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你,也想解救我自己,卻沒想到,這樣似乎反而害了你。(..tw棉、花‘糖’小‘說’)”


    “我是人,做的每一個決定有機緣巧合,但也不是沒有一點私心,在你眼裏我卻好似聖人,我不願破壞我在你心中最後的樣子。”


    “但是我卻想知道,寒煙,你可怪我。”


    輕柔的聲音帶著愧意,寒煙閉著眼睛也知道那是誰。


    心口處的劇痛那樣明顯,她想張口,一動卻像是有一根連接心髒的筋脈被人用力拉扯,難以言說。


    額頭冷汗潺潺,被軟帕擦了又擦。


    寒煙無力睜開眼,耳邊柳月白的聲音淺了又淡,淡了又遠,無一不是帶著愧疚與歉意。


    一次又一次,感覺真實的近乎他從來沒有離去過。


    “月白,無論事實是如何,我都相信你心裏不曾想過要害我。”寒煙努力的吐出這一句話,她是一個從出生開始就在等死的人,柳月白的出現,讓她的心活了過來,並且他還用他的命,讓她的身也活了過來。


    無論那怪物怎麽說,她都相信,月白從未想過要害她。


    額頭上輕柔的一吻,帶著淺笑,似乎安撫了她苦痛的心跳,在一瞬間平複下來,也不似剛才那般難受。


    過了許久,寒煙長長了吐了一口氣,眼皮兒不似那樣沉重,不出所料,依舊是香草守在她的身邊。


    “小姐,您終於醒了,您可知道您抓著心口,跟從前一模一樣,奴婢,奴婢差點以為小姐您犯病了,再也醒不過來了。(..tw)”香草帶著哭腔道。


    “我隻是做了個惡夢,如今的我很好,沒有從前的心,又怎會犯病呢?”寒煙安慰著香草,一邊吸了吸鼻子。


    屋子裏彌漫著熟悉的藥味,是寒煙從小聞到大的。


    麥稈剛好端了水進來看到寒煙蘇醒也是麵露喜色,香草忙擦了眼淚,扶著寒煙坐起來,擰幹手帕為她擦臉。


    “小姐,您可是餓了,麥稈這將粥端去熱熱。”麥稈忙將桌上微涼的粥端走。


    房內省了兩個人,寒煙看了看,除了她自己還躺在床上之外,桌上的放著已經打包好的行李,那黑罐子被放在桌上,香草說和嶽夫人約好了找到嶽將軍會帶給她。


    寒煙觀察了自己一身,衣衫雖被汗濕了不少,但穿戴尚算完好,突覺得不對。


    照理說她還病著未醒過來,麥稈香草無論如何也不會提前就將行李打包好,除非,無論他們早就決定,無論她醒未醒來都要帶著她離開。


    “柳霧連呢?”寒煙突然凝聲。


    她想起來,她和柳霧連一起去了離淵城的結界地,承載惡魂的白骨,三眼六足的怪物,洶湧著血池的囚牢,最後塌陷,柳霧連受了傷,抱著她逃了出來。


    以及,那怪物說她是祭洛的後人。


    看柳霧連的模樣不似不知情,她要問個清楚。


    “香草快準備,二公子的人來了。”香草還未迴答,麥稈端著還未熱的粥又折了迴來。


    香草連忙將寒煙扶著,麥稈話也未說就徑直將寒煙背了起來,香草急忙拿了行李安撫寒煙道,“小姐,委屈您了。”


    然後寒煙就被麥稈背到客棧後院,一輛大馬車正靜靜的等在那裏,一身褐色袍子,頭戴鬥笠的人在那裏守著,見了他們上來道,“車在這裏,我不便出麵,但會跟在你們後頭,若是有事就吹一聲口哨,我聽得見。”


    “小姐,來不及告訴您了,奴婢隻求您一會兒千萬別出聲兒,等出了城門奴婢再告訴您詳細的情況。”香草朝著那人點了個頭道謝,一邊提醒寒煙一邊讓麥稈將寒煙背到馬車裏頭,隨後用一塊隔板兒將寒煙與馬車前隔了起來。


    寒煙如何不懂,這就是又要逃命了,三年前不就是如此?


    想來必然是柳家的那些人為了這魂心不依不饒,必要她將心還了迴去,如今她尚且不知這魂心的秘密,但是它讓月白如此痛苦,她必然要弄清楚。


    那迷糊中柳月白說的清楚明白,寒煙出現在了一個剛剛好的時機,有一具剛剛好的身體,她需要一顆完好的心活下去,而他亦是想擺脫這魂心給出的折磨。


    對於善良的月白來說,他獨自做出這樣的決定必然以為會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隻是他錯估了感情,他的死換的她的生會讓她過的更加痛苦罷了。


    抿著唇聽著車軲轆聲緩慢的移動,老遠就聽到依稀的兵刃相交的聲響。


    “城主有令,渡厄城有蠱惑人心藏魂的妖女潛逃至九城,未免千年之事再重蹈覆轍,特地下令追殺以免釀成不可估量的後果。”士兵冰冷的聲音傳來。


    寒煙驚愕抬頭,這蠱惑人心藏魂的妖女,除了說她之外再無二人,柳家丟失魂心事兒大必然不願告知眾人,換一個借口也是正常那個,但是怎會是追殺?追殺和追捕雖然是一字之差,但是由這些蠻橫粗野的士兵來執行,就是喪命,難道他們不要魂心了?


    “士兵大哥,我跟我妹妹在離淵城打工多年,賺了些銀子準備迴家奉養父母,不知可否通行?”麥稈跳下車,牽著馬車走至城門口,香草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唿吸,似乎自己才在隔板內,大氣兒都不敢出。


    “若是沒有藏匿妖女,常人自然無礙。”士兵眯著眼睛看著他,撩開車簾子,看到了麵色頗為緊張的香草上下打量班上,對了對畫像,朝著身後的人搖了搖頭才對他們道,“走吧。”


    香草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裏咚咚打起的小鼓終於歇息了下來。


    隻有柳家門生的驅魂師能在近距離時察覺到魂心的存在,索性二公子帶人去纏住了在離淵城的鎮守的柳家四長老與驅魂師,否則怎會有這麽容易。


    “站住!”


    眼看馬車即將行駛出離淵城的城門,門外突然走進一位身著驅魂師長袍的男子,腰間黑色的重鈴隨著他的走動輕微的晃動,肩頭銀色的長鞭也格外的晃眼。


    隨著他的話,兵刃相交頓時擋住馬車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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