老揮了揮手,“行了,你也別跟我推來推去的,抱走。”


    最後,傅昭寧也沒有辦法,抱著那盒子離開了。


    她也沒準備再去傅家,明天再去吧。


    抱著這東西就迴了王府。


    剛到王府大門就看到站在那裏有些焦急等著的小月。


    “小姐。”


    小月一見她迴來,趕緊迎了過來,先伸手接過了她抱著的盒子。


    “這個是香,幫我拿到要收拾的箱籠那邊放著,到時候要帶著走的。”傅昭寧覺得這是師父一片心意,她覺得送這個也還行,反正實在是不知道幽清峰觀主喜歡什麽。


    “小姐,王府來了人,您知道嗎?”小月小聲地問。


    傅昭寧要進門的腳步頓了一下。


    “嗯,知道啊,怎麽了?”


    怎麽小月會是這樣的反應?


    “那位澄夫人想住蒹葭院。”小月說,“紅灼和粉星已經在那裏收拾半天了。”


    “住蒹葭院?”


    傅昭寧倒是有點兒意外。


    因為那個院子在雋王府裏是算有點偏的。是之前她還沒有跟蕭瀾淵住到一起的時候,給她先收拾出來的一個住處。


    那也不算是正經客院。


    裏麵還有她的東西,畢竟她搬到悠寧院也還沒多長時間,前陣子又一直在柘城。


    都是她的東西和住的痕跡,所以紅灼和粉星才會在收拾吧?


    “對啊,本來那裏是小姐住的院子,”小月這幾天跟著住進了雋王府,其實就是住在蒹葭院耳房的。“她們在逛宅子的時候看到我在那裏,問了幾句,就想住進去了。”


    “問了你什麽了?”傅昭寧問。


    “就說覺著我眼生,穿的也不是王府侍女的服飾,當時我也沒有多想,就如實說,我是小姐的丫鬟。”小月說。


    “嗯,然後呢?”


    小月抿了抿嘴,“然後澄夫人身邊那個丫鬟就說,不是聽說王妃家裏沒有幾個丫鬟嗎?還有陪嫁丫鬟帶來王府?”


    當時聽到這話,小月就覺得心裏有點兒不舒服了。


    “我說,我是夫人娘家來的,然後那位澄夫人就說,小姐已經住到了主院,我就不要自己住一個院子,她說既然這個院子已經有人住了有人氣,就不用再勞煩去收拾別的客院,她就住那裏就行。”


    小月當時都生氣了。


    但是她本身也不是什麽多嘴多話的人,傅昭寧不在,她也沒準備和王府裏的客人吵起來。


    紅灼粉星不樂意,王爺讓她們收拾一下,說澄夫人隻是住個兩天,無妨的。


    “蕭瀾淵答應了?”


    “粉星去請示了王爺,王爺說不要緊,就住兩天,說小姐現在也不住那裏,正好把小姐落在那裏的東西收到悠寧院去。”小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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