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朱紙鳶是墨夫人一手帶大的,從小缺少父愛和母愛的朱紙鳶,自然把她的師父當成了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如今遇到一個自稱是她朝思暮想的親生母親的人,朱紙鳶本人十分開心,可是這位自稱是她生母的女人,又指出對她有養育之恩的師父墨夫人,才是導致她骨肉分離,父親慘死的元兇。


    朱紙鳶雖然性格堅強,但是遇到如此重大的人生變故,她的心理防線還是徹底崩潰了。朱紙鳶啜泣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


    說罷朱紙鳶哭泣著縱起輕功離去了,薛飛喊道:“紙鳶!你要去哪裏?你身體才剛剛康複,不要亂跑!”


    薛飛見他根本就叫不住朱紙鳶,忙想縱起輕功去追朱紙鳶,但是卻被白夫人給攔住了。


    薛飛不解地說道:“白夫人,你為什麽要攔著我?”


    白夫人說道:“我早就預料到了,她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可能會承受不住這種事情,讓她獨處一下也好,由她去吧!”


    薛飛說道:“可是紙鳶的身體還很虛弱的,如果她到外麵亂跑,說不定會遇到壞人,遇到危險的。”


    白夫人微笑道:“看來你小子還是很關心我女兒的嘛!你放心好了,我這惡龍潭機關重重,外人進不來,裏麵的人想出去也是不可能的。再說我會用馴鳥術派出麻雀,燕子,貓頭鷹等鳥兒,隨時盯著紙鳶的,你就放心好了。”


    過了兩三天,朱紙鳶一直在惡龍潭裏遊走著,餓了就采集野果子充饑。她一心想離開惡龍潭這個是非之地,但是由於白夫人在惡龍潭裏麵設置了太多的奇門遁甲和機關,導致朱紙鳶根本無法走出這一片山地。


    朱紙鳶心灰意冷迴到了惡龍潭旁邊的小院子,迴到了白夫人和薛飛的身邊。


    白夫人見朱紙鳶迴來了,十分開心,說道:“我的寶貝女兒,你終於迴來了,不知道你想通了沒有?你到底願意不願意認我這個娘親呢?”


    朱紙鳶沒好氣地說道:“那都是你的一麵之詞,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假的。白夫人,如果你真的是我娘親的話,就請你撤掉這惡龍潭周圍的**陣,放我走出這一片山穀。我去我師父那裏,找她問一個清楚,到那個時候,事情自然會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了。”


    白夫人說道:“白碧玉是一個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的小人,就算你到了她的麵前,她也未必會跟你講實話的。”


    朱紙鳶慍怒道:“你自稱是我的娘親,又不肯放我去找我的師父問一個明白,一直把我困在這裏,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白夫人說道:“我的乖女兒,你先不要著急,娘親我會放你走的,我不但會放你走,而且我還會跟你一塊去。”


    薛飛一聽白夫人要跟朱紙鳶一起去找墨夫人,心想這一對冤家姐妹如果見了麵,那必定又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了。薛飛雖然並不欣賞墨夫人,白夫人兩人的古怪脾氣,但是對她們兩位前輩還是很尊重的,一想到白夫人,墨夫人遭遇後會火拚一場,弄不好就會兩敗俱傷,薛飛不由得暗暗擔心。


    薛飛說道:“白夫人,你要去找墨夫人?根據惡龍潭老祖宗傳來的規矩,白夫人你不是應該一直留在惡龍潭的嗎?難道你要違背祖訓,走出惡龍潭?”


    白夫人說道:“當年白碧玉就是利用了我終身不能踏出惡龍潭半步這一點,才奪走了我的女兒。如今我的女兒迴到了我的身邊,當年的那一筆陳年舊賬,我也應該找白碧玉算一算了。”


    薛飛見白夫人果然要去尋仇,立刻說道:“白夫人,不用了吧?畢竟事情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如今你已經找到了你的女兒,那些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


    白夫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事情的確過去了很多年了,因為我的女兒從被我生下來沒多久,就被白碧玉這個賤人給奪走了!我的丈夫因此而抑鬱而終,我的人生原本應該最幸福美滿的十八年,就這麽被白碧玉一手毀滅了,我一定要手刃那個賤人,報仇雪恨!”


    薛飛情知白夫人和墨夫人之間數十年來的恩愛情仇,並不是他一個局外人三言兩語可以化解的,隻得不再勸說。


    朱紙鳶見這位自稱是她的母親的白夫人,一心想要找她的師父墨夫人尋仇,言語之中恨不得平吞墨夫人,心中五味雜陳,朱紙鳶瞪了白夫人一眼扭頭走了,薛飛也跟著朱紙鳶一起走了。


    兩人穿過一片鬆樹林,來到一座小橋上,小橋的下麵是奔流不息的河水,朱紙鳶走到橋邊停了下來,望著小河默默地發呆。


    薛飛說道:“紙鳶,你沒事兒吧?”


    朱紙鳶很快濕潤了雙眼,撲進了薛飛的懷裏,說道:“薛飛哥哥,我該怎麽辦啊?我從小是孤兒,一直都渴望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但是我的師父曾經告訴我,我的父母在很多年前都已經相繼辭世了。如今突然冒出一個自稱是我母親的人來,她還說我師父是我的殺父仇人,我到底應該相信誰的話呢?”


    薛飛說道:“這件事情的真偽,我一時之間也難以判斷。不過根據我的觀察,白夫人是一個敢愛敢恨之人,她沒有理由說謊的,尊師墨夫人脾氣陰鷙,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如果你真的是當年被墨夫人從惡龍潭之中奪走的那個女嬰,這也是有可能的。”


    朱紙鳶傷心欲絕,喃喃道:“這麽說來,你也認為這一切都是真的了?含辛茹苦把我養大的師父,居然是我的殺父仇人。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薛飛安慰道:“紙鳶,你也不要過於傷心。就算這一切都是真的,當年你師父從你母親那裏奪了過來,你父親的確是因為你被搶走而鬱鬱而終,但是這畢竟隻是間接原因。如果因此就認定你師父是你的殺父仇人,未免有些草率。等見到了墨夫人,我們找她問清楚,這一切自然也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朱紙鳶望著天空飛過的快樂的鳥兒,傷心地說道:“我師父把我們師姐妹起名為‘鳶鶯雁雀’,是希望我們可以像快樂的小鳥一樣,自由自在地翱翔在整個天空。隻可惜,我的三個師妹她們都是可以無憂無慮,自由飛翔的,我卻不可以。我名為紙鳶,雖然也可以飄在高空之中,但是終究不過是一個被人牽著線,任人擺布的玩偶罷了。”


    薛飛說道:“你也不用如此傷感,也許事情根本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


    朱紙鳶說道:“雖然我們還沒有機會找我的師父去證實這件事情,但是我心中已經預感到了結局。薛飛,我們走吧!我們去找我的師父。如今我師父還在囚鳥關一帶苦苦尋覓著蔡長清,如果蔡長清離開了囚鳥關,我師父也會跟著離開的,到時候想要找她,可就不太容易了。”


    薛飛點了點頭。


    於是薛飛,朱紙鳶,白夫人一起離開了惡龍潭。這還是白夫人從小到大第一次離開惡龍潭,不過白夫人並沒有表現出絲毫進入外麵世界之後的那種興奮與好奇,相反她全程愁眉緊鎖,因為她正在盤算著如何殺死她的宿敵,她的妹妹墨夫人。


    三人走了一天一夜之後,到達了囚鳥關。朱紙鳶放出了麻雀群,去尋找她的師父墨夫人的蹤跡,麻雀們很快就為朱紙鳶帶來了好消息,她的師父墨夫人,就在囚鳥關以北三十裏外的一個山穀裏。


    朱紙鳶說道:“我師父的位置我們已經知道了,現在我們就動身去找她吧!”


    白夫人握緊了手杖,慍怒道:“白碧玉那個賤人,我和她終於有了重逢之日,我一定要擊殺她!”


    薛飛說道:“白夫人,就算你們姐妹有血海深仇,怎麽也得讓紙鳶問清楚她的身世,你再和墨夫人動手不遲。”


    白夫人冷冷道:“讓她問吧!我要找白碧玉報仇,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


    薛飛,白夫人,朱紙鳶三人,跟著鳥兒,來到了墨夫人所處的山穀。


    朱紙鳶說道:“白夫人,你一見到我師父的麵,必然會和我師父起衝突的,你現在這裏等候,容我問清楚了,你再去和我師父見麵,如何?”


    白夫人說道:“去吧!但是一定要小心,要是白碧玉知道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沒準就會對你痛下殺手的。薛飛,你跟著紙鳶一塊去。如果白碧玉起了殺心,你可以保護她。”


    朱紙鳶說道:“我師父無論如何都不會殺我的,白夫人你多心了。”


    但是白夫人還是執意安排薛飛跟著朱紙鳶一起去,於是朱紙鳶也隻得同意了。


    兩人走進了山穀,看到墨夫人正在一塊大青石的上麵閉目養神。朱紙鳶走了過去,說道:“師父,你老人家可曾追到了蔡長清?”


    墨夫人徐徐睜開了眼睛,說道:“沒有!蔡長清這個老東西,真是氣死我了!他一直在跟我玩捉迷藏。對了,紙鳶,我聽雨鶯,孤雁她們說,這幾天你和薛飛突然失蹤了找不到了,你們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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