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效峰頓時覺得有些不妙,正準備開口預警,突然正麵刮過一陣腥風,緊接著就聽到最前麵的穆圖驚叫一聲,驚慌地向後退了幾步,突然著一聲虎嘯,從穆圖前方的樹叢中跳出一頭花斑虎,個頭有小牛犢子一般大,王虎子立刻從腰間拔出獵刀,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野獸。<strong>.tw</strong>


    穆圖這個時候也鎮定下來,趕緊把獵刀舉到了身前,並慢慢地向後退卻,直到和錢效峰隻有一步距離才停下來。


    錢效峰也將獵刀緊緊地握在手裏,慢慢地從穆圖的身後移動到穆圖身前,將他擋在了自己的身後,按照年齡來講,錢效峰是三個孩子之間年紀最大的,遇到危險的時候,自然會選擇把兩個弟弟護在身後,而且錢效峰心裏非常清楚,自從上個月開始練習藍山劍老傳授的打坐吐納之後,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平時感覺丹田之中一團熱氣在腹中旋轉,似乎有用不盡的力氣,之前去河裏挑水,一個來迴就氣喘籲籲了,但是最近,他發現即使連續七八個來迴,仍然不感到疲憊,欣喜之餘嚐試著去練習古卷軸之上所記載的道法,但是第一章就晦澀難懂得厲害,根本參悟不透,於是他索性依然把藍山劍老傳授的千字口訣反複修習,一個月下來,口訣已經能夠貫穿下來,隻不過從來沒有嚐試應用過,如此眼下遇到這頭花斑虎,正好可以試試能不能作為攻擊的手段,而且從剛才懷裏的八角玲瓏鏡自行跳動來看,似乎早就感覺到了這隻野獸的存在,迫不及待地想從錢效峰懷中飛躍出來了。


    盡管王虎子和穆圖看似鎮定,其實兩個人的腿已經開始顫抖了,兩個人雖然平時也和村裏的獵手一起打過獵物,但是隻是在霸下峰的山腳處捕獵過兔子、野豬之類的普通野獸,那個時候有好幾個獵手在身邊,而且還有幾條彪悍的獵犬助陣,而眼下,隻有三個半大的孩子,手裏僅有兩尺多長的獵刀,麵對的是卻一頭如此兇猛地花斑虎,不僅樣子兇猛,體型都趕上小牛犢子了,這誰能不怕。好在兩個人平時有打獵的經驗,知道遇到野獸,隻能正麵對峙,而不能掉頭逃跑,因為在這種地形,一旦掉頭逃跑,隻有被野獸從背後襲擊的結果,很多在山裏遇險的村民,往往都是在逃跑的時候,被野獸從背後撲到,撕咬致命的。


    兩個孩子側著身子站在錢效峰兩側的後麵,和錢效峰呈三角型位置站立,對麵的野獸似乎對這三個孩子也有些畏懼,並沒有立刻發動襲擊,而是不停地左右走動,嘴裏不斷地發出嗚嗚的低吼聲。


    錢效峰咽了一口吐沫,緩慢的向前移動了一步,那頭野獸警惕地盯著錢效峰的腳步,同時把身子弓了起來。


    “效峰哥注意,這畜牲擺得是進攻的姿勢。(..tw)”穆圖在旁邊盯著野獸提醒道。


    錢效峰並不答話,而是在口中默念口訣,隨著丹田之中那團炙熱的氣體從下升騰而起,到達手腕的時候,錢效峰猛喝一聲,一躍而起,於此同時,對麵的那頭野獸弓著的身軀同時躍出,一人一獸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瞬間撞擊到一起。


    錢效峰在空中將身子往側麵一偏,躲開野獸的前掌,同時將手中的獵刀向野獸的身側揮出一道光華,卻聽到“鐺”的一聲,獵刀從野獸的身上竟然彈了迴來。


    野獸落地之後,原地翻轉身軀,竟硬生生地將身子做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體,再次迅速地向錢效峰撲了過來。


    這個時候錢效峰也剛剛落地,還沒有轉過身子,聽到耳邊一陣風聲,心知不妙,卻已經來不及轉身,於是急忙向旁邊的樹叢中撲過去,花斑虎幾乎是貼著錢效峰的身體撲了過去。


    錢效峰就地一滾,從地上彈了起來,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片冷汗。在野獸迴撲的同時,穆圖已經覺察出危險,顧不上唿喊小心,便將自己手中的獵刀向標槍一般擲了出去。那花斑虎再次撲空,等落地的時候已經躲閃不開,獵刀結結實實的紮在野獸的身體上。


    幾個人都以為穆圖這用力的一擲,不中便罷,一旦紮中,以獵刀的鋒利,絕對會結結實實紮入野獸的身體,可是當獵刀刺入野獸皮毛的同時,又是“鐺”的一聲,竟然再次從野獸的身上彈到了地上。


    野獸被穆圖這一擲,雖然沒有傷到,卻暴躁地咆哮起來,尾巴向旁邊一卷,竟硬生生得將身邊一棵胳膊粗細的樹攔腰卷斷。這下穆圖和王虎子徹底嚇壞了,王虎子手裏還有獵刀,卻也不敢再向野獸進攻,穆圖手裏的獵刀已經擲出,現在兩手空無一物,已經嚇得呆在原地,不敢動彈。


    野獸轉過身軀,舍棄錢效峰,直衝穆圖撲來,穆圖驚叫一聲,竟癱坐在地。王虎子手疾眼快,一把將穆圖從地上拽了起來,甩到自己身後。野獸騰空而起,血盆大口已經張開,向著王虎子和穆圖撲下,王虎子已經躲閃不及,心中一慌,竟嚇得暈倒過去,而身後的穆圖把這一幕看在眼裏,竟也臉色蒼白,暈倒在地。眼看兩人已經倒地,就要命喪當場,錢效峰從懷裏摸出那麵八角玲瓏鏡,向著野獸用力擲出,口中默念:“巍巍藍山,鏡指蒼穹,萬丈虹光,以為劍引!”


    瞬間,隻見從鏡麵之中射出一道白色光華,迅速在野獸和王虎子之間結成一道幕牆,隻聽“砰”的一聲,野獸已經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光幕上,光幕閃動了兩下,仍然豎立在王虎子和穆圖身前。


    錢效峰見一招得手,迅速從野獸的後麵躍到穆圖和王虎子身前,將兩個人擋在身後。花斑虎不停地在三個人前麵徘徊,眼神之中既有畏懼之色,又始終不肯離去。


    錢效峰伸手將懸浮在身前的八角玲瓏鏡收迴手中,將鏡麵衝向野獸,低聲默念法訣,鏡子裏立刻發出刺眼的白光,花斑虎似乎也感到危險,向後緊退兩步,低吼一聲,便要向樹叢中逃去。錢效峰手中的八角玲瓏鏡已經微微顫動,那道刺眼的白光從鏡麵之中衝出,將花斑虎卷在其中,花斑虎頓時痛苦地嘶吼起來,並逐漸地將身體蜷縮在一起,而此時的錢效峰已經滿頭是汗,握著八角玲瓏鏡的手臂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多,突然,錢效峰感到胸口一陣疼痛,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於此同時,鏡子射出的光華頓時消失得幹幹淨淨。


    野獸如獲大釋,哪還有心戀戰,慌張著逃迴山裏,錢效峰用手背擦淨嘴上的鮮血,就地盤膝而坐,按照法決中的引天地之氣的方法,將丹田之中的那股暖氣運起,在胸中輪轉一番,此時山林之中正是涼風陣陣,身體毛孔大開,一股涼氣從體表侵入體內,和體內的暖流匯聚一起,在體內由著錢效峰的指引,運轉起來。


    過了大約一刻鍾,錢效峰感覺身體已無大礙,這才站起身來,看了看身後的穆圖和王虎子,心道:“真是僥幸,再晚上片刻,虎子和穆圖就沒命了,自己也是依靠這麵八角玲瓏鏡撿迴一條性命,到施法的最後時刻,到底是因為自己的功力修煉不足,無法真正掌控這麵八角玲瓏鏡,才使得胸中血氣翻轉,如若實力再深一點,那花斑虎必會被這白色光華殺死。”


    錢效峰想得沒錯,藍山劍老曾說過,這麵鏡子是一件相當厲害的法器,威力是根據使用者的能力而定,如果今天使用八角玲瓏鏡的是藍山劍老,恐怕那隻異獸瞬間就會被鏡中的白光絞成碎片。


    “效峰哥……”身後王虎子醒了過來。


    “虎子,你沒有受傷吧?”錢效峰最擔心的還是王胡子和穆圖的安危。


    “我沒事兒,看看穆圖吧。”王虎子說著便爬向穆圖。


    錢效峰也快步走到穆圖身邊,“穆圖,穆圖,醒醒,醒醒啊?”


    王虎子檢查了一下穆圖的身體,“效峰哥,穆圖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應該是暈過去了。”


    錢效峰點了點頭,把穆圖背在身上,招唿道:“虎子,跟緊了,咱們先迴去再說。”


    王虎子應了一聲,緊緊地跟在錢效峰身後,順著來路奔跑起來,轉過兩個路口,遠遠地已經看到自己的村莊,耳邊似乎也能聽到村裏獵手們遙遠的唿喊,看來在山的那邊,獵手們的狩獵還在進行。


    錢效峰和王虎子已經顧不上再參與狩獵大賽了,兩個人順著山裏的小路跑到了山腳下的河邊。


    錢效峰把穆圖輕輕地放在地上,“虎子,打點水過來,快。”


    王虎子點了點頭,迅速奔向河邊,之後脫下自己的外套,把衣服浸沒到水裏,等外套已經徹底濕透了,才拎著跑了迴來。


    錢效峰從王胡子手裏接過外套,在穆圖臉的正上方用力一擰,一股冰涼的河水瞬時澆在了穆圖的臉上。


    “啊!”穆圖驚叫著翻轉坐起。


    “別怕,穆圖,是我。”錢效峰趕緊輕輕地拍著穆圖。


    “效峰哥,我真沒用啊!”穆圖哭喪著臉,要擱在平日,王虎子絕對會嘲笑穆圖的膽小,可是剛才自己也嚇得暈了過去,於是蹲在穆圖的身邊,道:“穆圖,這真跟你沒多大關係,剛才的那隻花斑虎太厲害了,我估計咱們三個綁一塊也收拾不了。”


    “老虎呢?”穆圖這才想起問自己暈後的事兒,於是立刻抓著王虎子的胳膊問。


    “這……”王虎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我也暈過去了。”


    於是穆圖和王虎子一起看向錢效峰。


    錢效峰自然不能把八角玲瓏鏡的事兒告訴兩個弟弟,於是隻好扯了個謊道:“當時太危險了,我看那頭老虎就要撲向你們兩個了,就把手裏的那把刀用力地投了出去,正好紮中了那花斑虎的後腦,它受傷逃掉了。”


    “效峰哥,可是那個,那隻老虎不是刀槍不入的嗎?”穆圖有些不信。


    “就是啊,我之前投向它的刀都被彈迴來了,那老虎的皮跟鐵甲似的啊。”王虎子自然也不相信。


    “這個,這個,”錢效峰撓了撓頭,突然提高了聲音道:“這隻老虎嘛,的確皮糙肉厚,一般刀槍都刺不進去,但是呢,老虎其實都會有一個命門的,命門你們懂得吧,就好像這個練習金鍾罩,鐵布衫的高手,渾身上下都刀槍不入得嘛,但是一定有一個特別脆弱的命門,就是用根筷子都能夠捅死的,我估計那隻老虎的命門就在後腦,偏巧讓我那把刀給蒙準了,也是咱們哥三個命大,要不,早就死翹翹了?”


    如此一說,王虎子倒是信了,對穆圖說:“穆圖,效峰哥說得對啊,我記起來了,我有個遠房的表叔,就練過金鍾罩,那也是刀槍不入的,可是他就整體用一塊厚鐵甲護著自己的後腰,我問他怎麽就這麽一小塊的地方護著,他就說,其他地方比這鐵甲都硬。”


    “哦!”穆圖也恍然大悟,錢效峰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這兩個小弟弟一直追問,自己的秘密就有可能暴露了,於是他立刻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土,“行了,雖然沒有捕獲什麽獵物,你們倆但是總算有驚無險的也參與了本次狩獵大賽,也算是滿足了,天也不早了,咱們趕緊溜迴去,看看咱們村的獵手們的成果吧。”


    穆圖和王虎子應了一聲,便跟在錢效峰的身後,從河的橋上跑迴了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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